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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林清俞生日过后,没出现在公司。唯一跟我相处不错的同事,见我看着林清俞的办公室发呆,悄悄告诉我,他们度蜜月去了。是了,原来我们就说好,等他生日过后,再去度蜜月。蜜月旅行的行程是我和他一起制定的。为了旅行顺利,我提前一个月研究攻略,准备旅行用品,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我拼命工作,不让自己有一刻钟闲下来,就这样麻痹自己的神经。晚上快下班时,妈妈打来电话,说她收到了法院传票,林父林母起诉了我们,要我们归还 60 万彩礼钱。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想请他跟父母说说,宽限我一些时日。…

免费试读

我到朋友那借了点钱,买了一部二手手机,补办了电话卡。

之前被我妈扣的手机,屏幕早就有裂痕了,反应也迟钝,林清俞要送我新手机,我没要。

跟他恋爱这些年,我尽量不花他的钱。

除了那 60 万彩礼。

那是因为我妈以死相逼,我想着就这一次吧,依靠清俞给我自己买个清净,结了婚以后,我再也不帮娘家了。

事情证明,我多天真。

第二天,我回公司上班。

我没有钱,总得先赚钱活下去。

我和林清俞在一个公司上班,同事大多参加了婚礼,都知道婚礼那天的事。

我回去上班的第一天,周围同事都对我指指点点。

我假装听不见,埋头做自己的工作。

没想到林清俞也这么快来上班了。

在办公室遇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而林清俞只是平淡地扫了我一眼,错身而过。

他公事公办,再不会给我带早餐,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让我工作累了,休息一会。

有人把接亲的视频传到了网上,我不仅在办公室被人指指点点,就连走到路上,也会有陌生人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的,每天都处于让人窒息的煎熬中。

白雯艾来公司给林清俞送爱心午餐,他们出双入对,人人都说,他们十分般配,林总因祸得福,甩到扶弟魔,娶了白富美。

白雯艾秀恩爱时,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她没有在众人面前针对我,和林清俞一样,把我当空气。

这种感觉,比他们指责我,羞辱我,更让我煎熬

他们仿佛什么都没做,又像什么都做了。

再过两天就是林清俞的生日,那天同事们都提前下班了。

我知道,他们是去给林清俞过生日。

以往的每年的生日,我和林清俞在同事们的簇拥和祝福中度过,我凝视着他吹蜡烛时温润的眉眼,他一睁开眼,便看向我。

而今年,我连参加的他的生日宴都没资格。

他邀请了所有同事,独独没有邀请我。

有一个平时跟我不对付的同事,把他过生日的场景拍成了短视频,上传到了朋友圈。

白雯艾送给了林清俞一知卡某亚的手表,精致夺目。

林清俞抓起她白皙的手,俯首亲吻上去。

白雯艾笑中含泪,抱紧林清俞,你忘记她,只爱我一个好不好?

每个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我的部门领导显然喝多了,说话大着舌头,林总这媳妇,家世好,样貌好,打着灯笼都难找,那个李妍月跟你没法比……

林清俞抚摸白雯艾的长发,说:感谢她的不嫁之恩,才让我遇到你这么好的老婆。

看到这个朋友圈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公司加班。

办公桌抽屉里,有我早早给林清俞准备的礼物,是一个,我亲手织的围巾。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送给他一件像样的礼物。

因为我的工资,每月都会被我妈要去一大半。

开始是因为我爸得了癌症,治病需要钱,后来因为弟弟上大学,谈恋爱。

她总有无数的理由问我要钱。

我一直过的相形见拙,林清俞从来没有嫌弃过我送的礼物。

但是昨天,他把我送的礼物全都还给了我,一个都没有留。

而他送我的礼物,被我妈偷去,转送给了准弟媳。

我一样都没法还给他。

别人都说他娶了他人是我活该,呵,我也这么觉得。

林清俞生日过后,没出现在公司。

唯一跟我相处不错的同事,见我看着林清俞的办公室发呆,悄悄告诉我,他们度蜜月去了。

是了,原来我们就说好,等他生日过后,再去度蜜月。

蜜月旅行的行程是我和他一起制定的。

为了旅行顺利,我提前一个月研究攻略,准备旅行用品,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拼命工作,不让自己有一刻钟闲下来,就这样麻痹自己的神经。

晚上快下班时,妈妈打来电话,说她收到了法院传票,林父林母起诉了我们,要我们归还 60 万彩礼钱。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想请他跟父母说说,宽限我一些时日。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呼吸都紧张了起来。

喂。

他似乎在抽烟,声音微微沙哑,像染了暗夜的质感,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明。

跟他在一起多年,我知道他什么时候爱吸烟,那时的声音残留着某种意犹未尽。

我的喉头突然就哽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能想到他们度蜜月会做什么,跟亲耳听到的冲击力还是不一样。

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想干嘛?

见我迟迟不说话,清俞语气不耐烦起来,既然已经分手了,如果不是工作的事,别在这个时候打扰我度蜜月。

他加重了度蜜月三个字,如同利剑刺伤我同时又在我心口翻搅着。

他挂了电话,而我的心仍处在酷刑中,被一寸寸凌迟着。

这通电话打破了我这几日强撑的麻木,我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哭到不能自已。

妈妈又打来电话。

联系上他没?他答应撤诉了没?

你别再逼我了!他们告就告吧,你们不肯还钱,我去坐牢,我去坐牢行了吧!

