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舅舅……粟宝好冷,好饿……”“粟宝没有推阿姨,可他们都不信……”“爸爸让粟宝在门口跪着……但粟宝好冷……小舅舅,你可以来接我吗……”说到最后,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弱。电话那边风雪呼呼的声音还能隐约听到,稚嫩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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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市,凯旋一号别墅区,司家。
今天是元宵节,到处张灯结彩,给平日清冷的司家增添了一丝人情味。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暮色。
“啊——”
伴随着砰砰砰的声音,一个大肚子女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众人一片惊呼,连忙围上去。
司家总裁司年着急问道:“沁心,你怎么样?”
女人双腿间流出赤目的鲜血,一张脸惨白,惊恐道:“年哥,好痛……我们的宝宝……快救救我们的宝宝!”
司家老夫人心慌不已,连声问道:“怎么回事!?”
穆沁心流着泪,看向楼梯上方。
所有人都抬头,只见楼梯最上面站着一个三岁半左右的小女孩,见众人看来,她不由得抱紧怀里的小兔子。
司家老爷子大怒,“是不是你推了沁心?!”
小女孩抿唇:“不是我,我没有……”
穆沁心一边哭一边劝道:“不……爸,不怪粟宝,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不是故意的……”
这一句话直接坐实了粟宝的‘罪’。
司年双目阴寒,问也不问就直接说道:“来人,把她给我关到小阁楼去,等我回来再收拾她!”
众人慌慌忙忙的把穆沁心送去医院。
小粟宝被人拖到了楼上,一只鞋子都掉了,可她小脸上都是倔强,没有求饶也没有哭闹。
小阁楼没有灯光也没有暖气,又黑又冷,窗户吧嗒一声,好像随时会有一个怪物跳出来……
粟宝抱紧了怀里的小兔子,蜷缩在角落里。
好冷啊……
但她真的没有推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信她。
都说九天不冷倒春寒,外面的风雪呼呼的吹,从窗户缝隙里钻进了,一层又一层的扑在小粟宝身上。
很快一天一夜过去。
这一天一夜都没有人理小粟宝,更没人知道她前一天被穆沁心惩罚,一口饭都没吃,此时已经处于恍惚中。
司老爷子扬言,她不认错就不许她出来!
“妈妈……”
小粟宝嘴唇冻得发紫,不住的哆嗦,只能闭着眼睛喃喃:“妈妈……粟宝没错,粟宝不认……”
她知道妈妈一年前就病死了。
妈妈死后,爸爸又找了一个阿姨,很快阿姨肚子里有了宝宝……
这个阿姨有两张脸,有别人在的时候她会对她很好,可没人在的时候她会变得像恶魔。
“妈妈……”小粟宝想着,揪紧布偶兔子的耳朵,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砰一声被打开了。
司年一脸愤怒,一把揪起昏迷的小粟宝,直接拖下楼梯,扔在了外面的雪地里!
小粟宝被冰寒刺激得一个哆嗦,艰难的撑开眼……
“爸爸……我饿……”她本能的说道。
司年冷笑道:“你把沁心肚子里的弟弟害死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说饿!我司年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被冻僵的小粟宝眼底没有一丝神采,已经说不出话。
司年越看她这个样子越恼火,做错了事还一副倔强样子,做给谁看?
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
“子不教父之过!你现在能害死弟弟,长大还不得杀人了?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你爸!”
说罢他四处一看,抓起角落里的一个扫把,踩断了扫把头。
两指粗的棍子砰一声落在小粟宝身上,小粟宝顿时惨叫一声!
“你认不认错?!”司年双目横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粟宝咬唇,小脸都是倔强。
司年一听更愤怒:“不是你难道还是你阿姨自己摔的吗?!她都怀孕六个月了,摔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他不由得想起医院里,穆沁心大出血,医生下了两次病危,可她在生死之际却还跟他说不要责怪粟宝!
说粟宝那么小,没有妈妈已经很可怜了,害怕弟弟出生后自己没人爱,不是故意要推她的。
司年越想越愤怒,一边打一边骂:“还狡辩!还狡辩!”
