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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黑衣人潜入事件过去了几天,侯府里毫无动静。暗中窥伺的人难免心生疑窦。若是那黑衣人落在了凤君渊手上,肯定会有尸体被丢出来,总不能埋在自家的后院里吧。可是别说尸体了,就是连一根骨头都没有再见到。…

免费试读

苏连玦抬手捞了捞帘子,顺着画舫的窗子往外看了看这一片湖光水色,道:“这湖倒是宽阔绮丽,不如先游一游这湖。临近中午时,再让三小姐带苏某去徽州富有特色的酒楼品一品美酒佳肴。”

反正凤夕瑶一次也没游过这湖,便应下:“这样也好。”

随后画舫便缓缓飘离了岸边,朝湖中央漾去。

夏日里天亮得早,眼下天色还早,不算很热,连天都是艳丽的云霞。因而来这湖上游画舫、徜湖风的不止苏连玦这一艘画舫。

湖里点缀着一爿莲叶,这个时节莲花陆陆续续开得还好,钻出圆圆碧叶中间的有些莲花谢过之后,露出的莲蓬也嫩生生的。

有采莲女载着小船飘飘荡荡地驶进莲花荡里,摇摇晃晃地够着身子采莲。

凤夕瑶却无暇欣赏那湖景,就前几天私自进苏连玦院子的事与他道歉。

苏连玦道:“那原本就是三小姐家的地方,想何时去就何时去,多了个与我对棋的人也未尝不好。”

苏连玦微微笑了笑,又道:“虽然棋艺不怎么样。”

随后苏连玦也与凤夕瑶说了些金陵的事。凤夕瑶一次也没去过金陵,在这之前有关金陵的所有的繁华景象她都只能靠脑海里想象。

可正当凤夕瑶听得认真时,画舫也已经飘到了湖深处,忽然船身重重地晃了一下。

凤夕瑶猝不及防往一边歪倒,苏连玦及时扶了她一把,问:“你没事吧?”

凤夕瑶摇了摇头。

苏连玦才向船舫外出声道:“怎么回事?”

船舫外面的扈从负责撑船,这时撩起船舫的竹帘,应答道:“公子,有一艘船和咱们的撞上了。”

凤夕瑶抬眼便朝竹帘外看去,见果真有一艘船对对直直地撞过来,两只画舫的船头都紧贴了在一起。

可当她看见对面那艘画舫上撑船的人时,眼皮一抽。

颜护卫?!

那船舫里的人……

凤夕瑶心里顿时腾起一阵心虚。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只见对面船舫的竹帘被一只有力的手轻巧一抬,便从里面弯身走出一个青年,一身墨绿色的长衣,负着双手,挺拔修长。那略瘦削的轮廓有几分凌厉,平寂的眼神一下子便投来,落在凤夕瑶的身上。

不是她二哥还能有谁。

凤君渊抬步,尽管两只画舫在水面上晃动,但他步履却十分平稳,从对面画舫走上了这只画舫。

苏连玦朝他揖道:“凤兄,幸会。”

凤夕瑶也讪讪道:“二哥,好巧。你也来游湖啊?”

凤君渊看着她,道:“趁着买个松子糖的工夫人就不见了,我专程寻到了这里,你说说,哪里巧?”

凤夕瑶:“……”这二哥戳她脸皮的时候,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凤君渊又对淡然自若的苏连玦道:“不好意思,让苏兄见笑了,舍妹顽劣,上错了船,我这便带她走,不扰苏兄游湖的雅兴。”

凤君渊再看向凤夕瑶的眼神里带着严厉和不容拒绝,等着她自己走出来。

凤夕瑶缓缓起身出去,苏连玦适时道:“三小姐慢走,改日再请三小姐带我在城中转转吧。”

不等凤夕瑶开口,凤君渊便道:“舍妹平日里出门少,恐怕她自己对徽州城都不怎么熟悉,既然苏兄想转转,”他头也不回地唤道,“颜护卫。”

对面船上的颜护卫应道:“属下在。”

凤君渊牵着凤夕瑶转身就走,令道:“你上世子那边去,带着世子游一游徽州。”

