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终难复小说姜淮月容钰免费小说_姜淮月容钰(碎玉终难复小说)全文阅读碎玉终难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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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碎玉终难复小说》讲述的姜淮月容钰两人的感情故事,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我与容钰订亲时,他特意请来最好的玉匠,亲自去寻来一块罕见的烟丝紫玉,还画了样,让雕成一对龙凤佩,卡在一起可以合成一整块,看不出一丝痕迹,巧夺天工之作。我戴龙佩,他戴凤佩。他的凤佩,很久没有戴过了。…

免费试读

我用尽全力忽视心头的酸涩,小心又期冀地询问他,“我退一步,让她当侧妃,你别跪了,行么?”

以曲樱的家世,能当太子侧妃已经是高攀。

他眉眼无情,不容置喙,“她是孤喜欢的姑娘,不能做妾。孤喜欢谁,必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姜淮月啊,真是可笑又可悲。

我仰着头看天上的雨丝,乌云遮罩,看了许久,等心情终于平复下来,皇上跟前近侍召我进去,我进了殿中。

皇上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来,长了皱纹的脸,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恼火,当着我的面数落了一通太子,说他向来识大体,如今却被一个民女迷住了心智。

最后,询问我的想法。

我的想法?

若我坚持嫁给太子,只怕也不得他待见吧?何苦呢?

若我同意退婚,也会成为一桩笑柄,日后也不可能再找到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曾经的他一见我眉头微皱,就会帮我摆平所有不顺心的人和事。

眼下他却让我进退两难。

现在的容钰,他不爱我,我此刻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我向皇上行了个大礼,盈盈跪伏,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太子殿下所愿。”

我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是姜家嫡女,无论何时,我都该是仪态万方的。

眼泪,是失礼,是懦弱,是小家子气。

皇上下了口谕,我与容钰婚约取消,但也仅此而已,他没答应让那个女子当太子妃。

说到底,曲樱无论是家世样貌,还是才情德行,都担不起那个位置,她连侍妾都当不上。

嬷嬷照常叨叨,“小姐,您别伤心,太子殿下只是一时被狐狸精迷了心。听说太医院的院首已经给他云游在外的师父去了信,请他师父回来给太子看病,老太医出马,太子的

失忆症,马上就能治好。”

“小姐,没有谁比您更适合当太子妃了,太子妃可是未来皇后,不是过家家喜欢就能立,太子过了这阵子冲动,肯定会回心转意的。您放心,那小贱蹄子以后撑死了也就是个妃。”

“小姐,哎哎小姐这嫁衣可不能剪,这是您绣了快一年才绣好的!”

嬷嬷抢过我手里的嫁衣,放到背后不给我碰。

我拿着剪刀,“这嫁衣是太子妃的规制,我用不着了,留着做什么?”

嬷嬷并不听我的,宝贝似地把嫁衣收了起来,她还对我的婚事抱有希望。

其实不仅是她,我的父母亲族,还有皇宫里的皇上皇后,都还抱有希望,觉得他可以回心转意。

毕竟容钰与我这么多年的情谊,说没就没,让人怎么能忽然接受。

可是,他们没有想过,即使容钰回心转意。

可我不会。

我放下剪刀,微抬了手,像是要捂着心口的样子,心一抽一抽地疼,脑子却清醒又坚定。

我与容钰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即使有一天他真的恢复了记忆,也回不去了,隔阂已经产生,就无法消弭。

我从小就被要求尽善尽美,我不会喜爱不再完美的人或事物。

譬如那件凤凰羽翼沾了血、脏了的嫁衣。

譬如太子其人。

没过几天,李河带着一队人来了相府,搬着一堆箱子,见到我,涨红了脸,很是尴尬。

“姜姑娘,殿下说既然一别两宽,东宫就不该留着姑娘送来的这些东西了,免得曲姑娘看了不开心。”

自我定亲起,母亲就叮嘱我要时常做些衣裳香囊,送到东宫和中宫,表现姜家嫡女的贤惠,这么些年了,陆陆续续送进宫的东西,也不算少。

看着那一个个箱子,有些刺眼,我苦笑,“太子殿下倒是想得周全。”

李河挠着头,不知如何作答。

我看着那些东西,忽然想起来好多旧事。

我满一岁时,抓周礼上,放着满桌琳琅满目的宝物没选,磕磕碰碰,踹掉了不少宝贝,从这一头,爬到了那一头,然后一把抱住六岁时的容钰。

满座的长辈高朋都被逗乐,开玩笑说我好会挑,挑了普天之下最贵重的抓周礼物。

从那时起,我就与容钰就牵绊至深,他实在是,占据了我前半辈子太多回忆。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黯淡,李河迟疑地唤醒我,“……姜姑娘?”

我回神,目光一遍又一遍掠过那些旧物,良久,我说,“既然是一别两宽,就该太子亲自前来,才显得郑重。你回去吧。”

我转身,进了姜府,没给李河喊住我的机会。

贴身丫鬟宝珠气愤不已,“小姐,你干嘛让他们抬回去,咱就是卖给别人,就是散给乞丐也不给他们啊!”

