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萧元锦无意与她纠缠,径直走开了。就在此时,谢南鸢乘坐的马车与他擦肩而过。有风吹起了马车窗的帘子,谢南鸢不经意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萧元锦?不,应当不是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时间他不会出现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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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萧府。
谢南鸢跪在堂前,不敢说话。
堂上,薄母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南鸢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
萧元锦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谢南鸢忍不住抬头看向静坐在一旁,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男人。
萧元锦,薄家独子,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他剑眉星目,只端坐在那儿便像是幅画,让人垂青。
如若……不是那般冷漠的话!
谢南鸢攥了攥手中丝帕:“我……”
却说不出来什么。
见她如此,薄母怒极更添失望:“自你们成婚那日我便四处求神拜佛,盼着你们能生下几个孩子,延续薄家血脉,让我能安享天年。”
“你们也总哄着我说快了,再等等。结果呢?若不是今日被我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到我死?!”
“不是的!”谢南鸢忙解释,但薄母已经不想再听了。
她起身由着丫鬟搀扶,缓缓走了出去。
谢南鸢望着她背影,知道老人这是真伤到了心,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时,却听身后男人冷沉的声音响起:“谢南鸢,是我小瞧了你。”
谢南鸢一怔,回头看来,就对上他那双含冰的眼。
一瞬,如坠冰窟。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谢南鸢字字沙哑。
萧元锦只是站起身:“不然?”
扔下这句反问,他没再多言一句,直接拂袖离去。
谢南鸢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掌心却只握住了一片空无……
炽夏暑天,吹来的风却冷的人打颤。
而萧元锦这一走,直到入夜也没再归来。
冬夜的麓州城,雪色染染。
谢南鸢收起准备作为寿礼送给宫内贵妃娘娘的《百寿图》,刚准备唤来丫鬟问萧元锦的消息。
门扇突然被推开。
婢女小兰快步走进去,神色急切:“夫人,锦衣卫传信来,大人……出事了!”
闻言,谢南鸢脑袋空白了瞬,连小兰后面的话都听不清。
她甚至没再问,直接朝着府外跑去。
小兰见状,忙跟了上去。
入夜的麓州长街静寂无声。
谢南鸢一路来到拱卫司。
然而刚靠近正堂,她脚步倏然一顿。
只见堂中,萧元锦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他身旁,一抹艳红身影坐在萧元锦身侧,熟稔地为他上着药。
萧元锦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来。
瞧见谢南鸢,他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谁准你来的?”
谢南鸢抿唇走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
“用不着。”萧元锦言语间充斥着厌烦。
谢南鸢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
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阿行,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
话落,她快步离去。
谢南鸢抬头时,只看到她那抹背影。
片刻,她收回视线,走向萧元锦,伸手想要帮他将衣衫穿戴好。
然而萧元锦却是直接避开,嗓音透着疏离。
“不用。”
谢南鸢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萧元锦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第二章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萧元锦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谢南鸢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萧元锦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萧元锦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谢南鸢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阿行,你我……”她想问萧元锦,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萧元锦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谢南鸢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谢南鸢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脑海中轰然一瞬,只余空白。
萧元锦深吸了一口气,袖下捏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不安。
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抬头望着苏府门上摇摇欲坠的匾额,萧元锦甚至听不清魏璟后续的话。
他直接跨上来时的马,急匆匆朝着萧府回去。
一直到谢南鸢的院子,萧元锦步步急切,然后一把推开了门——
屋内,空无一人。
他怔站在门前,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这时,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萧元锦忙转头去看:“谢南鸢……”
然而,只是侍女小兰。
看着一身飞鱼服的萧元锦,小兰忙上前:“大人,夫人没有回苏家对不对?”
可惜,萧元锦给不出答案。
屋外阳光慢慢。
萧元锦坐在椅子上,仔细打量起这间他甚少踏足的屋子。
这里的陈设很简单,简单到有些空旷,她好像从来都不曾向他开口要过什么。
忽而一阵清风拂过,带着些淡淡的清香,窗外院子里的几棵红梅开得正好。
这时,小兰红着眼为他奉上了一杯茶:“大人久坐,喝杯茶吧。”
“这不似寻常的龙井。”萧元锦浅尝了一口,有些意外的甘甜。
“回大人,这茶是小姐之前亲手煮的,一直想送予大人品尝,但大人不常来,所以小姐就命奴婢收起来了。”小兰有些哽咽,见萧元锦不语,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窗外的红梅上。
“这几珠红梅一直未开花,不曾想今日倒是开了,许是小姐的愿望灵验了,可她……”小兰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看着窗外有些讶异。
“这是何意?”萧元锦抬眼看向她。
“小姐常坐在窗边说,是不是等红梅开了,大人您也就来了。”小兰抽泣着回道。
她一直都在盼着他来吗?
萧元锦心中震了下,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一丝愧疚。
“大人,夫人她……”小兰虽然很怕萧元锦,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出来。
萧元锦沉默不语,小兰立时哭出了声来。
他摆摆手:“你且先退下吧。”
“是。”小兰啜泣着离开了。
小兰走后,这个屋里只剩下了萧元锦。
他沉默片刻,起身,策马向苏府赶去。
当萧元锦赶到苏府的时候,锦衣卫正在贴封条,他立时推开了一人。
“锦衣卫奉旨办事,谁这么不长眼……”被推开的人,刚想拔刀,却被萧元锦的眼神骇到,怔在了原地,“薄……薄大人,属下不知是您……”
没理会他,萧元锦径直入了苏府,他被这里一派惨然的景象刺痛了眼睛。
他唤来跟在身后的锦衣卫,沉声道:“苏府的尸体都运往了何处?”
