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下午两点落地,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但是他很想见见温知羽。张秘书的信息,温知羽今天在某家【老年之家】做义工。霍司砚开车过去。因为地处偏远,他到时已经是三点半。停了车,他走进青瓦白墙,里面传来了阵阵钢琴声。下一秒,霍司砚看见了温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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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时间,这间公寓没有了关于温知羽的任何记忆,像是她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最后,温知羽看着那只小白。
小白是楼下的流浪狗,当初霍司砚为了讨好她收留的,这些天她不在,小白有一顿没一顿的!
温知羽把小白带走了……
她跟霍司砚在一起大半年,只留下那只狗。他给的5000万、那些首饰衣服还有那架dew!
换来全部的钱,温知羽捐给了一家基金会。
忙完一切,温知羽的脚隐隐地疼,提醒她这一场无疾的爱是多么荒唐。
……
两天后,霍司砚在事务所办公,他才打了一个轰动国际的案子。
正是人生意气风发。
张秘书敲门进来。
她将一个信封交给霍司砚,轻声说:“昨天温小姐过来,让我将这个转交给霍律师。”
霍司砚接过信封,从里面摸出一支钥匙出来。
是他公寓钥匙。
他静静看着钥匙,问了句:“你去过没有?那些衣服首饰她带走了没有?要是没有带走,改天你给她送过去,那些东西我一个男人也用不着。”
张秘书神情复杂。
霍司砚抬眼看她:“怎么了?”
张秘书不好说,只含糊着说:“您晚上回去就知道了,总之,温小姐确实是搬走了!”
霍司砚虽有些奇怪,但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他一直忙到夜晚十点,才开车回去。
他想到公寓里黑着灯,没有人等他也没有人给他做饭,就不太想上去。
他坐在车里吸了支烟,才上楼。
当霍司砚进了门、打开公寓灯,看着眼前的一切时他头皮发麻,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诡异张开了!
他早就习惯温知羽装饰过的房子!
但现在,这里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像是样板间,冰冷又特别符合他的审美,但是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霍司砚丢下外套,他开始寻找。
卧室、厨房、客厅……甚至是浴室。
所有的地方他都找遍了,竟然没有一样东西属于温知羽,也没有一样东西是她用过的,她将自己在这里的一切抹得干干净净!
霍司砚站在落地窗前——
空空荡荡的,那架dew也被搬走!
霍司砚忽然明白了温知羽的意思,她不但要忘了他,还要他也忘了她。
他想起那天离开时,她说的那句后会无期!
猛然间,一阵天旋地转!
心口竟是疼痛难忍!
他拿出手机拨打温知羽的电话,想问问她,可是电话传来人工机械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
霍司砚望着四周一切,窒息感席卷而来。
他蓦地将手机摔向墙壁!
手机四分五裂!
接着,这间公寓所有的一切全都被他砸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砸掉这些,仿佛砸掉这些就能找回过去一点回忆,就能让时间倒流!
深夜,霍司砚站在一片废墟中。
他从衣袋里摸出一枚钻戒,是当初他送温知羽的那个。
这大概是温知羽仅留下的东西!
霍司砚看着戒指,不禁想起那天她的欣喜,和知道真相后伤心的样子……她说她不要了!
他的眼睛有些红。
一种陌生的情绪,朝着他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他不知所措!
霍司砚觉得,他能忘了温知羽。
他也是这样做的!
那天发疯后,他让张秘书请人收拾了公寓,后来他疯狂工作偶尔也出去应酬和景琛他们玩玩,他再没有打电话给温知羽,也没有刻意打听她的消息。
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温知羽!
温知羽,似乎成了他的禁忌!
他自嘲,他好像并没有十分在意,为什么景琛他们都不再提她了……
他问:“怎么了?”
张秘书声音放轻:“他们拍卖了一批珠宝和高定礼服,这些……曾经都是您送给温小姐的!另外那架钢琴也在那场拍卖会以6000万价格拍走。”
霍司砚看着文件。
他像是不在意地问:“温知羽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张秘书回答:“这些钱,温小姐全都捐给了一家慈善基金会!”
霍司砚手里的笔折成两半。
他冷着声音:“她跟我大半年,只要了一条狗?”
张秘书轻声叹息。
她又将一个大信封放在桌上:“这两天我去公寓在邮箱里拿到的,是温小姐过去的消费记录,人家寄过来的账单回执,霍律师您看了之后可能就会明白。”
霍司砚握紧拳头。
良久,他还是拆开看了。
确实是一份账单,关于情人节布置的,里面还附了好几张效果图。
做得很漂亮,是霍司砚喜欢的黑色主题。
很贵,要好几万,温知羽自己刷的卡!
霍司砚静静地看着,他的心脏猛然揪住,熟悉的疼痛又朝着他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张秘书声音就在耳边:“温知羽她是真的很爱你!霍律师……你可能不知道,她答应你的父亲去法国进修两年,只为了方便您处理乔小姐的事情!你真的曾经拥有一份最好的感情,我想问一下,如果您不去医院乔小姐真的会死吗?还是霍律师您心里根本没有放下这段初恋?”
张秘书声音略微哽咽:“是我多嘴了!”
霍司砚仍旧看着那张照片。
那照片上,有着公寓过去的模样。
他怔怔地看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他失去了温知羽的爱。
温知羽问过他两次,他爱不爱她!
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因为他只喜欢她。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的照顾,喜欢她做的饭……也喜欢她陪伴!