他每说一句话,棍子就落在粟宝身上一次。
他打得太狠了,连自己手机掉出来了都不知道,直到把粟宝打得瘫在雪地里,他才住了手。
“你就在这里给我跪着!你阿姨什么时候出院了,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司年说完扯了扯领带,丢下棍子走了。
他最近已经够烦了,公司出了一个大漏洞,求人办事求了半个月,连人影都没见到。
今天穆沁心又从楼梯摔下来,六个月大的儿子流产早夭,司家盼的独苗也没了。
一连两件事弄得他焦头烂额,他怎能不恼火?只能一顿毒打全都发泄在小粟宝身上。
小粟宝的兔子早就被打烂了,她艰难的想爬起来,可啪一声趴在雪地中……
她觉得,她可能要死掉了。
死掉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这时候,小粟宝耳边却响起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
【小粟宝,快给你小舅舅打电话!】
【你小舅舅叫司意深,电话是159xxxxx……】
“打电话……”小粟宝撑开眼,看到雪地里有一支黑色的手机,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爬过去。
“159……”
小粟宝哆哆嗦嗦,僵硬的手指不停使唤,不知道努力了多久才把电话拨出去了……
**
与此同时。
京都一座四合院老宅子里。
司老爷子正在训话:
“一年又过去了,司意深,你说今年能把主任医师考下来的呢!?”
司家八兄弟眼观鼻鼻观心,司意深摸了摸鼻子。
突然老爷子话年一转,陡然问道:
“还有,找了四年了,都没找到你们妹妹吗?”
司家八兄弟脸色一变,全都抿唇不语了,刚刚还左耳进右耳出的几兄弟脸上都浮上一丝黯然。
他们的妹妹司锦玉从小就确诊早幼粒细胞白血病,输血、抗感染、换骨髓……
司家人小心翼翼的呵护了二十年,眼看她病情越来越严重、甚至已经影响到脑子记忆……
四年前她却突然走失了。
司意深是省城肿瘤医院的主治医师,司锦玉的治疗他全程负责。
那天他要抢救一个重症患者,就那一次……司锦玉就走丢了。
这四年来,自责和懊悔一直折磨着他,便是有无人能比的医学天赋,这四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司家八个儿子,只有司锦玉这唯一的女儿。
女儿不见之后,司老夫人一下子就病倒不起,司老爷子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司家每个人心底都压着一块巨石,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司家长子司一尘,司氏商业帝国的掌门人,拼命加班,日夜不歇,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需要吃药。
司家二子司越飞,s航最出色的机长,因心理考察时不及格,如今已休息在家调整四年。
司家三子……
书房里陷入了沉寂。
这时候,司意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2章 把她给我赶出去
司老爷子有规矩,开早会的时候不能开机。
司意深连忙拿起手机,立刻要挂掉。
司老爷子冷斥:“接!”
司意深咳了一声:“爸,是陌生号码,我……”
司老爷子把茶杯一搁,冷声道:“接,给我开免提!”
老四老三同情的看了司意深一眼。
司意深只好接了电话,打开扩音。
一个小小的声音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入他们耳朵里:
“喂……是小舅舅吗?”
“我是粟宝……我的麻麻是司锦玉……你是我小舅舅司意深吗?”
小女孩的声音微弱而又带着难以言说的麻木,像一个小小机器人,听不出语气中的情绪。
司家众人脸色骤变!
吧嗒……司老爷子手里的笔盖掉了下来。
众人的嗓子仿佛被掐住了,一时间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电话那边,稚嫩的声音继续:
“小舅舅……粟宝好冷,好饿……”
“粟宝没有推阿姨,可他们都不信……”
“爸爸让粟宝在门口跪着……但粟宝好冷……小舅舅,你可以来接我吗……”
说到最后,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弱。
电话那边风雪呼呼的声音还能隐约听到,稚嫩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司意深终于反应过来,抓着手机几乎要贴到嘴边去,失控急吼:
“喂,粟……粟宝?你在哪里,你告诉小舅舅你在哪里!”
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应。
司老爷子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刚刚那刻板严肃的样子一下子不见了,好像一下子就变老了十岁。
“快!快!给我查,查这个号码,查定位!”
小粟宝电话没打完就晕了过去,手机掉在雪地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年出来找手机,看到粟宝一动不动,他抬脚踢了踢。
“死了也好!”他没好气的说道。
四年前他捡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他一时好心就把她接回了公寓。
结果女人洗干净后,他发现她竟长得很漂亮。
什么都记不得的样子也有点呆呆傻傻,他一时迷了心窍竟觉得她可爱,于是还哄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像个恋爱脑的傻逼一样,宠溺的说不强迫她、事无巨细的关心她……
司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一个流浪的女乞丐,说不定在流浪的时候就被人家上过。
不然粟宝身上,怎么没有一点自己的影子?
