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陆亭生叹了一口气:走吧,带着这个小傻子一道走吧。秦欢颜,你聪明机灵,往后多照看他一些。我惊疑不定地瞧着他,这话怎么跟托孤一样。我撇了撇嘴:没给我任何好处还想让我给你养孩子,侯爷,你这算盘打得我龙虎寨的兄弟们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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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没想到的是……
陆亭生要成亲了。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久久回不过神,姜景颜说婚约是早就定下来的。
对方是成王的女儿安阳郡主。
我恍然。
成王这人我知道,为人处世最为圆滑,他女儿出世喝喜酒的时候我还带着当年只有十三岁的陆亭生去过。
这一转眼的时候,竟也要嫁人了,还是嫁给陆亭生。
缘分啊,真是妙不可言。
眼看着仇人和和美美,这日子过得滋润,我竟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前世种种,羁绊太深,我想放下了。
我躺在屋顶上,看着下面众人欢天喜地准备聘礼。
我转头问姜景颜:我带你走如何?
他愣了愣:去哪?
我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去哪都行,我可以带你回寨里,咱俩也可以一块浪迹江湖。
姜景颜低头看着底下,突然就悟了。
你是因为我义父要成亲了才走的吗?
我挑眉看他:关他什么事?
我就是有点想开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多为自己而活才是正解。
姜景颜显然不信,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像极了在看一个被爱所伤的怨妇。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多说。
他爹当年为情所伤时还是我开导的呢。
这次找到解药的速度无比快速。
我准备在陆亭生成亲当天趁乱跑走。
当我收拾好行李钻进姜景颜屋子里时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你真要带我走?
我说:对啊,我从不打诳语。
他攥着被子动也不动,我有些不耐烦地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
你快些收拾行李。
你义父就快成亲了,到时候这候府有了女主人哪里还有你的立足之地?
万一对方是个不好相处的,你寄人篱下难免憋屈。
再说了,外面山高水远,你也是时候出去看看这大好河山了。
我半恐吓半诱惑地把还在呆愣着的姜景颜拐出了候府。
我也不是非得带着这个小拖油瓶,实在是陆亭生我捉摸不透。
把他放在这,我不太放心。
偌大的候府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了,到处挂着绸缎,宾客如云。
府门前看热闹的百姓更是人头攒动。
我本欲带着姜景颜现在就走。
可这小子非得等新娘子过来,看着义父拜了堂才走。
我拗不过他,只好应了。
镇北侯和安阳郡主的婚礼格外盛大。
穿着凤冠霞帔的安阳郡主在喜婆的搀扶下进了候府的大门。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
但变故却陡然而生。
新娘子盖着盖头将手放在陆亭生的手上。
然后从宽大的衣袖里瞬间掏出了一把匕首。
我眼神比一般人要好一些。
当我看见那安阳郡主的手伸进袖子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呼吸一窒却来不及阻拦。
她手中的匕首直直地朝着陆亭生的胸膛刺去。
陆亭生似乎早有预料,伸手一下子钳制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挑落了她的红盖头。
我松了一口气,慢悠悠靠在了门廊之上。
还不忘把身边着急往上冲的姜景颜给拉住。
这次刺杀,不可能成功了。
那安阳郡主长得倒是挺美,就是此时的面目有些狰狞。
白瞎了她的美貌。
陆亭生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三下两下将她压制住,旁边的侍卫立马上前把人绑了。
安阳郡主躺在地上,眼睛还在瞪着陆亭生。
她的眼神满是愤恨。
哟呵,这两个人有故事啊!
陆亭生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然后弯腰掰过她的脸,细细摸着。
我大惊。
他竟如此浪荡!这么多宾客瞧着呢,他就开始上手占人家便宜?
几秒后,陆亭生好似摸到了什么东西,目光一凝。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安阳郡主的脸撕下来了。
嚯!
竟是她!
我跟姜景颜同时惊呼出声。
我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猛地转头看着他:你认识?
