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今《乱世》第十五章 日色满星台免费阅读

乱世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厉云还有着宿醉的头痛。
  他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昨夜的一切就更加模糊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似乎……就那样轻而易举的,他们三个就定下了并肩作战的誓约,却连个书面的协议也没有。厉云一向谨小慎微,没想到也会有昨夜那样的冲动。
  他只是觉得,那个舒子夜,有一双让人信服的纯澈眸子。
  应该不是梦吧。厉云扶着脑袋慢慢起来,下床去打开窗子,冷风就灌入了,夹杂着新雪的气息。
  昨夜……的确下雪了。
  正思考着,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如今笑眯眯的跑进来,忽而就做了个鬼脸,“阿云阿云,你可是难得赖床!”
  “够了。”厉云冷冷回了一句,“大清早的,有什么事。”
  “小舒约咱们去玩,你去不去?”如今笑眯眯,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皱了皱眉,“究竟是去哪?”
  “神庙啦!”如今翻了翻白眼,“小舒说神庙里总是有好多奇妙的东西,因为它在皇宫里;小舒还说皇宫里总是有很多美女的,小舒还说皇宫里总是有很多好吃的……”
  厉云马上打断他的聒噪,那后面的话,应该都不是舒子夜说的,完全是他的杜撰。
  厉云却知道,既然舒子夜要求,必然就有他的道理。当下便不再耽搁,拿起外衣来就穿。
  昨夜提到过关于“坠星”的事。今儿要去神庙,应该就是去找线索的。
  关于坠星的传闻很多,玄之又玄。当年星野城的初代帝王,就是借助坠星的力量而创立了国家,当上了王者。
  坠星不但拥有着能洇没一切的光的力量,而且还有封印在星上的,圣兽的力量。
  传说中大漠有三圣兽,而其中一只圣兽,就存在于星野国,依附于坠星。简单的说,在民间传闻里,坠星是受到圣兽保护的。一旦坠星或是坠星的拥有者遭到危难,圣兽就会被唤起,扶助继承者脱离困境。
  然而,自从国家易主后,星神帝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寻找坠星,却没能找到。
  当初在坠星台上的决战,就让星神帝深深感受到了坠星的威力。为了保险起见,他将整个“星坠台”都封闭了起来,神庙也受到了严格的看顾,想进去,并没有那么容易。
  皇宫那边在找坠星的碎片,这边也不例外。厉云深知,那个传说中的圣兽,在人心和这乱世里占据了多大的位置!
  不过,舒子夜的确是谋臣的出身,在他们都焦头烂额,忙得昏天黑地时,那个人却有他的独特而清晰的思维。
  ——人神共存的时代里,人们更相信的,是神的力量。
  厉云和如今赶到宰相府邸的时候,舒子夜已经恭候多时了。
  白衣宰相笑着递上来两套侍卫衣服。“陛下召我入宫。你们就装作侍卫一起进去。厉云是宫里的人,对那的地形自然熟悉——至于怎么进入神庙,怎么查找线索,就要看你们的了。”
  也只能这样了。厉云出了口气,抬起头来,朝舒子夜淡淡的点了点头。
  经过严格的盘查后,一顶四人软轿就通过了皇城的门,宫城的朱雀门,还有内城的三道大门,真正的到达了大内。
  想进入宫里来还真费劲,竟然要通过三道门。
  这星野城是环形结构,最中心便是宫城,外城皇城宫城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界限,每一层之间都有大门阻隔。
  软轿后面跟着的两队侍卫里,忽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少了两个人。
  “哇,这里好大!”随着厉云躲到一处御花园,如今忍不住大发感慨,“比我家的园子大得多了!”废话。厉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扶了扶腰间的佩剑,略微辨别了一下方位,这才将他的领子一提,拖着就走。
  这次如今却不敢聒噪,噤若寒蝉——深宫大内不比舒子夜的园子,一队队侍卫如行云流水穿梭不停,亏得厉云能拿捏得住时候,否则稍不留神,就可能撞上四五队巡逻的禁卫军!
  毕竟是皇宫,除了侍卫,还有不少的宫娥穿梭如蝶,在深冬的宫内组成了一道亮丽风景。
  昨夜的雪还不曾全消,树木也枯涩,两人的一身宰相府灰黄侍卫服十分扎眼。便趁着一队巡逻队过去,悄无声息的拉下了两个黑衣侍卫弄晕了,便扒下他们的衣服来套上。
  等下一队禁卫军经过时,那队伍里就多了两名黑衣侍卫。
  “哎,哥们儿,咱们是要去哪来着?”如今不安分,忽而就搭上前面那个黑衣侍卫的肩膀,笑眯眯的搭讪,却也不怕露馅。
  对方回过头来,犹疑的看了他一眼,开口,“新来的怎么着!连巡逻路线都不知道,咦,我怎么瞧着你面生!”