你这孩子不想办法解决问题,冲妈妈发什么火?

我挂断电话,不想再听妈妈无休止的指责和要求。

朋友异地恋的男朋友来找她,我不想打扰她和男友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于是没有回朋友家住。

我来到婚房,密码已经换了,我进不去。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在期待什么呢?

婚房他虽然不住了,但怎么可能给我留个门呢?

我还能去哪呢?

我无处可去。

我又回到办公室,在会议室沙发上将就着睡下。

我订了闹钟,在同事们没上班前早早起来洗漱,然后来到工位上,继续工作。

林父来到公司找我。

这边的公司交给林清俞管理后,他一次没来过,这次来,是要我离职,并且归还彩礼钱。

我给林父打了欠条,承诺五年内还清 60 万。

林父是个生意人,知道把我告去坐牢,他们也不会立刻拿到钱。

去法院起诉的事情,是林母做的,他是事后才知道。

我感谢林父没有咄咄逼人,弯腰向他致歉。

林父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曾经很是赞许我的工作能力,在林母不喜我时,多次为我讲话,我是敬重林父的。

财务结算工资时,多给了我一个月补偿,我知道,这是林父的嘱咐。

我收拾完工位上的东西,看到那条围巾。

我织了三十多个夜晚,才织成我最满意的这条,上面有我和林清俞的名字缩写,还有我们最爱的迎春花。

我摸了摸上面缠绕在一起的字母,心仿佛也跟这弯曲的字母一样缠绕着,疼痛着。

把它丢进垃圾桶,我搬着纸箱离开。

离职时,没人送别。

平时那些阿谀奉承我的人,在我跟林清俞的婚礼没成以后,知道我不会成为老板娘了,一个个跟我划清界限。

在城市的另一个区找了份有员工宿舍的新工作,工资待遇不错,只不过工作压力比在林清俞的公司要多好几倍,一周两次通宵是跑不掉的。

高强度工作让我没有时间思考别的,倒也不是坏事。

倒在工作岗位的时候,是在一个深夜,心口疼到似乎要炸开。

那时和林清俞的过往走马观花地闪过。

林总这么好的男人,她不珍惜,活该呀。

在疼到昏迷的那一刻,我突然笑了。

是啊,我活该呢。

那就不活了吧,就没什么该不该了……

我恢复点意识时,感觉有人在按压我的胸口,那人呼吸粗重,但仍然在坚持抢救我。

我听到仪器嘀嗒嘀嗒的声音,纷乱的脚步声,医生护士的交谈声,还有……我最不想听到的。

我妈妈和别人吵架的声音。

赔钱!我女儿是在你公司上班出的事,你们压榨她,让她连续加班,她已经 24 小时没休息了……我可怜的女儿呀……

我不知我妈妈这哭声中有多少真情,我躺在病床上被抢救,她在向老板讨赔偿。

黑心老板这时说话倒也没敢强横,我说大婶,这人我们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抢救了,医药费我们公司承担,我们也没推卸责任。你刚进医院,不问你女儿的现在的状况,先来跟我吵架,要赔偿,这不是一个正常母亲该有的反应吧?躺那里面的,是你亲生女儿吗?

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不是我亲生的?

你们别吵了,医院里要安静。病人心跳正常了,抢救过来了,要进 ICU 观察,你们谁是家属?医生有话要跟你们谈。

在 ICU 的日子,我分不清白天黑夜,只知道同一个病房里,不时有人被宣布,抢救无效。

我听着逝者家人的痛哭的声音,我在想,若是这次我没活下来,谁会真心为我哭泣呢?

我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心境和之前大有不同。

从鬼门关走一遭,觉得那些情情爱爱,纷纷争争都变模糊了,只有自己的身体从剧痛到缓解到恢复正常,这个感觉是清晰无比的。

我出院时,妈妈和弟弟来接我,我婉拒了,上了朋友的车。

弟弟骂了句,好心没好报。

我没有回头看。

自此,我只为自己而活。

住在朋友家是无奈之举,好在朋友不是上班族,在家做主播,能随时照顾我。

我对她的感激无以言表,也很庆幸,我还有这样一个知心好友。

我和朋友是曾经合租的室友,那时我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抱团取暖。

后来,她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和异地恋的男朋友感情也越来越好。

而我……

这是我咎由自取,不够果决,才被家人吸血至此。

不过以后不会了,身体好了以后,我要好好努力,早点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我打开手机,里面有一些未接电话,有认识的,也有骚扰电话。

但我仍在众多号码里,一眼就看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换了手机以后,我没存林清俞的电话,可是,哪怕手机里不存,脑子里也忘不了。

我苦笑一声,心底有些许无奈。

我没给他回电。

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蜜月旅游,他说过,不是工作的事,让我不要打扰他度蜜月。

没过一会,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挑了下眉,按了通话键。

电话刚一接通,耳边就传来他愠怒的声音,我不在公司的时候,谁允许你离职的?

还未痊愈的心,此刻微微疲惫,我沉声道:我是个打工的,有离职的权力,离职手续符合公司规定。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林总,您在度蜜月啊,可能大家觉得,这么点小事,不必跟您说了吧。

你叫我什么?林总?李妍月,你好样的!

林清俞的声音怒火更盛,我和他在一起多年,极少见他有这样生气的时候。

上次他这样发火,还是在接亲现场。

我不知道他在恼怒什么,我在公司的时候,他视我为无物,现在我离开了,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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