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海风吹过的夏天林悦路淮自由过火林悦路淮男朋友和我分手的第二天,就又找了个女朋友。他是真的无缝衔接。学校的毕业晩会上,我把路淮堵在了楼梯口阴暗的角落里。他有点烦躁地扯了扯领子,居高临下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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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淮,他也在啊。
黑色的西装衬得他这人笔挺,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只是不知看了我多久。
我瞪了回去,他就转身离开了。
偌大的宴会厅里,穿着华贵礼服礼裙的人们欢声笑语。
这里大部分人应该也不认识我和曾澈然,没有攀谈,我俩便在角落里找了个沙发坐着。
没坐多久,所有的灯挨个熄灭,主持人上台,进入了整场晚宴最无聊的环节。
大抵本该是最无聊的,可到了路淮上台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没忍住震了一下。
新秀,总监,在台上意气风发的男人,恍若间又和我印象里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重合起来。
这样的路淮,大概无论何时都是别人视线中心的存在吧。
大灯重新亮起后,曾澈然猛地站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着那个方向看,什么都没有。
「我去趟洗手间。」他低声对我说。
曾澈然今天也挺奇怪的,表情跟见鬼一样。
于是只留我一个人待在大厅里,不过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我。
我安心瞄准餐台上的帝王蟹,准备大块硕朵。
「哟,这不是林悦吗?抄袭者还有脸参加新籁的晚宴吗?」
耳边突然响起了道尖利又让人不爽的声线。
陈佳,记得没错的话,我当年陷入抄袭风波时,她就是节奏带得最凶的一个。
声音不低,周围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朝我们这边看。
「血口喷人谁不会,注意下素质,学妹。」
我就只能换成言语上的攻陷。
「血口喷人?林悦,你这样的设计师以后哪里有人敢要你?参展作品都敢抄。」
不少人开始了窃窃私语,我才发现她的真正目的。
今天来场的甲方都不少,这些言论,或多或少都会对我未来的职业有所影响。
我不懂我哪得罪她了。
这样的场景,猛地让我想起了三年前,不认识人的指责,身边人的罪怪,视线中突然晃过一道漆黑的身影。
路淮原来远远地看着我,别人不知道这件事,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已经澄清了吗?
只要他说一句话,他说一句林悦没有错……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就跟三年前让我道歉一样,他永远清醒而疏远。
陈佳还在细数我的罪状,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可我什么都想不了,其实挺好笑的,分手之前路淮就从没站在我这一边,分手之后又怎么会。
后来好像是曾澈然回来替我解的围,看我魂不守舍的,他直接把我带到了阳台上。
「有夜风,挺好的吧。」
从这望下去,楼底的音乐喷泉高高低低,城市远方的灯光却延至了地平线。
「你知道吗?」我吸了吸鼻子。
「刚刚,他要是过来帮我说哪怕一句话,哪怕一句话,我可能就要重新爱上他了。」
「是不是特别没用?」
「特别……没用。」
说到最后声音渐小,已经化为了哭腔。
我很久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哭过了,其实刚分手的那几天,我偷偷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就是知道没有人会心疼而已。
曾澈然抱住了我。
好像不是一个多亲密的拥抱,倒像是安慰,他说没事的,忘了那个人就好。
泪眼朦胧,我看着交叠的人影,曾澈然将我抱得有点紧,在喧闹的城市之中,在觥筹交错的光华之中,好像被彻底遗忘掉了一样。
16
「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酒店大门口,我裹了裹外套,寒风将面前人的额发撩起,曾澈然眯着眼看我。
今天是他开车带我来的,却让我自己回去。