我摇头,“那些东西,大多有御用的标志,平民是不能用的。”

又过了几日,姜府的门再一次被人敲开,太子眉眼清冷,身后李河带着一队人又把那一队箱子抬了过来。

他看着我,没什么表情,“孤亲自来了,你可满意?”

太子站在门外,长身玉立,阳光洒在他月白的衣袂间,暖不透一身清寒。

我一敛衽,柔声,“见过太子殿下。”

然后依旧没放李河进门,眸光往后瞥了一眼,宝珠捧着一个册子匆匆赶来。

我望着太子,“姜府也有众多东宫送来的旧物,我已经着人连夜整理好了,殿下可一并带回去。”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身后的大门缓缓敞开,显出里边一片大小箱匣,在李河一众人等惊呆的目光中,我接过宝珠手中的账册递给了太子。

太子终于认真看了我一眼,却没接,“孤不需要这些东西,你自行处理好了。”

我也不勉强,转手把册子又给了宝珠捧着,淡淡道,“臣女,其实也不需要殿下归还的这些旧物,不如找个地方,全丢了吧。”

然后在李河等人更加惊呆的目光中,我温婉浅笑,“丢到沄河,殿下以为如何?”

太子目光微动,许是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没有反驳。

相府的马车缓缓驶来,我向太子道,“委屈殿下暂时与我同乘一车了。”

他没说什么,上了马车,眸光落在车窗外。

我在离他最远的另一边坐着,也掀了车帘看车外街道,马车驶过闹市,缓缓朝前。

有人认出了相府的马车,越来越多人异样的眼光看过来,暗地里指指点点。

“看,那是姜家的马车!”

“姜家?” 

“就是被厌弃的那个原来的太子妃家。”

零零碎碎的声音传来,我放下车帘,目光安静地落在裙摆上。

太子也听到了那些言传,回眸望着我,歉意地道,“孤不知道他们这样谣传,改天孤派人……”

我抬眸看他,“无事。”

一路无话。

到了地方,我下了马车,视野豁然开朗。

高崖壁立,草木丛生。

往下一看,沄水泱泱,浪涛翻滚。

这里,是沄河上游,悬崖之上,当初容钰遇刺落水的地点。

山崖上风很大。

长风浩荡,卷起我与他的衣袂,猎猎翻飞。

我凝视着太子的眼睛。

到这时候,我才发觉容钰生着一双桃花眼,只是天生多情的眸子,放在他身上,墨眸深处尽是无情。

从前他看我时有情,看别人时无情,如今他看别人有情,看我时无情,温和的神色之下,尽是冷漠疏离。我与曲樱之外的芸芸众生并无不同。

我捂着绞痛的心口,垂眸盯着地面,再度抬起头时,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过脸颊,安安静静地滑落,留下几丝痒意。

我苦笑,「殿下,我从来教养严格,幼时在众人面前哭过一次,被罚抄了好几天书,还挨了手板。那时你心疼我,还给我讲了好多笑话,逗我开心。

「越长大,我越会掩饰情绪,只有在你面前,嬉笑怒骂,喜怒哀乐,都不用掩藏。」

太子临风而立,眼里不曾有半分心疼,只是有些不自在地道:「都过去了,何必再提。」

我眼泪越滚越多,宛如断了线的珠帘,散了开来,泪湿衣襟,声音也不自觉带了哽咽,「殿下,你真的,不怕有朝一日想起来过往,会后悔吗?」

他,「钰,从未后悔过。」

我掩着面,哭了多久,他便站了多久,倒是极有耐心。他向来是这样,行事不疾不徐,漫不经心,骨子里是冷漠无情。

哭了一场,我慢慢收住泪,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剪子,正是当日想要剪嫁衣,被嬷嬷挡住的那一把。

我敛了神情,「抱歉,让殿下久等了。臣女日后,会尽力控制住情绪的。」

我与容钰相识太久,人心都是肉做的,我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做不到说放下就放下。不过,每心痛一次,我就能放下一点,痛得越深,才越清醒。

