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淼淼翻了个白眼,得意的凑近云言,娇媚精致的面庞令云言自卑的垂下双眸,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安的眨动:“云言,现在宜良是我的未婚夫!多亏当初某人不知廉耻的玩弄了别人的感情,才让人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云言,我要是你的话,我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再次出现!你说你这是勇气可嘉呢还是豁出去不要脸了?”
羞辱的语言还有轻蔑的语气气得云言满脸通红,她愤怒的看着任淼淼:“我没有玩弄别人的感情!”
“没有?”任淼淼慵懒的玩弄着自己新做好的豆蔻指甲,眼里满是恶意,“云言,你这是在欺骗谁呢?当初你做的那些肮脏的交易,你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云言浑身一震,差点连手上的咖啡都打翻了:“你……你知道当年的事情?那宜良他……”
“闭嘴!”听见云言口口声声喊着郑宜良,任淼淼恼怒的打断她的话,当年云言和郑宜良两个你侬我侬的嫉恨再次涌上心头,任淼淼愤怒的尖声骂道:“别给脸不要脸,谁让你喊他宜良的?你有什么资格?你现在怎么有脸还出现在宜良的面前?赶紧给我滚!滚出万华!”
云言被她逼问的小脸惨白,但依然昂首挺胸,不屈的看着盛怒的任淼淼:“我不走!我的工作没有出现失误,你没有资格赶我走!况且你也不是万华的管理层,我根本没有必要听你的差遣!”
云言伶牙俐齿的反驳令任淼淼哑口无言,看着她清秀可人的面庞,气急之下,任淼淼往前跨了一步,高高的扬起手“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云言端着咖啡来不及躲闪,用力之大带的云言踉跄摔倒在地,两杯咖啡也被打翻全被洒在云言的身上。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有身上滚烫的咖啡渍,即使是云言的好脾气也忍不住愤怒的瞪着高高在上的任淼淼:“你欺人太甚!”
“都在吵什么?”冰冷威严的声音蓦然从背后传来,郑宜良锁紧眉头看着眼前的闹剧,面上的神色很是难看。
任淼淼一见郑宜良出现,立刻收起自己刚才嚣张打人的气势,娇柔的靠在郑宜良的肩膀上,妩媚的说道:“宜良,你这些天一直在忙工作,我们好久没见了,我今天特意来看你的!”
郑宜良瞥了眼正从地上狼狈爬起的云言,看着巧笑嫣然的任淼淼说道:“你来看我就是刁难我的员工?”
郑宜良连问都没问就维护云言的行为令任淼淼眼底闪过一丝愤恨,立即赶走云言的决心也越加坚定:“宜良,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刁难的呢?明明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出口不逊,辱我在先的!”看着郑宜良丝毫没有动摇的神色,任淼淼余光瞄到自己的裙角不慎因为刚才云言的摔倒撒上了咖啡渍,立刻撒娇说道:“宜良,你看她还想泼咖啡,我就是防卫之下才推了她一把的。”
云言瞠目结舌的听着任淼淼颠倒黑白,愤怒的解释道:“不是的,明明是你先动手……”
“道歉!”郑宜良突然伸手揽住任淼淼的腰,任淼淼欣喜若狂的攀附在郑宜良怀中,得意洋洋的看着狼狈屈辱的云言。云言迎着任淼淼讽刺的眼神,不甘的直视郑宜良:“错不在我,我绝对不会道歉!郑宜良你偏信偏听,连判断最基本的是非能力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昏君!”心中的憋屈,委屈,愤怒还有郑宜良直接偏袒任淼淼的行为令云言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圈逐渐泛红,云言却死命咬紧牙关不让泪水落下,倔强的瞪着对面的两个人,她的尊严绝对不允许这样的践踏。
任淼淼双眼一转,突然娇声说道:“宜良,你看你的员工都不信任你,不服从你,还说你是昏君,肯定已经存了很久的怨言!这样与公司心意相悖的人干嘛还留在这里?以后肯定会造成隐患的啦!”赶走云言之意赤裸裸的呈现在表面,没有丝毫遮掩。
郑宜良看了眼倔强不低头的云言,突然松开揽着任淼淼腰间的手,再次回到办公室,磁性低沉的嗓音不含感情的说道:“你被解雇,现在走!”云言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和任淼淼欢天喜地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任淼淼丢给云言一个不屑的眼神,摇曳生姿的赶紧跟上郑宜良,办公室的门在云言苦涩垂泪的注视下,砰然关上。
