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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宋清寒连忙喊了一声,下意识的往他跟前凑,腿却又僵又麻,没能挪动,身体一晃,险些歪倒在地上,险险靠手撑着才稳住了身体。楚浩认出了她,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是你?”宋清寒觉得这话不像是好话,仿佛是带着点嫌弃似的,只好讪讪笑了笑,垂下了头。“来个人,把宋姨娘送回去。”余嬷嬷脸一沉:“让她闭嘴,哭嚎什么?”抓着那姨娘的两个婆子,便抡起胳膊,狠狠打了两个巴掌,那姨娘被打的懵了,嘴角淌了血都没顾得上擦一擦。宋清寒被唬的一哆嗦,连忙抬手捂住了脸,心里觉得比起挨两下巴掌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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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登门,冒昧了。”

白郁宁扶着丫头走进来,这次受寒对她来说大约很不好受,脸色看着比宋清寒还要难看,却透着一股弱柳扶风的病态美,看得人情不自禁的心疼。

宋清寒有点明白杜鹃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了,虽说自己因为她遭了罪,可一瞧见人,还真有点恨不起来。

只是两人的身份,宋清寒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喜欢对方的。

尤其是对方这样子,难免会让人自惭形秽。

宋清寒不自觉的理了理头发和衣襟,扶着床沿站了起来:“这话说的,这府里哪有白姑娘不能去的地方?您这贵足踏贱地的,是有什么吩咐?”

大约是她这话说的不太好听,白郁宁身边的丫头皱了皱眉,要开口反驳,被白郁宁摁住了手腕。

“不敢当,先前的事,连累了宋姨娘,今天来是来陪个罪。”

宋清寒一愣,和杜鹃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演的哪一出?

丫头将一个盒子端上来放在矮几上,顺手打开了盖子,是一对翡翠镯子,水头足,没有杂质。

宋清寒当初还在青楼的时候,见过头牌有不少好东西,可瞧着好像哪个都比这个差了些。

她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郁宁:“真的给我啊?”

白郁宁笑的温和:“先前听说你跪了一整日,我心里愧疚的很……你喜欢就好。”

宋清寒见她没有反悔,心里一喜,连忙扣上盖子塞进杜鹃怀里:“快快快,拿出去藏起来……不对不对,你去泡茶,泡好茶。”

杜鹃觉得宋清寒这举动有些丢人,但没好说出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灰溜溜跑了。

宋清寒一改刚才的冷淡,殷勤的拍了拍凳子请白郁宁坐下:“白姑娘真是大气,快坐快坐。”

白郁宁却只是扭开头咳了一声,丫头连忙道:“这屋子里太冷了,姑娘,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再受了寒气……”

宋清寒一呆,后知后觉地也感觉到了冷,连忙裹了件厚棉袍,搓着手笑起来:“你们等一等,我这就去把炭盆点上。”

丫头一撇嘴:“我们家姑娘可金贵呢,受不了炭火气,屋子里一向都是烧地龙的。”

宋清寒被噎了一下,炭火她都舍不得用,还地龙……满侯府,也只有三处院子有,一个是楚浩住的主院,一个是长公主的慈安堂,最后一个就是白郁宁的惜荷院。

她心里不太高兴,这么金贵,来姨娘住的地方做什么?

白郁宁呵斥了丫头一声,才又看向宋清寒:“我瞧着阳光好,咱们出去走走吧?”

她见宋清寒没什么表示,面露失望:“我来府里这些日子,也没能遇见个肯和我说话的人……先前楚大哥说,宋姨娘性子爽朗大气,我本以为是能与我闲聊两句的。”

宋清寒眼睛一亮:“侯爷和你……提我了?”

白郁宁点头,丫头却扭头嗤笑了一声,楚浩的确是提宋清寒了,说的却是没心没肺,见钱眼开八个字。

眼下看来,还真是这样,一对镯子态度就变了。

丫头心里再嫌弃,宋清寒也瞧不见,只觉得白郁宁这话说的她心花怒放,连忙爬起来:“聊聊聊,等我换身衣服。”

杜鹃端了热茶进来,瞧见她翻衣服有些纳闷:“膝盖还伤的厉害,换衣服做什么?”

