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陆知宴正在跟家庭医生交谈,他语气冷漠,说:“你的意思是,B超现在不适合做,血HCG需要空腹才能测,现在只能用测孕纸检测。今晚到明早空腹之后,明天去医院检测血HCG?”家庭医生点头:“是的。”“我知道了,出去吧。”陆知宴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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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在沐秋烟血液里流淌,鼓胀,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她的血管冲出来。
陆夫人同样作为一名母亲,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难道,她沐秋烟的孩子就不是人吗?
“哎呦哎呦,吓人呦,”陆夫人双手抱着胳膊,趾高气昂,“杀人犯可真有气势呢!”
沐秋烟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善良的人,从来都不想跟“杀人犯”这三个字有什么牵连,但如今,她忽然有种想要坐实杀人犯这个罪名的冲动。
单手撑着身体,沐秋烟艰难站起身,她的脚步虚浮,踉踉跄跄走向陆夫人。
然后,她像疯了一样,抬起双手,狠狠扼住陆夫人的脖子!
沐秋烟唇瓣颤抖,声音沙哑到犹如破败的老风箱,“反正我是杀人犯,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没区别的,对不对!”
这一刻,沐秋烟是真的动了杀心!
“我杀了你,就没人会去找,将单胎变成多胞胎的药丸,是不是!”
没有了那种药丸,她就不会一下子生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乃至更多的孩子,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孩子一个个离开她!
“呃!呜——松、你疯……”陆夫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脸上充血,鬓角甚至有青筋暴起,她毫无章法地挥舞两只手臂,不断挣扎。
可一点效果也没有。
“沐秋烟!松手!!!”陆知宴面无表情,狠狠扣住沐秋烟的胳膊。
然而,陆知宴低估了沐秋烟作为一名母亲的力量。
陆知宴低估了母爱!
即使手都快被陆知宴捏断了,沐秋烟都没有撒手。
“沐小姐,伯母只是嘴上厉害,她心肠很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一个长辈!”许凝月斥责。
陆念清则哭起来,一副超级害怕的样子,他找准时机故意说:“坏女人当初也想这样掐我,我躲了,后来她拿起刀子想要捅我,快把茶几上的刀子拿走,呜呜呜。”
许凝月当即将刀子拿开。
然而,下一秒,刀子便被陆知宴夺走。
再下一秒,甚至都没用上一秒钟,陆知宴将泛着银光的刀尖,插进沐秋烟的手背。
这次,陆知宴毁掉了沐秋烟的左手。
时至今日,沐秋烟的一双手,全被毁了,她再也拿不起画笔,曾在世界闻名的神秘天才画家彻底陨落。
痛意袭来的过程是迟缓的,痛意起初一点点,紧接着一点点叠加,积累成沐秋烟无法承受的痛!
滴答滴答。
一滴滴血落在地板上,砸出一朵朵血花。
沐秋烟的手没了力气,她松开陆夫人,迟缓地转动眼珠,看向自己血淋淋的左手。
在她的左手上头,插着一把锐利的尖刀。
陆知宴可能是顾及他的母亲,控制住了力度,刀子没有穿透沐秋烟的手,但沐秋烟能感受得到,距离穿透只差一点点了!
“咚!”在沐秋烟松开陆夫人之后,陆知宴一脚踹在沐秋烟的膝弯,沐秋烟的膝盖随之向前一屈,重重跪在地上,发出闷响!
同时,陆知宴拔出扎在沐秋烟左手上的刀,扎进去再抽出来,这无异于是二次伤害!
沐秋烟的手上的血,顿时流得更加旺。
很快,血流了一地。
沐秋烟一声疼都没喊,因为她懂了,会哭会喊疼的人,那是因为有人在意。没人在意如她,就是扯破喉咙说疼,都不会有人同情!她何苦为这群人增添笑料!
“儿子啊,妈妈刚才快死了,你得帮妈妈做主啊!”这时,在许凝月照看下终于喘过气的陆夫人高声喊冤。
陆夫人的脖子上掐痕明显,青青紫紫一大片。
可见沐秋烟用尽全力!
陆知宴眸色深深,他在想,如果不是他反应还算及时,他另外一个在意的人,是不是也要死于沐秋烟之手!重现清清的结局!
陆知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扼勒住沐秋烟的脖子,拖拽扔到陆夫人面前,逼迫道:“跪下道歉!”
沐秋烟不仅没跪,反而直起腰,把腰杆挺直,她扭过头,惨白着脸,艰难蠕动毫无血色的唇,一字一顿,“别、想!”
一声冷嗤从陆知宴鼻腔溢出。
“管家。”他喊。
“先生。”管家恭敬站在陆知宴面前。
陆知宴说:“去那家疗养院,让方女士替女儿磕头!”
沐秋烟瞳仁一紧,“不!”
“先生,需要磕多久?”管家问。
陆知宴直视沐秋烟的眼睛,“磕到我和我的母亲满意为止!”
“是!”
管家领了命,不问对错,立即去办事。
沐秋烟忘了,她又忘了,她有好多好多软肋啊,她的骨头不能硬,她的膝盖也不能硬!
她凄惨苦笑,在陆夫人面前屈膝跪好,一下下磕头认错,“陆夫人,我错了,请您原谅!”
在陆知宴和许凝月、陆念清以及清苑所有佣人、保镖面前,沐秋烟卑微跪下,天上月不是天上月,她已经是地上尘,谁都能践踏一脚!
