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周怀尴尬一笑：“我就是纯好奇，是华人吗，还是外国人？”温知羽脸上的疑惑更深，沉默不语盯着他。周怀上前一步挡住门下的脚，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你不方便说算了，左右我只是好奇。”温知羽抿了抿唇，觉得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此刻不说，显得自己是怕霍司砚知道一样，难免把自己的处境变得尴尬。挑了挑眉坦言：“是我在国外的邻居，华人。”温知羽站得远，也就没听到她这话说完，别墅院门发出了轻微响动，似乎突然有人倚在上面。她说完潇洒离开，留下周怀怔在原地。周怀想，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温知羽的身影消失不见以后，周怀才按密码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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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芳略微失落：“唉！我还以为是你什么人呢，那你有没有在找啊？”
温知羽爽朗一笑：“有喜欢的人，但还没表白。”
她说着拿出手机，点开神秘邻居的聊天框。
温知羽几十条消息堆在一起，他还是一个都没有回。
胡芳注意到温知羽的失落，轻声问她：“咋了，那男孩不喜欢你？”
温知羽迅速回忆了下两人的互动，总觉得她那神秘邻居对她也是有好感的，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胡芳升起好奇，微微倾身靠近温知羽：“和我说说。”
温知羽就把这三年和邻居的点点滴滴都讲给胡芳听。
胡芳听得很是认真，表情随着温知羽的话不断变化。
“但是，他和我们不太一样。”温知羽以这句话作为结尾。
胡芳不解：“啥不一样。”
“他有自闭症。”其实温知羽并不能确定她的邻居为什么不见人不说话，自己查了些资料，发现症状和自闭症一样，就擅自把邻居当成了自闭症。
胡芳听完就沉默了，她深知陷入一段不幸的婚姻会受怎样的折磨，而温知羽喜欢的人未必能给温知羽幸福的生活。
温知羽看出胡芳表情中的含义，勾起温暖的笑容：“胡老师，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
胡芳看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打定主意很难改变，只好避过这个话题，转头看到花篮和补品，才想起来昨天护士催费的事。
“北竹啊，住院费挺贵呢吧？”胡芳担忧地问。
温知羽安慰道：“不贵，您就安心养着，钱的事我能解决。”
胡芳哪里相信她的话，执着地要她说出具体数额。
温知羽扯东扯西就是不肯说。
胡芳有些急了，情绪一激动又要咳起来。
温知羽怕她身体吃不消，忙实话实说：“就几十万，但您放心，我真的能解决。”
胡芳听到了真话，反而更加激动，一口气喘不匀，咳得屋子里都有了回音。
她咳得话都说不清楚：“不、治、了，我这、老命、可不、不值那么多钱。”
温知羽不停说着自己负担得起，却丝毫不起作用。
胡芳咳到呕吐，吐出来的都是一滩滩血。
这可把温知羽吓坏了，手忙脚乱叫来护士。
这可把温知羽吓坏了，手忙脚乱叫来护士。
护士给胡芳打了镇静的药她才慢慢静下来，却还是反反复复说着不治了。
温知羽看她的模样心疼，哽咽着抱住她：“胡老师，您别说这种话了，您对我很重要，我如果没能帮到你，会一辈子难心安的。”
胡芳听到这些话，也哭了出来，她平生也算个要强的人，却没想到快死了给温知羽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温知羽轻柔地擦掉胡芳的眼泪，红着眼睛说：“胡老师，我没多少亲人，您就当为了我，努力活着好不好。”
温知羽这话不是客套，她是真的不想失去胡芳。
这么多年，她一直记得胡芳对她的好，断断续续找了胡芳很多次都没有消息，总算有了消息，却被告知胡芳已经时日不多。
对于这样的结果，温知羽实在不能接受。
眼下她只想能多为胡芳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能让她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至于钱，总会赚到的，总能还清的，可人命只有这一条，失去了就没了。
所以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温知羽也会想办法。
没等胡芳说话，病房门口突然传来护士的声音：“孙主任，您不是休假吗，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我来看个病人。”
一个浑厚的男声刚落，病房门口就走进来一个没穿白大褂，头发稀疏花白的男人。
他在病房里扫视一圈，和温知羽对视后像是确定了什么，向温知羽走过来。
