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没有啊。」「赵言欢,差不多行了啊。」他说:「你这小脑瓜子就别胡思乱想了,陈伊伊现在有男朋友,你别想太多。」那如果她没有男朋友呢。你会放弃我去追她吗。我没问。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对我说:「周日你生日,我一天时间都陪你,和你去看你一直念叨要去看的那部电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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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到深渊。
我会生一个女儿,让她不再经历我经历过的那一切。
可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我掉进了更深的泥淖。
更深更深的黑暗将我吞噬。
外公下葬后的那天晚上。
狂风大作,雷电交加。
我记起了那个雨夜真正发生的事——
其实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经过的路人。
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人来救我。
那两个混蛋对我上下其手,掐着我的脖子。
刺骨的痛,冰冷的雨,令人作呕的喘息。
我拼了命地呼喊。
只让那两个畜生变本加厉。
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我就不用承受这些了。
我的眼泪哭干了。
只是封远的电话打来时,他们被惊动,想要去关我的手机,也唤醒了我逐渐消散的意志。
我摸到了那个男人脱掉的裤子里的匕首。
然后,在他们分心时,一刀,两刀……
直到我反应过来时,他们浑身血窟窿。
我把他们都拖进了旁边废弃的铁皮房里。
大雨还在下。
地上鲜红一片。
雨水和血水顺着地面流进阴暗的下水道。
这段记忆,被我选择性地忘记了。
甚至还以为是有人救了我。
你担心她做傻事,你心疼她掉眼泪。
可我呢。
我有人心疼吗。
有人听见我的悲鸣吗,有人听见我的呼救了吗。
沈禹洲,如果你一开始靠近我,就是因为纯粹地喜欢我,那我是不是不会有那样的遭遇。
可是真的有如果的话。
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喜欢你。
其实我也想过要活下去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短短的一生,已经经历了太多,但这个世界有太多人在水深火热。
坚强一点,赵言欢。
你可以有新的开始的。
租个小院子,种满花花草草。
可是那些努力想要忘记的恶心记忆,没日没夜地折磨着我,我每天都要洗很多次澡,我不想再和任何人见面。
第二天我开车去了一个小镇。
没有告诉任何人。
也没有告诉封远。
我回不了头了。
我喜欢阳光。
因为在这样纤尘不染的阳光下,会让我误以为我也是干净的。
可当晚又开始下雨,打雷。
那雷声总像从我身上碾过似的,逼我一边又一边想起那天晚上的记忆。
我在网上搜「励志」「治愈」类的视频,我真的很想很想活下去。
明明伤口都结了痂。
为什么还那么痛啊。
夜晚我整夜睁着眼,不敢闭。
生怕一闭上。
就会有人捂住我的嘴巴,把我拖进黑暗的角落,会掐着我的脖子,撕扯我的衣服。
我感觉我分裂成了两个我,在我体内不停地撕扯着。
一个疯狂地想从残破不堪的躯壳中挣脱,一个又叫嚣着你应该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我不知该听谁的。
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火柴见到了自己的亲人,那我点燃火柴,是不是也可以见到外公。
真的好想好想外公。
我也点燃了一根火柴。
火光带来了片刻的温暖。
又熄灭了,我没见到外公。
明天吧,明天就能见到了。
我死后,或许会登上新闻吧。
爸爸和奶奶看到,应该会暴跳如雷地骂人吧。
奶奶会说我这个丧门星,小时候给他们丢脸就算了,长大后丢光了他们家的脸。
说我又去勾引别人了。
爸爸可能会说。
这个赔钱货,花了老子二十几年的钱。
现在一分钱彩礼都拿不到。
生她出来没半点作用。
而沈禹洲呢,他短暂地痛过后,就会随便找个人来爱他吧,就像当初跟我告白那样。
还会有人知道我存在过吗?
就算我从世界消失,也没有人会在意吧。
赵言欢,下辈子不要再这么天真了。
不要再轻易上当了。
再也不要别人勾勾手指就过去。
说要跟你在一起的男生,不一定会爱你。
如果有得选择。
我也不想再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
我想有爱我的爸爸妈妈。
不会有天天为了小事打我骂我的爸爸,不会有凌晨就叫我起来做家务的奶奶,不会有我多夹一块肉就在桌子底下掐我手臂的后妈,更不会再有奇怪的哥哥,借着教我写作业的名义,摸我的大腿……
这也是为什么。
我姓赵,却希望大家叫我言欢的原因。
给我姓氏的这个家,没有给过我任何庇护。
我也不想再遇见沈禹洲。
还有呀。
封远。
对不起。
你不要自责,是我真的很累很累了,也再没有一点力气去抓住想照亮我的光了。
如果可以。
我想变成风,变成雨,变成蝴蝶。
又或是变成天边的一片云。
还有,如果有人能看见这段文字的话,可以把我的小熊,一起烧给我吗?
