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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圣元五年十二月二十,在大离的史书上,这注定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这一天,是文昭皇后册后大典的吉日。数百年间,关于文昭皇后的种种传奇,在大离境内广为流传。…

免费试读

萧南兮办事速度极快。

第二日一早,圣旨便下来了。

谢九思并谢府众人接完旨后,下午,便传来了以户部侍郎江谦为首的一批官员御书房上谏的消息。

江谦是淑妃江海棠之父,他会出言反对,在萧南兮意料之中。

彼时,谢章、谢欺程都在宫中,一直等到晚间,两人才一道回府。

一回来,等在厅中的谢夫人便忙问:“如何了?”

“娘,已经都解决了。”谢欺程含笑道。

自今日之后,他对萧南兮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想着下午江谦几人先时嚣张,之后在几位老臣的压制下哑口无言的模样,他真是畅快。

谢夫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九思给她倒了杯茶,笑道:“娘,我早就说过,定会无事的。”

她相信萧南兮。

相信在下旨之前,万事皆已已经准备周全了。

在朝中的这几年,她是亲眼看过他如何以恩并施、雷霆万钧的手段来服众的。

除了尊贵的先皇嫡子身份,他超凡的处理事务能力,亦是惊才艳艳的。

人人都说,当今的皇上,在政事上果决明断,颇有太祖皇帝之风。

谢九思以前也是那般认为的,知道这些时日与他的相处。

才发现在他的帝王之威下,亦有幼稚,孩子气的一面。

不过,也许普天之下见过这一面的人,寥寥无几。

于是这件事便算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便是准备封后大典。

虽然一应事务由礼部和内务府来筹备,但谢府也需要全力配合。

于是谢夫人便催着谢九思回房,自己则是接着忙碌。

谢九思告退出来,与谢欺程一道出了门。

走到分岔路口,她瞧一眼头顶清凉的月色,笑道:“哥哥,时辰还早,我们散散步,一道说说话吧。”

“好。”谢欺程颔首应了。

两个人便一道往前院厅。

冬日夜寒,两人因刚吃完饭,倒也不觉得冷。

月色下,夜风吹来腊梅的幽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哥哥,你这些日子在翰林院可还习惯?”谢九思看着两人地上的剪影,问道。

“一切皆好。你在翰林院时应当人缘不错,他们待我都很随和。”

“唔,那就好。”

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兄妹两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九儿~”

谢欺程忽然停住了脚,看着自己的胞妹。

“嗯?”

谢九思抬头,睁着明亮的双眸,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无事,叶子掉在身上了。”

谢欺程说着,自她肩上拿下一片枯叶。

其实,他本来想说。

进了宫,万事莫怕。

不论如何,哥哥总会护着你的。

可是想想,又觉得这话太过多余。

即便他不说,他知道谢九思心中也清楚的。

双胞胎之间,原本就比旁的人多了一丝心灵感应。

更何况,那个人,待她甚好。

他这个做哥哥的,很放心。

于是,谢欺程含笑道:“接着走吧,我送你回清苑。”

“哥哥,太晚了,你不用送我,早些回去歇息吧。”谢九思劝道。

自早上的圣旨下了后,谢府内外便全是御林军。

他们有的在明,有的在暗。

奉命守护着谢府,护佑着谢九思。

只怕现在放眼整个大离,除了皇宫,这府里便是最安全的所在了。

谢欺程却摇摇头,笑道:“无妨。许久未送你了。”

幼时她夜里害怕,他便总是陪着她。

后来年岁渐长,他们各自有了自己的院子,就只有白日才能相见了。

再后来,他缠绵病榻,她每日也不仅有下值后才有片刻功夫去看他。

似这般一起在饭后散着步,他送她回房,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想到这里,谢欺程略带一丝惆怅道:“以后……这样的日子便不多了。”

今后,她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出入间自有无数宫人跟随,他们兄妹两人和隔高墙,又有几次见面的机会?