温知羽不明所以，但出于礼貌还是站起身，垂手看着那男人。
“您是丁女士？”那男人在温知羽面前站定问。
温知羽点头：“是我，您是？”
那男人从怀里掏出名片。
温知羽接过，发现他就是护士口中的孙主任，还是个教授，立刻问好道：“孙教授您好。”
孙教授倒是没什么架子，摆摆手说：“别这么客气，我也是受人所托，来看看你的老师。”
“受人所托？”温知羽疑惑。
孙教授笑而不语，越过温知羽去看胡芳，
孙教授笑而不语，越过温知羽去看胡芳，
简单地询问了她现在的情况，然后翻看病床旁夹着的病例。
“明天白天我让人安排你们去单人病房，然后再带你做几个化验，没什么大问题就要准备化疗了。”孙教授对着胡芳说。
胡芳听了这些话，却只记住了单人病房，第一时间想到又要花钱，脱口而出拒绝：“不用不用，那得多少钱。”
孙教授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但很快恢复，没回答胡芳，转身和温知羽说：“她这身体不宜太激动，尽量安抚着她点。”
温知羽连连点头，虽还不清楚情况却仍旧客套道：“这么晚了还麻烦您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孙教授表示无所谓，又说了一句受人所托自然要尽心尽力，然后快步离开。
他这左一句右一句受人所托，当真是把温知羽托懵了，谁有能耐把这么一尊大佛从休假中折腾回来。
这疑问刚闪过脑海，温知羽就有了答案，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宋景柔和周怀。
宋景柔几斤几两温知羽是知道的，那做这件事的人无疑就是周怀了。
温知羽没想到他这么够意思，又借钱又托关系找人的，不禁暗讽了一下自己，以前因为他私生活的事对他戴了太严重的有色眼镜。
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他。
胡芳虽没什么文化，但还有这么多年的生活阅历，一见这架势就起了疑，对着温知羽招招手。
温知羽立刻坐回她身边。
“北竹啊，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胡芳用闲聊的语气问。
温知羽不疑有他，坦言道：“在国外读研，法律系，偶尔接几个案子。”
“你真的做律师了？挺好，实现梦想了。”胡芳赞叹说。
温知羽有些感动：“胡老师，您竟然还记得一个小孩子说的梦想。”
胡芳握住她的手：“你说的很多话我都记得，你说要成为律师，为受到不公平的人伸张正义。”
“说要靠自己的努力，过上衣食富足的生活。”
“还说要嫁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绝对不将就。”
胡芳怒目瞪着温知羽：“你一个律师能请来医院这么大个官，我虽然没文化，可我也知道市医院的主任很难请。”
“还有那么多钱你是怎么弄来的，你说实话，是不是走了什么不好的路。”
温知羽先是一愣，明白胡芳的话后哈哈大笑：“胡老师，您想什么呢。”
胡芳却不接受她的嬉皮笑脸，仍旧很生气地说：“笑什么笑，你快跟我说实话，否则我肯定不治了。”
温知羽想起孙教授说胡芳不宜情绪激动，忙安抚她：“您先别激动，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也不知道谁请的主任，但我朋友的男朋友有点人脉，我一会就问是不是他帮的忙。”
胡芳还是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温知羽满脸真诚地再次解释：“我真的没走歪路，钱也是我朋友的男朋友借的。”
她说着拿出手机给胡芳看她和宋景柔的聊天记录，胡芳看不清手机里的内容，但看着温知羽的模样不像撒谎，才平静了些。
却依旧苦口婆心：“北竹，可千万别不学好，更不能破坏人家家庭。”
温知羽失笑，耐着性子哄胡芳，再三地保证自己绝不会做第三者。
忽然想起从前和霍司砚在一起的日子，分明是正牌妻子，却不如个前女友风光，过得倒像个第三者一样偷偷摸摸的日子。
她自嘲一笑，暗暗安慰自己，都过去了。
两个人又互相握着手说了好一会的话，直到胡芳体力不支开始昏昏沉沉，说不完的话才终于告一段落。
温知羽看着胡芳安稳睡去后才拿着手机来到病房外面。
宋景柔还是没有回她问周怀电话的那条消息。
温知羽只好打电话给宋景柔。
“北竹，胡老师怎么样，你还好吗？”宋景柔接起电话第一句就问道。
她从前听温知羽提起过胡芳，也知道胡芳在温知羽心里的重量，比温知羽亲生母亲还亲些。
宋景柔想着胡芳出了这样的事，温知羽心里一定是不好过的，不免担心她的情况。
温知羽叹气：“胡老师情况很不好，情绪一激动就咳嗽，刚还吐，吐的都是血。”
温知羽叹气：“胡老师情况很不好，情绪一激动就咳嗽，刚还吐，吐的都是血。”
宋景柔大惊：“这么严重。”
“是啊，我去护士站取账单的时候和护士聊了几句，护士说胡老师现在是晚期了，癌细胞也转移到了肺部，即便是化疗也未必会好。”温知羽落寞地说着。
想起胡芳瘦得吓人的模样，温知羽更加惆怅：“而且，要化疗好多次，不知道她撑不撑得住。”
宋景柔安慰道：“不管怎么样，你得先撑住，要不你也病倒了，胡老师可怎么办。”