“回大人,罪臣一家都被拖去了城外的乱葬岗。”他不敢隐瞒。
一向冷静的指挥使大人脸色阴沉的骇人,将赦免书甩在了他的脸上:“苏家通敌一事尚未有定论,何来罪臣一说?”
一时寂静无声。
那名锦衣卫小心地捡起赦免书,他的额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是……”
萧元锦揉了揉太阳穴,知道他也是听令行事,怪不得他。
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退下吧。”
“是。”锦衣卫赶紧退下。
萧元锦带人来到了乱葬岗。
这荒芜之地,处处横尸遍野,还散发着腐尸的恶臭味。
萧元锦皱紧了眉头,带着人四下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第十三章
这是哪儿?
我还活着?
谢南鸢醒来时,便觉得后背疼得厉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只记得为苏母挡了剑,父亲拼死相护……
血,都是血!
“爹,娘!”想起当时的场景,谢南鸢的瞳孔瞬间放大,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却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疼得她出一身冷汗。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好好老实在床上待着。”谢南鸢听见一个清澈的嗓音从耳边传来,继而一双洁白修长的手伸在了她的眼前。
谢南鸢愣了一会儿才搭上他的手,借着他的力撑着站了起来,缓缓坐在了床上。
“多谢这位公……子。”看着眼前的人,谢南鸢有些发怔,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
听声音可以肯定,他是个男人,不同于萧元锦的英俊,这人的相貌生得如女人一般精致。
“你真好看。”谢南鸢呆呆地说着。
好看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来人似是有些无奈,向她拱了拱手,“在下苏叙白,是位乡野大夫,这里是我的药庐。我路过乱葬岗,见你还未断气,就将你带回来了。”
“哎,跟你说话呢。”见她还有些呆滞,苏叙白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你叫什么。”
“谢南鸢。”她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连称歉。
“罢了,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苏叙白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捡到你的时候,你的后背都快被射成筛子了,这能活下来属实算你命大。还没被我治死……”
“啊?”他后面的话有些轻,谢南鸢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总归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微微欠了欠身:“多谢苏公子相救。”
“咳咳,没什么。”苏叙白假咳了几声,似是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敢问公子,可有看见我的父母?”谢南鸢看向他。
见她这期待的样子,苏叙白有些不忍心,但也只能如实相告:“我到的时候,就只发现你还有气息,其他人……”
谢南鸢的眸子暗了下去,她早该想到的,锦衣卫出手想来是不留活口,自己能活着都已是万幸。
锦衣卫……萧元锦。
是他杀了苏府全家上百口的性命,谢南鸢的内心止不住的悲伤,有些不愿相信。
谢南鸢想到她的父母不该想乱葬岗里的孤魂一般,孤苦无依,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我要去乱葬岗。”
“你如今这番模样,下地尚且都难,是要爬着过去吗?”苏叙白一把将她按了回去,递给她一碗药,“先把药喝了,过两日等你好些,我定会带你去寻。”
谢南鸢动了一下,实在是疼得厉害,这样子确如苏叙白所说,怕是爬过去也成问题,她只好接过药碗。
刚喝了一口,她就皱起了眉,这药……当真是极苦,她自小体弱,需常喝汤药调养,但从未喝过如此极苦之药。
见她神色不对,苏叙白有些紧张:“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苦而已。”谢南鸢轻轻回他。
听她如此说,苏叙白这才安下心,拿着刚刚熬药的盅,仔细端详了一番。
难道他不小心将黄连掺进去了?
闻这气味,怕是掺了不少。
苏叙白佯装无事发生,一副老中医的样子:“良药苦口利于病。”
谢南鸢不疑有他,一口闷声喝了个干净,将碗递给他:“有劳。”
这药再苦,也比不上此刻她心中的苦涩。
“苏姑娘,你可知你身上原有旧疾?”苏叙白犹豫着开口。
说到这个,谢南鸢的眸子暗了暗,“我还能活多久?”
苏叙白看向她:“至多三年。”
第十四章
休养了好几日,谢南鸢感觉好了不少。
也不知萧元锦听闻她的死讯,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谢南鸢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他对自己毫无情谊可言。
怕是觉得自己死了,对他而言没了个拖油瓶,反而是种解脱。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叶芷晚了。
虽然早已知晓,但只要一想到萧元锦要另娶他人,谢南鸢就止不住地难过。
这时,苏叙白端着药走了进来。
谢南鸢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每次的药好像都不太一样,但都远不及第一次的苦涩。
对此,苏叙白的解释是:“一个好的大夫,当然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及时做出药方的调整。你看你这不是快好了吗?”
“原来如此。”谢南鸢不通药理,加上身子确实好得挺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苏叙白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向谢南鸢,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见他这般犹豫的样子,谢南鸢问他:“苏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你身上的伤倒还好说,只是这毒,怕是有些年岁了,像是有人蓄意而为。”苏叙白有些犹豫,看样子,这毒应当是她身边至亲至信之人所为。
“之前有大夫曾经为我诊治,告诉过我,此毒已有八年。”谢南鸢眸子暗了下去。
母亲临死前道歉的话语犹在耳边,但她与父亲待自己如亲女儿般的情谊亦不是假的。
母亲究竟为何要害自己。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亲才知道了。
但她,不在了。
见她神情落寞,苏叙白有些不忍。
虽然她偶尔会冲他笑,但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也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何事,又为何满是伤痕地被丢在乱葬岗。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她既不想说,他便不会问。
“苏公子不是说我尚且还能活三年吗,足够了。”谢南鸢倒没有过多的情绪,她原本已是个死人,如今尚且能偷生三年,是她赚了。
“放心,我既救了你,定然不会放任你不管。”苏叙白眼神坚定,“我的手下没出过死人,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闻言,谢南鸢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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