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一眼周围,竖起耳朵细听,沙沙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人向这边走过来。
我忙跃身躲到李兰凤的墓碑后。
刚隐好身,就见夜色中一个高大的黑影向李兰凤的墓移动过来。
这人在墓前站定,看了一会,然后跪了下去,我悄悄探出头,越过墓碑一侧看向对面跪着的人。
他向墓洒了一杯酒,然后给李兰凤烧着纸钱。
借着火光,我看清来人,一位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的男人,穿着一件兜头的大氅,五官端正,透着朴实,倒也不难看。
“兰凤,我的妻,你怎么就这样走了……”这男人低声说道。
他的妻?我差点惊叫出声。
就听那人继续道:“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再孕,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让你白白送了命……只是你到死也没想到,和你每晚……睡在一起的人是谁……”这人说着在坟前低声抽泣起来。
我已经被惊得站到男人面前了。
这人哭罢一抬头看到我,是“啊”地大叫一声吓昏过去了。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人打醒。
“你是谁?为什么毒死李兰凤。”我对他也不废话,直接给这人一个措手不急。
他打量着我,哆嗦着反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当然是人,我是李兰凤的手帕交,她托梦给我说她是被人下毒害死,并非难产,我来为她伸冤来。”我道,“你若不从实招来,就等着进大牢吧,你可别信我抓不到你。”我怕他不信,一个跃身蹲到了李兰凤的墓碑上。
这男人猛地坐起身,大睁双眼厉声道:“下来,你敢对兰凤不敬。”
这样啊,我只好讪讪飘下来。
这男人瞪眼看着:“你所讲是真的?”
“你觉得呢?”我反问,“除了真心对兰凤好的人才会夜不成寐地为她奔走。”
这男人深思了片刻,点点头。
他这才长舒口气道:“我叫魏伦,信小姐所言,我一开始就不信兰凤死于难产。”
“兰凤兰凤叫得蛮亲切的,她的闺名也是你称呼的?”
这男人一脸的愧色道:“的确不该我这般称呼,只能心中悄悄叫叫罢了。”
“看来你和李兰凤关系不一般啊?”
这男人面上有了愧色,整理一下衣衫,冲我一揖:“请小姐为少夫人报仇。”
“你先告诉我和李兰凤是什么关系?为何这般为她着想,你认为少夫人是被人毒害,可孙家没有一人这样认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一连串的发问。
魏伦踌躇着,唇动动,似有难言之隐。
好一会才长舒口气,像下了极大的决定,才道:“我和少夫人有着夫妻之实,未有夫妻之名……非真正夫妻关系的夫妻。”
这是什么关系,我脑子有点乱,好晕。
“满城皆知孙光耀和李兰凤是夫妻,你这么说,对一个逝去的人可是侮-辱,是不敬”我厉声道。
“我敬她还来不及。”魏伦苦笑道:“既然小姐说是少夫人的好友,是受少夫人所托为她报仇,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了。”他一指李兰凤的坟,“就当着兰凤的面,也让她知道她忠爱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魏伦再次长长舒口气,说道:“我是孙家绸缎铺的掌柜,六年前逃难到此地,饿昏被大公子孙光耀所救,留在孙家的店铺当了一名伙计,我学什么都上心,所以两年后掌管孙家的绸缎铺。大概五年前,也就是大公子成亲前几日。
他找到我,我记得这么清,是因为他来铺中为新娘子和他自己选衣料做衣服,还特地给我做了一件和他一样的衣衫着实让我感动至极,只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又羞愤又吃惊。”魏伦说到这儿停下来,满脸的羞愧之色。
“他对你说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难堪?”我问道
魏伦坚难吞咽一下:“他说,他的一位好友……不行,让我替代……”
“什么不行?”我一头雾水。
魏伦抬头看着我,脸上肌肉动动,甚是为难的样子,嗫嚅道:“就是……不能行夫妻房事。”
虽说我脸皮厚,也经历了夫妻之事,还是忍不住有点小尴尬,脱口惊讶道:“这种事也能他人代替?
“是啊,我惊讶极了,说什么也不答应,我虽出身穷苦,也懂得自重自爱,断断不会做偷偷摸摸有失人伦道德之事。”魏伦为自己辩解道。
这点我相信,只要正常男人都不会答应。
“最后你还是答应了?”
魏伦点点头:“大公子说,这是他朋友的私事,如今我知道了,他朋友定是无脸活了,只有我死才能保全这个秘密。”
“没道理,他也知道为何不去死?”我被带到了事件中,气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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