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江郁冉不怪我了。我成了他的女人,要什么有什么。他们都说我手段了得,这么一会儿,就把江郁冉哄得服服帖帖。那些打过我的人、使唤过我的人,现在在我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但其实我知道的,江郁冉还恨我。七年前,江郁冉的兄弟们拼了命才把我们救出来。死的死,伤的伤。最后,竟然只剩下了我和江郁冉。可他被人剁掉手指,右手再也拿不起枪。墙倒众人推,青城有太多人在找我们,要把我们献给王礼。我们被逼得一无所有,只能四处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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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手上使力,将我带了起来。
然后,将我丢给了一旁的刀疤脸。
「给你了,好好玩。」
他脸上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
刀疤脸长得骇人,一半火烧过,一半被刀砍过。
长长的伤疤,从眼睛一直延伸到嘴角。
这些年我看的男人多,一眼就知道,这是个狠角色。
他也不客气,一只手箍住我,手劲很大,掐得人生疼。
我逃不了。
他解了裤腰带。
包厢里这么多人,没人朝我伸出手。
我牙齿打颤:「先生,我不干这个的……」
胖子笑得最欢,「刚刚爷疼你,让你伺候少爷你不愿意,偏要去招惹这个阎王。」
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刀疤脸便将我摁到墙上。
天旋地转。
我看到自己的影子落在墙上,黯淡又单薄。
这具看上去再怎么亮丽的皮囊,内里的灵魂,都腐烂得不像话。
难怪小狗不爱我了。
这样也好。
「来打个赌,看这女的能坚持几分钟!」
「我赌比上个久。」
刚刚的血腥味,原来就是我们这种人留下的啊。
我身上一凉。
裙子被撕了个粉碎。
「刀疤你今天享福了!」
周围好吵闹,我又想吐了。
门是在这时候被推开的。
「几位好兴致。」
江郁冉走了进来,众星拱月般。
我想向他求救。
可触及他冰冷的目光时,恳求的话语,就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也不下。
少年笑着拍了拍沙发,示意江郁冉坐下。
「二叔来得巧,刚好有场好戏。」
刀疤对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只继续他的动作。
江郁冉坐上沙发,双腿交叠,似乎不打算出手。
我突然不想挣扎了。
他反而会觉得我可笑吧。
一个脏东西,还装什么烈女。
我刚闭上眼,身上却一重。
江郁冉给我披了件外套。
少年挑眉,「二叔连一个女人都舍不得?」
江郁冉紧抿着唇,侧脸线条冷硬,「她不行。」
少年一脸兴味,从上至下,细细打量我。
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目光。
「我还以为这女的是二叔你的仇人呢,怎么现在看着,你还挺在意她的?
「二叔,虐待自己的小情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江郁冉没回话,只让人把我带下去。
胖子要上前阻拦,被少年挡住。
少年露出虎牙,对我说道:「姐姐,我叫吴庭,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坐在车上,等江郁冉出来。
巷子里传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们出手极重,拳拳到肉,刀刀见血。
光头和赌场经理鼻青脸肿,连连求饶。
我裹紧外套,昨天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我爸从前总说,江郁冉心太软,日后怕镇不住手下人。
可过了这么多年,当初那个宽容慈悲的少年,早就消失不见了。
光头竭力挣脱束缚,飞奔过来敲我车窗:「嫂子,你帮我跟老大求求情,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真的知错了……」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突然出现的江郁冉踹出好远。
车门开了。
江郁冉迈腿进来。
他眼角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几分冶艳,几分骇人。
他一只手拿着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机械手。
我忍不住鼻酸。
都是我的错。
我们的人生,在最美好的十八岁,急转直下。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
我接到一通电话,我爸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天突然在那一刻塌了。
我的世界在那时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内里的不堪与腌臜。
原先和善的叔伯兄弟争抢地盘和生意,三天两头就要闹出人命。
江郁冉那时很忙,忙着处理层出不穷的麻烦和争斗。
他的确出色,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可总有人有异心。
王礼把我绑了。
他是帮派里的二把手,阴狠毒辣。
「你爸那个老不死的,只想着开赌场、收保护费,那能赚几个钱?
「现在人人都贩毒,我们不搞,根本就没活路!
「大侄女,你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江郁冉那小子也和你爸一样顽固不化!」
他害死了我爸还不够,还要搞垮江郁冉。
谁都知道,我是江郁冉的死穴。
我的小狗啊,为了我,被人剁掉了五根手指。
我光风霁月的少年啊,跪在雪地里,痛得颤抖,几乎昏死。
他一只手滴着血,另一只手却还哆哆嗦嗦地擦我的泪。
「别哭了茉茉,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可惜到最后,他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我们都没过上当初想要的生活。
「看够了吗?」
江郁冉斜眼看我,本该熠熠生辉的眼里,此时盛着快要溢出的恨意。
我动了动唇,如鲠在喉。
「每当我看到这只手的时候,就会想起你。
「我一直在劝说自己,原谅你吧,你太怕疼,你只是选择了一个不那么疼的活法。」
我该怎么跟他说,其实我过得并不好。
至少,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都在想,为什么我没死在那个雪夜里?
车辆开动,周遭景物迅速倒退。
如同我走马观花般的七年。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太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熬不下去。
可到如今,回头看一眼,那些阴暗艰难的时刻,好像也只是一个个抽象的符号,记录着我糟糕的过往。
活着,其实也没那么糟。
至少,让我回到了他身旁。
江郁冉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我太明白,我应该说些什么,换得他的怜悯和原谅。
可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愿意说,他不会信。
我的小狗啊,被我丢下以后,就谁也不信了。
「盛茉,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就该死的。」
我扯开唇角:「是啊。我就该死的。」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惹怒了他。
冰冷的机械手掐上我的脖颈。
他一脸怒意,秀丽的眉毛高高皱着,如同一座我怎么也越不过的山丘。
「盛茉,你凭什么那么作践自己?」
这是重逢以后,我第一次直视他。
我艰难地吐出字句:「我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恨我。
如果我活得很好,他会恨我丢下他,恨我贪慕虚荣、贪生怕死。
可我过得不好。
过得不好,这会让他觉得屈辱——
他竟然曾迷恋过我这样差劲的人。
他竟然曾把我当作人间理想,妄图与我共度余生。
机械手松动了分毫,「你有。从来就没有人逼你。」
我没有辩解,只是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缅北吗?」
江郁冉没有答话。
他指尖猩红的火光,随着他的颤抖,落在地上,灭了。
其实他知道的。
我的声音很轻:「我杀了王礼。」
那是我一次杀人,温热的、腥甜的。
我一闭眼,那股味道就萦绕在鼻尖。
因为杀了人,所以我只能逃到这处三不管地带。
江郁冉嗤笑一声:「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了别人。」
我动了动唇,解释的话语显得苍白又无力。
七年的恨,早成了一种习惯。
要说放下,谈何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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