虽然怀疑,但司年也从没想过去做亲子鉴定。
因为一旦查出来不是,那他就会成为一个笑话,成为南城最丢脸的男人!
司年拿了手机直接走了,在温暖的书房里不断打电话:
“喂……萧总啊,我是老司!想问一下您认识京都司家那边的人吗?”
“喂,吴总新年好啊!你认识京都司家人吗?这不是公司遇到了点麻烦嘛……”
书房外面的风雪很大,粟宝趴在雪地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又快要黑了。
她脑海里还有点意识,可很用力都睁不开眼睛了。
妈妈死后她就没哭过,就算被爸爸打成那样,她也没流泪。
可她现在却有一点点想哭。
她给小舅舅打电话后,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他们也是不要她的是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她。
那妈妈呢?等她死后,妈妈看到她这样,是不是也不要她?
粟宝冻紫的嘴唇抿了抿,一直在心底重复:
妈妈……粟宝不哭,粟宝很乖……
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轰轰的声音。
司家别墅外面冲过来七八辆黑色的车,为首那辆车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羽绒大衣的男人,一脚踹开了司家的大门!
风雪很大,把粟宝小小的身影都盖了过去。
司意深焦急的巡视一圈——电话里,粟宝说她在门口跪着!
突然他脸色一变,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小雪堆!
他猛的冲过去,慌慌张张的把雪挖开,手都冻得通红了,终于看到雪堆下面一个小小的身影!
“粟宝!?”
司意深连忙把小家伙抱起来,在看清粟宝小脸蛋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肯定了这是他们家的粟宝——
因为这张小脸蛋,跟他们妹妹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最心疼、最宠爱的小妹的孩子——粟宝!
粟宝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个人还脱下了衣服,将她包裹住了。
被冻得太久的粟宝甚至是麻木的,在一刹那的温暖过后,依旧是冷入骨髓的冰寒,这让她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小粟宝艰难的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跟妈妈长得有点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小粟宝唇角翕动,微弱问道:“你是……小舅舅吗……”
“小舅舅……粟宝没有推人……”
粟宝几乎是本能的呢喃着,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相比司意深的激动,她像个没有温度、没有了情感的小机器人。
司意深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怀里的小人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纯棉的秋衣那种,连加绒都不是。
她的小脸已经被冻得发紫了,嘴唇干裂,有点发乌。
小小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好像一个冰雕的冰人,让司意深都不由得恐惧——怕她一碰就碎……
“粟宝……小舅舅来了,小舅舅接你回家。”
司意深不由得咽哽,他不敢想象这样的粟宝是怎么一个人撑过来的。
更不敢想象他们要是来得再晚一点,粟宝是不是就死了?
司意深小心翼翼的抱着粟宝,一心只挂念在她身上,一脚深一脚浅的朝车上跑。
“粟宝,再坚持一下。”司意深哑着声音:“不要睡……”
“粟宝,你应一下小舅舅好不好?”
“粟宝……”
粟宝已经晕了过去。
司老爷子微微颤颤的冲上来,看着司意深隆起的衣服,着急问道:“怎么样?”
司意深着急:“快!去医院,去医院!”
司家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立刻上车去医院。
此时收到消息的司年才急匆匆下楼,脸上还压抑着一丝狂喜和激动。
原来刚刚司家人冲进来的时候被门卫拦住,司一尘直接报出名讳,门卫连忙去通报司年了。
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跟司家搭线的司年一听,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虽然不知道司家为什么突然来了,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来了,他就有机会。
司家有救了!
突然司年想起什么,立即转头对一个佣人说道:“那死丫头还跪在院子里?立刻把她给我赶出去!”
这个小扫把星,克死自己的亲妈、现在又克得他公司即将破产。
好不容易能见到司家人,司年决不允许她冲撞了贵人。
第3章 八个舅舅来接粟宝!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司家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匆忙下楼的司年并没有看到司意深把粟宝抱走的一幕,他看到门口的司一尘准备上车离开,立刻跑上去。
“哎呀,司总!”司年满脸堆笑:“什么风把您刮来了!您大驾光临,我司家蓬荜生辉呀!”
司年说话的功夫,收到消息的司老爷子、司老夫人和那些佣人们都出来迎接了,一个个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
看着眼前面色冷煞的男人,他们只差没把腰弯成90度。
司一尘,司氏家族的现任掌门人,司氏集团说一不二的冷面总裁!