可是他一直知道,温知羽爱他!
现在她收回了她的爱,跟他划清界线,从他的生活里退出得彻彻底底,温知羽是放下了,可是他霍司砚反而……没能放下!
他独自在办公室里枯坐一夜。
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天微微亮时,他拨了个电话给张秘书,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帮我查那架dew钢琴在哪!”
张秘书早有准备。
她轻声说:“在意大利,一个古董收藏家拍了下来!”
意大利……
霍司砚声音冷静:“帮我订最快去意大利的航班,还有那位收藏家的全部资料,包括家人朋友公司……”
张秘书点头:“好的霍律师,登机前我传到您的邮箱里。”
当天下午,霍司砚飞往意大利……
他在意大利待了一周,才又辗转飞回B市。
等他回来,已是三月春暖花开。
下午两点落地,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但是他很想见见温知羽。张秘书的信息,温知羽今天在某家【老年之家】做义工。
霍司砚开车过去。
因为地处偏远,他到时已经是三点半。
停了车,他走进青瓦白墙,里面传来了阵阵钢琴声。
下一秒,霍司砚看见了温知羽。
温知羽穿着白色的裙子,坐在一架老旧钢琴前面专注弹琴。她的样子,跟她第一次为他弹dew一样好看。
霍司砚轻轻握住拳,片刻他听出不同。
并不是这架钢琴音质不好,而是他感觉到温知羽的力不从心,总不如从前弹得灵动、有张力了。
他想,或许是她的脚没有好全。
一曲弹完,他轻声叫她:“温知羽!”
听见他的声音,温知羽身体僵了一下。
可是她掉过头来的面容,是平静的:“霍律师?”客客气气,像是对待一个平平常常的故人!
霍司砚看看四周。
多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布灵布灵望着他。
他淡声开口:“能单独说几句吗?”
最后,温知羽在茶水间里招待了他。
原木的小房子,一大片落地玻璃,里头摆了很多小花小草。
霍司砚一身矜贵坐着。
温知羽给他倒茶。她淡淡说:“这里没有咖啡也没有红酒,最好的东西就是红茶了,你将就一下。”
霍司砚不是来喝茶的,他并不在意。
霍司砚先开了口:“你过得好吗?”
温知羽低头轻啜红茶,许久才低语:“还行!挺不错的!”
霍司砚从衣袋里掏出一份信函。
温知羽认出,这是她去法国音乐学院的那张邀请信函,她记得她丢了的,怎么在霍司砚手里?
霍司砚修长手指,轻轻扣下。
他望着温知羽:“法国还去吗?我刚才听你弹琴,是不是脚没有好?”
温知羽手指,轻轻碰碰自己的腿。
那里……再也好不了了!
这一段感情,给她留下的只有脚上的伤。
她再也当不了顶级的钢琴师,法国不需要再去了,而且她以后也开不了车了……这就是代价吧。
可他霍司砚,毫发无伤。
温知羽没有抱怨,她仍是微微地笑:“谢谢关心!我想我不会再去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
霍司砚心脏却绵绵密密的疼痛!
温知羽说过,不是全部她不要!
可是现在他想将全部捧给她,她……也不要了!
霍司砚没有再问,多一句都是自己的越界,他慢慢地喝完一杯红茶再看看夕阳,轻而温柔地说:“我送你回家。”
他又加了一句:“你的车还在修理厂,状况不太好,我买辆新车给你吧!”
温知羽手指捏紧细瓷杯。
她努力压抑,才没有失态。
她望着霍司砚,很淡很淡地笑了一下:“霍律师我们分手了!分手费我拿了,我的东西也搬走了,你的东西张秘书应该也清点过了,我们……钱货两清了!”
“那辆宝马,我不要了!”
“至于你的新车,我也不要!”
……
温知羽起身打开小木门。
她客客气气,安安静静地说:“我一会儿还有课,霍律师您离开吧!以后……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她在赶他!
霍司砚目光深邃。
他看着温知羽,在这张脸上他几乎找不出当初动情的迹象。
面前的她,是那个大胆坐在他怀里,跟他接吻又缠着他说还要再亲的温知羽吗?是那个见他就脸红,只要他碰一碰就一脸沉沦动情的温知羽吗?
她收回了所有感情,彻彻底底。
霍司砚发现,其实真正被蜜糖宠过的,其实是他。
温知羽走了,他还在原地……
这时候,霍司砚忽然想起顾长卿来,顾长卿幡然悔悟时,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的心情?
过两日,霍司砚还真见到了顾长卿。
一场应酬,正好在兰桂坊会所高档包厢内。
顾长卿徐徐吐着烟圈,睨着霍司砚。他处处被压一头确实压抑挺久了,难得见霍司砚低落,不禁就想犯贱!
顾长卿殷勤地为霍司砚倒酒!
“大哥心情不好?”
霍司砚端了白兰地,一口饮尽:“我好得很!”
顾长卿轻轻笑笑,坐过去一些,接着就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来。
是22岁的温知羽。
她趴在餐桌前睡着,样子比现在稚嫩些,而背景装修并不是温宅。
霍司砚眯眼。
顾长卿一手夹着香烟,很热切地说:“当年她也给我做过饭,也在夜里等过我!所以咱们来来去去也没什么特别,过不久她也能忘了你,然后喜欢上姜锐,她会给姜锐做饭、给姜锐打领带,甚至是……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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