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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肖晴睁开眼睛的时候,林月月已经回了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月月和肖晴的相似就像是萧严和严钦的相似。林月月的不告而别就像是肖晴那天一大早从林月月家跑回来一样,或许只是不想要再讨论不愉快的事,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说话。…

免费试读

我不懂为什么。”

萧严看上去很困惑。

林月月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当然很困惑,萧严在认识肖晴之前就写出了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曲子,而在认识之后,他的作品里也看不出有肖晴的影子。

萧严大概一直以为自己的感情关系与音乐事业是彼此独立的。

可是为什么肖晴走了,他写不出歌了呢?

萧严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我去书房。”

林月月缓缓出声,萧严点了点头,起身打开了书房的门。

他靠在门框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林月月在书房里拿走了肖晴最后剩下的东西。

“还有。”

萧严言简意赅,上前两步走进了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了剩下的资料。

虽然书房平时都是肖晴一个人用,但是萧严对她的收纳习惯十分了解。

他早就在呼吸之间潜移默化的将肖晴完完整整的融进了自己的生活。

萧严随意的拿起了最上面的那本想要递给林月月,可就在这时候,一张照片轻飘飘的从两本资料之间滑落在了地上。

萧严一愣,俯身捡起了相片。

他捡起了二十岁的肖晴和十九岁的自己。

相片里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手中拿着一枚金牌,看向镜头笑的像只漂亮的狐狸,而穿着黑色衬衫的男孩只给镜头留下了一个侧脸。

那年是大学里的篮球比赛,严钦和萧严所在的球队当然是拿下了冠军。

当年的萧严,当着满座的体育场数千名观众的面将手中的金牌交给了坐在第一排观战的肖晴。

也是萧严亲笔将那晚对肖晴说的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写在了这张照片后面。

“我把荣耀献给你。”

萧严一愣,随后缓慢的蹲下了身,任由指尖香烟肆意燃烧,直到烫的再也拿不住掉落在地板上,缓缓熄灭。

林月月看见这一幕,心中一窒。

原来肖晴的心思在这里。

肖晴从来都不是什么粗心大意的人,怎么会留下资料呢?

一开始的林月月以为,肖晴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借口还能回来,还能和萧严有关联。

可是却又叫林月月来拿,一开始她还不解。

现在她已经明白了,肖晴是在这里等着的。

林月月没有说话,她拿好了资料,萧严也已经回过了神,起身送着林月月。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晚上喝到吐的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第二天酒醒的时候的后劲儿,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就像是萧严在最爱肖晴的时候并不可怕,他意识到自己陷进去的时候也不可怕,但是在肖晴真正抽离的时候,他总要经历一场灭顶之灾。

人总要经历一场灭顶之灾才能知道自己是爱着的。

萧严把林月月送下了楼,他从刚刚捡起那两张照片的时候情绪便有些莫名其妙的亢奋,或许是酒劲儿还没有下去。

二人站在小区门口等着车,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声响,林月月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身边的萧严就已经挂了彩。

等林月月转头的时候,萧严已经和一群人扭打在了一起。

“你之前不是很狂吗?我就说你他妈总有落单的时候!”

人群之中为首的人开口说着,透过昏黄路灯看见了他脸上得意的笑容。

萧严的乐队一直在地下,行事张狂,这些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这种小混混。

林月月没有办法上前帮忙,但是也没有办法看着萧严就这样被揍,那群人下手看得出来很恨。

她害怕的浑身发抖,却逼迫着自己保持冷静。

在那群人还没有注意到林月月之前,林月月便往绿化带走了几步,蹲了下来。

她躲在角落,浑身发颤,打开了手机,下意识的输入了一串号码,随后拨通。

原先应该显示是空号的电话现在却被人接起。

严钦回国之后居然没有换电话号码。

“喂。”

他的声音冷淡,很显然知道来电人是林月月。

林月月的恐惧被严钦的声音慢慢抚平,她甚至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灵丹妙药。

“萧严……被人堵了,我们在他家楼下。”

“马上到,保护好自己。”

严钦说着马上到,便真的马上到。

从林月月打电话到严钦站在萧严身边,不过是十分钟的事情。

严钦做事很聪明,这点和萧严一模一样。

他丢了根铁棍给萧严,二人一并把那群人揍了一顿,就在以少对多局势变为劣势的时候,警车来了。

一旁的林月月没由来的有些想笑。

抛开过往种种风花雪月孽缘深重不说,打不过就找警察这事儿,是严钦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靠,严钦是吧,又他妈是你!”

