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云未央不说话了。她了解霍寒川的性格，确定要干一件事，就会死磕着干好。可是，他又何必来这里找没趣呢？瞿时业没注意她的晃神，忧愁的说：“你担心他做什么，现在我们怎么办啊。”“我没有担心他。”云未央小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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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缀点了爆，可见热度和讨论度都挺高的。
云未央指尖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了手机点进了微博。
比起霍寒川被辞退的震惊，底下的评论更多的是对他的愤怒。
看了一会，云未央便关了手机。
目光扫上屏幕，却见游戏里公开聊天里，众人也在讨论这件事。
霍寒川实力超神，粉丝数不胜数。
但是当英雄从王座上下来以后，旁人看不见其后的艰辛，只会质疑你为什么不当神了。
霍寒川坐在网吧里，将聊天框里的对话如数看完了。
出了基地，霍寒川也不知道去哪，要做什么。
家里人在他决定做职业选手时就断了往来，而以现在的情绪，也不好去找云未央，
思来想去的，他随便找了个网吧坐下了。
他在基地里的东西不贵重不用带走，临走的时候只顺走了这张游戏卡。
看着上面的聊天，霍寒川忽然庆幸自己戴了口罩。
这些玩家义愤填膺的模样，霍寒川怕网吧有人认出自己会手撕了他。
这时，有消息回复了。
神枪手：你认识霍寒川吗？
他眼神沉了一会，回道：刚刚在公开聊天里认识了，人不怎么样嘛。
云未央看着这个评价，心里说不出的悲伤。
神枪手：他挺好的。
神枪手：他们，太以偏概全了。
云未央是见过霍寒川指导选手的，当年他带队的时候，VI可是全国连冠。
霍寒川自嘲：可是VI确实是输了。
云未央辩解：一个好的战队，教练和队员是相辅相成的，如果只有一方付出怎么能赢呢？
她开始举例：就比如夏有铭，是霍寒川手把手教出来的，他的表现就远超其他人。
霍寒川杠她：那是不是说明他对其他选手不上心呢？
云未央有点生气了，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神枪手：要是夏有铭外务也跟其他选手一样多，他也教不出来。
神枪手：如果你看了比赛，就会发现霍寒川在指导下半场团队赛时，会针对对方的战术做出最精准的预设判断，如果不是他，VI去年根本不可能会是积分榜第二。
这一长段的文字打出来，一气呵成。
云未央发出去后，才意识到自己写了什么，脸霎时红了。
电脑那头，霍寒川看着看着，眼眶泛红。
无数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有罪，就连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有罪。
就当浓稠的污水快要将他淹没时，有人将他从这深渊里拉了出来。
云未央看着那些话觉得羞耻，转而问道：你被辞退了，接下来怎么办？
霍寒川没料到话题转移得那么快，一时间答不上话。
他也还没想好下一步去哪，早年决定进电竞圈的时候，跟家里闹翻了。
现在这个模样回去，也不大好意思。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剑客：想去找一个人。
三天后，山城。
瞿时业拿起简介，看了又看，翻来覆去几百遍后，仍然不可置信。
“你再来看看，这是谁？”
人事主管面无表情，第七十三次回答道：“我们新招的陪练，霍寒川。”
瞿时业把简介拍在桌上：“不行，这人不要。”
人事主管把简介怼在他的脸上：“他的资历和经验最为合适，他哪点不行？”
“他人品也不行。”瞿时业振振有词。
主管干不过他，只得松口：“行吧，不过也只能明天说了。”
瞿时业问：“怎么了？”
人事主管：“他今天已经去基地上班了。”
摘星俱乐部大厅。
云未央静静的看着霍寒川，二人中间站在来交接的人事部小姑娘。
小姑娘笑着说：“宋教练，这位就是新来的陪练，霍寒川。”
堂堂电竞大神，来新手战队当陪练。
云未央看着他，心里说不出难过还是唏嘘。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看着小姑娘离开，云未央重新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接下来先由龚叔带你认识一下环境。”她说，“战队接下来还有比赛，我先失陪了。”
