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黎烨脸色陡然一变,眯起眼睛看向他,按捺着心底的复杂情绪,不动声色的反问:“你什么意思?”霍寒辞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没再多说,缓缓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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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辞猛地蹙紧眉头,幽暗的眸子紧紧锁定在病历报告上,脸色一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她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脑中忽然闪过她吃药的画面。
当时被自己看见时,她还一脸慌张的解释是医生开的保健品,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病得很严重了?
怪不得她会突然坚持要补上蜜月,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么?
那几天脸色那么差,却还是什么都不告诉他,在她眼里,自己究竟是什么形象?
霍寒辞心脏浮浮沉沉,心口那里莫名觉得很憋闷。
“今天是宁宁的葬礼,我不想同你闹得太难看,这是她生前最后一个愿望,你要是还有一丁点心,就成全了吧。”
池承安说着,从里面抽出离婚协议递给霍寒辞。
霍寒辞面色陡然变冷,死死盯着落款那个娟秀干脆的签名,神情几经变幻,然后又一点点归于平静。
这个女人,自己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闲工夫安排这些!
把什么都算计好了,偏生从始至终,谁也没来问问他的意见!
他嘲弄般扯了扯嘴角,伸手从池承安手里接过离婚协议,当着他的面缓缓撕成两半。
池承安脸色铁青,厉声质问:“霍寒辞,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同、意!”
霍寒辞一字一顿的将答案说出口。
面对气急败坏的池承安,他薄唇微勾,冷笑着不疾不徐的补充:“我没签字,这份协议就不算,所以,你们池家现在是准备毁约吗?”
此言一出,厅内一片哗然。
原本心有猜测的人闻言,面面相觑,旋即露出斟酌之色。
跟霍家结姻亲和交恶,在他们这些商人眼中,可就是两番盘算了。
听到争执的池父急匆匆赶来。
见池承安将人拦在门口,面色顿时一沉,冷冷的将儿子拉到一边,又客客气气的对霍寒辞道:“承安他关心则乱,你别放在心上,不管如何,你都永远是我池家的女婿。”
霍寒辞微微颔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池承安原本还想阻拦,池父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不快呵斥,“你胡闹什么,你妹妹已经去了,要是再跟霍家交恶,以后帝都还有咱们池家的立足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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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番唯利是图的话,池承安心中愤怒不已。
他眼睛微红,痛声质问,“在你们眼中,就只看得到现实的利益吗?那宁宁这条命算什么?别忘了当初她已经为池家牺牲过了,如今你们还有她身后也不得池鸢吗?!”
池父语塞,脸色铁青。
半响,才冷冷的挤出一句警告,“今天可是你妹妹的葬礼,你想闹得整个池家颜面尽失,让她不能入土为安吗?”
父子俩的争执,霍寒辞毫不知情。
他一进灵堂,便看见了站在光明正大站在那的黎烨,本就阴沉的面色顿时冷得能滴出水来。
黎烨面色微微苍白,神情看上去有着些许疲惫。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看见霍寒辞,眉头微微一皱,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但他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然而,霍寒辞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他径自走到黎烨面前,漫不经心的丢出一个炸弹:“池鸢真的死了吗?”
黎烨脸色陡然一变,眯起眼睛看向他,按捺着心底的复杂情绪,不动声色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霍寒辞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没再多说,缓缓走开。
他站在了黎烨对面,两人视线隔空相对,各自的情绪都未到达眼底,面上维持着虚假的平静。
空气中暗流涌动。
霍寒辞出席池鸢葬礼的消息被前来祭拜的粉丝泄露了出去。
网上好不容易镇压下来的关于池鸢的恶毒声讨再度被拖出来讨论。
霍氏公关部的员工差点忙断了双手,才堪堪把舆论重新控制下来。
葬礼结束之后,霍寒辞找到黎烨,开门见山便是一句——
“池鸢到底在哪。”
黎烨闻言,面露错愕。
他深深地看了霍寒辞片刻,突然发出几声冷笑,语气讥诮,“霍寒辞,你该不会以为我把人宁宁藏起来了吧?”