更别提似这般一起散步了。

“哥哥……”

谢九思被他的语气感染,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

“不说这个了,”见她难过,谢欺程瞬间便转了话题,他笑道:“还有一个月才举行封后大典,这些日子你在府中准备干些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

入宫前,她需要跟着宫内的嬷嬷学一些宫内的礼仪。不过因为萧南兮让李茂全带过话了,说是宫中妃子不多,宫人们李茂全也管教得甚好,叫她无需有心,一切都有他在。

故而在这上面,应当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谢欺程闻言,笑道:“三日后京中的沁梅园有个赏花大会,你若是无事,倒是可以去瞧瞧。”

谢九思听了,眼前一亮,点头道:“好,我去看看热闹?”

等到她进宫,也许就没多少机会出宫自在的游玩了。

准备进房前,谢九思瞧一眼站在那里的谢欺程,步子微顿。

“哥哥。”她张口喊住他。

“嗯?”

夜色下,谢欺程跟她肖似的五官温和且谈然。

明明他们同岁,但是他看上去却比她成熟那么多。

所以,她总是喜欢依赖他,享受他的关爱。

今后,她希望有另一个人,可以陪在他身边,伴他一生。

“你觉得薛姐姐如何?”谢九思问道。

“什么如何?”

“就是,嗯……哥哥觉得她美么?”

谢欺程皱眉,她这是什么古怪问题?

眼前,忽然飘过了薛紫苏那张秀气的脸。

自他身体大好后,她已经不似往日那般日日来了。

上一回见她,还是在谢夫人的寿宴上。

不过那日他实在太忙,只来得及匆匆打个招呼。

也不知,那个总是带着淡淡药香的女子,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应当是采药吧。

或者,又去哪里行医吧

她总是如此,把治病救人当成最重要的事。

所以,拖到了如今的年纪都没有成亲嫁人。

“哥哥,你在听么?”

“嗯?什么?”谢欺程这才回神。

“我问你,觉得薛姐姐美么?性子如何?”

“自然是好的。”

“唔~”

谢九思长长的应了一声。

看着哥哥的表情,她已经尽数明白了。

也许,在不久之后,谢府便可再办一场喜事了。

今年的冬日,来得比往年早。

寒风使得京中摆摊的小贩少了些许,然而整座京城的梅花却于萧寒中相继盛开,争奇斗艳。

京中的众人都知道,若要赏奇花,看珍品,当数沁梅园。

沁梅园位于京城北郊,数百年来,一直是皇室园林,外人难窥其貌。

文德皇帝在位时,因其幼女凌香公主深爱梅花,遂于公主出嫁时,将沁梅园赏赐之。

本来公主和驸马郎才女貌,琴瑟和鸣,成就一段佳话。

谁知几年后驸马不幸染病身故,徒留公主一人在世。

按照大离朝的规矩,身为公主是无需为驸马守节的,可另择贤才而嫁。

文德皇帝可怜女儿年轻守寡,本欲再下圣旨,不料却被公主谢绝,言道此生只爱驸马一人。

还拒绝了再回宫中,而是一直住在沁梅园中,回忆着往昔与驸马的恩爱往事。

因驸马出身平民,在世时曾感叹过沁梅园如斯美景,却不曾为文人墨客、爱花之人所见,深以为感,故而凌香公主便在每年梅花盛开之期,举办赏花大会,京中上至王孙公侯,下至贩夫走卒,皆可入园免费赏花品茗。

谢九思上一回来沁梅园,尚且年幼。

之后,由于假扮哥哥入朝为官,便不敢来这人多的地方,生恐遇上熟人,露了破绽。是以,已经有些年不曾来了。

今日一至,才发现几年过去,赏花大会已经演变成了冬日的上巳节。

只见来来往往的行人男女,每一个都是盛装打扮,仪态风流。

有的于花下设坐席,斗草、写诗、赏花,有的则是在流水凉亭边烹茶队吟、传话令、观歌舞。

好一派风雅之态?

只有盛世,才能得见如此盛景。

瞧着瞧着,谢九思不禁因宫中的那人,而生出丝丝自豪来?