霍寒川目送着云未央离开，连句问好都来不及开口。
龚叔是基地的门卫，年纪过半百，不过身体硬朗。
基地一共三楼，一楼是办公室和训练室，食堂等办公区域；二楼则是生活区；三楼是娱乐区。
在路过心理诊疗室时，恰好门也打开了。
龚叔热情的介绍道：“这位是基地的心理季文医生。”
季文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伸手：“你好。”
霍寒川听觉敏感，只两个字便辨析出这人就是上次接电话的男人。
龚叔接着介绍：“季医生，这位是新来的战队陪练，霍寒川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季文以为是发音相近。
下一秒，霍寒川就握上了他的手，道：“季医生您好。”
季文立即抽出了手，笑容顿失。
他的记忆力不错，这个声音还在脑袋里，货真价实的霍寒川。
见鬼了，瞿时业怎么招了这么个玩意来？
但转念之间，他又想起了云未央的病情。
于是季文别有深意的看了霍寒川一眼，若有所思的走了。
原地气氛古怪，龚叔干笑着说：“季医生平时不这样的。”
霍寒川没有在意，开始套近乎：“龚叔，宋教练平时在战队里怎么样？”
龚叔乐呵着说：“宋教练人可好了，虽然严厉了些，但是从来不说重话，你不用怕她。”
霍寒川又问：“那宋教练为人怎么样？”
五十多岁的老人正是话多的时候，平时没人聊天，现下便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全说了出来。
“宋教练人温柔干练，虽然腿不好可从来不抱怨，也从不主动找人帮忙。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安静了，整天闷在基地里，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也见不着有喜欢她的人。”
霍寒川细细听着收集资料，一边心道：你们宋教练可能是没有喜欢的人，可喜欢她的人都拿着爱的号码牌等着叫号呢。
一圈转下来，花了近一个小时。
最后龚叔才带着霍寒川走到了训练室门口。
“现在赛期，他们都在里面忙，我就不带你进去了。”
霍寒川理解的点头。
门没有关紧，云未央不紧不缓的声音悠悠的顺着门缝漏出。
言语条理清晰，一些话术和当年严敬指导他们时相同。
霍寒川听着听着失了神，心里百感交集。
不等他细品出那糅杂在一起的情绪，瞿时业气势汹汹的从大门处赶了过来。
他风风火火的走上前，言简意赅：“滚！”
霍寒川了然他的敌意，温声道：“我来都来了，用用吧，我很好用的。”
瞿时业不吃他这套：“你这只黄鼠狼能安什么好心？”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霍寒川一幅很好说话的样子。
毕竟他现在除了云未央什么都没了，至少得努力争取才行。
瞿时业眯着眼，攒了一肚子的坏水，点头：“好。”
接下来几天，霍寒川身为陪练，却做着打杂的活。
忙得脚不沾地，别说云未央，连训练室的门都没进去过。
临近赛事，忽然，一则新闻横空出世。
“VI战队前教练霍寒川与摘星战队教练云未央关系暧昧，暗箱操作导致VI输赛。”
这则新闻正儿八经的刊登在了报纸上，娱乐板块的头条。
标题取得触目惊心，连打着三个硕大的问号。
上面煞有其事的附上了照片，是在基地门口的霍寒川埋在她掌心的图片，以及二人的结婚证。
他俩的所有事迹，铺写得明明白白。
而与题目相关的内容大致是霍寒川串通云未央赛前作假，故意将VI的战术透露给摘星战队，导致VI输得一塌糊涂。
其最有力的证据，便是二人曾是夫妻，还有霍寒川现在在摘星俱乐部上班。
内容含糊，可是作者却描绘得事实八九不离十。
新闻也已经在网上发酵，底下评论不太好听，可谓不堪入目。
云未央看了两眼，就把报纸随手放在了旁边。
此时是早上八点，时间尚早，成员们都还没来训练室。
她刚放下报纸，门口就跨进一个欣长的人影。
云未央抬眸望去，微微一愣。
霍寒川的目光落在报纸上，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
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见到霍寒川，他眼睑下有一圈熬出来的青黑，下颌的胡茬也没来得及刮，整个人非常憔悴。
他最近过得不好。云未央心想。
她轻声的说：“不怪你。”
当着人的面，云未央始终说不出口什么话来。
这时，瞿时业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见到霍寒川他恨不得踹一脚过去。