宋清寒不甚在意:“这么点伤不碍事……那么好一对镯子,人家只让我陪她去走走,总不好不答应吧?”

杜鹃的表情很不赞同:“那白姑娘看着通情达理,怎么做事这么不为别人想?您瞧瞧您那膝盖,裤子瘦一些都穿不进去,怎么能出去溜达?”

宋清寒的手顿了一下,她的腿的确疼,可她怕自己不去,楚浩要不高兴。

她的人生从开始就是一团糟,早就没了什么气性和念想,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辈子……如果能再有一个楚浩的孩子,她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她笑了笑:“好了好了,哪就这么娇气,我什么苦没吃过?这都不算事儿。”

杜鹃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却还是有些不高兴。

外头有丫头催了一声,宋清寒随手抓了件厚棉袄就套上了,杜鹃愤愤不平:”还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呢,就把架子摆上了。“

宋清寒看她脸都鼓了起来,心里一软,这满府里会替她委屈的人,也只有杜鹃了,她伸手戳了戳杜鹃的脸颊:”生气可就不好看了啊。“

杜鹃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主子怎么还有心思逗她呢,她叹了口气:”那奴婢跟着去,咱们输人不输阵,谁还没个丫头。“

她说着就叉起了腰。

宋清寒被她逗笑了:”一个可不够,咱们再去其他姨娘那借几个,走走走。”

杜鹃不高兴的看着她:“姨娘,你正经些。”

宋清寒无辜的挠挠头,她哪里不正经了?

杜鹃:“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算了,奴婢不去了,你早点回来。”

宋清寒叹了口气,她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呀。

但杜鹃不去还是省了她的口舌:“那正好,趁着天亮堂,把我那条裤子缝好了,她一个大家闺秀和我能有什么好说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杜鹃不放心,还想叮嘱她两句,宋清寒却已经抬脚走了,起初还因为膝盖上的伤走的一瘸一拐,没多久大概适应了这疼,就瞧不出异常了。

”白姑娘想去哪里逛逛?“

白郁宁看起来比丫头要温和:”去花园可好?听说府里的白梅十分别致。“

宋清寒也并不在乎她要去哪,反正她只当是收了白郁宁的钱来做一趟差事,因而没什么异议的点了点头:”成。“

大概因为她看起来的确对自己没敌意,白郁宁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恕我冒昧,还没请教过宋姨娘的闺名。“

这话问的有些尴尬,正经人家的姑娘才有闺名,宋清寒这种出身的,只有花名,但宋清寒没多想,她不觉得白郁宁这样的人,会故意来羞辱她。

”我叫宋清寒。“

白郁宁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眼丫头,丫头不客气的笑了出来:“那真是巧,我叫小桃。”

清寒小桃,听起来倒像是她也是白郁宁的丫头。

白郁宁连忙开口:“抱歉,我不知道是这样……我给她改个名字……”

她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忽然传过来,三人齐齐一愣。

宋清寒一直想要个孩子傍身。早上起床,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她有些懊恼。

她本想今天早上起床后求一求楚浩,让他准许自己怀孕,别再让婆子给她送避子汤。可楚浩身强体壮,昨晚折腾得太晚。早上她一睁眼,床榻上就只剩了她一个人。

丫头杜鹃听见动静连忙走进来,隔着帐子问她:“姨娘,可是醒了?”

宋清寒应了一声,就瞧见床帐子被撩开,露出来的却不是杜鹃的脸,而是花白着鬓角,一脸严肃冷淡的余嬷嬷。

她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又是那避子汤……

宋清寒脸色发苦,但又不敢拒绝,只好叹了口气将碗接过来一口灌了下去,这才皱着脸笑了起来:“这种小事怎么劳动余嬷嬷亲自来……”

余嬷嬷一手照顾楚浩长大,在侯府十分有脸面,比宋清寒这不太受宠的妾室要有地位的多,她是一点都不敢得罪。

余嬷嬷对她的谦卑半点不领情,笑的冷淡又轻蔑:“自然是为了防备有些人不肯安分,咱们爷什么身份?要是被下贱胚子怀了种,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