司家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谁不想巴结讨好。
可这种底蕴深厚的真正豪门,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司家人低调神秘,外人只知道司家有八子,鲜少有人见过他们。
也就只有司一尘还偶尔出现在财经新闻头条上,因此司家人才能认出。
“司总,里面请里面请!外面天寒地冻的多冷啊,若您不嫌弃还请到寒舍一坐。”司老爷子热情的邀请。
“对对,里面请,喝杯热茶!”司年也堆笑。
面对货真价实的传闻级人物,他们恨不得化身舔狗。
司家的危机,对于司家来说是灭顶之灾。
但只要司一尘一句话,司家就能立即起死回生!
说不定还能成为京都前十强……
司一尘面无表情,眼神犀利的打量司年。
这就是粟宝的父亲么?
他眼底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寒声说道:“司家,很好。”
说罢都不屑再多说一句,上车走了。
司家人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内心茫然又惶恐。
司老夫人说道:“司总说我们司家很好?是在夸我们吗?那是不是他要帮我们司家啊?”
司老爷子眉头紧锁:“司总的脸色可不像是夸我们的样子。”
司年叫人来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当听到司家人齐出动,把粟宝接走了。
一个黑衣男人还脱下衣服,把粟宝抱在怀里,自称是粟宝的小舅舅……
司年如遭雷劈,刹那间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司家有八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那个女儿从小身体不好,从未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这么说的话四年前他捡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司家最珍视的、唯一的女儿?!
反应过来的司家人懊恼不已,后悔得想吐血!
司老夫人嘴唇哆嗦:“竟然是司家的孩子……快,快,我们去把粟宝接回来……”
早知道这样,他们怎么敢让粟宝跪在雪地里呀!
都恨不得当祖宗供起来好吗?
司年也后悔极了,想起自己打了粟宝,莫名开始不安。
他烦躁的吼道:“怎么接!现在是我们想接就能接回来的吗?”
司老爷子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结,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多少都是粟宝的亲人、亲爷爷、亲奶奶!司家再怎么震怒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再说了,她害得沁心流产这个也是事实啊……”
他们不过是在教育她,以免她变成骄纵蛮横的小孩!
只不过司年太过震怒,不小心下手重了一点点而已……
司家人觉得这件事完全可以解释清楚,只要解释清楚,那么以后就是大富大贵等着他们了……
司家人接到粟宝后没有回京都,而是立即赶往最近的医院。
南城最好的医院里,向来清冷的顶层vip现在一片忙乱。
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只有机器滴滴滴的声音,医生护士快步来回的声音,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司老爷子拄着拐杖不停的来回走,一边问道:“怎么还不出来!”
司一尘看了看时间,沉声道:“爸,你先坐好。”
粟宝送到医院后就直接进抢救室了,司意深跟着进去,现在都还没出来。
抢救室里。
司意深看着浑身青紫的粟宝,手都是颤抖的。
受冻严重的时候最怕骨折,检查过后发现粟宝被打了一顿,手臂、小腿甚至肋骨都骨折了……
浑身上下无数个地方冻伤,严重地方甚至不得不切除。
一个才三四岁的孩子,却要承受这样的磨难……
司意深眼眶发红,凑在小粟宝面前低声道:
“粟宝,我是小舅舅,能听到小舅舅说话吗?”
“如果能听到的话,粟宝一定要加油,挺过来啊……”
粟宝紧闭着眼睛,很惊奇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身上暖暖的,第一次感觉那么舒服。
周围很安静,只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的说:
“粟宝……小粟宝,小书包呀……”
“你能看到我吗?能听到么?”
是谁?
粟宝很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睁不开。
她着急的想回应说她听得到,可是也发不出声音。
手术整整做了三个小时,粟宝才脱离了危险,医生都觉得这是个奇迹!
粟宝被推到了病房,身上插满了管子。
司意深寒着脸,将检测报告递给司一尘,司家人看过之后,一个个都压抑着心底的怒火。
司家老爷子咬牙怒道:“好得很!一个三岁半小孩,他们也能下得去手!”
司一尘早就把司家查清楚了,冷声说道:“司家的产品被查出涉嫌走私,陷入危机,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关系想让我们司家帮他。”
司老爷子冷笑:“老子不弄死他们,他们就该阿弥陀佛了,还想要我们帮他!”
