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一把搂过她刀削般的薄肩,按在自己怀中。
古善瑶眼中掠过一抹慌乱,不禁挣扎。槐漓看着她眼中的排斥和慌乱,语气温柔了几分。
“我不会碰你!睡吧!”别扭了下,还是乖乖的躺在了他身边。本就是夫妻,同床共枕也是情理之中。古善瑶心中默默安慰自己。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身旁传来男子浅浅均匀的呼吸声,晦暗的灯光添了一室朦胧。浸墨的长发铺在身后,高洁的额头剑眉微蹙,眉心纵着,长长的睫毛覆在刀削般的俊脸上睡梦中不时煽动,鼻梁高挺,薄薄的朱唇紧抿着。
他是魔君会有什么事让他夜不安寝,睡着了还皱着眉头。古善瑶纤白的手指触上他的眉心,轻抚着。这个男人喜怒无常,时而让人望而生畏,时而又像个童心未泯的孩子。
惊异于自己对他的动作,慌乱的收回手指。避开他的伤口轻轻的翻个身,古善瑶睡意渐深。
槐漓本以为睡在她身边必会辗转反侧,不想这一夜
睡得出奇的安稳一夜好眠,连平时会入梦的人都不曾梦见。
“瑶姑,盥洗的水备好了。”门外青姻的声音如黄鹂悦耳。
“放下吧!不要吵醒她。”槐漓悄然起身,放轻了脚步开了门。
“君上?”青姻惶惶然不知所措,昨夜不是说他被蛊雕送去偏门了嘛,此时俊美的男人身上还穿着昨天的喜服,青姻尚未反应,槐漓已然消失无踪了。
这男人生的真美,青姻心中暗自惊叹,那双墨色幽深的眸子只一眼便让人陷进去无可自拔了。
“主人!”蛊雕已早早的立于双郗门偏门的一个房间前。槐漓淡淡的扫了眼蛊雕,推开门命人送水梳洗。
“主人,轩辕王来信,昨日大批的魔军进犯轩辕掠杀了许多百姓。”蛊雕禀告。
“魔族有人趁着主人大婚,开始动手了。”蛊雕暗自分析。
“去轩辕。”槐漓神色怪异沉默片刻毅然开口。
“主人才完婚,瑶姑那边……”
“她如何能成为我的牵绊?你留下。”槐漓略微不悦。
“主人此去恐不能及时归来,月圆之夜,你的身体恐怕——”槐漓眼神冰冷,宛若射出两道冰凌一般冰冻着蛊雕。
“这是魔军的调令,通知殃黎带手下与我同去,你等我的消息。她若问起,你便如实相告就是。”男人把令牌甩在他手中拂袖而去。
到底是嫌她阻碍,还是不想她受伤害,主人恐怕自己也分不清。蛊雕望着拂袖而去的男人,暗思。
“古一?”古善瑶悠悠转醒,秀眸惺忪。
“瑶姑醒了!”青姻立于门外听见古善瑶轻灵的声音,忙推门近前来。
“恩,古一呢?”
“瑶姑,我在这儿。”古一磁性的声音越过雕花门窗透进来。青衫随着脚步飘逸。
“你可见到槐漓了?”徐徐的声音入耳。
“瑶姑,今早君上开了房门,让我不要吵醒你,我见他往偏门去了。”青姻抢在古一之前回答。
“恩”古善瑶清冷的应了声。
“古一,你去把蛊雕叫过来。”古善瑶眼眸清澈声音冰冰凉。古一应声而去。半盏茶的工夫就带了人过来。
“魔后。”蛊雕行跪拜大礼,谨慎的瞥了眼斜倚在团纹云枕上的古善瑶。
“起来吧,还和从前一般唤我瑶姑即可。”眉目孤高,姿态优雅,那清冷的声音里有让人无法拒绝的睥睨。
“是,瑶姑。”蛊雕起身垂首站在她面前。
“你跟了槐漓多久了?”蛊雕被问得浑身一寒,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若不想回答不答也无防。”女子低垂着狭长双眸,带着浅显的笑意,却使蛊雕觉得十分诡异。
“瑶姑,您哪里的话,我跟随主子不久细数来大约一千多年。”蛊雕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恩,你家主人平日里都去哪些地方?”偏头清澈见底的瞳孔望向他。
“主人刚刚接管魔界不久,诸事繁杂,平日里都是在前面的古晏槐海慧桐殿内处理公务,无事不会外出。”
“今日他可在慧桐殿吗?”轻启朱唇。
蛊雕踌躇片刻。
“主人今早便去了轩辕国。”小心谨慎的回答。
“哦?”榻上的女子闻言轻转娇躯,长发随意的落在肩头。
“轩辕王昨日来信说是有大批的魔军进犯轩辕,想是魔界首位魔君,地魔的余党趁着主人大婚,搅乱六界,想放那地魔出来。”蛊雕恭敬道。
“你是说当年合六界之力封印在轩辕丘的地魔?”古善瑶下榻,莲步轻盈裙裾摇曳。
“是,主人让小的留下,等他的消息。”蛊雕看着坐在茶桌上的女子,玉指有意无意的轻敲桌面,屋内默然哒哒的声音清澈。
“他只身一人还是带了别人同去?”古善瑶抬眸眼底掠过一丝暖意悄然而逝被孤高清冷取代。
“主人带了殃黎大人和尚霞门的人。”蛊雕如实应答。
“你可知他现在在哪儿?”
“小的也不知,主人的行踪向来不会向我们透露。”
“知道了,你且去忙吧!”古善瑶淡漠。蛊雕的身影消失在双郗门正门。
“古一,那地魔本是方外之物所化,当年凭我一人之力尚不足以封印他,如今若放他出来,只恐更难收拾了。我先走一步,如有需要我会遣钦原给你带信。”古善瑶望着古一的双眼依旧平淡如水。
“瑶姑你独身前去要万分小心。”古一言未尽,女子已化作明艳的虹,只留下一缕张扬艳丽的红色轻烟。
河边,女子红衣蹁跹明艳动人,一路寻来也不见槐漓的踪影。古善瑶长发垂落掩住她清丽的侧脸,婉风流转。玉臂抬于胸前,一手掌心向内,另一手纤纤玉指有规律的颤动着,盈盈婉转的绕着左手划着圈,红色的红晕于指尖弥漫开来,丝丝缕缕的往天边散去。半晌,鸟雀的叫声此起彼伏。天际下成群结队的鸟雀如乌云压境一般翻滚涌动的飞过来。
不多时,一身白色长衫,高挽云髻干净利落,带着飒爽英气的女子现身在红衣女子面前。
红衣猎猎的女子负手而立,安然中自带隐隐的霸气,静待她上前。
“主人。”女子单膝跪地双手过顶恭谨的施礼。
“钦原,许久不见。”古善瑶回身,垂首狭长清澈的眸子看着地上的英气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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