语气倒是温柔,却含着股不容置疑的架势,我自己回家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在意曾澈然的改变。
好像自宴会中间,他就变得很奇怪。
但他没有向我解释的意思,比了个电话放在耳边,边倒退边和我讲话。
「到家了记得跟我说声,学姐!」
我点点头,看着他离去。
晚上江边的风更甚,道路上一辆辆车划过,明明酒店门口还是散落着很多人,光影却还是那么落寞。
我找了个台阶坐着,撑着下巴看,这个时段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出租车,关键没来由的疲倦还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直到一声汽车的鸣笛。
有次我过生日,他参加学校的交流活动,到了地球另一半边的冰岛。
我跟他说,他不在,我好想他。
他笑得细密,半捱不捱的。
「那你就把那只鲨鱼当成我。」
「那不行,你不在,就不怕我一枝红杏出墙来啊?」
我抓着听筒听他的声音,想要和他一起呼吸冰岛同一片的空气。
「你也有人要?」
「……」
我揉着鲨鱼的鳍,恶狠狠地朝他说话。
「等着,有一天我结婚了新郎不是你,看你怎么办。」
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好像有片刻的沉默,然后正儿八经。
「那我就和鲨哥一人一把 ak47,把你从新婚的轿车里给劫走。」
鲨哥不可能有 ak47,就像你不可能会知道,我以前搂着那只大鲨鱼哭过多少次。
只是这次,我和鲨鱼一起被你给丢掉了。
5
回想起来,路淮也算不上一个多称职的男朋友。
他偶尔会忘记我的生日,偶尔会朝我发脾气,偶尔……也对着别人笑。
我跟路淮分手的原因,就是那天瞧见他和一个女生走在院系的走道上。
两个人的距离特别近,路淮歪着头看她,浅薄地勾起一抹笑。
而我作为他的女朋友,多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
我知道我不理智,我冲动。
也许路淮和那个女生就没有什么关系,也许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我想多了。
可那天晚上我还是喝了酒,跟他提了分手。
还真是我想多了。
我只是想看到他对我说不想离开我,我只是想让他哄哄我。
可他没有,他把分手同意得那么淡然,就像在等着这一天一样。
别的女孩有了男朋友可以撒娇,可以胡闹。
我呢,他就是在告诉我别跟他吵,吵了他就不要我了。
他跟我讲不要后悔,就是笃定了我会后悔。
路淮皱着眉站在我面前,问我那只破鲨鱼还没扔掉吗。
我一时语塞,更没办法跟他说,他口中的破鲨鱼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远,在拐角的路灯下,将那根皮筋扔进垃圾桶里。
6
临近毕业,我坐在空荡荡的床板上,翻出微信,点到了他的名字。
好像才恍然发现,原来我们的聊天方式是这样的。
我从来都没意识到我对着他有那么多话,那一大段一大段的绿色方块,全都是我发给他的消息。
而白色的方框呢,少得可怜,大概是无奈的应付,简洁而敷衍。
都谈了四年,我还是会因为他发来的一句话而猛地从床上弹起。
都谈了四年,我还是会每天晚上跟他说晚安,尽管他时回不回。
这次,我把手指定在了删除好友的摁键上。
才发现,原来都到了这一刻,我还是不想删。
可是,我总得学着忘了他。
路淮走得那么干脆,他不会回头的,我要是再回头,到底还算什么啊。
7
毕业之后,我进了家当地小公司上班。
朝九晚五的工作说不上多适应,却也能让我早已累瘫的大脑想不了其他东西。
明明切断了和路淮的一切联系,可还是能从身边人的谈论中听到他的消息。
他去了一家大公司,这也难怪,他个人能力一向不错,对学业的严谨跟对生活的散漫大相径庭。
只是听到这会,难免有点意难平。
我本来也有机会去更好的平台的。
大三的时候有个参加国际展览的机会,我准备了挺久,实地考察了好几个方案。
最终设计摆在展厅后,有人在微博挂了我,说我抄袭。
当时真的掀起了轩然大波,听到消息的那天我刚下课,便看到教室外有人在指点我。
后来室友给我看了原微博,几张截图有模有样,说我剽窃了她的设计,我气得手抖。
其实对于艺术抄袭的定义,本来就不太清晰。但这条微博锤的内容,确实与我的设计特别像。
我不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却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那些方案明明是我熬了好几个月的夜做出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相像的另一份作品?
