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霍寒川觉得自己像是不停捶打棉花的莽牛,不得章法,最后落得遍体鳞伤。他终于承受不住苦涩,垂下了眼睛。低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好。”他是不懂得如何去揣摩的感情,但是,他懂得如果这是云未央想要的,那么他就成全。霍寒川起身,嘴角是牵强的笑意:“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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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截止,瞿时业沮丧极了。
后天就是比赛,这么一停赛便是可能失去一个积分的机会。
而积分影响着排名,很有可能就是这么一分,与夺冠失之交臂。
余光里门口有身影晃动,是来上训的孩子们。
瞿时业诧异看去,一扫表情便知他们已经听到了刚刚的电话。
一时间,整个训练室里里外外弥漫着一股低迷。
这时,云未央开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接受调查就好,大家一切照旧。”
瞿时业有些惊讶。
他原以为在这些人里,云未央是最受不住这个打击的。
在当初接过摘星之后,她就把战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容不得战队出一点差错。
可是如今,最先能回过神来的人,竟然是她。
显然,众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云未央又温言哄了几句,许是她泰然的姿态影响了这群涉世未深的孩子。
三言两语的,也就都迟疑着坐上了椅子。
但瞿时业不是什么孩子,他示意云未央到走廊上聊:“你一点也不急?”
这事可大可小,无论如何霍寒川现在在摘星,总是会抹上一层黑。
云未央明白他在想什么:“别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情开除一个员工,”
“那张照片也是子虚乌有?”瞿时业终于问出了想问的,“他干嘛把头靠你腿上?”
云未央避而不谈:“误会,角度问题。”
瞿时业不言,他咂摸了一下今天云未央对待霍寒川的态度。
比起之前,竟有些许维护的意味。
口袋里手机锣鼓喧天的震起来,是公司公关部打来的电话。
瞿时业咽下一肚子的好奇,被迫离开了基地。
送走瞿时业,云未央正打算进训练室,余光瞥见地上的白色塑料袋。
她捡起,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碗加糖的豆腐花。
联盟速度快,下午,调查员就到了基地门口。
其实如果没有实则的证据,打假赛这种事,很不好如何去辨别。
调查员在训练室看了会选手们的训练,才去了云未央的办公室。
首先查的是二人之间的聊天记录,——没有。就连联系方式也在两队比赛前拉黑了。
调查员把手机还给了她,问道:“霍寒川呢?”
瞿时业没让霍寒川在基地工作,而是让他在自己公司,自己眼皮子底下办公,方便刁难他。
这一通电话,霍寒川从公司匆匆赶来。
流程照旧,一个小时后,调查员走出了办公室。
两人记录干干净净,要不是网传的结婚证上的钢印清晰,他都以为这两人压根不熟。
云未央坐在走廊尽头,倚窗看外,面色平静,膝上放着放着那张报纸。
调查员走近,道:“宋教练。”
云未央抬头,听着他继续说:“核实结果过几天联盟会下达,打扰了。”
“辛苦。”云未央道。
目送着调查员离开,她回过头,那边,霍寒川依旧站在门口没动。
云未央控制着轮椅过去,将报纸递给了他:“我记起了一个人。”
那篇新闻上面落笔的记者名叫陈明,那晚酒店前的男人也自称“陈记者”。
她想,这之间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霍寒川安静的听完,记下了这个名字,蹲下了身。
视线上扬的角度,让圆溜的眼睛展现无疑,像只无害的动物。
“谢谢。”他说。
是因为自己说要处理好这件事,所以她才来提供线索的。
云未央被目光灼伤,微微错开了些眼神:“我只是为了战队着想。”
他们大概率会被证实清白,但是舆论的压力却难以估摸。
要想真正洗清,还是要从根本上拔除掉这个谣传。
霍寒川捏着报纸,心里微荡:“你应该知道我是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吧。”
这个话题不好聊,云未央默了默,最终诚挚的开口:“你值得去更好的地方。”
霍寒川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复,表情怔愣了一瞬。
他固执的低声说:“对我而言,有你在地方就是最好的。”
云未央浅抿着唇,无奈的说:“不至于。”
她没有明白,为什么霍寒川始终揪着过去不肯放手。
就像严敬说得,既然分开了,就过好各自的人生就好。
她温言劝道:“强扭的瓜不会甜的。”
霍寒川眼神直勾勾的:“我不强扭,我会等瓜熟蒂落。”
云未央看着这双眼睛,曾几何时,她沉迷于其中的光芒。
“在帝都的时候,教练来找过我了。”
她咬字很轻:“很抱歉我当时没能尽到妻子能力帮你分担。我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却忽略了你的辛苦。”
听着她的道歉,霍寒川心头骤然一苦。