严钦闻言笑了笑,缓缓开口:“不好意思啊,又把你们揍一顿。”

但是他脸上也没有真的感到不好意思的情绪。

众人被带到了派出所里,萧严没有说话,他的确伤得有些重。

处理完了一切的事情,林月月率先回了家,她不想再和这两个人有牵扯。

严钦带着萧严去了医院,消毒水味十分的刺鼻。

萧严的头发长长了许多,在肖晴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哪有心思整理自己,额前的碎发已经快要挡住眼睛。

他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生出一种颓废的英俊。

“怎么不注意点。”

严钦看着萧严的这副模样,心中也知道萧严最近是什么情况,他蹙了蹙眉:“你和肖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萧严闻言一愣,他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护士叫进了诊室内进行包扎。

今天晚上的事情是萧严没有预料到的,护士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萧严。

没过多久,萧严的伤口包扎完毕,二人已经折腾到了后半夜。

萧严和严钦并肩走出了医院,冬夜的寒风吹来,萧严的酒已经完全醒了。

“你和肖晴什么情况。”

严钦蹙了蹙眉,又问了一遍。

萧严有些不耐烦,毕竟这件事情说来不好听,而且说到底也是萧严自己脑子一抽把那捧玫瑰花当着肖晴的面送给了许心橙,说的话也不是什么人话。

回家路上,萧严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给了严钦听。

谁知道严钦听完之后笑了起来。

“不愧是你。”

严钦嘴角噙着笑,又道:“我要是肖晴,我现在就放把火烧你全家。”

萧严闻言蹙了蹙眉,他现在没有心思和严钦去说这些玩笑话。

他从未有哪一刻如此切实的感觉到肖晴是真的要离开自己,哪怕是三个月之前的出走,他都一直隐隐约约的感觉,肖晴和自己是连在一起的,肖晴不会真的离开。

可是现在,从那天的那束花起,肖晴再也没有理过他。

微信和联络方式并没有拉黑,只是再也不会回复。

拨过去的电话永远都没有人接听。

“那现在该怎么办?”

萧严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却不小心碰到了刚刚留下来的伤口。

一股锥心的疼痛传来,萧严却没有吭声。

“你爱她吗?”

寒风吹过,严钦的声音清晰低沉,钻进了萧严的耳里,萧严被严钦问的却是一愣。

他想起了对肖晴说过的无数次爱,想起了自己说爱她一万年。

见萧严沉默,严钦也没有继续发问,毕竟这种事情总归是要当事人想清楚才能处理好的,旁人看得再清楚说的再透彻,也都没有办法解决任何实质性问题。

送着萧严回到了家中,严钦眸色暗了暗,道了声别便走出了萧严家。

空旷的客厅再次只剩下了萧严一个人。

他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房内一片狼藉,没由来的笑了笑。

自己好像真的很糟糕。

爱到现在却突然开始撒野,他把目光转向别人,肖晴也开始赴傅司的约。

偏偏这时候萧严还要死守着自己身为侵略者的最后的骄傲,谁比谁好过?

萧严抬手拿起手机,心中淤积的情绪难以纾解。

他看着餐桌上那些被自己喝空了的百利甜,拨通了肖晴的电话。

像是有什么特殊的心灵感应,在这个夜晚,肖晴接通了萧严的电话。

上帝会原谅每一个喝醉的人,可是在打了一架之后的萧严早就醒了,又或者是在看见了那张照片的时候就已经醒的彻底。

可是肖晴是上帝吗?

电话接通之后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萧严的薄唇张了又阖,电话那头的肖晴也不出声。

良久,萧严才借着早就不存在的酒劲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爱你一万年。”

肖晴挂断了电话。

林月月刚刚上门把资料送到了肖晴的手中。

其实等她处理好了一切事情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将近凌晨两点。

但是林月月还是来了,她刚刚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大。

这场惊吓并不只是那场打架,更多的来源于见到了严钦。

“萧严打来的?”

