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么想着,他烦躁的扒了一把头发。可如今云未央宁愿死都不愿跟他回家,这让他难以接受。以前的她,分明不是这样的。想不通的霍寒川烦乱的抬头,却是一愣,——他竟走到了摘星俱乐部门口。此时夜深,俱乐部里漆黑一片。他又想到了在酒店里,那个少年说去云未央房间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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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两队人已经进了包厢。
云未央被安置在里面的位置,瞿时业本想坐在霍寒川身边,却不想对方率先坐在了云未央旁边,而苏音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霍寒川旁边。
看来看去,他只能坐在云未央身边了。
因为隔着个人,瞿时业不好和霍寒川聊天,只能和云未央说说话。
不时给她夹着菜,聊着其他战队的情况。
他刚夹起一块鲍鱼,筷子就被打掉了。
瞿时业震惊的看了过去,霍寒川强忍着怒意,淡淡的说:“她海鲜过敏。”
“我知道啊。”瞿时业愣愣的说,“可这是我夹给自己吃的。”
这时,云未央放下了筷子,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离开了包厢,云未央才觉得自己能够呼吸了一般。
这顿饭吃得她像是断头餐般难受,霍寒川时不时盯着她的目光,如同镭射灯刺痛。
她缓缓的推着轮椅,并不打算回去了。
正当准备给瞿时业打电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
云未央回过头,看着霍寒川走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去。
推动着的力道与速度快得可怖,云未央把住了扶手,低声喝道:“霍寒川!”
听见自己的名字,身后的人才肯渐渐松了力气。
云未央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开口。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穿过走廊,穿过餐厅,到了酒店的后园。
霍寒川将人停在了一树月季旁,坐到了她的对面,沉沉的望着她。
云未央想走,却被霍寒川拦下。
他长腿一伸,把脚卡在了轮子里,生生阻止了云未央的动作。
这个行为简直疯狂,云未央不由瞳孔一紧,不敢再动。
她终于肯看向霍寒川,皱起了眉:“顾教练……”
“这两年你一直在山城?”霍寒川兀自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云未央坦言:“是。”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遮掩的,而且云未央也不在意被他知道。
“为什么要走?”霍寒川追问。
“这是我的自由。”
“我一直在找你!”
“没必要。”
“你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愧疚?!”
“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曾经。”
“现在也可以是!”
“不会。”
霍寒川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由的越来越往前,到最后已是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云未央圈起来的姿势。
而反观云未央,越说越冷淡,直至最后语气甚至冰到了极点。
随着最后一句字音落下,这片角落重归安静,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起伏。
云未央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这张脸在两年里,有了些许的变化。
眉心多了憔悴,眼睛里多了血丝,脸颊上少了肉。
总而言之,是朝着坏的方向改变了。
又是过了良久,霍寒川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在眉心挤出了一丝懊恼:“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时隔两年再见到云未央,霍寒川承认他没了理智。
更何况一日之内看了那么多人对她亲密,竟让自己乱了手脚。
他缓缓的蹲了下来,尝试着重组思绪:“我后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云未央呼吸顿了一下,浅浅的,无人察觉。
霍寒川埋着头,继续说道:“你行动不便是我的责任,我不应该让你离开的。”
“你觉得你对我是责任,是愧疚?”云未央皱着眉问道。
霍寒川愣了一下,想说不是,可是这两个词也确实占据了一部分。
云未央在心里冷笑。
是责任,是愧疚,只是没有爱。
接着,霍寒川掠过了这个话题。
他抬起了头,表情认真。“跟我回去吧,反正这个战队也不过是群业余小孩的游戏,你能带着他们进排位赛很不错了……”
云未央打断了他:“业余小孩的游戏?”
见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霍寒川坦言。
“摘星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可以跟职业战队媲美,在排位赛里,他们注定只能垫底。”
他是根据整场联赛的数据上来分析的,自联赛开始以来,往届新战队从没有上过前二十的排名。
这句话精准踩在了云未央的雷区,
她微微拉开了和霍寒川之间的距离,开始重新细细的端详起他来,好似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最终,她开口道:“霍寒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吗?”
