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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虽则萧墨白有意让御林军护驾,又想让谢清澜乘坐他的御辇,但最后还是被她一一拒绝了。她享受着他的宠爱,却也不愿他因此违背了祖制。他还是好皇帝,是明君,在史书上,应该留下光辉的一页。许是萧墨白派人传了信,谢清澜的轿子刚一到谢府,谢大人、谢夫人并谢欺程,都早已等在了门口。“爹、娘、哥哥。”谢清澜看到亲人,喜不自胜,瞬间眼圈儿便红了。“卿儿”谢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数日不见,谢清澜比往日更添美丽,身上穿的衣料,头上戴的首饰,都是从未见过的精致美丽,整个人如同明珠拂尘一般,灼灼耀人。谢夫人这才稍稍安心,忙道:“外头冷,我们进去说。”一时四人入内,进了厅堂,谢夫人忙将女儿搂进怀里,心疼道:“这些日子你在宫里过得可好?”虽皇上派人送了信,让他们不必担忧。可是如何能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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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底是在宫中历练过多年的老人了,她面上却丝毫不露,只含笑贽道:“好一个美人儿,怨不得皇上这些日子心疼妹妹,姐姐若是男子,只怕也恨不得日日怜爱呢。”

她这话一出,谢清澜心中瞬间了然,不动声色的微微勾唇。

这位淑妃娘娘表面上是夸她容貌,可实则却是在嫉妒她分了萧墨白的宠爱。

谢清澜只作不知,含羞带怯地低头道:“谢淑妃娘娘夸奖,民女不胜惶恐。”

淑妃闻言,被她气得一滞!

明明是挟枪带棒的一句话,却宛如轻飘飘打在棉花上一般,当真无趣。

她不由得再看一眼谢清澜,暗想这女子看着这般灵气,难不成成也是个愚钝之人?

可是一个蠢人,又里如何勾得萧墨白的欢心的?难道当真仅凭一张脸蛋儿?

心中虽百般不解,面上淑妃却又笑道:“妹妹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吧?按理说姐姐早就该来看望的,只垦这消息被皇上封得紧,姐姐也是昨夜才得了消息,这不,今日一早,就急忙过来了。”

这这的含义就更为明显了,是在质问清澜为何进宫那么久了,却不去芝兰殿向她请安。

谢清澜虽则从未在后宫待过,家中的环境也简单,父亲谢章一直敬重谢夫人,府中既无姨娘,也没有通房,然而好在从小到大书看得多,又在朝为官这几年来,也逐渐学会了听别人的话外之音,此刻自然是明白了淑妃话中的机锋。

于是忙作惺恐状,道:“原该民女去给娘娘您请安的,只是皇上吩咐了,不许民女四处走动,以免惊动了贵人,故而一直迟迟未去,还望娘娘您勿怪。”她这话一说,淑妃瞬间脸色便不好看了。

皇上这哪里是怕她惊动了贵人啊,分明是怕后宫嫔妃们动了他的心肝宝贝。她江海棠也真是想不明白了,她是在萧墨白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入东宫成为侧妃的,及至他登基为帝,她便成为了淑妃,入芝兰殿,成为一宫主位,

本来头两年她还担心萧墨白会立后,却没想到,他勤政爱民,于女色上并不耽溺,几年下来,后宫中也就十几位妃嫔,而位份最高的,便属她了。

宫中又无太后,因此这几年她在宫中不可谓不逍遥,说是横着走都不为过。

满宫诸人,谁不巴着她?讨好她?

本以为再熬一两年,她便能登临后座了,却未想到,竟然平地冒出一个谢清澜!

也不知这狐媚子是使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从不流连后宫的萧墨白竟然为了她己经连着七八日宿在玉露殿了,这还不说,他还一直瞒得紧紧的,生怕别人来找她的麻烦。

江海棠简直是恨得咬碎了银牙,可是她也没忘了今日来的目的,于是又笑道:“妹妹你说的哪里话,自家姐妹,什么请安不请安的。对了,姐姐有一事绐你提个醒儿,妹妹你也入宫有些日子了,也是侍过寝的人了,皇上想是政务繁忙故而忘了,但是妹妹你为了自己将来考虑,可得用点心才好。”

这话,谢清澜却是听不明白了,遂依着她的话问道:“不知娘娘说的是何事?”

“还能何事!自然是位份的事!妹妹既是谢大人的千金,又是嫡出,按着我朝选秀时的规矩,便不用从答应、常在开始熬了,皇上又这般宠爱妹妹,最起码也得封个贵人才是啊!”