林月月开口问道。

肖晴收好了手机,目光在窗外的皎洁月色之中停留了半晌,这才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林月月。

她知道林月月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她点了点头,没打算说自己的事情,而是去厨房接了一杯热水放在了林月月的面前。

“对不起,不该叫你去的。”

早在林月月一进门的时候她就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所以你和严钦,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晴双眸直勾勾的望向了林月月,林月月和严钦的分开很突然,而她也从来都没有和肖晴说过,每次问起,都是笑笑说句“不合适”。

林月月一愣,双眸逐渐泛红。

……

五年前。

严钦其实从一开始并不算是萧严的好兄弟。

毕竟在大学里,严钦一开始是和肖晴他们玩在一起的。

但是同类相吸。

那年校庆,在舞台上的林月月和肖晴基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严钦也不例外。

“学姐,你觉不觉得我们很配?”

严钦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林月月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觉不觉得你搭讪的方式有些过于自信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月月看向了面前的严钦。

几乎是在十秒之内,林月月又从心底里肯定了一番:单单是从外貌看来,严钦的确有这个自信的资本。

“我说真的。”

面前的严钦严肃认真了一些:“或许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呢?”

“我们哪里配?”林月月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搭讪。

闻言,严钦却笑了笑。

“我一直认为,音乐和舞蹈,是分不开的。”

“舞蹈就是可以观看的音乐,不是吗?”

严钦向来都是一个有自己独特想法的人,这话一说出来,的确是吸引了林月月。

搞艺术的,总觉得自己的思想异于常人,喜欢崇尚一些看上去非常有道理但是并没有实质性意义的话语。

林月月便这样和严钦相处了下来。

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像肖晴和萧严一样,中间横了一个傅司。

没过多久,两个人便确定了关系在一起,在学校里的时光,二人十分恩爱。

可是在毕业之后,两个人同居之后,事情开始了一点一点往林月月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严钦开始了不回家。

他说乐队里很忙,每天晚上的演出一场接着一场。

直到有一天,林月月晚上的时候出去和朋友聚了聚,回家的时候,推开门便看见了一个陌生女人抱着严钦。

林月月宁愿自己永远都没有推开那扇门。

三个人之间一阵沉默,严钦和那个女人的沉默是因为他们毫不在意这件事的发生。

而林月月的沉默,只是因为觉得身上很疼,仿佛开口说话就要流血。

事实上,就和肖晴一样,林月月也早就有了严钦要离开的预感。

她甚至以为自己一定能够迅速的接受严钦出轨了的事实,毕竟他的离开从来都不是一件突然的事情,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不会属于你的。

“月月,我是爱你的,和她们不过是玩玩,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总要有点灵感来源。”

林月月依旧没有说话,而那个被严钦拥在怀中的女人闻言也只是笑了笑。

是啊,全世界都知道,严钦和其他人不过是玩玩,他是爱着林月月的,就连他怀中的陌生女人都赞同。

她没有肖晴那般疯魔,林月月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争吵,她只知道,一段感情注定只能有两个人,其他的东西不管是天性也好,又或者是借口,她都无法忍受。

但是她没有想到严钦会如此自如的说出这话,有那么一瞬间,林月月觉得天塌了。

她看着严钦,很认真的看着,直到最后也没有说出话来。

在这件事之后,林月月像是不会说话了一般,严钦不喜欢无趣,不然就不会出轨。

他更不喜欢一个无趣的哑巴。

于是没过两天,这个房子里,只剩下了林月月一个人。

严钦走的那段时间,依旧在林月月的脑海中不断出现。

在她每次拿起唱片的时候,在她每次于午夜走进酒馆的时候,甚至喝咖啡听见熟悉的音乐的时候,林月月都会想起他平静之中透露着野火的眼神,冬天里他冻得发红却拿着香烟的手,以及他颜色很淡的嘴唇,有时候还会沾着面包上的糖霜。

也只有在那些时候,林月月才能确定,严钦是存在过的,他不只是在梦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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