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疏影看着还在说恭喜的医生,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她真的怀孕了……之前聂妍的诊断,还有她呕吐的反应,让她也以为自己怀孕了。可是始终板着侥幸的心理,却忘了自己的例假却是很久未来了。
只见聂景阴沉着一张脸,聂妍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的。他们让人把医生送走以后,聂景才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并不是在进聂家前就怀孕的啊。原来是进了聂家才怀孕的啊,你说说,你看上谁了?让你不惜给堂哥戴绿帽子。”聂妍笑着讽刺道,此时可以说是很得意了。
“我没有!”应疏影开口否认道,她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没晚上那些温柔的旖旎,可是第二天早上,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别给我说你的孩子是堂哥的。堂哥都没有生育能力,你肚子里的孩子哪里来的?你就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女人!”话锋一转,聂妍愠怒着一张脸看着她。
应疏影摇着头,即使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会相信自己的话。她没有做过的事,她如何去承认!
聂妍还想说话,她看了一眼聂景,就嘴角勾着笑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应疏影,我说过,给你三天的时间,如今你再说不出来奸夫是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聂景隐隐克制着怒气说道,那张脸却是阴沉的厉害。
“没有奸夫……”应疏影除了摇头,也只能摇头了。
“爸,你还和她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她肚子里的是野种,留不得!”聂妍在一旁说道。
聂景听了聂妍的话以后,脸上犹如暴风雨来临的趋势,“来人,给我把她拖到祠堂去!家法伺候!”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应疏影紧紧的拉住被子,害怕的身体不断的往后退着。
那些人上前来,两三下就把她给拉出来,然后从床上拖了下来。
“你们不可以!不可以动我的孩子!”应疏影现在又将手放在肚子上,护住自己的肚子。
“应疏影,只要你说了那奸夫是谁,我们就可以饶了你。你想想,说还是不说?”聂妍见她对自己肚子挺上心的,便扔出一个诱饵说道。
应疏影护着自己的肚子,不断的摇着头,嘴里喃喃道:“没有……我真的没有……”此时她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又毫无血色,整个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聂景完全发怒了,气急败坏的看着地上那个死也不肯说出奸夫的应疏影,然后说道:“给我脱单祠堂去乱棍打死!”
聂妍故作惊讶的看着聂景,心里却十分得意着。
应疏影被几个下人粗暴的拖到了祠堂,几个人手中都拿着棍子,她此时才知道他们这次是真的来真的了,尤其是聂景,他果然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们这次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害怕的抱紧着自己的身子,一个人蜷缩在地上,竟然只有小小的一坨。眼泪在脸上肆意横淌着,泪眼汪汪的眼睛害怕警惕的看向众人。9
聂妍看着应疏影这副凌乱的样子,心里更是得意着。这次,她终于可以去掉应疏影这个讨厌的女人了。
“应疏影,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供不供出奸夫的名字?”聂景冷哼着看着应疏影问道。
应疏影抬起自己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没有!”
“好啊,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承认是吧!”聂景阴沉着一张脸说道,他看着那几个佣人,”给我打!”
应疏影听到他的命令后,死死的抱住自己,尽量护住自己的肚子,已经做好了被他们打的准备。
“慢着!”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聂泽巡那熟悉的声音。
她不禁抬头起来,看向声音的主人。
“堂哥,你怎么来了?”聂妍吃惊的看向他问道,心里却不爽着。
“泽巡,你身体不舒服,你好好休息就行了。这种场面,不需要你来的。”聂景也说道。
聂泽巡自己推着轮椅进来,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脏兮兮凌乱不堪的女人,慢慢的,他在她的身边停下了。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聂景说道:“你把她打死了,谁来照顾我?”