宋清寒脸上的笑一僵,眼神有些黯淡,她的确出身青楼,被人瞧不上也是常有的事,以往也没少被人当面嘲讽,便是楚浩,也总因为这事嫌弃她。

可过去她也改不了,只好这么忍着。

杜鹃不忿的撅起嘴,走过来搀扶宋清寒:“姨娘,奴婢先伺候你洗漱吧,说不准今晚侯爷还要过来呢。”

宋清寒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了给自己长脸,可心里却更苦,楚浩不喜欢她,一个月里能来一回已经十分难得了。

余嬷嬷显然也知道这茬,因此很不客气的笑了一声,里头满是嘲讽。

主仆两人被笑的脸上都火辣辣的,只好背对着她坐在梳妆镜前,连回头都不敢。

外头忽然传来喧哗声,不多时一道粗哑的女声响起来:“宋氏可在里头?侯爷传你去主院见见。”

宋清寒一愣,下意识探头看了眼天色,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楚浩竟然肯让她去主院?

余嬷嬷也是一愣,撩开门帘看出去:“怎么回事?”

宋清寒这才瞧见外头站着的是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面相都有些凶,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这主院传见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一向安分,也没做什么错事啊……

她心里惴惴,忍不住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杜鹃还傻乎乎的高兴:“铁定是侯爷觉得您好了。”

她手脚麻利的给宋清寒梳好了头发,恨不得将首饰全插在她头上,又取了艳粉色的衣裳来给她换。

宋清寒心不在焉,也不敢耽搁,收拾完毕匆忙往外走,不等撩开厚厚的棉帘子,就听见两个婆子一改方才嚣张的语气,低声下气的和余嬷嬷说话。

“侯爷下朝回来才看见白姑娘被推进了池子里,发了好大的火,姨娘们都被喊去主院跪着了,侯爷说,白姑娘什么时候醒,就让什么时候起。”

宋清寒听得心里一咯噔,这个白姑娘她听过,叫白郁宁,说是前阵子楚浩出门剿了一趟匪,从匪窝救出来的,一带回来就喜欢的不得了,单独辟了院子出来给她住着,也从不许后院这些人去她跟前走动,显见是上心的很。

这样长在楚浩心窝上的人,宋清寒是从来不敢招惹的,唯恐一个不慎,就被楚浩抓住把柄,将自己赶出去。

余嬷嬷察觉到她在偷听,视线严厉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瞧见她这一身穿戴,面露鄙夷,连忙将头扭了回去,语调不高不低的开了口:“既然宋姨娘收拾好了,那就走吧,别让爷久等。”

宋清寒连忙答应一声,被两个婆子押犯人似的夹在中间,一路往主院去,路上她忍不住开了口:“我刚才听见说白姑娘出事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倒是不甚在意白郁宁的死活,只是怕楚浩迁怒到她身上。

因为余嬷嬷在,两个婆子虽然满脸嫌弃,却还是回答了她的话:“就今儿早上,半夜落了雪,白姑娘说要去收一些泡茶,结果就掉进了池子里。”

宋清寒松了口气:“原来是早上出的事,那和我可没关系,我刚刚才起来……余嬷嬷可看见了。”

余嬷嬷语气冷硬:“若当真和你无关,爷自然不会牵连你。”

宋清寒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脚步也轻快了起来,虽说被喊去主院不是什么好事,可能多瞧楚浩一眼,她心里还是欢喜的。

那男人吝啬的很,便是去了她那里,也多是入夜之后,她都已经许久没仔细瞧过对方了,心里多少都是惦记的。

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到了主院,门开着,院子里乌压压跪了一群人,喊冤的,诉委屈的,夹杂着啜泣声,十分热闹。

楚浩这人不好色,可后院妾室却不少,有生母长公主给的,有官员送的,也有太子皇子们赐的,可像宋清寒这样,被他自己带回来的,还是独一个。

然而也没什么用处,楚浩照旧不喜欢她。

身后有人忽然推了她一把,宋清寒一个踉跄跪趴在了地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是那两个婆子之一。

“侯爷说了,请姨娘们都在这里跪着反省,什么时候白姑娘醒了什么时候起。”

宋清寒心想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她明明和这事没关系。

她瞧见楚浩远远的坐在正厅里,黑沉着脸和人低声说话,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宋清寒咬了咬嘴唇,心里有点发酸,这果然是很喜欢那个白姑娘的。

可再喜欢,她也是无辜的,凭什么寒冬腊月里要在这里跪着挨冻?