可对我来说,那时候最大的问题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抄袭的。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走在路上也会被人议论几分,说我丢学校的脸,说看我成绩那么好,原来都是抄的
我决定同过往一刀两断。」
小酒馆只有吧台的厅还微微亮着,我的手胡乱地划,旁边的人为我怼满了酒,顺便敲了敲我的杯子。
「学姐,明明过往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为什么要一刀两断呢。」
事实上我翻了通讯录,找了不少人,凌晨三点,也就只有曾澈然这崽子够意思。
虽然他像是动机不纯,拼了命地给我灌酒。
「可是,可是啊。」
想到那个人我的鼻子一阵酸涩。
「可是,我跟他在一起感觉过了很漫长,很漫长的时光,可我还是追不到他,怎么都追不到。」
「我喜欢他你懂吗,喜欢这种事怎么可能有解释?」
「嗯,喜欢这种事怎么可能有解释?」旁边的人安静地看我。
我被他盯着有点不自在,猛地灌下一大口就,再找他要的时候,他就拿手盖住了杯口。
「别喝了。」
「为什么?」
「不知道,不想你喝了。」
他笑得有点恶劣,站起身结账,我才发现他没沾几滴酒。
「为什么不陪我喝醉,曾澈然?」
「那你就没法回家了。」
「你为什么都不会难过的?」
「什么?」
他回身看我,像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我难过的时候你又没看到。」
「你是为什么难过?」
「嗯?为什么……」
身前的人突然没了声,他领着我走了一段路,才回身看我。
「学姐,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你根本就没好好地谈过一场恋爱。」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有点陌生。
从来都是,我好羡慕你啊,林悦,可以和路淮谈恋爱。
和路淮谈一定很开心吧,毕竟他那么帅,要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和路淮分手的。
从没有人跟我说,林悦,你和路淮在一起是错的。
我怔愣地看着他。
面前的人裹着外套站在我面前,笑容是我分不清的苦涩。
他只是在半晌之后,又恢复了清清朗朗的声调。
「走吧,学姐,幸亏明儿是周末,不然你哪起得来。」
13
后来,我又恢复到了朝九晚五的工作之中。
不同的是我想他不会再想得那么频繁了,以及曾澈然彻底地闯入了我的生活。
为什么是闯,因为他成了我的邻居。
「没什么好惊讶的吧,学姐,这里离公司近,房租又便宜。」
曾澈然站在一堆纸箱间,歪着头看我。
「……」
可我明明记得,邻居小哥房租还有半年才到期。
不过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成了我邻居是事实。
我点点头,看在同事的份上帮了他一把。
临近黄昏我们俩才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好,直到旁边的人肚子叫了两声,我才反应过来,到饭点了。
「点外卖,点外卖,学姐想吃什么?」
曾澈然一把蹦到沙发上,四肢懒散地舒展着,划拉手机。
「别一天到晚吃外卖,你要学会自己烧。」
我把袖子捋起来,侧着头看他。
「哈哈,我的厨艺仅限于不把自己饿死。」
这句话,我好像之前也听说过。
路淮也是,不爱自己做饭,厨艺仅限于煮饭和下面,有段时间为了不让他吃外卖,我就自己学着做菜。
可奈何我厨艺的天赋点就没怎么点过,做得一言难尽,他也很中肯地告诉我,我下次要是再做便当给他,他就去死。
我就一个人练啊练了很久,经历了几代舍友的阵亡,很奇怪,那段时间路淮也没抱怨过总是吃外卖了。
我以为他学乖了吃食堂,直到有天见到他捧着一个特别精巧的便当。
后来才知道,有个女孩那几天一直给他送便当。
他从来没有告诉我,他坦坦荡荡的,他说那个女生做得比我好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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