霍寒辞神色平静,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
黎烨顿时不知道该说他是多疑,还是天真。
“我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火早已湮灭了她那层楼,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的,她是真的死了。”
霍寒辞狭长的眼眸微眯,眼神陡然间凌厉起来。
黎烨面色不变,从容的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片刻之后,他移开目光,冷淡淡的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说罢,转身离去。
黎烨冷笑着目送他离开。
待人走远之后,他挺直的脊背倏地一弯,从容淡定的脸色痛苦而狰狞,额间布满了一层冷汗。
他艰难的挪到车里,卷起熨烫整齐的裤腿,里面裹着的那层厚厚的白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
不用低头,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或许,他应该庆幸跟霍寒辞的几次交锋都是站着的,不至于叫他察觉到蹊跷。
“池鸢,爱上这个男人,真不知道你是幸还是不幸。”
……
另一边,霍寒辞接到了陈惟的电话。
“霍总,我们根据线索找到了联络水军黑池导那人的IP地址,追踪下来,最终可以确认幕后的人何小姐。”
霍寒辞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一紧,面色微沉,眼底冷意与不悦浮浮沉沉。
他言简意赅的交代两句,挂断电话之后,立刻拨通了何若曦的号码,约她见面。
何若曦这两天一直盯着网上的舆论走向,发现被霍寒辞干涉之后,心中嫉妒又不甘,却还不能表现出来。
这会接到电话,原本暴躁的心情一扫而空。
当天晚上,何若曦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最后温柔款款的出现在霍寒辞面前。
“池鸢的事,我听说了,寒辞,你要节哀顺变。”
她假惺惺的说着,借着安慰的机会坐到了他身边,握住了他搭在桌面上的那只手。
霍寒辞眸色微冷,细细在心底品味她这番话,唇角微不可察的扯了扯。
他不疾不徐的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冷淡,“我们如今只是旧友,还是不要做这种引人误会的事了。”
何若曦笑容一僵,心底微微咯噔了一下,“寒辞,我……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确实有事,”
霍寒辞点头,将整理出来的证据放到她面前,面色冷沉,“若曦,解释一下吧,为什么针对池鸢。”
何若曦眼眸狠狠一颤,脸色瞬间白了。
她僵硬的看向霍寒辞拿出来的证据,有那么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
明明做得这么隐秘,他怎么会知道?
她心跳如雷震,藏在桌下的那只手用力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应对这场意外。
事已至此,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一口认下,只要寒辞对她还有感情,就一定听她的解释!
何若曦心中快速权衡着,“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但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着,她眼圈倏地一红,嗓音微颤的解释,“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你爱的也是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池鸢霸占了本该属于我的幸福,难道我还不能恨一恨她吗……”
说到后来,她已然是泣不成声。
霍寒辞微微蹙眉,手指颤了颤,终于还是递了一张纸给她。
何若曦泪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痛苦又难过的说:“寒辞,对不起,我不该为了一己私欲那么做,我真是太恶毒了,我会去和池鸢的家人赔礼道歉……”
霍寒辞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她,沉默半响,才道:“这件事,到此为止。”
何若曦闻言,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她轻轻勾了下唇角,脸上闪过一抹狡黠。
她在霍寒辞面前难过了许久,直到分别时,脸上还是愁容和愧色。
等他离开之后,又和霍景淮颠倒黑白的一番诉苦,得到对方的安慰和表态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
与此同时,霍寒辞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心中莫名生出不祥的预感。
恰好这时又电话进来,他暂时按耐下这份莫名,接通电话——
“我调查了黎烨和冰岛境内所有的医院和航空记录,没有任何异样,同时,警方和现场客人那里取得的口供也都证明池导确实没有救出来……”
霍寒辞猛地攥紧了方向盘,心刹那间沉到谷底。
“霍总,节哀顺变。”
霍寒辞僵硬的抓着方向盘,喉咙滑动数下,才嘶哑着嗓音道:“以后……《月光下的你》这个项目,永久压下。”
原型也好,最佳的导演也好……既然真的不在了,那就没必要拍出来了。
陈惟应下,识趣的没问为什么。
挂断电话之后,霍寒辞疲倦的靠在回椅子里,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眸失焦的盯着前方。
偶尔又车辆经过,灯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到人脸上,隐约可见其中的失神与微不可察的难过。
忽然,手机又震了两下。
余光瞥过屏幕,上面是一条陌生信息,里面提到了遗嘱。
他没有兴趣点开,直接将手机关机,然后扔到副驾上,重新启动了车子。
汇入车流的瞬间,他一个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日期倏地自脑海中闪过——七月十三,她的生日。
他从不记得。
连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匆匆的挂断。
如果当时……
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霍寒辞蓦地回神,眼前忽然闪过白色的灯光。
他被晃得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便看见一辆失控的轿车横冲直撞的朝着这边撞了上来。
眨眼间,两辆车碰倒了一起。
轰隆巨响中,剧痛席卷了霍寒辞的神经。
昏迷之前,意识中最清晰的一个念头——
池鸢,欠你的看来要下辈子才能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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