  “是呀是呀!”如今忙不迭的点头,“我们是刚进来的,队长大人今天在把我们分过来——以后还要多托大哥的照顾!”他顺水推船的功夫一流,笑眯眯的朝对方拱手。
  “我说嘛!”对方见他主动讨好,满意的点点头,“咱们巡的是从陛下的昭阳殿到‘夜菊倚栏’的路,好好记得!”
  “谢大哥谢大哥!”如今一连点头,刚想问那“夜菊倚栏”是干什么的,却终究忍了一忍,话头一转又问,“那大哥,神庙是在什么线上,有什么人来巡视?”
  然而,对方听的神庙二字,却倏然变了脸色,转过来摇头,“不敢说不敢说,那是禁地!”
  “大哥说一说吧!等换了班我请你吃酒!”如今笑眯眯的诱惑,一边眨巴着眼睛捅他的后腰。
  “你真的不知?”对方却疑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不敢回头,“自从陛下封了神庙和星坠台,这两个地方一直由咱禁卫军队长南为大人亲自巡视,咱们这些人都靠不得半步——前几日有几个兄弟误闯了那里,被剁成了肉泥!”
  “什么声音!都给我闭嘴,好好的打起精神来!你们这群懒猪,只知道哼哼唧唧!”这边两人刚落了音,那领头的小队长就听到了动静,厉喝了一声,骂骂咧咧起来。将腰间的佩剑抖得一声响。
  如今前的黑衣侍卫被那小队长喝得不敢出声,老老实实的行路,走了有一会儿,才一侧头压低了声音,“别忘了小子,你欠哥哥一顿酒!”
  沿着长廊一直走。
  身后的侍卫都已经侯在了午门外,舒子夜一个人,由一名黑衣侍卫引着,慢慢的皇上行宫——昭阳殿走去。
  到了殿门口,侍卫就退了,他孑然一身进入大殿,慢慢匍匐在龙梯下,低声三呼万岁。
  高处龙椅上的人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一眼下面跪拜的白衣宰相,忽而一挥手,屏退了下人。
  “起来。”星神帝淡淡出了一声,手指慢慢敲击着龙椅,“有什么消息么?”
  舒子夜应了一声,淡淡起身,却低了头慢慢的,“昨夜,叛贼厉云潜入宰相府,妄图劝动微臣与他一起谋反;今日,厉云又潜入到宫廷来,想进入神庙。请陛下圣裁。”
  “那你答应了没有?”龙椅上的王者不动声色,淡淡的问。
  “答应了。”舒子夜竟然也不隐瞒,一低头慢慢的说。
  敲击着龙椅的手倏然停顿,星神帝笑了一声,“做的很好——以后有他们任何的动向,都要向朕回报。”
  “臣领旨。”舒子夜微微行礼,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微一顿,却淡淡的问,“那么,今日要不要派人去抓他?”
  “不必。”星神帝慢慢摆手,依靠在龙椅上,淡淡的,“还要靠他们找到坠星。”这样说着,王者却倏尔一顿,探起身来召唤,“南为!”
  大殿一角倏然就闪出一袭黑影来,现任禁卫军队长匍匐在龙梯下,待命。
  “你去,将神庙和星坠台的兵力消减一半,记住,要做的不动声色。”
  禁卫军队长南为的了命令,快步就下去了。
  龙椅上的王者微微闭了闭眼,似乎有些疲惫。却没有看龙梯下垂首站着的白衣宰相,“以后一旦的了坠星的消息,立刻来回报。”顿了一顿,他却转移了话题,淡淡的,“清妍很喜欢你妹妹,朕打算再留她小住——你现在可以去看看她。”
  “谢主隆恩。”白衣宰相的眸子颤抖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接旨。
  白如今与厉云依旧混在那一队里巡逻。
  莫名的,看到了那“夜菊倚栏”,一向沉稳的厉云,却陡然有了慌张。“这就是‘夜菊倚栏’呀!”如今就在旁边感慨,伸着脖子看那一片萧瑟的荒园,“啧啧,怎么这么荒凉?”
  荒园里还有积雪,显然是不曾打扫,里面横七竖八的歪倒着无数枝丫,只瞧见了苍黄点绿的一片。倒是园子前的那座小楼不错,像是中州富贵人家居住的画楼。
  一行人刚巡视到那里,却见正面行来另一队人,匆匆忙忙的就要朝神庙的方向赶。
  他们这一队的小队长立刻行礼,既而所有的人都行下礼去,对着那一队打头的黑衣队长。
  然而,匆匆行过的一队却倏忽停下来,领头的黑衣男子神色一凛,“你们这一小队停下!”
