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握着笔,迟疑不定,女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冰冷。r
r“小强,若是不签字的话,阿姨就只能让叔叔把你送去福利院了,和那些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在一起了,没有舒服的床睡,没有好吃的,也没有漂亮的姐姐。”r
r这意思明摆着就是,我要是不签字的话,就把我丢出去了。r
r我咬着牙,好汉不吃眼前亏,写上了我仅会几个字之一的我的名字,王强。r
r万万没想到,这个签字,正是我噩梦的开始。r
r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了,是陈雪,她漂亮的脸蛋扭曲了,脸色通红的指着我,冲着她妈妈大喊,妈妈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会让我嫁给他,嫁给这么一个你们随便捡来的阿猫阿狗?r
r小雪,你冷静点,妈妈也是为了你好。r
r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就给我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他脏的跟鬼一样,眼神又那么恶心,而且是只有一只耳朵的怪物,妈,我是你的亲女儿啊。r
r陈雪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小模样特别的让人心疼,只是,现场的我,只有心凉。r
r是啊,我凭什么,配得上这么女神仙一样的女孩呢。r
r在她眼中我是个怪物,只有一只耳朵的怪物,我的头更低了,心里很凉,很难受,我不想让她们看到我眼里的泪水。r
r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个垃圾,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我打死你!r
r女人沉默,叹着气,陈雪就像发了疯一样,看到了同样默然的我,找到了出气筒一样,跳到了床上,骑在我的身上,对着我的脸一顿挠,粉拳不断的打在我身上。r
r一边打我一边喊,打死你,臭垃圾,打死你,臭东西。r
r你该管管你的女儿吧,我在内心嘶嚎,我不敢还手,怕伤到她,任由她抓破了我的脸,痛的不止是脸上,还有心上,我期盼着,床边的女人能说句公道的话。r
r打吧,使劲打,只要你高兴就行,以后他就是你的出气筒,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r
r女人的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她眼里含着泪,好像看不到我脸上绝望的表情一样。r
r你是男孩子,要让着你未来的媳妇儿,她打你可以,对你干什么都可以,你要是敢欺负她哪怕让她有一丁点的不高兴,我保证你会很难过。r
r女人像是变了一张脸一样,温柔不复,尖酸刻薄,像故事里的老巫婆。r
r你已经在合同上签了字,你若是敢跑,会被抓进来坐牢,被活活打死。r
r我要推开陈雪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无力的垂了下去,女人走出了房间,陈雪打我打的都累了,站起来又踢了我好几脚,哭哭啼啼的也出去了,回了房间。r
r她的房间里,传来了男声加女声的安慰声。r
r我躺在床上,两行清泪,终是流了下来。r
r为什么,她说变就变,为什么,明明是我受了欺负被安慰的却是陈雪。r
r我的拳头握的嘎吱嘎吱响,我曾想过要逃走,女人的话,彻底的绝了我的念头。r
r好一会儿,陈雪的房间才安静了。r
r国字脸的男人走进了我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r
r他是要扔我出去吗?我闭上了眼睛,在装睡,他看到我睡了应该会明天再来扔我吧。r
r男人点上了一根烟,我顿时不争气的被呛得咳嗽了起来。r
r他和我说,陈雪有病,眼睛上的病,会忽然有一阵就什么东西都看不到,这个病会随着年龄越来越严重,到最后长大了甚至可能什么都看不见。r
r因为这个事情,陈雪妈妈才想法子的把我留住,留在他女儿陈雪的身边,照顾她。r
r他和我讲,我无依无靠的,正好合适这个角色,因为生病的原因,和在学校里陈雪老是同学被欺负,才造就了她今天的性格。r
r他承诺,会供我上学,管我吃住,每个月还会给我一笔很大的零花钱。r
r而我的任务,就只是陪陈雪玩,等到长大了我要是有自己喜欢的姑娘了,他还可以帮我撕掉合同,让我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在一起。r
r到时候,会得到一大笔的钱。r
r当场,他点给我一把红白相间的钞票,还揉了揉我被陈雪抓伤的脸。r
r他说,早点儿睡,过几天忙完了这阵就会给我办入学手续。r
r等到他关上门走出去之后,我又哭了,抱着怀里的几十张百元大钞,我清楚的记得,我爸就是因为这么多差不多的钱,把我卖给了人贩子。r
r才导致了我的今天,在大山村的时候,虽然吃不上喝不上,风餐露宿,可是我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即使和大人打架,我也没有怂过。r
r被这么按在床上有苦说不出,是第一次。r
r哭着哭着,我突然笑了,这里是地狱,不也是天堂吗?r
r我的身上,身下的床上,还残留着陈雪身上的香味,她柔软富有弹性的身体坐在我腰间的时候,我感觉身体热热的,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很舒服,惬意。r
r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床上,如获新生一般,昨天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就都回到原点了。r
r左耳处光秃秃的,我的手有些颤抖,不是梦,是真的。r
r我的耳朵没了,我签了女人的合同,成了陈雪的童养婿。r
r出气筒版本的童养婿,没有人权,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被她欺负,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被欺负再难受也还的露出笑脸。r
r我深呼一口气,安慰自己,这比被卖到大山深处给煤老板挖碳强多了。r
r“尿床了吗?”r
r昨天晚上睡觉前光想着陈雪身上的香味,皮肤美妙的触感了,我竟然尿了,我两根手指头捏起小裤,上面湿湿的,满是浊白色的东西,不像是尿。r
r好一个陈雪,竟然给我打的小鹏鹏流脓了。r
r‘身受重伤’,我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这个家里没有人会给我做主的,哪怕我被刘雪折腾的死掉了,也只会把我当小猫小狗一样埋掉,不会掉一滴的眼泪吧。r
r我正悲伤着呢,房间的门被推开了。r
r看清楚来人,竟是陈雪,我很快把小裤裤塞进了被子里。r
r男孩子流血不流泪,流脓,也不能给她看到,看到她也只会嘲笑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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