她正想喊一声冤枉,耳边便响起了一声哭嚎,她一愣,下意识捂住了嘴,摸着自己两瓣唇是闭着的,这才反应过来,喊得人不是自己。

外头又有一个姨娘被带了过来,不过她比宋清寒凄惨的多,是被生生拖过来的,才下了雪,地面还没清扫干净,她一身衣裙又湿又脏,瞧着十分狼狈。

“我是冤枉的,你们这群狗奴才,你们胆敢这么对我……爷,妾身冤枉,呜呜呜……”

宋清寒正打算有样学样,眼角就瞥见楚浩冷硬的神情,他眼底没有半分怜惜,瞧着自己的女人被人这样欺辱,却连眉毛都没动弹一下。

她心里莫名就是一凉,一声冤枉噎在喉咙里,半晌都没说出来。

余嬷嬷脸一沉:“让她闭嘴,哭嚎什么?”

抓着那姨娘的两个婆子,便抡起胳膊,狠狠打了两个巴掌,那姨娘被打的懵了,嘴角淌了血都没顾得上擦一擦。

宋清寒被唬的一哆嗦,连忙抬手捂住了脸,心里觉得比起挨两下巴掌再跪,还不如干脆就跪呢。

不止她,院子里的女人们都被吓到了,哭泣声齐齐一顿。

楚浩这时候才开口:“都齐了?”

他的大丫头翡烟连忙应了一声,他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们:“谁做的,自己出来。”

底下鸦雀无声,楚浩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要吃人的,谁敢在这时候认?

楚浩也没强求,只扫了眼众人,目光略过宋清寒时,连停都没停一下。

宋清寒心里失望,但没敢吭声。

“翡烟,盯好了。”

楚浩说完这话抬脚就走,大约是要去看看白郁宁的情况。

宋清寒就跪在门边,楚浩是贴着她的身体走过去的,等他身上那股檀香味钻进宋清寒鼻子里的时候,她脑子突的一糊,鬼迷心窍的似的抬手抓住了楚浩的衣角。

楚浩脚步一顿,低下头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宋清寒被看得一个激灵,连忙松了手,楚浩却误会了她,只当她也是要闹腾,眉头很快拧了起来,话却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吩咐的随从云水:“若是谁不肯安生跪着,就去池子里泡一泡。”

宋清寒其实没见过他几次好脸色,但这么凶的时候,还是头一回,她心里生出一点点酸涩来,她明明真的什么都没做。

白郁宁身娇体弱,泡了一会冷水,一直睡到晚上。

主院里姨娘们也身娇体弱,没几个时辰就接二连三的晕了过去,只有宋清寒吃惯了苦,受惯了罪,虽然身上难受的厉害,也冷的厉害,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可意识却仍旧算是清醒。

因而一直坚挺的跪着,直到主院的院子彻底空荡下来,只剩了她一个人。

翡烟打了个呵欠,借着灯笼瞧了眼宋清寒,嗤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和小丫头说话:“要不怎么说是贱骨头呢,跪一天了没事人一样……”

小丫头捂着嘴笑起来。

宋清寒哆哆嗦嗦的搓了搓冰冷的手,没怎么有心思搭理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觉得自己该装晕了,不然要是半夜撑不住了真晕过去,再没人瞧见,她不是要冻死在这院子里?

