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傅景淮来找她,她都不肯出门。许家父母并不知道原因,只以为是女儿没有考好,还安慰了许久。半个月过去,中考成绩终于出来,沈念看见自己的成绩,毫无意外地考上了市里排名第二的高中。离重点高中只有三分之差。于是沈念的心情更加糟糕,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傅景淮知道之后,在家里切了一盘哈密瓜去了傅家。说来也是缘分,傅许两家住在对门,几年相处下来两家关系甚好。房间的门被敲响,沈念一听便知道是傅景淮,他的敲门方式向来是屈着两指,不轻不重地连敲三下。知道是他,她却更不想开门,想着两个人从今之后不能一起上下学,她心里就十分不好受。但是傅景淮在门外低声说:“沈念,开门。”沈念便乖乖给他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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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
傅景淮看向两家父母,只见他们已经在说什么“两个孩子真般配”,还有“彩礼你们家要多少,尽管开口”的话。
两家本是世交,各家也只有一个孩子,定下娃娃亲也在情理之中。
傅景淮把沈念喊出来,问她:“你不是从国外回来的吗,还接受父母包办的婚姻?”
“船长,你是不想和我结婚吗?”她笑着问。
“你我从未见过,没有感情,如何结婚?”傅景淮反问。
沈念却满不在乎:“你没有见过我,可我见过你所有样子,你一岁时候尿床的照片我还留着呢。”
闻言,傅景淮怔住,耳后爬上一抹诡异的红。
怎么这种照片也寄给她看啊!
“船长,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沈念倏地贴过去。
两个人的脸颊靠得极近,近到只要有谁稍稍动一下,就会亲上去。
傅景淮呼吸一滞,连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那抹红晕紧跟着爬上他的双颊。
看见他红了脸,沈念笑得更灿烂了一些:“船长,你害羞了。”
傅景淮偏过头去,有些气急:“我没有喜欢的人,但也不想跟你结婚。”
“那么,”沈念扬起眉,“你去跟伯父伯母说吧,只要你能劝说成功,我没有意见。”
话已至此,傅景淮抬脚就要走。
他刚越过沈念,就听到她缓缓开口:“不过船长,你刚刚的那番话,叫我好生伤心。”
她说着伤心,脸上是笑着的,语气是含着笑意的,哪里有半点伤心的意思?
……
不知道傅景淮是怎么跟两家父母说的,但在那晚之后,两家父母确实是没有再催过结婚这件事。
沈念不太在意,去了医院报道工作。
再见到傅景淮就是在两个月后。
他的船在临近上海的时候被人袭击,一船的货物都沉了,连他都险些丧命。
沈念在看到被抬到医院的傅景淮之后,脸色一瞬就变了。
她亲自给他做了手术,总算是救回一条命。
傅景淮醒来的时候,沈念就坐在他的床边,笑眯眯地说:“船长,这次我救了你一命,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他刚刚醒来,身体还虚弱地不行,却还是强忍着痛问她:“你为什么想要嫁给我,只因为父母之命?”
谁知,沈念却稍稍敛了笑意,她的唇边带着笑意,语气却认真:“因为,我喜欢你啊,船长。”
……
最后两个人的婚事还是提上了日程。
随着傅景淮的身体一天天痊愈,婚礼也逐渐近了。
他出院的那一天,就被沈念拉去试婚纱了。
在婚纱店里,她乐此不疲地试着一件件洁白的婚纱,而他挑了一套西装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不再动了。
瞧见傅景淮明显的敷衍,沈念也不生气,始终自顾自地挑选礼服。
一周之后便是两个人的婚礼,是在教堂举办的,一切都按照沈念的心意布置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是,傅景淮没有来。
他逃婚了。
……
傅景淮的逃婚,让沈念成了全上海的笑柄。
可就连傅家都找不到他的人,他就像蒸发一样,从上海一夜消失。
尽管如此,沈念还是按部就班地到医院上班,对身边的议论闻而不听。
人人都说,是她用救命之恩强迫傅景淮跟她结婚的,所以才逼得他逃婚。
可是只有沈念自己知道,那天,是傅景淮答应了的。
下班之后,沈念往许家大宅走,路过一处小巷时,一只手臂忽地捂住她的口鼻,拉着她的胳膊就将她带进小巷。
沈念拼命挣扎,甚至摸出口袋里的手术刀。
可等到那人将她松开,她才看清,是傅景淮。
傅景淮将沈念带到一处隐蔽的屋子中,两个人坐在院中。
“结婚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我的确不能和你结婚。”他沉着声说道。
几日不见,沈念见他憔悴不少,像是过得不好,在逃命似的。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原因,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屋中走出来,还端着两杯茶水。
是个模样清秀的姑娘,穿着朴素的衣服,看着傅景淮的双眼中却满是爱意……和她一样。
“许姑娘,喝点水吧。”那姑娘将茶水放在沈念面前,声音柔柔地说着。
“介绍一下,她是小清。”傅景淮看了一眼小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沈念的心中一瞬便明白了。
她紧抿着唇,好半天才艰难地从嗓子中挤出声音:“这就是,你不能和我结婚的理由吗?因为她,是吗?”