她爱的人,用他的勤政,换来了百姓的安乐。

“小姐,那是什么花?可真好看。”两人正一路行着,兰馨忽然指着一株梅花问她。

谢九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围栏中的一株梅花,一颗树上居然开了两种颜色的花,一白一粉,娇艳婀娜,花瓣上还有红色斑点,十分特别。

谢九思也是喜花草之人,不过这种梅花先前却是从未见过,闻得丫环问,她仔细地瞧了片刻,方摇摇头道:“我也不认得。”

“哦。”兰馨的语气略有些遗憾。

谢九思也觉得有些可惜,正欲瞧瞧树干上是否有标着花名的木牌,却听身后一道温和的声音道:“此乃洒金梅,又名跳枝梅,因一株树上常出现两种花色而着称。”

谢九思主仆闻言,皆一同转过身去。

只见一个身着淡青长袍的俊美男子正立在身后,手拿一把折扇,嘴角含笑。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这是谢九思看到他之后,脑中首先想到的形容。

知道方才说话的正是他,谢九思于是行了个裣衽礼,笑道:“多谢公子解惑。”

“小姐客气了。”男子朝她彬彬有礼的一拱手。

两人默然了片刻,谢九思正要告辞,忽地,数米之外传来了一阵哄闹声。

紧接着,便有人大声呼道:“有人落水,快来人啊?”

谢九思和青衣男子瞬间皆往那边瞧去,待听清喊叫声和,男子神色微变,他匆匆朝谢九思施以一礼,便飞快朝人群处跑去。

虽是跑,然而他的仪态却并不见凌乱,依旧从容淡定。

谢九思知道怕是出事了,忙跟兰馨道:“快,我们也去瞧瞧。”

两人慢上男子一步,又兼穿的是女装,行动十分不便。等到赶到人群围绕之地时,早已看不到那人身影。

可是很快,主仆二人便一眼发现了他。

只见石桥之下的湖中,一个女子正在拼命伸臂求救,而离她不远处,方才跟谢九思说话的男子正快速地朝她游去。

不过几秒钟,男子便靠近了落水的女人,而后,带着她一起朝岸边游去。

水岸边,已经有闻讯赶来的沁梅园侍卫,本来准备跳水的,不曾想却被游客抢了先,于是便等在岸边,伸手拉两人上来。

直到那女子被救起来,谢九思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于是分开人群,准备离开。

行走间,周围人的议论不经意传入耳中。

“那位公子水性真好,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不仅水性好,人品更佳”

“的确,没想到文质彬彬的一个弱书生,竟然还有这般胆量,这个天气,这湖水的温度可是要冻死人的,不过,那人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我也瞧出来了,好像是沈尚书的公子。”

“是了,正是他”

“……”

谢九思闻言,脚下的步子微顿。

她回头,视线穿越人群,再次朝湖岸边看过去。

只见沈公子并未离开去换打湿的衣物,仍旧守在坠湖女子的身畔,等呆着对方的醒来。

只瞧一眼,谢九思便继续往前走。

爹娘的眼光果然不错。

那沈彬,的确是极好的。

见识不凡,天性善良。

只是哪有如何?

她已有萧南兮了,在容不下旁人。

主仆两人又走了几步,刚刚远离人群没多久,迎面忽地来了两个丫环。

“谢小姐,我家公主邀你至后院喝茶。”

公主?

谢九思心中一思量,继而很快便明白过来,对方口中的公主想必便是这沁梅园的主人—凌香公主。

于是她笑道:“劳烦姐姐引路。”

那两个丫环应是早知她不会拒绝,便领着她穿过一片默林,又转了几条小道,半柱香后,才引着她到了一座清幽的院子。

谢九思进了院门,只见一丛梅树的环绕之中,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正在几位婢女的侍奉下烹茶。

她气质便如同这满院的梅花的一般,既冷,且孤傲,暗香独绽。

谢九思只看她一眼,便知正是凌香公主了。

欲要行礼,又见她神色专注至极,担心打扰了她。

正屏息间,凌香公主却已经烹茶完毕,她抬起头,朝谢九思微微一笑,招手道:“来尝尝本宫泡的茶。”

“民女见过公主。”谢九思忙施了个礼。

“民女?”凌香公主闻言,秀眉微挑,朝一侧微笑道:“阿兮,你这皇后可真有趣。”

阿兮?

谢九思瞬间胸口一跳。

她忍不住上前几步,朝院子的一角看去。

只见两株梅树之间,一人负手而立,头戴束发玉冠,白袍翩翩,风华无双。

但是开口,却是对凌香公主说的。

“姑姑,你又打趣侄儿。”

“你怎么来了?”沁梅园的厢房内,谢九思问他。

“近日政事不忙,朕便出宫来瞧瞧姑姑,顺便,也看看你。”

谢九思脸一红,嗔道:“你怎知我会在此处?”