她看着霍寒川茫然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就是想要离开你。”
这么想着,他烦躁的扒了一把头发。
可如今云未央宁愿死都不愿跟他回家,这让他难以接受。
以前的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想不通的霍寒川烦乱的抬头,却是一愣,——他竟走到了摘星俱乐部门口。
此时夜深,俱乐部里漆黑一片。
他又想到了在酒店里,那个少年说去云未央房间睡的事情。
手里的烟早已经燃到了尽头,霍寒川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望着俱乐部大门,眼神发沉。
云未央从训练室出来的时,墙上的时针指向了2。
基地静悄悄的,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像个幽灵。
飘荡在人世间,像水面上的浮萍,雨滴打一下就碎了。
云未央缓缓的把自己推向窗边,窗外的夜色像幅水墨画,星子和灯火就是其间的点缀。
回忆里,似乎也有这么一个画面。
那时VI俱乐部管得严,晚九点后就不准青训生出门。
十点的时候,霍寒川得知了那天是她生日,竟临时起意给她过生。
云未央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生日的日期也是孤儿院捡到她的日子。
她茫然被拉到墙头,看着高耸的围墙发怵。
她说:“要不算了。”
霍寒川说:“不行,今天你十八岁,必须要过生日的。”
那时,霍寒川蹲在墙头,脑袋上顶着一轮弯月,像动漫里的男主。
他在月华之下露出了一个笑:“以后,你的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云未央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退出了回忆。
那个说每个生日都陪她过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正当她要回房的时候,身后却蓦然响起一串脚步声。
贺冉从二楼宿舍下来,看到云未央,无奈的说:“就知道你还在训练室。”
“准备去睡了。”云未央回答。
摘星这群孩子从最开始桀骜难驯,到如今的温顺乖觉——虽然仅对云未央。
不仅是因为云未央的能力,毕竟没有人能够为了他们夺冠,愿意不分昼夜,甚至累进医院,梦里还在念着各个队员的操作缺点。
贺冉走了过来,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问:“真的要睡?”
身体虽然疲乏,但确实还没有睡意。云未央如实的摇头:“睡不着。”
“我陪你走走。”贺冉提议。
正好刚刚云未央研究了一下新的打法,想要找人讨论。
听他这么说,便同意了。
走廊里,轮椅的轱辘声细细的响着,一直穿过了大楼,去往门口广场。
那里有一块花坛,菊花现在开得不错。
贺冉想着,看看花也许能让云未央放松些。
二人刚出了大门,便看见了坐在花坛之上的霍寒川,停了下来。
见到他俩,霍寒川的脸色是说不出难看还是平静,总之面无表情。
被夜色一压,更加辨不清了。
但是云未央能感知到他在生气。——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判断出霍寒川的情绪。
就像两年前,他对自己的厌烦和不耐。
清清晰晰,明明白白。
云未央的眼睛在黑夜里,愈加显的深邃。
像一潭深井,望不见底的窒息。
霍寒川竟然忘记了呼吸,直到大脑缺氧才记起要供氧。
忽然他身体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因为云未央将轮椅往后挪了几步,彻底与他隔开了距离。
“摘星不是孩子的游戏。”她正色道,“顾教练有空,可以屈尊看看摘星的战绩与比赛。”
边说着,云未央边推着轮椅离开。
只扔下了一句:“骄兵必败,教练都这般轻敌,选手也一定狂妄,VI必输。”
霍寒川站在月季树下,那句斩钉截铁的“VI必输”还萦绕在耳。
他没能明白,他原来是想要挽回云未央,话题却终结在了战队输赢之上。
初秋,盛开过后的鲜花也呈现衰败的迹象。
离枝的花瓣落在肩头,又掉在脚边,最后随风飘远。
那句“因为我就是想要离开你”骤然在脑海响起,让霍寒川心口一痛。
他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霍寒川惘然的想着,他分明是想要他们过得更好。
可是事情的尽头,却是两不相见,厌恶至极。
另一边,云未央刚把自己推上走廊,就见站在玻璃门口的苏音。
就在她即将越过她时,苏音蓦然开口:“VI不可能输。”
云未央动作未停,随口道:“拭目以待。”
“你是不是说到做到?”苏音莫名其妙的蹦出这一句话来,“你跟他,绝无可能了。”
云未央吸了一口气,想要开口,就觉得回答这个问题很没意思。
这种她分明退出了的三人游戏,为什么隔了两年还要拉上她?
于是云未央只是越走越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园。
才刚拐过一个拐角,她又停了下来,喊道:“站住。”
那头没来得及跑走的人,讪讪的收回了开跑的腿,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小夕姐。”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
云未央看着少年温顺的眉眼,伸手拨了拨他过长的额发。
“你都听见了?”
贺冉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接着平复了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你,自杀过?”
少年问得小心翼翼,好似问重了,她便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这个问题倒是在云未央的意料之外,她挑了挑眉:“嗯。”
他又问:“痛吗?”
云未央恍惚了一下,那记忆太过久远,以至于她已经记不太清痛不痛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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