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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闻言,叶倾怀眼睫颤了颤。她没有看小沙弥,只是望着佛像问:“回家?我……有家吗?”生母认错了人,养母心怀杀意,夫君不爱休弃……世间偌大,叶倾怀无处可去。她咽下苦涩,回头看不知如何回答的小沙弥,最终慢慢站起了身。“你只当我胡言罢了,叨扰。”话落,叶倾怀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免费试读

棒打鸳鸯是错,可据本宫所知,陆宴尘并不喜欢你。”

贵妃一句轻飘飘的话,叶倾怀却听的脸色煞白。

“甚至陆宴尘待我儿嘉宁,都要比你亲近些。叶小姐,和离一事你未必委屈。”

叶倾怀跪在青石地上,冷意穿透衣衫,刺进骨头缝里。

是啊,陆宴尘不喜自己人尽皆知。

便是和离再娶,他与叶芷吟说不准还是一桩佳话!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叶倾怀心中却像涌动着股气。

见她依旧不松口,贵妃神色冷了下来:“叶小姐,古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嘉宁早年受了不少苦,本宫膝下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为完成她所愿,本宫并不在乎别人如何。”

“本宫言尽于此,你也莫要太执拗,免得伤到自己。”

她话里的威胁意味浓厚,叶倾怀自然听得出来。

“所以若我仍不愿和离,娘娘打算如何?”

她字字喑哑。

贵妃没说话,只朝宫人招了招手:“本宫准备了些赏赐,你自己好好选选吧。”

话落,她便起身由着其他宫人扶着,朝内殿而去。

与此同时,那些赏赐也呈到了叶倾怀身前。

托盘之上,红布之下,不是金银玉器,而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

要陆宴尘,还是自己的命。

这是贵妃留给她的选择!

叶倾怀只觉得手脚冰凉,她凝望着那个几乎已经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终究是没忍住喊问。

“娘娘,您就那般确定叶芷吟就是您的女儿吗?您就不怕错认吗?”

然而,贵妃娘娘连脚步都没停,直接消失在了路尽头……

不知是如何走出锦华宫的。

宫门外。

小昭正等在陆府马车前,瞧见叶倾怀走出来,忙迎上前:“夫人……”

瞧见她手中托盘时,愣了下。

叶倾怀没说话,只是自顾上了马车。

小昭见状也不敢多问,只叫马夫往陆府回。

半个时辰后。

叶倾怀终于回到了院落,屏退了小昭,她刚推门进卧房。

就看到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憩的男人。

陆宴尘,他……怎么会在这儿?!

叶倾怀有些茫然,但脚步还是不可抑制的走上前。

窗沿上立着的红烛随着跑进来的风微微摇晃着。

映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越发显得他俊朗。

窗外似乎还有雪花在飘,大片大片,像极了柳絮。

窗内暖意盈盈。

叶倾怀抿了抿唇,轻声唤:“宴尘,醒醒,别在这儿睡,会着凉。”

“宴尘……”

她伸出手轻轻去推他。

下一秒,手腕却被陆宴尘一把抓住。

与此同时,男人温柔的声音响彻耳际:“芷吟,别闹!”

“轰!”

明明是冬日,叶倾怀却感觉如夏日雷鸣!

她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看着软榻上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刚刚,陆宴尘的语气那般亲昵,像极了宠溺!

可他唤的人,却是叶芷吟!

“陆宴尘,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叶倾怀声音有些尖锐,陆宴尘紧闭的眼也慢慢睁开。

瞧见叶倾怀,他皱了下眉:“你喊什么?”

叶倾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的夫君,在睡梦中,唤着其他女子的名字!

他究竟将自己置于何地?!

叶倾怀只觉得眼眶一阵阵发烫,喉咙里也哽着些嘶哑:“陆宴尘,你就这般喜欢叶芷吟吗?”

陆宴尘眸色深邃:“与你无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撕扯啃咬着心,叶倾怀疼得脸色煞白!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片刻后,陆宴尘坐起身,按了按眉心:“听说你今日不仅回了叶府,还进了宫去觐见贵妃娘娘?你同她说了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叶倾怀声音沙哑。

陆宴尘久久看着她,最终开口:“此事我自有考量,你别做多余的事。”

说完,他就要转身就走。

掩在衣袖里的手还在死死的攥着那把贵妃赐下的匕首。

叶倾怀不知怎么想的,拉住了陆宴尘的衣袖:“你有什么考量?”

陆宴尘回头看来,没有说话。

就听叶倾怀又问:“与我和离,娶叶芷吟,这就是你的考量,对吗?”

