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再回到这个地方，身子居然忍不住一阵一阵颤抖。
凤倾音对这地儿可没什么印象，但是原主的记忆，一遍遍重复着那些遭受的屈辱。
才入院门，就看到一身华服的柳眉，尽管身染重病，可还是出来相迎，化了一个浓妆掩盖惨白的脸色。
“音儿，你回来了？”
柳眉一瞬间便哭了，神伤不能自已，那般激动。
可一抬头，却对上凤倾音冰冷的眼眸。
“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吧，如今回来了已是万幸。”
柳眉捂着心口，哭的那般动容。
凤倾音却抬起头来，她的唇瓣抿着一丝冷笑：“不是说好王妃之礼吗？怎么不下跪请安？”
“你别太过分，差不多行了！”凤平炜上前，扶住柳眉，“怕是你的好心，换来一头白眼狼。”
凤平炜没有半点客气，在他的眼中，凤倾音本就是个被骄纵了的女儿，留在身边迟早会出事。
柳眉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音儿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你还这样凶她……”
“演够了吗？”
站在一侧的凤倾音，满脸不耐烦。
她会有什么好心，如若不是柳眉，她又怎么会替婚嫁去王府，花轿被拦在门外，同公鸡拜堂成亲，那一幕幕，还在眼前。
全都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凤倾音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依照礼数，你该跪下迎我才是。”
她一笑，像是鬼魅一般，令人心底生惧。
“你够了，凤倾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当初也是你嫌弃王爷残废，惧怕他性子暴戾，让我替你出嫁，这王妃之位还是你们给的。”凤倾音依旧笑着说话，她又扫了一圈，“怎么选择，在你。”
凤琉璃憋屈地攥着手，却见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凤倾音的跟前。
“璃儿？”
柳眉慌忙上前，神色有些无措，她想着去搀扶凤琉璃。
“这样你满意了吗？可以替娘亲治病了吧？”
她抬起头来，眼底满是动容，看向凤倾音，却见女人那视线细细地盯着柳眉，凤琉璃攥着她的手，在她耳畔说了什么。
柳眉脚下一抖，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抱歉，舟车劳累，我乏了，暂不奉陪了。”凤倾音眼底那般狂妄，没有给任何人情面。
就在她走的时候，柳眉两眼一黑，凤平炜慌忙上前，一把抱住她：“眉儿，你怎么样了？”
“倾音她恨我，五年前那件事情的确是我欠缺考虑，对不起，老爷。”
她越是懂事委屈求全，凤平炜眼底的怒气就愈发浓郁。
他绝对不允许，凤倾音将这个家拆散！
绝对不允许！
……
入夜之后的相府，格外静谧。
凤倾音翻了个身，便听到门外脚步声窸窣，她没有出声，静静地躺在那儿，她知道，想杀她的人很多。
如今她回来了，也不会惧怕这些阴沟里的蛆。
“阁下就这么喜欢做梁上君子？”
黑影微微一动，从梁上翩然落下。
这女人，依旧不改从前那般狂妄性子。
凤倾音一个翻身，闪身到了男人身前，她伸手，掠过男人的身前，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眸深邃。
“没想到传闻之中的九王妃，居然这般不守妇道？”
妇道？呵，做梦呢。
“错了。”凤倾音勾唇，眼底满是玩味，“九王妃早就死了，如今我是自由身，就算再嫁一次，他君墨寒也管不着。”
“女人，你敢！”男人压低声音，一把攥住了她的下巴。
一如当年那般，眼底腾起浓浓的怒气。
这该死的女人，就这般不愿做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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