苏连玦脸上的笑意淡了淡,接着就看见颜护卫果真一丝不苟地上这条画舫来。

凤夕瑶到了那边船上,站在船头,只见凤君渊随手拿起木浆看似轻巧地往两只画舫紧贴的船头一拨,顿时两只船便随波错开。

凤夕瑶眼睁睁地看着颜护卫荡着画舫载着苏连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而这只画舫还在水波里晃漾。

凤夕瑶身子不稳,随着左右晃动,旁边的凤君渊依旧笔挺如松。

她实在不行,弱弱地伸手过去,抓住了凤君渊的衣角。

凤君渊把木浆丢在了船头,直接拎着凤夕瑶就进了船舫。

“凤夕瑶,你胆子越发大了,是仗着我平日纵你宠你吗?”

凤夕瑶知道这次可能真惹她二哥生气了,闷头不吭声。

“我原以为你只是好奇,所以偷偷摸摸去别庄看一眼便罢了。不想你却是一回生二回熟,现在直接不顾自身安全,私自出来与人见面游湖。”

凤夕瑶冷不防抬头望着凤君渊,嗓子有些发干:“上次我去别庄的事……二哥一早就知道?”

凤君渊对上她的眼神:“我没拆穿你是给你自由,但不是给你任性妄为的。看样子你对他的印象不坏,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是不是等到安陵王世子回金陵的时候,你就要跟他一起回去了?”

凤夕瑶摇头道:“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过。”

“你没有这么想过,那为何私自去看他,为何私自出来与他见面,又为何会出现在这湖上画舫里?”

凤夕瑶隐去了前世的那部分缘由,回答道:“起初确实只是因为好奇,后来发现他人挺好的,所以就带他游一游……”

凤君渊道:“你才见过他一面,你在他那里喝两杯茶,下一盘棋,你便觉得他挺好的是吗?”

凤夕瑶诧异和惊疑道:“二哥,你在监视我?”

凤君渊道:“他能请你进他的院子,请你喝茶,请你游湖,你会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是安陵王世子,不是你随便能够接近的什么人。”

凤夕瑶手捧着额头,心里有些发凉,抬眼定定地看着凤君渊:“所以你就这么不放心我,要监视我?我知道他是安陵王世子,我也知道我是侯府嫡女,我更清楚地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

凤君渊低着眼帘,片刻幽幽道:“那好,你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凤夕瑶偏执道:“不就是因为我是侯府嫡女么,这些世子当中我不能轻易与谁走得过近,我不能轻易看谁觉得顺眼,我甚至不能轻易觉得谁是个不错的人。可我偏偏就知道,安陵王世子就是一个不错的人。”

“爹不想用我的婚姻用来做联盟的筹码,我也不想用我的婚姻去影响爹的决定。可是将来诸侯群起,取得联盟是必然趋势,被孤立的必定是最先被消灭的!爹若是不与诸侯联盟,也不归顺于大魏,那大魏和各路诸侯都会想把爹除之而后快。”

凤夕瑶眼神清冽,眼眶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就算我与安陵王世子交好又怎么,爹与安陵王结盟不是最好不过的吗?难道二哥会否认,如今的各路诸侯当中唯有安陵王最势大最可靠吗!”

凤君渊抬眼看着凤夕瑶,眼底里锋芒尽敛,“你就那么肯定,安陵王是最可靠的?”

凤夕瑶笃定道:“安陵王不仅可靠,将来还会是诸侯之霸、群雄之首!”

“所以,凤夕瑶,”凤君渊手里握着茶杯,手指一收就碎成了瓷片,顿时茶水溅了他满手。他神色晦暗不明,“你这是看上他了吗?”

凤夕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还没有缓得过来,她胸口起伏着,微张着嘴喘气。随着凤君渊的动作她颤了颤,眼眶里莫名蒙上一层水雾。

凤夕瑶大声对他道:“对,我就是看上他了,行了吧!”

说完,她就背过身去,孤零零地趴在窗上,脸朝着外面。眼里的泪冷不丁地落下,不知怎么的,她不想叫凤君渊看见。

这是她第一次和凤君渊起争执。

后来,船舫里便是很久的沉默。

凤夕瑶趴在窗上没回头,凤君渊仿若也凭空消失了一样,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耳边只有湖上掠起的风声和水波声。

不知不觉间,画舫就漂到了湖心里的那片莲叶边上。

采莲女采了许多莲蓬满载而归。

回头看见旁边有只画舫,画舫上趴着一个十分精致美丽的小姑娘,采莲女见她脸上挂着两行泪怔怔地看着水面,便好心道:“姑娘怎么了?”