云言缓缓的蹲下身,将破碎的咖啡杯一片一片的拾起,小小的身体蹲在地上愈发显得无助和茫然,泪水不断的滴落在地面,混进苦涩的咖啡,云言死死的咬紧嘴唇,毫无血色唇瓣蓦然有丝丝鲜血,周围目睹整个事情发生经过的员工沉默不语,虽然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但是得罪未来老板娘的事情他们也是绝对不会做的,只能同情的望着云言,无奈的叹息。
简单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云言再次环顾自己工作月余的工作室,透过玻璃墙面,能够看到对面相依相偎的人影,强迫自己不作他想,抱着箱子带着自己最后的一丝骄傲和尊严头也不回的离开。
“轰隆”响彻天际的雷声惊醒失魂落魄的云言,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天下之大却没有容身之所,她恍恍惚惚的抬起头,骤然狂暴的倾盆大雨毫不留情的砸向她瘦弱纤细的身体,冰冷刺骨的雨水却抵不过云言内心的冰寒。云言仰起头,任大雨冲刷浸湿她的长发,连日来的挫败,难堪令她的坚强溃然绝堤,愤怒凄然的将手中的箱子用力的摔向地面,空无一人的街道她缓缓蹲下用力的抱住自己,嚎啕大哭,崩溃的哭声混合瓢泼大雨,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心酸不已。
第一次见面主动伸手笑着自我介绍的郑宜良;
自己扭伤脚主动蹲下背自己的郑宜良;
会害羞在图书馆偷偷亲吻自己的郑宜良;
在日出时刻亲吻自己拥抱自己的郑宜良;
温暖,爱笑,要一直保护自己的郑宜良……
云言真真切切的明白,那个存活在自己记忆里鲜明温暖的郑宜良真的真的已经不在了,他轻易地站在别的女人身边,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狼狈不堪,甚至不愿意相信她的辩解,就像一个陌生人。
过去的回忆越是鲜明美好,现在的伤害更加残忍深刻。云言崩溃的瘫坐在大雨中,泪水夹杂着雨水流淌进她手上唇瓣,苦涩刺痛的滋味她一辈子也不能忘。
也许当初她背叛离开的时候,郑宜良也是这样的痛过吧?云言哭的声嘶力竭,头脑混乱的想着,良久之后平稳崩溃的情绪,抽泣着站起身,惨白着脸,拖着身心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家挪,散落在半路的文件粘上泥土的污渍,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洁白干净。
云言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凌乱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着,身体愈加沉重,好不容易支撑到家,小良摇着尾巴亲切的扑过来,在云言脚下不断地蹭了蹭去,云言无神的低下头,轻轻地抱起小良,小良身上传来的温度令云言冰冷的躯体略微感到温暖:“小良,人真的不能做错事,我现在什么都失去了,家人,工作……”
“砰砰砰”租住的公寓门外传来粗暴剧烈的敲门声,伴随着气势汹汹的吼声:“里面的人出来!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云言受惊,抱着小良慢慢挪到门口处,紧张的问道:“是谁?”
“赶紧还钱!”外面听到里面有回应,敲门的力道更加强大,木门被砸的“咣当咣当”直响,“小婊子欠了钱还敢跑,老子找你好长时间了,这下终于给逮到了吧!”云言小心地贴近门缝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大声说道:“不是我欠你们的钱!是云氏集团!你们应该去找云洛阳,而不是找我!”
“妈个巴子,老子们去找了云氏,他们说就找你!”外面男人的声音阴狠威胁的说道,“我不管你们谁找谁,但是今晚不把钱给老子,老子跟你们没完!”说完门外就传来此起彼伏的辱骂声,不堪入耳,用词污秽。云言用力的捂紧耳朵也无济于事,小良吓得在屋内“汪汪”直叫,不安的拼命摇动尾巴。云言胆怯的抱紧小良,轻声安抚,同时双眼死死盯着一直“咣当”巨响晃动不停的木门,非常紧张这脆弱的房门会不会在对方的暴力之下支离破碎。
大概到深夜两三点,外面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云言小心的再次贴近门缝,听到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今晚是熬过了,那明天可怎么办呢?还有自己已经被万华辞退,工作也得在找……一大堆问题困扰着云言,云言现在被逼的走投无路,后面就是摇摇欲坠的万丈悬崖,而周围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凄冷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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