陆宴尘将手抽回:“你不必知道。”

扔下这话,他大步离去,再没给叶倾怀开口的机会。

门外,连日的大雪久违的停下了。

却又要比下雪时,还冻人。

热泪滚烫,氤氲在眼眶,许久未落。

叶倾怀迈着僵硬的脚步,缓缓走到妆台前,拿出那纸陆宴尘早给了自己的放妻书。

她手指用力捏着,直到布满褶皱,几欲碎裂——

叶倾怀才将将松开了力气,转身,出门,没入了浓稠黑夜……

古鸣寺。

大殿佛堂依旧是永刹的安详。

香烛冉冉,木鱼声咚响,还有那鎏金佛像的满目慈悲。

一切都和三年前成婚前,叶倾怀前来求愿时一般无二。

却也不一样。

那时,她满心期盼,盼着能与陆宴尘日久生情,恩爱白首。

而现在,她只剩满心愁苦与迷茫。

这时,一个小沙弥从殿后走来,瞧着跪在蒲团上的叶倾怀愣了下。

随后上前:“施主,本寺要闭门谢客了,您早些回吧,山路崎岖,再晚些该不好走了。”

闻言,叶倾怀眼睫颤了颤。

她没有看小沙弥,只是望着佛像问:“回家?我……有家吗?”

生母认错了人,养母心怀杀意,夫君不爱休弃……

世间偌大,叶倾怀无处可去。

她咽下苦涩,回头看不知如何回答的小沙弥,最终慢慢站起了身。

“你只当我胡言罢了,叨扰。”

话落,叶倾怀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马车一路朝陆府而回,她全陆无话。

却不想到了陆府门前,刚下马车,就看到从中走出来的叶芷吟。

四目相对,她头戴金钗,面容含笑:“刚刚宴尘同我说已给了你放妻书,你打算何时离开,成全我们?”

陆宴尘。

叶倾怀心里轻嚅着这个名字,从前只觉得甜,现在却像鱼刺,哽在喉咙,上下不得。

可迎着叶芷吟得意的目光,她还是强迫自己开口问:

“你就这么急吗?”

“不急。”叶芷吟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但是怕你急。”

“什么?”叶倾怀有些不解。

叶芷吟却没解释,只是说:“我知你不想同宴尘和离,但他已注定是我的夫君。若你执意不改,便只能选择母妃赐你的那把匕首。”

“叶倾怀,要不我们来下个注吧,你说在与我的婚事和你的命之间,宴尘会选择哪个?”

叶倾怀面色苍白。

她心知肚明,陆宴尘的答案只会有一个——叶芷吟。

叶芷吟见叶倾怀说不出话,脸上笑意渐深,语气得意:“看啊,曾经你拥有的,现在我也将拥有了,叶倾怀,我从不比你差。”

说完,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叶倾怀一个人站在原地,明明前面就是陆府的石阶,她却怎么都迈不动一步。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

陆宴尘从门内走出来,瞧见叶倾怀,他脚步一顿:“你又去了哪儿?”

叶倾怀凝望着他身上的飞鱼服,这个男人,同最初遇见时别无二致。

自始至终,他的眼中都不曾有过自己!

她喉咙发哽,血腥气蔓延,又被生生咽下。

“你要去哪儿?”

闻言,陆宴尘愣了下。

过往,叶倾怀从不会多嘴问他的去向,如今却……

出神只是一瞬,陆宴尘便直接回:“公事。”

只是不知为何,叶倾怀总觉得他神情间似有些许异样。

没等细思,就见陆宴尘迈步要走。

“陆宴尘!”

叶倾怀张口叫住他,随后从怀中将那纸放妻书拿了出来:“我,不愿和离。”

刚刚叶芷吟那个赌,她并不想下注。

但看到陆宴尘的这一刻,叶倾怀改变主意了。

她终归是不信,三年夫妻,自己的命顶不过一场圣旨赐婚。

叶倾怀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有错。

但作为一个女子,她爱了三年,等了三年,盼了三年,自己总该有身份,赌一个结局!

而陆宴尘看着那张明显被人紧攥过的纸,竟也伸手拿了过来。

一张信纸,一头一尾,两只各握的手。

叶倾怀手指紧了紧,最后松开:“你……”

陆宴尘只说:“和离一事等我忙完,再同你说。”

话落,上马离去。

深夜的凉州城,家家闭户。

只剩马蹄声在长街上奔腾。

院落内。

叶倾怀坐在烛下,一针一针绣着那幅《百寿图》,眼看着就剩最后一笔就要完成了。

不知怎的,她神思一晃,针便扎进了指腹。

一瞬刺痛。

叶倾怀下意识的松开手,看着指腹上那抹鲜红的血珠,久久没有动作。

一旁,小昭见状,忙拿了药来,给她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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