但陆夫人的火气哪里是下跪磕头能磨灭的?她朝沐秋烟脸上吐了口唾沫,“我呸,道歉有用,你前两年为什么还要去蹲监狱?沐秋烟,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个道歉我不接受!”
沐秋烟觉得这个世界可真可笑啊,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她明明已经把尊严跪在膝盖下,恶人却不满足!
她盲目一味的磕头,嘴里反复重复一句话,“求您原谅我。”
陆夫人抱着胳膊,脸别到一边,就是不说原谅。
沐秋烟手上流血,额头上破血出血,身上弥漫血腥味。
这么持续足足有五分钟,沐秋烟不堪重负,瘫软地倒在地上,她隐隐约约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一阵反胃,有酸水顺着喉管向上涌。
“够了。”最后,是陆知宴先松了口,他眉头一拧,对着尚不满意的陆夫人说,“差不多行了,她可能怀孕了。”
陆夫人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听到沐秋烟可能怀孕的消息,喜上眉梢,“真的呀?她不会是装的,借此逃脱惩罚吧。”
陆知宴皱眉,笃定道,“她没这个胆子。”
话音一落,他对一旁的佣人道,“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陆知宴,”这时,沐秋烟艰难爬行到陆知宴脚下,鲜红的血拖了一地,她扯着他的裤腿,“让、管家回来,别去、疗养院。”
沐秋烟拉扯之间,无意中碰到陆知宴脚踝处的皮肤,这一碰触,陆知宴才意识到沐秋烟身上的温度有多凉,凉透了,凉得像块冰。
他被冰了一下,奇怪产生一抹心疼。
这种情绪太奇怪!
陆知宴奇怪,他恨透沐秋烟,怎么会心疼她?
对此,陆知宴唯一的解释就是,沐秋烟太漂亮,这副残破的战损模样尤为漂亮,人是视觉动物,向来对漂亮的东西会产生点恻隐之心,他是人,他也不例外。
不过,他能控制,能压制,他能将心疼转化为残忍。
于是,陆知宴蹲下身,取出干净的方帕,看似温柔地擦拭沐秋烟额头的伤口,“所以说,你这是同意,让我使用药物,将你肚子里可能已经存在的单胎,变为多胞胎?”
沐秋烟额头的伤口被方帕摩得生疼,陆知宴压根不是在帮她擦血,而是在伤害她,加深她的疼痛。
陆知宴狠起来就是这样,他在方方面面甚至可以在一个个微小的细节伤害她。
但沐秋烟身上这么多伤,这么多痛,又怎么会在意这点疼?
她气若游丝,说:“陆先生想做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说不。”
言下之意,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不会再做无谓多余的挣扎了。
沐秋烟顺着陆知宴,她很乖顺,但陆知宴不爽!
此时此刻,陆知宴心里头浓浓的不痛快。
——因为沐秋烟不护着孩子了,不护着他的孩子了。
更让陆知宴生气的是,沐秋烟居然喊他陆先生!
再联系之前沐秋烟所说的“不爱”,陆知宴心口燃烧起一把浓浓的火,一下子冲到头顶。
愤怒!
陆知宴愤怒得厉害!
他的脸比之前更冰更冷,“这是你说的,到时候让你吃药的时候,你最好别有怨言!”
“不会,”沐秋烟淡淡回答一句,转而哀求,“让管家、回来。”
陆知宴压不住火气,索性都发泄在沐秋烟身上,他用带血的方帕拍拍沐秋烟的脸,“方女士真是有一个孝顺的女儿啊,为了她,你连亲生孩子都能抛弃,真够狠!”
他起身,招呼了个佣人,“还不把管家喊回来,满足这位狠心的大孝子一片赤诚孝心!”
沐秋烟终于成功让陆知宴松口,她的得偿所愿了。
至于陆知宴说得那些话,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她分明没过心,却还是被刺痛。
她选择孩子,不行。
她选择妈妈,也不行。
沐秋烟觉得陆知宴可真是太好笑了。
大概,只有她死了,陆知宴才会满足吧。
“吱嘎。”门外传来刹车声,没一会儿,一名陌生的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
来给沐秋烟做检测,检查她是否怀孕的医生,来了。
沐秋烟瑟缩了下,连呼吸都在加快,她在害怕,她害怕真的检测出怀孕!
陆夫人很是激动,她招招手,喊来一名保镖,“你,快过来,把她弄上三楼医疗室。”
保镖应声说是。
然而,就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陆知宴出乎意料地弯下腰,把沐秋烟抱了起来。
他迈着被西裤包裹长腿,步伐沉稳优雅,一步步上楼。
许凝月见到这个画面,尖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
她咬着牙根,对沐秋烟的嫉妒和恨意犹如江涛般汹涌澎湃。
作为女性,她的直觉和第六感告诉她,陆知宴对沐秋烟是不一般的!她错了,她当时不该向陆知宴提议,让沐秋烟出狱!沐清清生下的小孽种他是生是死,跟她没关系的啊,她干嘛要出主意救他,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凝月眼珠子转动好几圈,她想,她必须要想个办法,让沐秋烟离开陆知宴。
她看得明明白白,沐秋烟不是不想离开,只是不敢!因为沐秋烟的母亲在阿宴手里,那如果她的母亲……
许凝月的小算盘敲得啪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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