他揪着男人的领子：“你还有脸来这里？你说，你来摘星是故意来抹黑报复的吧？！”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霍寒川哑声道，“给我个机会。”
瞿时业烦躁的推开手：“你能处理什么？战队的损失你怎么赔？”
霍寒川脸上一白，原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显糟糕。
“滚滚滚。”瞿时业摆手，不耐的说，“现在看见你就烦。”
从始至终，云未央都没有说话。
知道她眼下也肯定心烦，霍寒川心里像块干得皲裂的海绵，斑斑驳驳的疼。
他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
临走前，还将手里带来的塑料袋放在了门口的墙边。
瞿时业骂骂咧咧：“回去就开了他，真是晦气。”
迟迟没开口的云未央忽然出声：“别欺负他。”
瞿时业不满：“我哪欺负他了，难道还不能帮你出气啊？”
“所以你就给他施压，让他加班？”云未央试探的问。
瞿时业撇清关系：“是他自愿熬夜通宵，不关我的事。”
云未央不说话了。
她了解霍寒川的性格，确定要干一件事，就会死磕着干好。
可是，他又何必来这里找没趣呢？
瞿时业没注意她的晃神，忧愁的说：“你担心他做什么，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我没有担心他。”云未央小声嘟囔了一句。
瞿时业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云未央转口道，“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候。”
像是应和她的话，电话陡然响起。
是联盟主办方打来的：“请问是云未央教练吗？”
云未央应道：“是。”
电话是公放，没有感情的声音散满角落。
“鉴于有人投诉举报你们打假赛，摘星战队将停赛接受协会彻查。”
这才是最糟糕的时候。
但没着急出去。
刚从洗手间干呕出来，现在脸色惨白，人看起来很虚弱，没气场。
我补了妆。
跟孟云溪在公司楼下茶餐厅坐下。
她开口第一句，「你很聪明。」
我不动声色。
「每次我跟阿遇见面，你都让他给你带东西，是故意的吧。」
「这样一来，就算他跟我在一起，但他心里难免会想着你。 」
我知道孟云溪迟早会知道，但我并不惧怕她懂。
她给我倒了茶水，「感谢你这段时间陪着阿遇，让他走出那段难熬的日子。不过，我现在回来了，他不需要你了。」
胃里恶心的感觉上涌，我拼命地压制住。
孟云溪继续说，「5 月 16 日，是我跟前夫正式交往的日子，所以那天阿遇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气我。」
胃部恶心的感觉变成绞痛，我的额头隐隐沁出冷汗。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破绽。
「12 月 3 日，是我跟前夫领证的日子，而他第二天也立刻晒了跟你的结婚证，也是为了气我。」
嘴唇已经被我咬破，口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胃部开始痉挛，一阵阵痛楚传来，让我几乎坐不直身子。
「小冉，」孟云溪一脸怜悯地看着我，「我不想戳穿，但也不得不告诉你，阿遇所有跟你在一起的前提，都是之于我。」
「如果我没有离开，那么，就不会有你的位置。」
我再也忍受不住，站起来直接跑向洗手间。
没吃什么东西，吐不出来。
但胃部的恶心和痉挛几乎抽走我全部的力气。
心里愤怒和狂躁却让我想撕碎身边所有东西。
为什么。
凭什么。
可最后，我只能滑坐在角落，蜷缩身体抱着自己，安静地等这份痛慢慢缓过去。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我已经恢复如常。
感谢刚刚顺手放进包包里的口红，让我这会儿的气色看起来至少跟刚刚无二。
孟云溪礼数不落，「怎么去那么久，没事吧？」
「有些拉肚子，抱歉，让你久等了。」
「那么，我还需要继续说什么吗？」孟云溪看着我。
一份直击门面的劝退书。
胃部缓下的痛楚好像转移到了心脏，仿佛被人活生生揪住，恶意地捏紧、松开，捏紧、放开。
我的手在底下紧紧抠着桌角。
我调整呼吸。
我露出笑意。
「我这个位置，你那么想要吗？」
「假如我让给你，那，你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一个爱而不得、念念不忘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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