如果看不见,也罢,就让我的消失成为一个意外吧。
沈禹洲知道真相后,彻底疯了。
归根结底,他才是杀死她的凶手。
他也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她的过去,只是一味地享受她对他的好,理所当然地把她丢下,还挂断了她向他求助的电话。
他压根没有资格博取她的原谅。
也没有资格指责言欢,他之前做得那些都显得如此可笑。
他疯狂地撞墙,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倒在地上,好似一摊烂泥。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逢人就问:「请问你见过我女朋友吗?」
「她笑起来嘴角有两个酒窝。」
人人都知道那条出过命案的小巷。
有个每天都在找女朋友的疯子。
他家人只能把他锁在家里。
他又想方设法逃了出来,陈伊伊来劝他,却被他拉住问,「你有没有见过我女朋友?」
陈伊伊抱住他,「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清醒点行吗,你还有我啊,你还有我,我是为了你才会回来的。」
疯癫状态的沈禹洲猛然清醒过来。
「你为了我?」
「对,你还有我。」
「所以你那天根本没有失恋是不是,」他掐住了陈伊伊脖子,「你是不是骗了老子,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抛下言欢的,没有你就根本不会有这一切!」
外面的人进来时。
陈伊伊几乎要被勒断气了。
「我他妈杀了你。」沈禹洲痛哭出声,挣脱那些人钳制他的人,红着眼朝陈伊伊追去,她惊慌中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可笑又荒唐。
他时而清醒,难以接受自己间接导致的恶果。
时而疯癫,追问着每一个人有没有见过言欢。
可他伤害过的人,却不会因此回来。
封远喜欢言欢。
喜欢了五年。
可她喜欢沈禹洲,他能看出来,却也毫无办法。
于是他退了一步,作为她的伙伴陪在她身边。
只要她想回头。
他就在她身后。
直到她真的和沈禹洲在一起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想象中那么坦然。
他整夜整夜失眠。
那也是打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哭。
他像是偷窥犯似的,在沈禹洲外放言欢的语音消息时,悄悄地听。
但那些消息终究不是发给他的。
饮鸩止渴,救不了他。
终究是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成了别人的女孩,他先是搬出了宿舍,而后申请了交换留学。
在国外那几年,他经常梦见言欢,梦见她和他离歌坐在角落听歌的时光。
他把她的朋友圈翻烂了。
甚至将她和沈禹洲的照片保存下来,截掉沈禹洲那半部分,反复地看。
甚至还会洗出来,放进相册簿里。
那一整本都是关于她。
没有人看得出来,他是会做这种幼稚之事的人
可他后悔了。
后悔自己像胆小鬼似的逃离了这座城。
如果他没有出国,是不是她不会遇到那种事。
她该是在怎样绝望的状态下,才被逼到杀人的地步,又是怎样地害怕痛苦,才会应激地忘了那段经过,他恨不得穿回那天,代替她手刃杀了那两个人,把她拥在怀里。
可他穿不回去。
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他也不能疯。
谁都可以疯,他不能,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他雇人去调查了言欢后妈的侄子,他现在成了初中老师,狗改不了吃屎。
经常会对自己的学生毛手毛脚,可她们年龄阅历都有限,敢怒不敢言。
封远叫人收集了证据,将他送进了监狱。
那些在言欢死后叫嚣着要分财产的「亲人」,都不敢再叫嚣只言片语,他们都忌惮封远会对付他们的宝贝儿子。
封远不允许他们再对她进行任何诋毁。
他从太阳东升,坐到了夕阳西沉。
像一座沉默的礁石。
我被混混堵在小巷时,我男朋友在陪他失恋的白月光淋雨。
他挂了我三通电话,而后彻底关机。
后来他在我家楼下,通宵淋雨半个月,只为见我一面。
这时他还很天真地以为,我还活着呢。
我生日那天。
我男朋友答应陪我看电影。
可电影放映中途,途中沈禹洲手机震动,他说出去借个电话。
他回来时,正好是男主角亲吻女主角时。
气氛正正好。
沈禹洲慢慢凑近我,我以为他想亲我,心跳鼓点似的跳起来。
可他在我耳边说:
「陈伊伊失恋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
「所以呢?」
陈伊伊是在他生日那天回来的。
这是我陪他过的第三个生日,也是我们大学毕业后,我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
为了给他布置生日场地,我亲力亲为,连续两天没怎么睡好。
他到了现场。
他散漫地笑,揽着我亲了下我的脸。
「谢谢啊,我亲爱的女朋友,我很满意。」
气氛正火热时,他兄弟赵煊忽然撞他肩膀,说有什么老朋友也要来。
我一愣,「谁啊?」
他们打开门,门口的女生巧笑倩兮。
「沈禹洲,好久不见呀。」
沈禹洲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
他的眼睛像星辰般明亮,远比刚才还要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这几年都没陪你过过生日,想着这次回来给你个惊喜。」
四目相对。
像极了偶像剧中,久别重逢的画面。
我新做的美甲陷入了掌心。
还是微笑着走过去挽住了沈禹洲的胳膊:「沈禹洲,这是谁啊?」
那一刻,我也觉得我像极了影视剧中的的恶毒女配。
「这是我高中同学,陈伊伊。」
陈伊伊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还「哇」了声。
「你就是她的女朋友啊,长得好漂亮呀,你和沈禹洲站在一起,真的太配了吧。」
「对呀,所有人都这么说,对吧?」
我甜蜜地看向沈禹洲。
可他眼神躲闪了下。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
都是凌迟。
半晌,他才「嗯」了声。
「言欢是我女朋友,我追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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