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温茉就要和顾北辰离婚了。
她一个人呆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灯火,只觉得心里空牢牢的,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微风吹动阳台上的窗帘,温茉穿的很单薄。
蔡阿姨进来对着温茉说道:“太太,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以后您就是一个人了。”
温茉顿时愣住了,她到房间里找了一件衣服自己给自己穿上了,她不能总是成为别人的负担,这会让别人非常的烦恼。
蔡阿姨抱着小宝,她低声说道:“太太,今天晚上,您和小宝一起睡吧,若是真的离婚了,恐怕您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小宝了。”
温茉听到这句话之后,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把小宝抱在自己的怀中。
她后悔吗?她应该后悔,可是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啊,她自己要离开顾北辰的,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没有资格当谁的母亲的。
温茉抱着小宝,度过了漫长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温茉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是祖父的电话,从她和顾北辰结婚到现在,温茉的爷爷从来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可是现在温茉却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
温茉的祖父,让她回温家老宅一趟。
温茉抱着小宝,坐上车子,到了郊外的温家老宅。
温家和顾家很不一样,这里种满了植物,参天大树几乎将整个院子的阳光都遮挡住了,温家老爷坐在躺椅上,身边站着一个老仆。
温家老爷看到温茉之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开口说道:“茉茉回来了,快坐。”
温茉很是拘谨地坐了下来,只见到温家老爷摸着自己手中的文玩核桃,他低声说道:“年轻人的事情,我本来不应该改的,但是有件事情,我希望你明白,当初你能来温家是有条件的。”
温茉身子微微颤抖,温家的人都觉得温家老爷对温茉好,可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从一开始温茉就是被处于某种目的而圈养的。
温茉深吸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妹妹,这点很好,可是温莎嫁给沈笙,那是早就做好的决定,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温茉用手比划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温家老爷却敲了敲桌子。
温茉停了下来,她垂下了自己的头。
温家老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顾北辰,但是为了温家,你必须要这么做,况且你们已经有了孩子,你难道真的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温茉抬起头来,用手语说了一句话。
老仆对着温家老爷说道:“老爷,小姐说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做母亲。”
温家老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低声说道:“对于我们这样的家族而言,你会不会做母亲根本不重要,只要你能在顾北辰身边,有些事情就可以商量。”
“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你的孩子,那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温茉听到这句话之后,她顿时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家老爷。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这是为你好,你父亲现在正在屋子里画画,你可以去看看他。”
温茉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祖父已经走了,老仆走到温茉身边,很是怜悯地看着温茉,他开口说道:“小姐,你不能和顾北辰离婚,你知道老爷的脾气,如果硬和他斗,你可能命都会没有的。”
“我知道您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是小少爷的命呢?他才两个月大啊。”
老仆人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温茉孤身一人在温家阴森的大宅院之中,只觉得浑身冰冷。
过了一会儿,温茉抱着孩子到了父亲的画室。
画室里的窗户被一层层木板封住,屋子里满是颜料的味道,温茉敲了敲门。
匍匐在黑暗之中的中年男子,才走了出来,他身上全都是颜料,看起来有些可怖。
“你来干什么?”
温茉用手语说道:“看看你。”
“不用,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温茉抱着孩子转身准备离开,可是正当她走出大门的时候,身后的人却开口说道:“当初,我不应该把你带回温家,或许那样,你会活的好一点。”
温茉忍住泪水,带着孩子离开了温家。
她从来都没有资格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她从来都没有资格。
温茉回去的时候,顾北辰在等着他。
顾北辰冷声说道:“我们去吧手续办了吧。”
温茉将孩子递给蔡阿姨,她拉着顾北辰的手,轻轻地摇晃着。
“你这是在干什么?”
温茉看着顾北辰,一双眼睛里全都是恳求。
顾北辰甩开温茉的手,他狐疑地看着温茉,温茉拿出板子,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我错了,不离婚好不好?”
温茉说完之后,很是亲昵地抱住顾北辰,顾北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司机,司机对着顾北辰说道:“太太去了一趟温家。”
顾北辰顿时冷笑道:“原来是这样,老头子发话了。”
顾北辰将温茉推开,他冷冷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想离婚就离婚,不想离婚就不离婚?”
温茉低着头。
顾北辰看着温茉如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最喜欢做出来这种动作。就像一个蜗牛一样,反正她是一个哑巴,又有谁能为难一个哑巴呢?
顾北辰拉着温茉的手,他冷冷地说道:“你倒是说话啊?”
温茉摇了摇头,空洞的眼睛里全是冷漠。
顾北辰一把将温茉拖到卧室里,他把门反锁,蔡阿姨在外面拍这门。
“先生,你不要激动,太太是个残疾人,你不能这样伤害她的!”
温茉啜泣着,顾北辰伸手捏住温茉的脸颊。
“你只是不会说话!又不是真正的哑巴!为什么就不能哭出声呢!”
温茉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窒息,她大口大口的吸气,可是顾北辰却依旧不放开自己的手。
“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冷漠地对待着所有的人,从来都不对旁人展开心扉,你自己都不愿意说,又有谁会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呢?”
温茉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尖锐的哭声,如同一把刀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屏障,划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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