温知羽下意识点头，想起宋景柔看不见，又轻声回应：“我知道。”
宋景柔却依旧像个老婆婆一样唠叨着让她一定照顾好自己。
温知羽听了一会不见她有停下的意思，只好打断她：“小柔，我打电话是想要周怀的电话，他又帮我垫治疗费用又帮我找人。”
“我也知道我们俩的关系没好到能这么随便麻烦他，所以想好好谢谢他，另外把借的钱出一个书面协议，也免得以后有什么麻烦。”
宋景柔的嘴向来比脑子快，听到温知羽对周怀的感谢，失笑着脱口而出：“他哪有那心，分明是徐……”
她话说了一半，脑子才反应过来，可即使她迅速闭上嘴，也已经来不及了。
温知羽沉默很久，久到宋景柔有些慌了才轻轻地问：“你说谁？”
宋景柔用她那神经大条的脑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糊弄过去的办法，只好装信号不好。
温知羽瞬间识破她的小心思，语气冷了些：“这事儿是霍司砚办的？”
宋景柔一心虚，下意识挂了电话。
温知羽再打，宋景柔就不接了。
连打了好几个，宋景柔都装死不接。
温知羽的耐心终于耗尽，咬着牙发语音给宋景柔：“你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我给你1分钟的时间解释清楚。”
她是真的生气了，发语音时手都在不受控制地抖。
宋景柔没拖到一分钟，两秒以后就把语音发过来：“你别生气，我解释。”
温知羽用另一只手握住抖个不停的拿手机的手，静静等待宋景柔的消息。
铃声响起，温知羽深呼吸后点开。
铃声响起，温知羽深呼吸后点开。
“你跟我借钱的时候，我没有那么多，就从周怀要的，他问我要钱做什么，我也没多想就和他说是你要借，而且可能还得借更多。”
“他就问我出了什么事，我说对你很重要的孤儿院老师病了，他就让我把医院，科室，病房号都发给他。”
“我以为他是想帮我去看看你呢，结果他说他告诉霍司砚这件事了，是霍司砚要去。”
宋景柔说到这停顿了几秒，然后打了字过来问：北竹，你还好吗？
温知羽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打字回她：接着说。
宋景柔发了个‘我错了’的表情包，然后继续详细地交代她的错误。
“周怀说，霍司砚不让告诉你是他做的这事，可你也知道我的，我有时候脑子跟不上嘴，你别生气，我保证下次注意。”
温知羽倒没和她真生气，听到这句忍不住回她：“你注意什么，注意帮着外人瞒我吗？”
宋景柔听见温知羽颇有底气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嬉皮笑脸道：“不不不，帮着你。”
温知羽没心情和宋景柔闲扯，想起宋景柔说霍司砚特意嘱咐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就觉得心里有股火。
他这算什么，接济她还是可怜她？
温知羽的记忆里，自从刚去国外魏宁生日那天误打了霍司砚的电话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联系。
她不知道霍司砚和杜雨怎么样了，是不是履行了婚约，是不是已经有了可爱的孩子。
她也不知道，霍司砚会不会像她一样，偶尔午夜梦回，总会看到他站在不远处。
而此刻，温知羽满脑子都是同一个疑问，既然这么久没有联系，既然已经断了关系，他现在这么做是闹哪样。
可温知羽知道，她一个人想，总归是想不出答案的。
于是回到病房，入眼先是那个花篮和补品，想来也是霍司砚拿来的。
她轻轻走过去拿起花篮和补品，确认胡芳睡得很沉后，快步走出病房。
温知羽站在城郊别墅门口，犹豫是按密码进去还是按门铃叫人。
突然想到霍司砚和杜雨或许已经结婚了，自己贸然进去总归不好，依杜雨那脾气，看到她来找霍司砚必然又得大闹一场。
而且，或许密码早就换了。
于是她按响门铃，远远站着，以便可视门铃那边能看清她的脸。
温知羽按完门铃等了很久也没听见有回应，可当她抬手准备再按时，门里突然传来响动。
她有一瞬间的紧张，伸出去的手下意识握成拳垂在身侧。
然而从门里出来的不是霍司砚，而是周怀。
“你怎么来了？”周怀出来以后反手关门问。
温知羽看到是周怀也略微惊讶，但很快冷静下来回他：“来找霍司砚。”
周怀表情奇怪地说他不在。
温知羽被周怀的表情搅得心里不舒服，淡淡道：“你不用骗我，我来找他不是要旧情复燃的，是来和他谈钱的事。”
周怀依旧满脸警惕，还错身挡在门口，像是怕温知羽闯进去：“你都知道了？”
不等温知羽回答，周怀又补充道：“不方便。”
温知羽心下了然，觉得应该是杜雨在家，皱眉想了想：“那这样，你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方便，约个地方。”
周怀还是拒绝。
温知羽有些恼了，冷冷道：“我说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他谈谈钱怎么还。”
周怀叹气：“老徐说这钱不用你还。”
温知羽的怒气瞬间暴涨，她最讨厌这种不明不白的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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