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云未央定定的看着他,眼角的水滴因为地心引力,开始滑落。晕开的湿痕,像是一滴泪。“没事吧?”霍寒川声音低哑,像是就连喉咙都承受着不可名状的压力。他的头发已经湿透了,水滴顺着发丝落下。霍寒川眼睛轮廓偏圆,薄唇,拼凑在一起还算是一张英俊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长期面对电脑的无神。依旧澄清通透,像是未经世事的少年,面对一切都是无畏勇敢的模样。云未央出了一会神,接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很快工作人员赶来,护着二人进了通道。走廊里,两队人马狼狈不堪,摘星队员脸上都是茫然和还未褪去的惊惶。贺冉第一时间走向了云未央:“有没有伤到哪里?”云未央定定的看着他,眼角的水滴因为地心引力,开始滑落。晕开的湿痕,像是一滴泪。“没事吧?”霍寒川声音低哑,像是就连喉咙都承受着不可名状的压力。他的头发已经湿透了,水滴顺着发丝落下。霍寒川眼睛轮廓偏圆,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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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联赛规则,对战双方不能越界。
于是VI战队停在了中线的位置,似乎在等他们上前。
神经病。
这是云未央第一个念头。
第二个念头,她打死都不要过去丢人现眼。
可这无声的等待,成了一种莫名的鼓动。
自家的小孩个个直愣愣的盯着中央,身上散发着少年人的斗志。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走吧。”
两支队伍在中线汇合,面对面,态度礼貌而又客气。
裁判员站在不远处,左顾右盼的打量着,似乎在判定这算不算违规。
夏有铭看着贺冉:“你们确实很强,但是团队战我们不会输的。”
贺冉性子外冷内热,闻言只是矜持的点头:“巧了,我们也不会输。”
分明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话,但在这激昂的气氛下,却有着不可一世的重要性。
因为年轻,所以热血。
因为年轻,所以觉得什么事都如同天一般大。
就像……
“就像当年的我们一样。”
陡地,云未央头顶落下一声喟叹。
她心颤了一下,没有抬头。
霍寒川隔着草坪上的中线看云未央,眼神悲凉。
他试探着开口:“那天……”
对不起三个字还未出口,那边裁判却提醒休息时间已到。
见云未央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座位上,他也只能不舍的落座。
下半场准时开始,大屏幕上,两支战队都已出生在了登顾点。
云未央仰头,静静的看着。
二十分钟后,VI的严志、李承被埋伏的贺冉一剑封喉,遗憾出局。
目前场上摘星剩三位成员,VI只剩下两位成员。
摘星已经胜券在握。
云未央的视线脱离了大屏幕,朝对面看去。
她看得出,VI确实实力大不如前了。
霍寒川该有多失望呢?云未央失神的想。他为之付出全部心血的VI,却在自己的带领下走向低谷,这该是件多么痛苦又可悲的事情?
这时,现场发出一阵不小的低呼。
云未央回神抬眸,只见大屏幕上浮现出两个大字:胜利。
主持人宣布:“本次小组比赛,摘星获胜!”
云未央下意识地又往对面看去,可是那边霍寒川已经站起了身,看不清神情。
比赛结束,双方队员握手后离场。
与入场一样,两队一同朝通道走去。
不过此时VI全队气压都很低,像是焉了的喇叭花。
云未央走在最后,面上不显,余光却始终追随着那个欣长的背影。
突然,从上空砸下个东西碎在了霍寒川身上。
云未央怔然的看着澄黄的蛋液顺着肩线滑落,与此同时一声谩骂落下:“妈的,打得什么垃圾,不会打就回家种田!”
大多粉丝都是战队的忠实拥护者,五湖四海来看现场,失望不比霍寒川小。
这举动如落进湖面的雨滴,更多的攻击和骂声纷涌而至。
摘星战队从来没见过这场面,一时间如数愣在原地,竟被连坐扔了满身脏污。
工作人员赶忙保护选手,控制暴怒的粉丝。
场面登时混乱不堪,更是堵得通道入口难以进人。
云未央被挤在了最外围,举步维艰。
这时,一支水瓶直直朝她砸来,云未央避无可避,只好闭着眼硬受着。
但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眼角却落下一滴湿润。
她睁开眼,入目首先是一片深蓝。这人双手撑在椅背上,将她完全的圈在了身下。
视线缓缓上移,定在了霍寒川的脸上。
云未央定定的看着他,眼角的水滴因为地心引力,开始滑落。
晕开的湿痕,像是一滴泪。
“没事吧?”霍寒川声音低哑,像是就连喉咙都承受着不可名状的压力。
他的头发已经湿透了,水滴顺着发丝落下。
霍寒川眼睛轮廓偏圆,薄唇,拼凑在一起还算是一张英俊的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长期面对电脑的无神。
依旧澄清通透,像是未经世事的少年,面对一切都是无畏勇敢的模样。
云未央出了一会神,接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很快工作人员赶来,护着二人进了通道。
走廊里,两队人马狼狈不堪,摘星队员脸上都是茫然和还未褪去的惊惶。
贺冉第一时间走向了云未央:“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蹲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她全身上下。
云未央伸手擦了一把他额上的水珠,温声道:“我没事。”
夏有铭走到霍寒川身边,焦急的说:“教练你受伤了?!”
