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霍寒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霍母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眼,见他还穿着商务西装,心里就有了隐隐猜测。霍寒川点了个头:“过来办点事,刚好路过,就来看看你。”他语气很淡,但余光却向楼上多扫了眼。老宅有人给他打电话,说云未央来了。一得到消息,他想都没想就过来了,可到了楼下,他却又不敢上去了。霍母将儿子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但也没有戳破。只挽着他的手,将人往餐厅拉:“你来的正好,妈刚让李婶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你来尝尝,合不合胃口。”霍寒川就这样被拉到了餐厅,但餐桌上空空如也,一道菜也没有。“妈,你叫我进来干什么?”霍母闲情逸致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不拉你进来,未央怎么好意思走?”“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吗?刚刚为什么还要往楼上看?”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霍寒川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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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的那天,云未央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回了和霍寒川的家,将放在床底的行李箱拿了出来,然后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放了进去。
住了三年的地方,东西却只用了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整理完了。
走到玄关处,云未央环顾着这个自己住了三年的家。
缄默了一阵,她拿出手机,给霍寒川发了条信息:“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点击完发送成功后,云未央竟意外的松了口气。
将钥匙放在了鞋柜上,她拖着行李箱就走了出去,再没回头。
曾经她以为爱一个人,就要留在他身边,相伴到老。
而如今,霍寒川用一次次的冷漠告诉她,爱是成全,是放手。
霍寒川,这一次,我成全你。
……
另一边,霍寒川正在律所开会,手机忽然震动了一声。
他拿起一看,赫然是云未央发来通知离婚的那条短信。
一股无法言喻的烦躁在他心头蔓延,但仅仅几秒,他皱了皱眉,按灭了手机。
“会议继续。”
翌日,民政局。
离婚流程走下来,很快就到了盖章环节。
霍寒川看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云未央,少有的先开口说话:“你不后悔吗?”
他声音被压的很低,有些哑,不变的是那双深眸依旧毫无波澜。
云未央抿了下发涩的唇:“不后悔。”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随着盖章落下,尘埃落定。
两人并肩走出民政局。
霍寒川攥着离婚证,心里说不出来的空。
“你离婚是不是为了温衍生?”
虽然这话问的不合时宜,但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云未央愣了下,但很快眼神又平静了下来:“我们离婚,与他无关。”
她的声音极其温柔,却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疏离。
“霍先生,事已至此再去追究原因未免太晚了,余生祝你幸福。”
霍寒川闻言,心被狠狠扎了下。
他下意识拽住云未央的手腕:“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温衍生,那是因为谁,薇薇吗?”
云未央腕骨被攥的生疼,但语气无比平静:“不是。”
她凝着他,颤了颤眼睫:“霍寒川,你以前总说,身为律师最重公平。”
“可你扪心自问,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对我公平过吗?”
霍寒川一怔,想要反驳,喉咙却像哽住。
云未央看在眼里,用力抽回手:“如果身为你的妻子就要承受这种不公平,那我宁可选择分开。”
既然不能成为他的偏爱,那她宁愿不要。
霍寒川沉默了片刻,刚想说话,但云未央已经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转眼,一月后。
这段时间,霍寒川宁愿坐在办公室里度日,也不愿回到那个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云未央搬走之后,他只觉那栋别墅空荡的让他烦躁。
霍寒川只能用工作排满自己的生活,不给自己丝毫放空的机会。
但尽管如此,整个律师所上下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汇报工作时,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惹火上身。
这晚,霍寒川再三推拒未果后,被好友拉出去喝酒。
酒吧上,好友递过酒杯,举到他面前:“听说最近霍大律师心情不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霍寒川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能让他烦的也只有工作了。
“你也偶尔出来放松下,反正云未央又不会干涉你。”
提到云未央,霍寒川神色微顿。
他盯着玻璃杯里的酒,薄唇轻掀:“她干涉不了我,我们……离婚了。”
说出这个事实,霍寒川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舒服,又添了一句:“是她先提的。”
“啊?”
几人面面相觑,傻眼了。
所有人都没料到,云未央会先提出离婚。
霍寒川皱眉:“很惊讶吗?”
众人急忙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哎呀,离了就离了,反正这段婚姻就是一场赌约,你又不喜欢她。”
好友举起酒杯:“来,喝一个,就当给你庆祝!”
霍寒川没说话,端坐在沙发上,连酒杯都不碰。
另一边,云未央被好友强拉着来凑局,却没想到刚进门就看到了里面的霍寒川。
她下意识转身想走,却还是晚了一步。
霍寒川朋友中有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她,直接上前将她拉了过来:“云小姐,好巧啊,我们刚刚还聊到你呢。”
云未央看了眼霍寒川,没有说话。
众人目光对视了一眼,决定为霍寒川扳回一局:“既然今天这么巧,不如我们这次重新下一个赌注。”
“我们这次就赌,你能忍多久不来找我们霍大律师。”
说着,几个公子哥纷纷摘下手上的劳力士和奢侈品附和:“我赌今天!”
“我也赌今天!”
……
很快,奢侈品在酒桌上放了一堆。
云未央看在眼里,拿过旁边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杯后,一饮而尽。
“咣!”空杯重重砸在酒桌上。
她扫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霍寒川脸上,一字一顿,决绝而坚定。
“我赌……一辈子!”
全场的气氛瞬间凝滞了两秒。
随后在场的几个贵公子一笑而过:“这玩笑开的也不怕咬舌头。”
嬉闹声充斥耳边。
但霍寒川却知道云未央这次是动真格的。
那双眼里,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爱意。
云未央冷淡的收回视线,转身就去了朋友那桌。
霍寒川的视线也无意识的目送她离开。
好友云寻端着酒杯,偏过头看着他这副失意模样,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霍哥。别盯着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云未央呢。”
霍寒川一怔,冷寂的心脏像是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云寻又说:“话说,你们也结婚三年了,你对她什么感觉?”