  “是,南为队长有何指教!”他们领头的小队长一顿步,恭敬的问那个黑衣的大漠男子。
  厉云的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垂了头,往里面凑了凑。
  那个大漠人南为,曾经是他的部下。没想到在那场纷乱里竟然倒戈,跟随了星神帝。
  当初在扬州二十四桥上也有一面,因此厉云只是躲闪,不敢正面进攻。
  叫南为的异族队长却不回答,只是用深碧色的眼睛瞧着队伍里的人,一个一个的看下去。
  他看得很仔细,嘴角的线条绷得很紧。厉云也有了些微的惴惴,生怕在这里被这位“故人”认了出来,因此便更压低了头。
  然而,异族队长仔细的看完了全队的人,眸子闪烁了一下,却忽而绽开一丝笑,淡淡的,“不错,军容很整齐,都给我精神点。”
  所有的侍卫都正了身形,接受禁卫军队长的训话。
  南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瞥过队尾的厉云和白如今,蓦地又笑了笑,领着队伍就走。
  厉云低低的长出了口气,却在两队擦肩的一刹那,无声无息的混入了那另一队的队尾。
  “刚才那个绿眼睛的看什么?”如今似是有些余悸,转过头去问身边的厉云。
  然而……什么时候!他竟然不在身边了!
  如今惊惧交加,暗暗的骂他不够义气,竟然撇下自己就跑了,急忙四下看去——一队队的禁卫军鱼贯而过,众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衣,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来。
  糟了糟了!他心慌意乱,虽然生性好玩,却的确不曾受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脑海里转过了几百个念头,却重归平静。
  算了,大不了真的跟他们一起混到换班,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打定了主意,他反而放松下来,笑逐颜开的看着附近的景致。
  嗯嗯,等回去了,一定要向水槛炫耀一下。
  然而,正在那盘算着,却见“夜菊倚栏”那边闪过一袭熟悉的影子。
  白衣白冠,那不是舒子夜吗!
  如今看着那一袭白衣,蓦地就有了他乡遇故知的激动,刚想喊出声来,却不敢,只是朝那一袭白用力的挥舞着手臂。
  然而,那一袭白转眼就隐没在荒园里,消失不见。如今一急,悄悄的就溜了,往那“夜菊倚栏”的方向摸去。
  还真是大,他在那园子里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完全没有了方向感。只是觉得那座小楼总在自己面前乱晃,却怎么也出不了园子,仿佛身陷迷宫。
  终于,也不知道摸索了多久,如今终于摸了出去,七拐八绕的,面前蓦地一阔,却显出一片池塘来。
  落雪集聚在池塘的两侧,将土地都掩盖了,盈盈的一片粉白。那池塘里的水却似乎是暖的,袅袅的升着热气,将近侧的积雪都吹化了,远远看去,水里红白交杂,却还有些鲜活的游鱼。岸边种的柳树上覆了一层薄雪,似是又有了第二次的生命,风一吹,遍洒下一片“柳絮”来。
  只是,毕竟是冬了,萧瑟的让人心寒。
  偏池塘边的白雪上,坐了一袭青绿。那一袭绿翠的如此明快而鲜艳,与这覆雪形成了鲜亮的对比,让如今的眸子也瞬间一亮!
  看着装不像是宫女,呵,竟然敢在这里偷懒!
  他大咧咧的走出来,“天气真好呀!”
  这一声立刻惊动了池塘边坐着的少女,她转过头,讶然的看黑衣的纨绔公子走过来,伸手将地上的雪一扫,就地坐下来。
  青绿衣衫眉目微弱,有春日的云淡风轻。可现在少女的脸上只是惊诧,伸出手来,就指着地上禁卫军打扮的纨绔公子。
  “嘘!”白如今手指按唇,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跟你一样,也是来偷偷懒的,别说出去!”
  青裙少女越发的一头雾水,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
  “喂!让个座罢,我走了半天了,腿都酸了。”见她坐在个什么椅子上,青色的衣裙都将那椅子遮挡起来,便拍了拍膝盖,笑着低声。
  少女的眸子蓦地晃动了一下,无语的垂了头,只是微微撩开双腿上的裙裾。
  这少女乘坐的,分明是个轮椅!
  如今的眸子也颤了一下,自知失言,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对不起。”
  少女又重新微笑起来,摆摆手,指了指他。
  “你是问我是谁吗?”他奇怪,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说话,却不敢再冒昧。忽而就是一笑,“我叫白如今,你哪?”