谢清澜还当何事,原来竟是这个。她若是傻一点,只怕便当真以为淑妃是为自己好了。

可是,她心中却清楚。

自古以来,主动跟君王讨位份的女子,下场都不怎么好。

一个男人若是当真爱你,你不用开口便会将一切都捧到你的面前。

若是不爱,纵然开口,即便得到了,自此以后也是低人一等了。

心中虽清明,但是自不会在淑妃面前表露出来。

于是谢清澜抿唇微笑,对淑妃露出感激涕零的模样来,道;“民女多谢淑妃娘娘指点,实在感激不尽。”

眼见这狐媚子听话,淑妃暗暗一笑,想着到底是自己高看她了,不过是一介贪恋富贵的女子,还能翻得了天来?目的既已达到,淑妃遂起身道:“既如此,那便不打扰妹妹了。”

说完,便带人离去。

等到恭送一行人走远了,谢清澜这才跟慧儿道:“去承光殿瞧一眼,若是皇上今日不忙的话,便说我请他来一起用午膳。”

却说萧墨白这些日子正为如何规劝谢清澜答应为后的事头疼不已,若是常人,他大可下一道圣旨」旦是她不同,他不愿以强权来相迫。

偏偏这曰早朝,作为三朝元老的袁太师居然又提及此事,萧墨白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不好太过训责,只得虚与委蛇。

下了朝,在承光殿批阅了一批奏折,正心烦间,忽地小太监来报,说是谢清澜请他一道用午膳。

一时萧墨白欣喜至极,想着这小女子竟是忽然想通了不成?

这般想着也又强按捺住心情将奏折批完,这才忙移驾往玉露殿去了。

承光殿与玉露殿相隔,仅用了半柱香的功夫,便抵达了。

“皇上吉祥。”

“快起来。”

萧墨白忙将她扶起,其实他已经说过让谢清澜免了那些虚礼,但是她却坚持礼不可废。

她可不愿以后史书上将她写成持宠生娇、狐媚君王的女子,身为谢氏一族,她不能辱没了先袓。

两人一道至锦榻上坐下,萧墨白含笑问道:“怎地忽然想到主动请朕了?”前些日子可都是他一忙完政事便巴巴地自个儿过来的。

谢清澜闻言,眼波微转,娇嗔道:“就许皇上想清澜,不许清澜也想阿落么?”

她轻推他,却更像欲拒还迎。

“晤,”萧墨白轻笑道:“没有吃蜜么,那却是为何?”

“是淑妃娘娘方才来过了,她给清澜出了个好主意。”谢清澜笑道。

“淑妃?”萧墨白皱眉,语气悄然转淡,漫不经心地问道:“她来干什么?”

“她说清澜进宫已有一段时间了,特地来看看。”

“哦,是么?”

他不了解淑妃,但他了解后宫的女人。她们为了荣宠,往往可以不惜一切。谢清澜见他神色淡然时心中略有些忐忑。

她虽已深信萧墨白爱她之心,可是,淑妃江氏毕竟也跟了他有些年了。

方才淑妃在跟前时倒也不觉得如何,此时此刻,一想到萧墨白对她做过的那些羞人的事,也许以前也曾对淑妃做过,不知为何,谢清澜心中竟然有股强烈的酸涩。

她并不想去跟一群女人争宠夺爱,可是为何,她偏偏爱上的人是这天下之君?此生,他注定不能为她一人所有。

想到萧墨白被群芳围绕的情景,谢清澜一下子眼圈便有些红了。

正低头努力掩饰着情绪,只听萧墨白问道:“除了这个,她还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朕。”

“这……清澜不敢说。”

万一……

万一淑妃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那她岂非成了背后告状的小人?

见她这般小心翼翼,萧墨白不由更加担忧了,他轻轻地摩挲她的秀发,安抚道:“别怕,有朕在。”

他的动作让谢清澜心中定了定。

也罢,既然他如此坚决,那她便据实以告吧。

再怎么说,也是淑妃先来招惹的。

她不会主动害人,可倘若别人来害她,那也休怪她了。

于是谢清澜道:“淑妃娘娘说,我是谢府的千金,又是嫡出,按着我朝选秀时的规矩,便不用从答应、常在开始熬了,皇上又这般宠爱我,应当可以给我封个贵人。”

她说完,偷偷瞧一眼萧墨白脸色,只见他神色淡淡,不辨喜怒,于是据唇笑道:“清澜本就觉得自己白璧有瑕,不配为后,既淑妃娘娘说我可封贵人,那皇上不妨考虑一下?”