感觉?
霍寒川心头微紧,沉默片刻后,他揉了揉眉心,声音透着疲惫:“她是我太太。”
“这不废话吗?你跟她结婚,她难道还是别人的太太?”云寻吐槽一声,“不过离了就离了吧,你们以后也就两不相干了,现在你刚好还可以跟贝梦薇再续前缘。”
闻言,霍寒川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戾气来。
“两不相干”这个词,落在心尖上,刺的他呼吸乱了一下。
???霍寒川将情绪被掩藏的极好,他的目光冷淡,斯文疏离,只是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曲成凌厉的弧度。
这天是霍寒川喝酒最多的一次,酒精的晕眩和胃痛同时淹没着他。
酒吧内,人声鼎沸。
霍寒川双腿交叠坐在中间,衬衫领口半开,锁骨弧度清晰禁欲。
他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捏着被点燃的烟。
脑海里,霍寒川一直想着云寻刚刚的话。
对她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也摸不清。
昏暗的灯光照在脸上,男人俊逸的面容一半隐在暗色中,一半显露在光下。
指尖燃着猩红的光,烟雾缭绕,看不出神情。
酒局结束后,云寻叫人来想把霍寒川送回家。
但他却拒绝了:“我回律师所。”
云寻也没多问什么,直接照做。
律师所。
空旷冷寂的大楼内,只有守夜的保安。
霍寒川回到办公室,就熟练的脱下西装外套,坐在了沙发上。
胃里剧烈的痛意,让他唇色有些发白。
他起身打开储物柜,想翻找胃药。
可翻遍了柜子,却只得到两盒吃完的空药盒。
捏着手里的空药盒,他才忽然意识到,云未央已经跟他离婚一个月的事实。
那本离婚证,也正静静放在抽屉里。
这种落差感,来的猝不及防。
醉酒后的情绪被无限放大,霍寒川重新躺回沙发上,藏在半阖的细密眼睫下眸子很黑,情绪深深浅浅的浮着。
他恍惚记起,从前有一次自己应酬喝多,被人送回律师所。
云未央知道后,冒雨赶了过来。
那夜的雨很大,娇小的女人浑身淋湿,但怀里带来的醒酒汤跟胃药,却一点雨没沾到。
思绪渐渐涣散,霍寒川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男人修长的指腹一直停留在置顶的号码上。
而那人赫然是云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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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云未央接到了霍母打来的电话。
犹豫了几秒后,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伯母。”
虽然她跟霍寒川离婚了,但抛开婆媳关系,霍母一直对她都很好。
没有平常那种恶婆婆刁难的剧情。
霍母亲切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未央啊,你今天有空来老宅一趟吗?我有东西给你。”
云未央迟疑了片刻,委婉的低声:“伯母,这不太方便。”
毕竟已经离婚,她就不想跟霍寒川再有瓜葛。
电话那头的霍母又继续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放心,那臭小子不会来的。”
“你就当来看看我,行吗?未央?”
话以至此,云未央实在找不到理由再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霍宅。
云未央一下车,老管家就迎了上来。
“少夫人……”老管家后知后觉发觉叫错了,又连忙改口:“云小姐,太太已经在主卧等你了。”
云未央礼貌点头,走了进去。
主卧。
云未央敲了敲虚掩的门后,屋内传出霍母的声音。
“是未央来了吗?直接进来吧。”
云未央推门走了进去,就见霍母坐在床边抱着一个檀木盒,爱惜的擦拭着。
见她进来,霍母和蔼的朝她招手:“过来坐。”
云未央坐了过去,轻声问:“伯母,你特意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霍母目光盯着手中复古的檀木盒,叹了口气:“这盒子是老爷子去世的时候留给你的。”
云未央一惊。
还没等她缓过神,霍母已经把盒子给了她。
“打开看看吧,密码是你生日。”
云未央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上面雕刻的镂空雕花。
这盒子拿在手上的重量并不重,不像是装了什么金银珠宝。
会是什么呢?
带着这份好奇,云未央小心翼翼转动铜锁上的密码。
随着“啪嗒”一声,盒子被打开了。
里面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映入眼帘。
封面上写着:《财产公证》
云未央翻开几页,只见上面条条框框老爷子都在维护她的利益。
尤其是翻到最后一页时,落尾处最醒目的一条莫过于。
“所有财产,儿媳云未央与儿子霍寒川,每人一半,如若以后离婚,该文件也具有法律作用。”
看着这最后一句,云未央鼻尖一酸。
都说嫁给律师,会赔的倾家荡产。
可老爷子像是早就料到今天的结果,该为她准备好了退路。
合上公证文件,云未央头微微仰上,轻呼了口气。
待情绪稳定下来后,她将文件放回了檀木盒,原原本本盖上还给了霍母。
“伯母,这东西您拿着吧,我不需要。”
霍母心疼的拉起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傻孩子,让你拿着就拿着,一个女人做宝贵的年纪就是二十岁左右。”
“你二十一岁就嫁给霍寒川,将人生最美好的三年都给了他,这些是你应得的。”
云未央眼眶一热。
她其实并不在意什么青春损失费补偿费,霍寒川也没欠她什么。
是她自己孤注一掷,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
这三年,她做好了一个二十四孝好妻子,把苦都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她甚至将从前那个骄傲恣意的云未央弄丢了。
失神之际,屋外突然传来老管家的敲门声。
“老夫人,霍少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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