傅景淮一怔,最终却还是点点头。
沈念站起身,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悲伤,淡淡道:“既然如此,我自会跟傅家解除婚约,但你也不该为了逃婚而离家出走,叫伯父伯母寻不到你。”
傅景淮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我会回去的。”
沈念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再晚家里会寻我。”
“好。”
……
但那却是沈念最后一次见到傅景淮。
大概半个月后,傅家收到了傅景淮的死讯。
之后才知道,傅景淮曾加入了什么秘密组织,那次在海上被袭击就是因为他运送的货物被人发现。
组织得到可靠消息,敌人要在他的婚礼上杀了他,所以傅景淮才逃了婚,而后又离家出走,躲在没人知道的地方。
他自己作出的选择,不能连累家人,更不能连累沈念和许家夫妇。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沈念颓废了好久一段时间。
后来,她离开了医院,瞒着所有人去了战场上效力。
那天刚好是她的二十八岁生日,一颗流弹击中了她的心脏。
她倒在血泊之中,眼前却浮现出傅景淮的身影。
她的手上还戴着那枚结婚戒指,她从未摘下来过。
闭上双眼之前,她喃喃道:“如今……我和你做了同样信仰的事,你……可以喜欢我吗?”
——
傅景淮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深夜。
他头疼欲裂,无数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拥挤着,像是快要爆炸一样。
他坐在床上呆愣了很久,才捋顺这三个梦的前后因果。
到最后,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沈念每一世死去时的模样。
自沈念溺水离去之后,他前前后后已经梦见六世,若是按照她说的那样,那便还有三世。
可此刻的傅景淮已无睡意。
他起身在屋中走了一圈,先是看了一会儿两人的婚纱照,而后喝了杯水。、
在喝水的时候,他的余光瞥见了电视下方的柜子。
他记得,沈念曾将家里的所有药都放在右边的那个抽屉中。
傅景淮放下水杯,缓缓走过去,一把拉开抽屉,翻了翻,果然看见了安眠药。
从前他在学校教课的时候,经常因为头疼而睡不着觉,所以沈念便在家里备了一些助眠的药。
傅景淮拿起那盒药,按出几颗就着水咽下。
而后,他又重新回到房间里,躺在了床上。
困意很快袭来,傅景淮如愿地闭上双眼。
沈念第一次见到傅景淮,是在小学三年级。
他是从外地来的转学生,成绩优秀,模样清秀,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站在讲台上,字正腔圆地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傅景淮。”
他名字中的那个“泽”大家都还没有学过,于是有小朋友举起手问:“可以再读一遍吗?”
“泽。”傅景淮又念了一遍,没有丝毫不耐烦。
后来给他找座位的时候,只有沈念的身边是空着的,大家都喜欢的转学生就成了沈念的同桌。
整整三年,他们都是同桌。
升初中的时候,沈念偷偷问傅景淮:“傅景淮,你去哪个学校呀?”
傅景淮却回过头看向她,问:“你去哪个?”
小沈念想了想,回答:“妈妈让我去三中。”
听完之后,小云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去背英语单词了。
直到放学,小沈念才后知后觉,傅景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个暑假很快过去,开学那天,沈念到初中的新班级报道。
她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却在不经意抬头地时候看见了走进班级的傅景淮。
她心中一喜,一瞬站起身,冲着他大喊道:“傅景淮——”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众目睽睽之下,沈念的脸有些红了。
但傅景淮没在意,而是直直的走向她,然后在她的身边落了座。
沈念笑起来,凑过去小声地问:“傅景淮,你又要和我做同桌了吗?”
“只和你认识而已。”傅景淮淡淡看她一眼,说完自顾自地从书包里拿出书本。
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如果换了别人,会以为他讨厌自己,但是沈念跟他认识了三年,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脾气,并不在意。
反而她很开心,又可以和傅景淮在一个班级学习三年。
十几岁的时候正是少年们长个子的时候。
那天沈念和傅景淮站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他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明明小学的时候,两个人长得还差不多高,怎么不到半年,他就长出了这么多呢?
沈念有些不服气,于是尽力踮起脚,想要和傅景淮同一高度。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能和他并肩,而且时间一长,她的脚渐渐开始发麻。
等到她感知到不对劲的时候,她的脚已经完全麻了,随着“哎呀”一声,她的身子就向傅景淮那边倒去。
傅景淮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沈念哭丧着脸,指着自己的脚说:“脚麻了……”
似乎傅景淮的神色有些无奈,他扶着她坐下,语气责怪:“不知道你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沈念瘪瘪嘴:“我没有想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学校门口的小零食,公园池塘里的小青蛙,回家路上的雪糕摊。”傅景淮一一细数。
“那小零食你也吃了,小青蛙你也抓了,雪糕你也买了。”沈念反驳。
傅景淮一顿,紧接着转过身说:“那我以后都不跟你一起回家了,你自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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