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滋养着草草,草草长高高,也能保护着泥土!最有用了!”
莫清绾余光瞥着跪满殿的朝臣,抬起肉乎乎的手指,戳着他们,道,“他们跪得好像草草!”
“父皇是要给他们浇水吗?母妃告诉绾绾,花花草草该爱护,不能随便拔掉呢!”
看似童言无忌,莫傅洵却皱着眉,想到眼前的百官都是对朝堂有功的,毕竟今日也是好心。
“他们流血了,会不会痛呀?”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既然撞见,能帮忙化解险情,想来也会得些感激吧?
以后若是真有事情需要帮忙,这群总不会是见死不救的白眼狼!
毕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状元郎们,莫清绾想到这儿,抬头扯着莫傅洵的袖摆,有些困倦的打着哈欠。
在小奶团子的面前,莫傅洵倒是不想太过嗜血和冷酷无情。
既然有台阶,他也愿意下来,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找太医来瞧瞧,今日事,改日再议。”
“臣,告退。”
那群文官纷纷感激的看向莫清绾,恭敬的退出去。
这金殿空旷,只留父女两人却也显得气氛有些紧张,莫清绾抬头看着莫傅洵探究的眼神,顿时有些怕。
说是血脉亲情,他多少是能够看在骨子里流淌着他的血,遇事稍微留条活路。
可近些年,又不是没发生过皇嗣赐死的事件,刀尖上行事,得处处小心!
“在想什么?”
莫傅洵看着她闪躲的眼神,手掐着她的脸蛋儿,问。
别说,这小奶团子的肌肤触感滑嫩嫩的,像是能够掐出水儿般,他便不由得用力了些许。
痛死了!莫清绾嘟着嘴,喊了一声,“疼。”
“怎如此娇惯。”莫傅洵蹙眉,有些嫌弃,却还是放柔动作,替她揉了揉。
果不其然看着白嘟嘟的脸蛋儿有两条手指的痕迹,生出些心疼,问,“既然你给朕送了礼,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姑娘家无外乎是喜欢这些东西。
但莫清绾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
她是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人,思来想去,她在桌案上翻找着,嘟囔着,“咦,我明明听说过呀!”
“找什么?”莫傅洵放任她胡闹,想着小小年纪,也该是看不懂奏折上繁杂的文字,不做理会。
只是看着她差点儿从膝上掉下去的时候,用手捞回来,这般宠溺,让福公公看着都倍感意外。
“有绿色的小牌牌!我在李贵妃那里看到过的。”
莫清绾喃喃自语般的说出来,莫傅洵的表情却僵硬住,她说的,难道是绿头牌?
“绾绾在李贵妃那儿住,每次有人来送小牌牌,她都会很开心!然后父皇就会过去,陪她睡觉觉!”
“睡觉觉,第二天就会有很多人跟李贵妃说话,请安……”
“然后十妹妹就会得到好多礼物,出去都是仰着头的。绾绾羡慕得很……也想给母妃要个小牌牌。”
她的眼眸紧紧盯着莫傅洵,单纯得很。
莫傅洵却觉得有些尴尬,他将莫清绾给举高,眼神平视着,问,“你可知道,那是什么牌?”
“能让人幸福的牌牌!”莫清绾脱口而出,眼眸笑成弯弯的月亮似的,“父皇可能答应绾绾?”
倒是说的没错,确实会让人幸福。
江贵妃刚从冷宫出来,按照常理是不能侍寝的,莫傅洵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
“绾绾只想让母妃高兴,她好多时候都没有笑过了,绾绾这里痛。”
她的小手指着心口,顿时就像要流出眼泪似的,这可怜的小模样,让莫傅洵赶紧哄道,“好,朕答应。”
“去让昭阳殿,准备侍寝吧。”
福公公不敢有片刻耽误的跑出去,而这道圣旨传出来,后宫可是翻了天。
——
昭阳殿,江贵妃示意芍药赏了些碎银子给他,道,“本宫刚出冷宫不久,别嫌弃。”
“是娘娘赏赐的,奴才哪里敢嫌弃?还望以后娘娘能够多多抬举奴才!”福公公赶紧说道,“这九公主如今是陛下心尖儿上宠着的,奴才可从没看见陛下对谁这般,娘娘好福气。”
绾绾?江贵妃掩饰住疑惑,只笑着敷衍两句,等他离开。
“她竟是去了金殿吗?”江贵妃喃喃自语的说着,而芍药也赶紧翻腾着那几件陈旧的宫袍,款式和新旧程度都是差强人意,可却偏也挑不出什么好的。
江贵妃跟莫傅洵相识于年少,总以为情深便能够抵过深宫漫长。
哪怕是在盛宠时,也不会贪图绫罗绸缎、奇珍异宝,还真是清贫些,“娘娘,这身如何?”芍药问。
“不用,只穿这身里衣便好。”
江贵妃垂着眼眸,想着莫清绾忽然的变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却也只是想着,她该是受了大委屈,既然想夺些宠爱,作为母妃,她该是要豁得出去。
“你还记得梨花香膏么?身上可有?”
江贵妃问,芍药忙点头,从包袱里掏出两小盒东西,保存的极其完好,可见是珍视的。
“好。”
江贵妃将梨花膏放在香炉中,幽幽花香比不得熏香刺激猛烈,却能够舒缓人的心情,在平静中渗透。
她梳着鬓发,青丝如瀑布般垂下,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稍微点着些胭脂。
——
御花园,莫清绾吵着“肚肚饿”,“绾绾想回去找母妃!”
“好,朕陪你回去。”莫傅洵倒是罕见的有些耐心,将她抱在怀里。
路途遇到的宫人们,都偷偷打量着,惊讶的目瞪口呆,“这不是九公主吗?陛下竟抱着!”
莫傅洵是洁癖的性子,就算是侍寝的妃子们,也少些肌肤碰触,别说是这般疼爱。
哪怕是最受宠爱的大皇子,东宫的储君,连摸摸头都是两根手指数的过来的。
“父皇,摘果子!红果子!”
莫清绾瞧见那棵郁郁葱葱的树上结着的果儿,有些兴奋。
“老实点儿。”莫傅洵皱着眉,低声呵道。
莫清绾扁着嘴,满脸的“你凶我,我委屈,但是我不说”的样子,莫傅洵叹口气,抬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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