云未央闻声抬头,只见一旁的霍寒川额角红肿了一片,连带着左侧的眼球充血。
大概是刚刚护她的时候被砸的,淤血现在才慢慢上来。
霍寒川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他领着VI集体向摘星全队道歉,诚恳的说:“对不起。”
云未央微微错开了些,道:“没关系。”
霍寒川躬着的背一紧,眸子的愈发的苦涩。
山城入秋后,街道两旁的黄葛树却依旧青绿。
只有吹来的冷风,才依稀带来秋日的滋味。
回到基地后,云未央已经清洗过了,正立在窗边发呆。
霍寒川鞠躬的画面还映在眼前,怎么也抹不去。
天边赤霞如火,烧红了山棱和泊油路。
忽然,云未央眼眸颤了颤,怔怔的看着远处柏油路的尽头。
一个人影背对着满天的晚霞,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霍寒川其实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心潮颓唐,腿脚却诚实带着他来见云未央。
刚走到摘星的围墙边,离大门十来米的距离,他停了下来,
在围墙的尽头,云未央静静的在那看着他。
良久,霍寒川重新提着步子走了过去。
像是一只离家太久的老犬,松垮的肩膀承担了太多,只有在归家的时候才能放下来。
他停在了云未央的面前,怅惘又彷徨的说:“我好累啊。”
霍寒川蹲了下来,把脑袋埋进了云未央的掌心里。
语气疲累:“抱歉,我靠一下,一下就好……”
闻言,云未央想要抽回的手顿在了那。
那股恼人的共情再次袭来,他的悲伤和无力如数被她感知。
目光落在尚未打理的肩头还残留着脏污,那里,也曾披过荣光。
云未央忽然之间心头一酸,那不是她的情绪,是霍寒川的。
霍寒川在哭,他在心里哭。
二人一坐一蹲,头上是探出墙头的梧桐枝丫。
云未央抿了抿唇,道:“辛苦了。”
伏在膝头的脑袋颤了一下,过后,一声闷闷的道歉泄了出来:“对不起。”
这是在为那次通话说的。
云未央看着他头顶的发旋,被自己藏在心底的那丝丝怒意,抽丝剥茧般消散。
她没出息的在心里和自己讨价还价:他太可怜了,就纵容这一次,下不为例。
低低的原谅从鼻腔里哼出来:“嗯。”
长街拐角处,几道无声的闪光灯亮起又熄灭。
手术室上的红灯像恶魔的眼睛,俯视着坐在长廊里的霍寒川。
心脏传来钝痛,痛到指尖都麻木。
白炽灯冰冷的光淋在走廊里,这里死寂得如同棺材,时间在这里看不出流速。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唰”的一声开了。
霍寒川陡然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将医生吓了一跳。
医生道:“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留院观察……”
后续的话霍寒川已经听不见了,一种名叫劫后余生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全身。
医生皱着眉,说:“先生,您已经等了十个小时,您需要休息。”
“不用。”出口的声音嘶哑,霍寒川摆了摆手,“我等她。”
见劝阻无果,医生只能作罢。
等云未央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的侵占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提醒着她,你还活着。
环视了四周,意料之中的除了她,空无一人。
云未央垂眸,听见门拉开的声音,望去却是护士。
那一丝陡升的希冀也破碎成了泡沫,——你究竟在妄想什么?
看着欣喜的护士,云未央哑声道:“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
霍寒川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下记者会。
——他的退役记者会,他今年已经26岁了,在电竞圈子里已是夕阳年纪。
这场记者会无法推脱,霍寒川挤着时间从医院赶来,尽管他加快了进程仍费了些时间。
正要回医院的时候,手机响了。
“顾先生您好。”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宋小姐已经醒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霍寒川便激动的挂了电话。
待赶到医院,却见在病房里,还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朝他点了点头:“我是王律师。”
律师这个头衔让霍寒川心头一紧,但此时比起疑虑,他更想见云未央。
霍寒川刚上前两步,王律师却拦在了他的面前。
“不好意思。”他道,“宋小姐并不想见你。”
闻言,霍寒川眉头攥起愠怒:“你说什么?”
只见王律师举起手里的纸,冷静的说:“方才来不及通知您,请您来医院,是想让您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霍寒川望着他手里的那张离婚协议书。
上面已经有了一个签名,正等待着另一个识相落笔。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签。”
“顾先生。”王律师语气微憾,“如果一段感情,已经走到割腕的地步,我想如果再坚持纠缠下去,只会玉石俱焚。”
霍寒川呼吸一滞,他越过王律师的肩,看向床上的云未央。
全程,云未央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仅仅只是望着窗外,有两只鸟立在电线上,欢快扑腾。
霍寒川随着看去,原本坚定的心不由的溃不成军。
他想起那次车祸,云未央死死的将他藏在身下。是自己,让她失去了再次上台的能力。
霍寒川闭了闭眼睛,手掌不自觉的隔着布料摸上了口袋。
那里有一枚小小的圆环,此时却圈住了望不见尽头的苦涩和遗憾。
良久,他才开口:“好,我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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