老爷子实在怒极,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把司家人撕成碎片。
司一尘道:“放心,他们很快就完了。”
司老爷子抿唇,沉默片刻后终是问道:“那玉儿呢……玉儿是怎么……”
司一尘沉默,不再说话。
京都和南市隔了两千公里。
四年前,病重失忆的司锦玉不知道怎么去到了南市,被司年捡到带回了家。
而后司锦玉生孩子时直接病危,差点没挺过来。
或许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又奇迹般的撑了两年,病逝后只留下粟宝一人。
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妹妹,就这样病死在异乡,甚至没有一个名分,无人得知……
司一尘不由得攥紧拳头,越是愤怒,脸上的神色越冰寒。
司老爷子不敢再问,怕自己受不了。
司意深问道:“他们为什么打粟宝?”
司一尘寒声道:“司年的妻子穆沁心从楼梯上摔下流产,司年认为是粟宝推了穆沁心。”
司家众人不由得皱眉。
正说着的时候,司家人寻着痕迹找来了。
司一尘的助理匆忙走进来,低声说道:“司总,司家的人来了,说要看自己孙女……”
司一尘冷笑一声,冷漠的说道:“把这层楼外面的暖气关了,窗户打开,让他们等。”
司年以及司老爷子、司老夫人在顶层外面的走廊等了好久。
这层vip有门禁,他们在最外层,进不去。
司一尘的助理来说了一句让他们等着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司老夫人抱怨:“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啊!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孙女啊,哪有把亲爷爷奶奶和爸爸拒之门外的道理……”
司年心烦道:“等等吧!”
他不小心把粟宝打成这样,司家人生气也是能理解的。
很快司家人就感觉到不对劲,走廊里越来越冷,他们等待的地方就在窗户旁边,风呼呼的往里吹,冻得他们都忍不住缩了起来!
“这什么鬼天气,是人能待的吗?”养尊处优的司老夫人最先受不了了。
“司年,你快找个人问问怎么回事!”司老爷子也皱眉说道。
司家人生气,故意让他们等一会就算了,可怎么等那么久,都半个小时了。
这么冷的天,谁受得了啊。
第4章 会再次抛弃她吗?
司年找人问了一圈,全都说不知道。
他们就这样在冰冷的走廊里瑟瑟发抖,司家人又不肯见他们,他们只觉得煎熬极了。
司老夫人第一个开溜:“我去看看沁心……”
穆沁心也在这家医院,不过在另外的妇产科楼。
司年和司老爷子也受不了,可又不敢走,只能这样硬生生的捱着……
他们心底抱怨不休,殊不知,这才刚开始而已!
粟宝耳边都是机器嘀嘀嘀的声音,有人说话,但很模糊。
不过有个声音倒是很清楚——
【粟宝,小粟宝……喂,小书包!】
【快醒醒,嗯?你再不醒我就……】
那声音嗡嗡的,粟宝感觉好像有一群小蜜蜂在她耳边说话,有亿点点吵。
这个声音到底是谁?
粟宝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面。
床边围着一群人,她抿唇,小心的看了一圈。
司意深最激动,第一个开口:“粟宝,你醒了!我是小舅舅啊……”
司家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紧张的看着粟宝。
小粟宝大脑一片茫然,“小舅舅?”
她漂亮的小脸蛋上扯不出什么表情,看着神色木然,好像一个脆弱的陶瓷娃娃。
这一声小舅舅更像是在重复一个单词。
司老爷子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小粟宝很瘦弱,她躺在病床上,显得病床很大、她小小的一只。
让人心疼得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司意深放缓了声音,柔声说道:“粟宝,我是你妈妈的小哥,叫司意深,你之前给我打电话,你记得吗?”
粟宝睫毛颤了颤,许久终于嗯了一声。
她记起来了……
她打了电话,打给小舅舅。
可他们不理她。
他们不是不要她吗?
“你们……是来接我的吗?”粟宝弱声问道。
病床前几个大男人猛的点头,司越飞说道:“粟宝,我是三舅舅,我们来接粟宝回家。”
司老爷子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深吸一口气才说道:“对,接粟宝回家,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谁欺负你外公跟他没完。”
粟宝转动眼珠子,看了一圈。
回家?
粟宝不确定,带她‘回家’以后,他们还会抛弃她吗?
会不会打她,会不会不给她吃饭?
看小粟宝沉默了,司家几个男人急得不行。
他们都没有什么带娃经验,一个个的都看向司一尘和司瑾墨。
老大司一尘今年已经40岁,有两个孩子,老二司子司安38岁,也有两个小孩。
不过司一尘可不会哄小孩,他迟疑了一下开口:“粟宝在担心什么?”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话一说完就被其他兄弟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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