“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野种啊!这可是丢了我们聂家的脸啊!”聂妍忍不住皱眉开口道。
聂泽巡满不在乎的说道:“孩子,你们可以打死。但是人不可以。你们把她打死了,就没有人来照顾我了。”
说这话时,一眼都没有看应疏影。
应疏影颓唐的坐在地上,双手仍然护在自己的肚子上。刚才她看见聂泽巡心里升起的希望,现在破灭的一点儿火星子都不剩。
“您说呢?”聂泽巡看向聂景,再次问道。
聂景一直盯着他看,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让他失望的的是,聂泽巡脸上始终只有淡漠的神色,以及对那个孩子满不在乎的神情。
昨天他才怀疑那孩子是不是聂泽巡的,可是此时他的一系列反应来看,让他这个猜测完全不对,可是,这种反应,也未免太不放在心上了吧。
他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好。我答应你!留下她一条命!”聂景心里虽然还怀疑聂泽巡,嘴上却答应了他。
“好,那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到时候,人你们记得给我送回来就行。”聂泽巡说道,说着,他转身,打算出去。
这期间,一眼都没有看应疏影,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应疏影看着他脸上那淡漠疏离的神色,心里只剩下无边的绝望。最终,他还是如他之前说过的那样,不会保住她的孩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那个生命还那么小,就快被人剥夺了生命。是她没有用,是她没有能力保住他。
眼泪再次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应疏影恨自己的无能。
“等一下,”聂景叫住聂泽巡,继续说道:“泽巡,既然你都来了,就看完再走吧。至少知道,背叛你的下场是什么,不是么?”
聂泽巡回过身来,看向聂景,那双眸子里无波无澜,他知道,聂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还在怀疑他。
那就不妨,留下来陪他演完这出戏。
“好,也行。到时候我好直接把人带走,也不麻烦你们了。”聂泽巡直接答应道,没有一点儿犹豫。
应疏影抬头起来看了一眼聂泽巡,此时心里只有满满的悲哀。
聂妍也有些不解的看着聂泽巡,他不是一直都有洁癖,最不喜看这种场面么?
“动手吧!”聂景用眼神示意那几个佣人,开口说道。
“不!不行,泽巡,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应疏影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她跪着到聂泽巡的旁边去,拉着他的裤脚哀求道。
聂泽巡厌恶的看了她一眼,那双幽深的眸子中发出清冽的寒光。
“当初你自己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如今你来求我,是想让我大大方方得宽恕你给我戴的绿帽子,然后还帮你养野种吗?”他的声音冷冷的传来,浇透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聂泽巡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慌,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他的右手中指不断的敲击着轮椅,他不经意的扫过应疏影一眼,看到她眼底的绝望时,心里一震,很快,他不带情绪的挪开了眼睛。
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断他的计划,他在乎的,只是自己。至于无辜的应疏影,那就只能怪她命不好。他固然同情她,可是这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就是同情别人了。因为同情,不会给别人带来任何有实质的东西。而他,现在只需要保护好自己。
可是,他却不敢去看应疏影的眼睛。
几个佣人已经拿着棍子,走到了应疏影的身边,并且怕殃及到聂泽巡,直接把她从地上拖到了中间来,眼看着他们手里的棍子就要落在了应疏影的身上,她蜷缩在一起,以护着自己肚子的姿态。
她无能为力了,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慢慢的接受,然后费尽心思的保护他,奈何她本身也只是贱命一条,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周全,更别说那个孩子了。
不过,她却是记住了这在场的所有人,记住他们,对她今天所做的事。
几个下人扬起棍子,看了一眼聂景,得到了眼神示意后,棍子落了下去。
而聂景,一直观察着聂泽巡的神色。
然而,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他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漠的,仿佛与他无半点关系。
“慢着!”
在千钧一发时刻,聂景出声到,有一个人的棍子没有及时收住,落在了应疏影的背上。
应疏影一声不吭,死死的咬住嘴唇。
她抬起头来,倔强的看向聂景。
“爸,你这是做什么?”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聂妍不解的问道。
“我打算再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再考虑考虑,说还是不说。”聂景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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