“朕自然有法子。”

唔,谢九思想起了每日在谢府外头巡视的那些侍卫。

也是,他是皇帝,要查一个人的下落又有何难?

谢九思于是转了话题,笑道:“原来凌香公主是你姑姑。”

她自幼年起,便听过了公主和驸马的爱情传说,却未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得见本尊,并且,还变成了她的晚辈。

萧南兮笑道:“他是文德皇帝的女儿,先皇的妹妹,自然是朕的姑姑。”

倒也是。

她居然把这层关系给忘了。

“你姑姑她可真年轻,瞧着像是你的姐姐。”

谢九思这话并非恭维,那凌香公主气质优雅,肌肤期浅赛雪,脸上半分皱纹也无,看上去宛如一个韶华少女。

“她年轻时便是大离第一绝色,这些年来,又心性平和,隐于这沁梅园内煮茶品诗度日,自然要老的慢些。”

“原来如此。”

难怪,她娘亲跟凌香公主年岁也差不多,看上去却比她多了丝老态。

“好了。”萧南兮见她一直说这话,早已忍不住了,干脆俯下身压上她的樱唇,堵住她的小嘴。

几日未见,谢九思也甚是想他,便柔顺地靠在他的怀中,他吻着。

萧南兮哑声道:“好不容易见一面,怎地净说别人的事?”

听出他语气中的吃味,谢九思忍不住笑道:“我问的是你姑姑,又不是旁人。”

“除朕之外的人,都是旁人。”他淡淡道。

谢九思闻言,“噗嗤”一笑。

“皇上,你有时可真像个小孩子。”

“大胆,你竟敢取笑朕?”萧南兮佯怒。

他将她推倒在身后的软榻上,咬一口她的唇,哑声问:“你说,朕该怎么罚你好呢?”

他目光太亮,里头似有一团火,欲把她熊熊烧尽。

“皇上,”谢九思清咳一声,避开他灼灼的视线,提醒道:“公主还在外头呢。”

“无妨。”

话落,萧南兮便开始剥她的衣服。

因为来赏花展,又不敢与花争艳,,谢九思今日便穿了淡色系的衣裙。

里头是藕色的襦裙,外面披着一件通体雪白的狐裘。

萧南兮一边解她狐裘的带子,边笑道:“咱们两个今日都穿着一身白,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皇上~”谢九思一声娇吟,算是答应。

她现在心中紧张极了。

今日则不同,外头的院中,凌香公主正在对着梅花作画,再外边,还有上千的京中游客。

这里,实在太过危险了。

当然,还有……

轻柔地将谢九思抱起来,他帮衣服一件件穿好衣服,这才道:“既来了月事,怎地不跟朕说?”

“我……”

她其实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女子月事一直被人视为不洁、不净之物。

平日去庙里烧香拜佛,若是来了月事,她娘亲都是不许她磕头的。

正想着,腹上却忽地一暖,只见萧南兮大掌自襟衣的底部伸至她的小腹处,正轻轻地揉着。

“肚子可难受?方才脱了衣服,可不要受凉了才好。”他柔声道,双眸满是担忧。

“皇上……”

谢九思鼻间一酸,险些便要落下泪来,

她方才说错了。

他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怎会这般体贴、细心呢?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她全身都热了起来,萧南兮方道:“走吧,我们出去陪陪姑姑。”

两人陪同凌香公主用过午膳,又闲聊了一阵。没多久,外头进来一个御林军,走至萧南兮身侧轻声耳语了几句。

萧南兮一边听着,一边不时看向谢九思,眸色黯沉。

等到那人走了,萧南兮拉着谢九思站了起来,朝公主道:“姑姑,那朕先送九儿回去了。大婚那日,您可别忘了来观礼。”

他的父皇早逝,母后远在异地,其与的兄弟并不亲厚。

算起来,凌香已经算是他唯一亲近的家人了。

“放心吧,姑姑就算在懒怠,阿兮的册后大典,我是一定会去的。”凌香公主含笑道。

说完,她从侍女手中拿了早已备好的一个妆匣,递给谢九思。

笑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去岁我用园里的数十种梅花制成的香料,你拿去放进香囊中,或是丢入香炉,都是能用一用的。”

谢九思一瞬间脸色绯红,如果不是确认门窗紧闭,她都疑心方才她跟萧南兮在室内的事要被凌香公主听去了。

她忙接过,道:“多谢姑姑,九儿很喜欢。”

两人出了园子,上了马车,谢九思眼见萧南兮一路一语未发,忍不住问道:“发生何事了?”