云未央的话语未停:“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那晚之后我想通了,原来婚姻不是一个人盲目的付出和忍让就能走下去的,是需要两个人互相扶持。”
霍寒川感觉有块棉花堵在了气管里,叫他难以呼吸。
云未央说得很平静,她的目光温和得像是一汪春水,看着暖,触碰到底时却是冰冷。
“以前的我,现在的你,都是陷在了这个误区,我们甚至都没好好了解过对方就决定下了人生,别让错误再继续下去了。”
有穿堂风吹来,带着深秋的凉意惊动了霍寒川手里的报纸,猎猎作响。
吹得霍寒川的心脏,冷结成冰。
有时候人的情绪很奇妙,越是激烈的争吵越是能够激起人的不甘。
反倒是温言细语的话,像把寸刀,将往事寸寸剖开,血淋淋的让人哑口难驳。
霍寒川连呼吸都是颤抖着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总是这样,对于感情的事过于迟钝,若不说出口便不自知。
云未央道:“人生还长,我们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
霍寒川觉得自己像是不停捶打棉花的莽牛,不得章法,最后落得遍体鳞伤。
他终于承受不住苦涩,垂下了眼睛。
低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好。”
他是不懂得如何去揣摩的感情,但是,他懂得如果这是云未央想要的,那么他就成全。
霍寒川起身,嘴角是牵强的笑意:“我先走了。”
不等她开口,率先下了楼梯出了基地。
前所未有的无力席卷着他的全身,霍寒川感觉有些怅惘。
他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最后满腔的怨愤发泄在了找人身上。
两天后。
帝都。
苏音坐在电脑前专注的练习着,她是铁了心要给证明给霍寒川看。
突然,门口有人来唤她。
是从联盟来的人,望着身着制服的男人,苏音顿感不妙。
只听那人语气凛然的说:“苏小姐,有人举报您恶意诽谤,现对您进行停赛查看处理。”
按照云未央给的线索,霍寒川顺藤摸瓜的便拿到了酒店的监控。
在视频里听到苏音的名字时,他并不觉得多么的惊讶。
早在报纸上看见结婚证的时候,他便猜想到了在投诉人的背后一定有身边的人。
而那个陈明也不是个嘴硬的,带去公安局走了一趟便是什么都招了。
苏音缩在房间里,头发散乱,状若疯癫。
手机被仍在了一边,时不时地会有消息提示音接踵响起。
那是霍寒川以牙还牙地结果。
他将陈明的监控以及陈述的录音,一字不差的传到了网上。
当时霍寒川被骂得多惨,如今她便惨上十倍。
门口传来敲门声,俱乐部经理径直推开了门:“苏音,你到底签不签字?”
他说完,目光也落在扔在床脚的离职通知书上。
随着录音的曝光,苏音的商务一个接着一个被退,基地的形象也被大打折扣。
任晖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便不存在保留。
经理也是个趋利附势的,往日里对苏音多么关照,如今就有多么嫌弃。
他捡起床脚的的通知书,语气轻蔑:“这字呢签不签随你,不过今天你就要从基地搬出去了。”
苏音眼也没抬:“知道了,滚出去。”
经理也不屑跟她计较,翻了个白眼就离开了。
苏音看着房间里陈设的一切,每一件,都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
可是临走,却是一件都不属于她。
指甲在光洁的胳膊上扣出几道可怖的血痕,字语从牙缝中蹦出:“是我的,都是我的……”
打假赛的事件被掠过之后,瞿时业心情大好。
在基地后院支起了烧烤摊,说是要犒劳大众。
能够不用训练,一帮小的自然高兴,七嘴八舌的开始张罗。
云未央属于国宝级人物,就被安置在围墙边上的梧桐树边串食材。
电竞高手微操意识还在,就连串个土豆,每片的位置和角度都差不离。
一个小时后,炭火烧好,食材上架,层层碳烟往上飘。
瞿时业兴致高,还开了瓶红酒。
霍寒川为了比赛,从来没有喝过酒,现下再也不用上场了,倒是端了一杯。
他倚着墙缓缓抿着,看着人群氯骤欢声笑语。
直到月上中空,热闹的人群才缓缓散了。
云未央走在最后,她留意了后院,里面没有霍寒川的身影。
沿着滑道上了二楼,整个基地静悄悄的,最终云未央在自己房门口遇上了一只醉鬼。
霍寒川第一次喝酒,酒劲上头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找了个角落蹲着。
见到云未央回来,他像只被丢弃的动物般哼唧:“你怎么才回啊?”
边说着,边摇晃着站了起来。
霍寒川低哑地说:“闭上眼睛。”
云未央没有照办,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打量他究竟还要发什么酒疯。
霍寒川没有办法,他曲起食指在云未央鼻子刮了下。
“太不乖了。”他咕哝,“不过我还是喜欢你。”
这一刮,云未央浑身都僵住了,脑子没能转明白。
霍寒川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倒有点18岁的味道了
他低声笑了笑,接着十分虔诚的说:“云未央,我说谎了,我说各自飞是骗你的,我爱你。”
下一秒,霍寒川带着满腔的葡萄酒气俯身吻了下来。
浓郁饱满的酒香似乎都有度数,云未央被吻得头晕,所有的神经都化成了一滩浓稠,没了应对。
在云未央来不及反应时,整个人如乘风被托了起来,落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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