她知道自己这话逾越了。

千古以来,哪有同君王讨价还价的道理?

果不其然,下一秒,萧墨白便发火了。“放肆!”他冷着脸,寒声斥道。

“皇上恕罪。”

—时,谢清澜并玉露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均齐齐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朕并非说你。”

萧墨白忙将她拉起,抱进怀中,柔声道:“卿儿,朕说过了,你永不必跪。”

“皇上~”谢清澜一下子心中甜丝丝的。爱上的是君王又如何?只要这个人也爱她便好了。

就算,当真有一日她因年老色衰而爱弛,那也是往后的事了。

现在,她只想好好回报他的爱。

—时,谢清澜心中已经暗暗有了计较。只不过,这个决定她准备等过些曰子再跟他说。

“皇上,”见他剑眉紧蹙,谢清澜伸出葱嫩的小手轻轻按揉他的眉心,娇声道:“您也别生气了,动怒对身子不好。”

“好,朕不气。”

美人儿温柔体贴,让萧墨白的怒意比方才缓和不少。

但是紧接着,他便侧身与李茂全道:"传朕的旨意,淑妃江氏旁惑邪言、僭越失德,责即日起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三月,无诏不得出芝兰殿半步。"

“是,皇上。”李茂全闻言,忙躬身退出殿外,急匆匆地带小太监出玉露殿宣旨去了。

谢清澜也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这处置恰到好处,既没降淑妃的位份,但是也可免去她再来挑拔了。两人又说了会子话。谢清澜才说起另外一事来:“皇上,我娘亲的生辰将至,清澜想回家侍奉几曰,请您恩准。”这件事她其实早就想提了,虽则哥哥已经被放出,可是家人必定担忧她,她也很想回去看看。

听闻谢清澜要回谢府,萧墨白自是百般不愿,两个人都已经错失了三年的时光,好不容易得来了这短短数日的甜蜜也哪里舍得就此与之分离?

可是偏偏谢清澜的话又让他拒绝不得,谢夫人的生辰,谢清澜身为人女,要回府侍奉,原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两人都清楚,等到谢清澜入宫为后,她再回去,便不会以般容易了。

思来想去,萧墨白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

于是两人吃罢饭后,萧墨白便不急着回承光殿,他先是与谢清澜在寝房中一番翻云覆雨,之二人后睡了个午觉,再次醒来时,萧墨白便在玉露殿的书房里批阅奏章,令谢清澜在旁相陪。

批阅了几本,萧墨白想问问谢清澜关于一件政务的主意,抬头欲开口,却见美人如玉,吐气如兰,一时心中一动,忽然便有了别的想法。

于是唤李茂全道:“去寻一套六品文官的官服来。”

李茂全是个知情识趣的,看主子眼色,瞬时便明了。

于是亲自去内务府按照谢清澜的身量取了一套全新的官服来,又领着一干宫人全部退下。

一时衣物拿来,萧墨白给谢清澜,笑道:“好些日子没见你穿男装了,且换上给朕瞧瞧。”

“皇上~”谢清澜无奈地嗔他—眼。

先前她穿男装时,是情非得已。

本就是于礼不合的大罪,怎地他现在却主动要求了?

她却是不知,先前她女扮男装时,萧墨白对她心中思慕,却碍于她的身份而苦苦压抑,但是午夜梦回时,又偷偷做过许多次与之欢好的美梦。

梦中,她自然是男儿的形象。

得知她是女儿身份,萧墨白固然欣喜若狂。

但是当初对男装谢清澜的喜爱,也常涌上心头来,难免心生绮念。

此刻见谢清澜这娇娇的模样,心中早就兴奋起来,忙起身搂着她的香肩,哄道:“看在朕往日的忍耐份上,今日你且做一回谢爱卿吧。”

“晤,那好吧。”谢清澜见他执意,便不再坚持,遂道:“那容臣先去更衣。”

“乖,朕等着。”

眼见得美人儿心神领会,萧墨白一下子便激动得有些坐立不住了。

于是两人一个自去寝房更衣,一个则重回书案前坐好,继续批阅奏折。

不多时,萧墨白正落笔写着批语,忽地,只听一道清越的声音道:“臣谢清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墨白闻声抬头,只见谢清澜一头青丝全部束起,头顶着乌纱帽,帽珠上镶着一颗黑色的玛瑙,身着一袭绣着鹭鸶的薪新绯色官服,怡是过往三年来他日日所见的模样。

他一瞬间心神激荡,恨不得马上便要上前将她搂入怀中,按在身下狠狠地蹂躏。

但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如果只是那样,那多无趣。

于是恢复了一贯在大臣面前的端然模样,淡淡道:“平身吧。”