她迷迷糊糊的琢磨什么姿势晕的最自然,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楚浩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清晰起来:“……告诉太医,用最好的药,务必不能留下病根。”

宋清寒一个激灵,迷糊的脑子勉强清醒了一些,费力的扭过头去盯着门外看,难得能遇见一回楚浩,她得把该说的话说了……

她就跪在门口,灯笼明晃晃的照着,楚浩远远的就瞧见了她的影子,忍不住有些诧异:“不是说都晕了?怎么还有人跪着?”

云水摇头:“院子里是翡烟姑娘照看的,奴才也不晓得。”

楚浩眉头皱了起来,长腿一迈,几步就进了院子。

“爷,您回来了?”

宋清寒连忙喊了一声,下意识的往他跟前凑,腿却又僵又麻,没能挪动,身体一晃,险些歪倒在地上,险险靠手撑着才稳住了身体。

楚浩认出了她,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是你?”

宋清寒觉得这话不像是好话,仿佛是带着点嫌弃似的,只好讪讪笑了笑,垂下了头。

“来个人,把宋姨娘送回去。”

宋清寒被这句话唤出了勇气,抖着手抓住了楚浩的衣角:“爷,我有件事想求求您……”

楚浩垂眼瞧着她白的没有血色的嘴唇,脑海里突兀的浮现出她昨夜媚眼如丝的样子来,眼神微微一闪,神情越发冷硬,他看了眼翡烟,开口时语调却不见多少情绪:“没长眼睛吗?还不把宋姨娘送回去?!”

楚浩性格冷淡,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说话这样不客气已经是动了气的样子。

翡烟被吓了一跳,知道今日白郁宁出事他心里不痛快,不敢耽搁,连忙答应了一声,小跑过来。

宋清寒眼神暗了下去,只当楚浩是不想听自己说话,笑容有些僵,慢慢的松开了手,替他抚了抚抓起来的褶皱。

翡烟顾不得她在做什么,一伸手就要拽她,心里很是不满,总觉这窑子里出来的狐媚子,是故意撑到这时候的,好在她家侯爷跟前装可怜,因此下了死力气。

但宋清寒早就冻得没了手脚发麻,几乎没有知觉,被她这一拽,腿还僵着没动弹,上半身却被扯得往前扑,不偏不倚一头撞在了楚浩膝盖上。

楚浩纹丝不动,宋清寒却被撞得有点懵,只觉得本就不清醒的脑子越发糊涂了,直到两只手伸过来,插在她腋下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她这才感受到膝盖上的疼,神智也被这份痛楚拉了回来。

楚浩松了手,目光冷淡的瞥了眼翡烟:“送她回去。”

翡烟心里有些恼火,越发认定她是故意的,哪就那么凑巧能撞上她家侯爷?

“宋姨娘,奴婢送你回溪兰苑。”

她手死死抓着宋清寒的胳膊,半分也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半拖半拽的带着她出了主院。

宋清寒一边含糊的道了谢,一边艰难的扭头去看楚浩,却只瞧见了他颀长冷清的背影,这人真是半分耐性也不肯给她……

她只得收回视线,心里有点酸,酸里还带着点疼,直往鼻梁上冲,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揉了下眼睛。

“你们两个,送宋姨娘回去。”

翡烟唤了两个粗使婆子过来,也不等人走到跟前便迫不及待的将宋清寒从身边推开了,而后抬手用力拍打了几下衣裳。

“奴婢还得伺候爷沐浴就寝,实在不得闲送宋姨娘回去,您就将就着扶着这两个婆子吧。”

宋清寒“嘁”了一声,觉得翡烟是在胡说八道,楚浩沐浴从来不许丫头伺候,翡烟就是回去的再急,最多也不过就是在门外头当个木头站着。

但翡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话一说完就匆匆回去了。

宋清寒回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羡慕,要是能每天见到楚浩,她其实也愿意去做个丫头……可惜楚浩不喜欢瞧见她。

她叹了口气慢慢将身体靠在了灯柱上,走了这几步,腿疼的要命,可她却朝两个婆子摆了摆手:“不用你们,我自己能回去……”

这不是逞强,只是不得宠的妾室,使唤不动府里的下人,她月例银子不多,实在舍不得花钱打赏,还不如自己慢慢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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