  青裙少女绞了绞手指,忽而就有些羞涩的低了头。半天,才从地上捡起一段枯树枝来,在雪面上画下了“舒青青”三个字。
  舒青青?“呀,你是小舒的妹妹,舒子夜的妹妹对不对!”蓦地记起了什么,他兴奋的跳起来。
  青裙少女看他竟然认得自己的哥哥,也是欣喜,点点头,却有疑问,又一指他。
  然而,如今却正在忙,没有看到少女的手势,只是四下乱看,低声,“小舒呢,小舒呢!还要靠他带我回去,啧啧,回去了非找阿云算帐不可!”
  青青摆了摆手,又摇摇头,伸出指头来比划了个走的手势。
  竟然走了?他登时气馁,哭丧着脸又在雪地里重新坐下,百无聊赖的用树枝划着雪面。
  青裙少女认定了他是哥哥的朋友,却不知该怎么劝慰他,微微移动着轮椅到他面前,只是蹙着眉朝他摆手。
  “没事没事!”他却很快振作,亮晶晶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你带我去逛逛罢,我可没来过皇宫——记住,要找人少的地方!”他说着,就麻利的爬起来,扶住了她轮椅的扶手,笑着,“你指路!”
  青青面上还有犹疑,却忽地被他推动起来,只一瞬间便行出了一射地。少女的脸上终于焕发了笑容,扶着轮椅脸色微红,咽喉里却呜呜的滚动着,被他推着风一样的前行。
  难道那些消息有误吗?
  厉云蛰伏在神庙雕梁下的时候,暗暗的想。
  这神庙的戒备根本不严,刚才禁卫军队长南为过来时,还抽调走了将近一半的人手。
  不管怎么样了,这是个好机会。
  他趁着两队人换班的时候,跟着人混入了神庙。
  这神庙是禁地,三层的伽蓝宝塔,只在外庭设了军备,内里有两扇大门锁着,一般人都进不去。
  厉云悄悄的溜上庙顶,顺着白色的庙塔小心攀爬。
  三层的庙塔上,在最高层上有个透风的铁栏窗。那铁栏是用精刚打造,一般的兵刃伤不得分毫,却完全抵不过他的佩剑“海霜”。只听得擦得一声响,十八横栏的铁栏窗应声断开,外表看去,却只留下了轻薄的一线银白。
  的确是削铁如泥的好剑,竟然只在那栏杆上留下了如此轻微的痕迹。
  厉云朝手心里呵了口气,微微攥着手指粗细的横栏,微一用力,就将半扇窗子卸下来,他就侧身挤了进去。
  挤进去以后,他又伸手将那横栏窗复原合并,外边看去,竟看不出任何端倪。
  神庙伽蓝的三层上是一层的壁画——刻绘着星野国国主白手起业的过程;国中各个重大事宜。甚至包括织耕渔商的图纸。
  宝塔的透光性很好,除了正中的那尊巨大长明灯盏,四壁上都有通风透光的孔隙,镌刻成了极端精致的六角雪片形状。厉云就借着这些光亮,一点点地看那壁画,找上面任何关于坠星的蛛丝马迹。
  虽然有通光,却避免了直接的照射,壁画保存得很好,即使经过了几百年的光阴积淀,都还能散发出大漠颜彩特有的气味。
  他一幅一幅的看下去,终于看到了一幅星坠图。
  顶上是阴沉的天色,却被一道象征着流星的白光所撕裂。流星下坠的点上,是一袭宛如垩雪的衣,白衣的背影舒展,双臂张开,似乎在承袭着流星的光芒。
  厉云知道,那壁画画的是初代国主受命于天,接受星坠力量的情景,却有些看不明白。
  那幅画上,白衣国主的脚底,却有一圈圆形的纹理,宛如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几乎包裹了坠星所有的光芒。
  这是什么意思?他百思不得其解。坠星跟术法大阵有什么关系?还是,难道说,这个阵法,就是传说中封印了坠星圣兽的阵法?
  他越发看不懂,使劲的眯了眼睛,妄图将那画上的大阵看通透。然而,那阵画得如此小,上面密密麻麻如同咒语的文字几乎辨认不出。
  将第三层上都排查了一遍,确定再无任何线索,他悄然下楼,到了二层里。
  二层陈设的是一些引进的物种、琥珀石及农工用具,还有就是关于天文历法,农耕水利方面的书籍,满满的堆了一屋子。
  黑衣剑客挑出一本《四州志》,一本《勘星》和一本《星宇国论》翻了翻,也实在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再下去,一层陈列的是星野国历代帝王的灵位和族谱,配设着巨大的祭台和金丝画像。厉云小心的检阅了一番,也不曾再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伽蓝神庙很大,这么略微的查检了一番,就足足花了两个时辰。他微微测算了一下时辰,快到了轮班的时间了,便不敢再耽搁,又顺着原路返回,混入那些站岗的黑衣侍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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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 2022年10月5日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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