“谢皇上。”跪地的谢清澜闻言恭谨地站起,垂手而立。

许久未着官服了,刚刚上身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些怀念。

身为一介女子,她这一生,都无法像男儿那样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当今皇上贤明,登基后积极提拨新秀,虽则朝中重职还是以老臣居多,但是这几年来,已经逐渐有不少优秀年轻的官员崭露头角了,每日下朝后,并平日在翰林院中,每每与那些英才讨论政务时,谢清澜都是极为畅快的。

这也是她女扮男装三年里最为开心的时刻。

正忆往昔间,只听上首的萧墨白淡淡道:“近日御史台上书,言道威武将军慕轩在北地接连抗敌取胜,广收民心,以至于北地许多百姓只知有将军,不知有天子,建议朕下旨召慕轩还朝,另派严总兵前去,不知谢卿以为如何?”

谢清澜闻言,悚然一惊。

她万万没没有想到,萧墨白竟然会问她如此重大之事。

自古以来,功高必震主,手握兵权又深得民心的将领从来都是君王的大忌,稍有差池,便有可能造成江山易主。

然而,那可是威武将军啊!

谢清澜先前不知看过多少有关他抗敌的捷报,听过多少他的传奇故事。

传闻,这位将军出身平民之家,却屡建奇功,年少英雄。

这样的人,倘若就此折断他的羽翼,实在太过可惜了。

但是谢清澜却不知萧墨白现今是何想法,依据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心中是已经有了主意的,在政事上,他从来都思虑周全、刚毅果决。

心中虽想了这许多,旦其实也不过是须臾,谢清澜略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躬身回道:“皇上,臣未曾入朝为官时,便常听闻威武将军的事迹,之后,在翰林院中时,又得知他在北地屡退敌军,更是欣喜万分。臣之欣喜,既是为北地百姓,更是为皇上。自古明君治下多出良将,有如此良才,皆因皇上识人善用之故,亦是大离百姓之福。英武将军在北地抗敌多年,臣窃以为,皇上不仅不能将之召回,失了北地的民心,反而该赏。”

“哦?”萧墨白凤眸微眯,不动声色地问道:“那谢卿认为朕该如何赏呢?”

“臣听闻将军曾有言——‘北地不平,誓不家为’。而今既北地已初平,皇上何不从公主、郡主等皇室宗亲中挑品德出众的女子,给将军赐一个好婚事?既慰将军多年抗敌之辛劳,又以此彰显天恩,让大离臣民看到皇上的恤下之心。”

谢清澜说完,室内便陷入了一片安静。好半响,萧墨白淡淡道:“上前一步。”

上前一步。

这话是他往日惯常喜欢对她说的。

每每叫她上前一步,而后,也并不做什么事,只是淡淡地瞧着她,眼神幽深难懂让人头皮发麻。

谢清澜照旧顺从地上前,心中略有些惴惴不安。

不管她是六品的侍读,还是他的女人,都是没有妄议朝政的资格的。

及至走至案前,萧墨白将手里的奏折递给她,笑道:“瞧瞧。"

谢清澜接过,在他目光示意下打开。

却正是御史台上书的折子,说的是威武将军功高震主之事。

在折子的最末,有最新的御批:“有功之臣,当厚待之。拟晋昌平郡主为昌平和安公主,下嫁于慕轩,交由礼部择日大婚。”

字迹遒劲有力,鲜红的朱批刚刚干透,显见得是在她换衣之际萧墨白刚刚批就。

谢清澜看完,一双眸子晶晶发亮,含笑看着他,诚心诚意地道:“皇上英明。”

"哦?跟谢卿想法相同,便是英明了?"萧墨白挑眉,勾唇问道。

他这模样,可真是好看哪!

眉目傲然,摄人心魄,谢清澜一下子胸口一跳,慌忙垂眸道:“臣惶恐。”

萧墨白轻笑,道:“朕还有几封奏折要批,谢卿便在这里给朕磨墨吧。”

“是,皇上。”

谢清澜于是移步至书案右侧,挽起宽大的衣袖,躬下身认真地磨起墨来。

她幼年喜读书,亦常常给父亲谢章磨墨,同时听父亲道一些历史典故。

磨墨也是有讲究的,要轻而慢,保持墨的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可斜磨或直推。

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要太浓或太淡。磨墨用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加水再磨。

谢清澜是做惯了这件事的,得了差事,便专心致志地动作着,也并不觉得如何累。

这大约是最美好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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