此时安阳郡主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是个脸上有可怖疤痕的女子,样貌普通,全然不似先前耀眼。
她是南蛮十三城的俘虏,义父先前有意放走了她,谁知道她竟然恩将仇报!
姜景颜跟我解释了一下。
陆亭生这么好心?
我对他的话抱有怀疑的态度。
当然不是。姜景颜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我:他只是想利用她吊出她背后的大鱼。
不过眼下看来,好像失败了。
我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那可不一定。
因为这场闹剧,宾客哪里再敢待下去,纷纷告辞离去。
原本喜庆的大堂此时却被鲜血染得更红。
那女刺客被陆亭生当场杀了。
我看着陆亭生信步闲庭地朝我走来,下意识想跑,双脚却跟粘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陆亭生走到我跟前,看了眼站在我身边的姜景颜。
他问我:怎么还没走?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是怎么知道我准备跑路的?
明明我事事隐蔽。
姜景颜还没等我看他就急忙撇清关系:我可没说。
陆亭生叹了一口气:走吧,带着这个小傻子一道走吧。
秦欢颜,你聪明机灵,往后多照看他一些。
我惊疑不定地瞧着他,这话怎么跟托孤一样。
我撇了撇嘴:没给我任何好处还想让我给你养孩子,侯爷,你这算盘打得我龙虎寨的兄弟们都听见了。
姜景颜跟在陆亭生后面哭喊:义父你不要我了吗?孩儿不走啊!
我朝他摆摆手:小傻子放心,我去跟你义父谈个好价钱。
小傻子哭得更凶了。
这次是我主动来到那间密室的。
我直接问他:你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我,若我满意,那小傻子我帮你养。
陆亭生看了我一眼,神色淡淡的:你想知道什么?
我问他:当年巫峡关一战,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手指着画像,眼睛却紧紧盯着陆亭生。
陆亭生看了那画像许久,才说:战死的,被困于巫峡关险境,孤立无援,战死的。
我又问他:为什么会没有援军?
他说:我去求援,中了敌军的陷阱被俘了。
所以你就背叛了她!我的声音陡然变大:所以你就带着南蛮军找到了那些残兵!
陆亭生猛地转头看着我,眼底一片猩红:我没有!我永远不会背叛她!
当年我九死一生逃出去后,带兵回到巫峡关的时候他们已经……
我冷笑一声:当年的人都死绝了,你如今说什么也死无对证了。
陆亭生不说话了,目光紧紧盯着身前的牌位:你可知,南蛮有个家族最擅长易容术。
他们造出来的人皮面具就是最亲近的人也难分真假。
我浑身一震,想起倒在前厅大堂的女刺客。
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变冷了。
如果陆亭生所说的是真的,如果真有那般神奇的面具,那当年之事就有另一种解释了。
带人围剿我们的人不是陆亭生,只是个带着陆亭生面具的南蛮人。
而他胸口处并无刀伤的事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我有些恍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头晕得厉害。
陆亭生一把将我扶住,声音有些沉:我会让人送你们离开。
我看着案台上飘起的袅袅青烟,只来得及在心里骂声娘就彻底晕了过去。
我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出城的马车上了。
姜景颜在我旁边睡得昏天黑地,很明显,也是被他义父敲晕的。
我伸手拉开车帘,正在赶车的副将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说:把车停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如了我的愿。
此时我们身处郊外,城门也早已关闭。
我爬上附近最高的一处山坡,朝京城的方向看了看。
京城全然不似以往平静,到处都是喊打喊杀的声音,火光乍起。
我说:京城这又是谁在造反啊?
副将说:侯爷带兵围了成王府。
我恍然:也是,说好的新娘子突然变成了刺客,是得去讨个说法。
副将摇了摇头:不是讨说法,侯爷是去灭门的。
我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他,灭门两个字他说的倒是轻巧。
怎么陆亭生手底下的人都跟他一样,这么疯!
我问他:怎么,难道这刺客是成王派来的?
副将看了我一眼:不,是侯爷自己引来的。
刺客的事只是由头,侯爷真的要针对的人是成王。
当年巫峡关一战,援兵迟迟未到,就是成王背地里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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