自那个侍卫回禀完,他就一直若有所思的模样。

“无事。”萧南兮摇摇头。

见他不愿说,谢九思便也作罢。

然而没过多久,却听他沈疑地开口道:“方才,你在园中赏花时,可见了什么人?”

谢九思闻言,总算是明白他为何这般反常了。

当下心中又气又笑。

索性直接问道:“皇上是想问,我刚才是不是见过了沈彬,以及我跟他都说了些什么?”

萧南兮本是暗自纠结,不曾想却被她这般直接说了出来,一时面上闪过一阵不自然。

他避开她的视线,闷声道:“你若不想说,便别说了。”

沈彬作为沈尚书的嫡子,又是谢九思先前的未婚夫,他自然是留意过的。

在这一代的世家子弟中,他和谢欺程,是最为出色的两人。

既学富五车,又仪表堂堂,端的是不俗。

作为皇帝,他欣慰有沈彬这样的良臣。

然而作为情敌,他的心情就颇有些复杂了。

既觉得只有最优秀的人,才配与他匹敌。

可是,又不希望那人太过杰出。

他这一番暗暗的心思,谢九思虽猜不透十成十,却也能想的差不多。

眼见他纠结的模样,他干脆和盘托出,谈谈道:“我跟兰馨在赏花时因为一株珍品不识得,他刚巧听到,便给我们解惑,如此而已,之后,有个女子不幸落水,他便救人去了。总共不过才说了一句话。”

“嗯。”萧南兮点点头,却还是不看她,只盯着轿中的一角。

“皇上,”谢九思咬唇,略有些无奈地道:“你可是生气了?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在说话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就是沈彬。”

“朕没生气。”萧南兮闷声道。

“骗人,若没生气,你为何不看我?”

“唉……”

萧南兮闻言,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她。

“朕真的没有生气,只是……”

“只是什么?”谢九思问。

“只是有些吃醋。”

他说完,似乎觉得有些没面子,于是干脆拉着她倒进怀里,不许她再看他的眼睛。

谢九思聪明的没再问下去。

但是胸口却“怦怦”地跳个不停。

吃醋么?

他身为一个帝王,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吃闷醋。

不知为何,她觉得开心极了,脑中似乎有烟火炸开。

“皇上……”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轻声开口。

“嗯?”

“我很欢喜。”

他没有接口,她便继续说:“你因为沈彬吃醋,我很欢喜。其实,我也吃过醋,在宫里,淑妃来见我那次,一想到她是你的妃子,你的女人,我就很不舒服,我只是没有说,我怕你觉得我小心眼。”

做皇后,是不能小家子气的。

他现在后宫中妃嫔还不多,也许,再过几年,还会选入更多的秀女,为大离皇室开枝散叶。

这些,她都想过。不过每想一次,心都会痛一次,所以后来,她便不许自己去想了。

这番话说完,轿内便静了下去。

外头,传来小贩的叫卖声、车马声、小孩的吵闹声。

就在谢九思猜他是否不悦之际,却听头顶上方缓声开口。

谈谈的,却十分有力。

“九儿,”他说:“宫里的那些女人,朕很抱歉。以前,朕不曾想过此生会遇见你。”

不曾想,会有一个这般灵透的你,闯我的生活。

本以为,我也会像无数的先祖那般,一心勤政,享受着皇权带来的无上荣耀同时,亦承受着与之如影随形的孤寂。

所以,在你之前,有了别的女人。

这些话,他没有说,但是谢九思已经懂了。

她伸臂紧紧地抱住他,柔声道:“皇上,以前的那些我不在乎,我只在意将来。”

“九儿……”萧南兮忍不住轻吻她的发丝,同时,再次发出无奈的叹息。

“嗯?”

“你怎么偏偏今日来月事?朕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又求姑姑将你请来,唉……”

“皇上……”

谢九思羞红了脸,在他怀中轻轻地扭动。

然而,刚一动,被他马上按住。

“再动,朕可要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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