早晚有一天,我可以释然面对他。

我让人打开箱子,拿起一块平安符,「这是臣女在殿下外出治水前,爬了几千阶石梯,去庙里为殿下求来的平安符。」

太子看着我。

我随手把平安符往山崖下一抛,「没用了,丢了吧,谁捡到,就算是谁的平安喜乐。」

太子眸间掠过惊诧。

继续拿起一块金丝手帕,我,「这是殿下秋猎时,拔得头筹,非要臣女为您擦汗,还把臣女的帕子昧下了。」

我剪掉了手帕上绣的一簇标志身份的姜花,松了手,任山风吹过,把轻薄的丝帕吹向天空,打了个旋儿,又往下飘落,坠到了涛涛江水里。

「好歹是金丝绣的,顺流而下,给山外的村民捡到,还可以卖几个银钱,买些肉改善伙食。」

我从箱子里翻出来一沓纸,看清上面的字,笑了,「我幼时学字,学的第一个字,便是『钰』字,是殿下你亲手教我的。这么多年了,这些废纸你还留着呢。」

我把一沓纸撕成碎片,随手一撒,雪白的纸屑纷纷扬扬,随风而去。

……

一箱没用的,被宝珠挑出来的,典当不了又送不出去的旧物,我一样一样,全都扔下了山崖。

最后,我拈起一缕头发,觉得有些多了,心疼自己的头发,又放下了一些,拿着剪刀剪了下来。

许是我今天出人意料的举动太多,又许是一件又一件旧物带出来的往事,让他有了几分动容,太子看着我,神色复杂。

我与他对视,「殿下,是您说的,从不后悔。日后,你若是后悔了,也别来找我。」

「孤不会。」他答。

我浅笑,笑着笑着又没了心情,面无表情地放开手,那一缕青丝,飘来飘去,落进了江水里

我将手中剪子也随手一扔,远远看到剪刀砸进水中,水花翻滚下,一点浪都没激起来。

我站在高崖之上,遥望山外青山,如几抹尘烟。

长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他一直看着我动作,末了,无奈叹道:「姜姑娘,脾气闹完了么?」

我平静如水,「臣女并非闹脾气。」

我提着裙摆上马车,声音飘散在冷风里,「我就当,我的太子哥哥从没回来,他就死在这里,从没被找回来过。」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身为谨言慎行的姜家人,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可我刚被退了婚,太子对我于心有愧,皇宫里那两位同样,这反而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任性的时候。

所以太子只是苍白了脸,有些难堪,却并没说什么,回程时自己牵了匹马,不与我同乘一车。

我不再看他,想着宝珠那边,应该已经弄好了。

果然,回了城,宝珠迎上来,目光亮晶晶地向我邀功,「小姐,奴婢已经把剩下的东西典当了,去钱庄换了几箩筐铜板。」

这种做买卖的事,宝珠是真的很开心。

她是商贾之女,送来当我的贴身丫鬟,帮我管账,一门心思钻钱眼子里。出城时,那些可以卖掉的物什,另分了一队车,由宝珠带去换成了铜板,这么短的时间,她也把事情办得极为妥帖。

我夸了她几句,宝珠笑得看不见眼缝。

我捏着个玉佩在手中转啊转,淡声吩咐:「把铜板散给街边的乞丐和百姓吧。」

宝珠得了吩咐,却没老老实实去散铜板,而是不知从哪搞来个铜锣,「乓啷乓啷」一顿敲,吸引了街上人的目光,渐渐地围上来一群人。

宝珠大喊:「我家小姐人逢喜事,散财让大家伙儿沾沾喜气!」

我手一顿,看向外面的人群。

那头太子也看过去。

宝珠指挥着家丁把铜板洒水一样沿街撒过去,一边高喊着:「庆祝我家小姐不久之后及笄!」

撒一波铜板,众人纷纷挤上去接,一边跟着说吉祥话。

「庆祝我家小姐一日比一日美!」

再撒半框铜板,附近的居民听到风声,也赶来接铜板,人越来越多。我的马车与太子被围在中央,走不脱。

宝珠每撒一次,编一个乱七八糟的理由,中间掺了一句「庆祝我家小姐恢复自由之身,满朝美男任我家小姐挑选!」这般离经叛道的话,也没有人注意到,但成功「不经意」透露出了我的身份。

得了银钱的百姓纷纷赞扬姜家女儿心肠好。

来时看到姜家的马车,还有人指指点点,此时看到姜家的马车,众人口风转了向儿,说姜家的女儿,嫁入谁家是谁家的福气,是皇家错失了良媳。

口风转了,在我预料之中,但我没想到,宝珠这样大胆,当街说我恢复自由身什么的。

我与容钰订亲时,他特意请来最好的玉匠,亲自去寻来一块罕见的烟丝紫玉,还画了样,让雕成一对龙凤佩,卡在一起可以合成一整块,看不出一丝痕迹,巧夺天工之作。

我戴龙佩,他戴凤佩。

他的凤佩,很久没有戴过了。

我把龙纹玉佩递给曲樱,她却迟疑着,迟迟不敢接,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往太子身上扫,希望他能指点她如何反应。

太子接过我手中玉佩,看着它,有些疑惑,许是不知道竟然还有订亲信物。

曲樱眼巴巴地看着漂亮的玉佩,「我,我可以看看吗?」

太子随手把玉佩给了她。

「另一半玉佩,孤,许是掉在河里了,改天送还给姜姑娘。」

我,「不用了,本就是你找人雕的玉佩,你自己拿着就好。」

正想离开,那边曲樱不知摸到个什么小机关,一整块龙纹玉佩,忽然碎成了满手碎玉。

她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晶莹乳白的碎玉散落一地,发出细微又清脆的声响。

曲樱登时眼泪就掉下来,六神无主,「我不是故意的。」

宝珠阴阳怪气,「是啊,你只是忽然力大无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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