这不问还好,一有人问,凤夕瑶眼泪就怎么都止不住,她哽着声道:“我没事。”

采莲女递了一朵嫩生生的莲蓬给她,道:“姑娘别哭了,这个送给你。”

凤君渊听到那一声细碎的哽咽,微微顿了顿。

凤夕瑶伸手接过,闷声道:“谢谢。”

等到采莲女游着小船走远了后,凤夕瑶还固执地趴在窗口。

凤君渊忽然道:“不是我要监视你,是你偶然闯进了我的眼线里。”

“你不曾了解过安陵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若是第二个魏帝,你独自冒险前去,该怎么应付?

“他明知道你是侯府的三小姐,并没有往侯府递帖子正式登门请见,却私下约你在湖边画舫见面,你当真觉得他靠得住吗?”

凤君渊还道:“还有,上街的时候专往人多的地方跑,眨眼就不见了,你不知道你的腿还没全好,还跑那么快,是嫌自己腿伤不够严重?”

最终还是他先妥协。

他的每一句话都很严厉,又透着关怀。

不管他怎么严厉,怎么责备,他都总是关心着她的。

凤夕瑶先前气糊涂了,又被凤君渊捏碎茶杯的举动吓到了。说来好笑,他杀人的时候她都没被吓到过,眼下居然被吓到了。

凤君渊还道:“凤夕瑶,转过身说话。”

“你那么凶干什么。”凤夕瑶忙不迭地擦眼泪,打算擦干以后再转回身去。

不想她刚抬起手,就被凤君渊突然从后面捉住了去,接着一把将她扯回身。

凤君渊看见她脸上挂着泪的样子,沉郁的眉目皱得更厉害了一些。

凤君渊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我这就算凶你了?我真正凶起来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

停顿了一下,他嗓音很低沉,带着磁性,又道:“凤夕瑶,不管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我都绝不允许拿你的终身大事去交换什么。”

凤夕瑶才收住的眼泪,倏而鼻子一酸,又蹦了出来。

她从来都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好。她才不想和他吵架,更不想和他一直僵持下去。

不等凤君渊去擦,凤夕瑶闷头就往凤君渊怀里钻,伸手紧紧抱住他。

凤君渊身体稍稍凝滞,手放在她弱小的肩膀上,似乎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扶着她的肩膀。他渐渐收紧手臂,绕过她的身子,终是将她完完整整地纳入怀中。

“二哥,对不起。”凤夕瑶道。

好一阵,凤夕瑶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结果一不留神发现,采莲女送给她的那只莲蓬被凤君渊拿在手里,三下五除二地给掏空了……

他把青瓷碟子移到凤夕瑶手边,碟子里躺着一只只又白生生又脆嫩嫩的新鲜莲子。他就像当初给她剥花生一样,手指修长又有力,剥莲子时毫不费力气的。

凤夕瑶默默地拈了一颗放进嘴里,滋味清清甜甜。

“好吃吗?”凤君渊道,“好吃一会儿可以再去采一些,拿回家吃。”

临近中午的时候,凤夕瑶捧着一簇莲蓬,才和凤君渊一起归了家。

只不过当凤夕瑶以为凤君渊好说话时,他又变得很不近人情。

扶渠瞒而不报、明知是错非但不劝阻还帮助行事,需得受罚。

凤君渊罚扶渠在院子里烈日下跪到太阳下山为止。

凤夕瑶急道:“是我执意妄为的,二哥,这不关扶渠的事。”

凤君渊习惯性地理了理手上的护腕,看她一眼:“照家规她理应是要被打出府去的,还是说你希望我直接打她出府?”

话音儿一落,扶渠麻溜地给跪了,拉拉凤夕瑶的裙角,道:“小姐还是不要为奴婢求情了,只要小姐安然无恙地回来,奴婢是心甘情愿领罚的。”

要是再为她求情,照二少爷那脾气,只怕罚得更严重。扶渠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

比起被打出府,在院子里跪到日落简直算是轻的了。

凤夕瑶也了解凤君渊,遂闭了口,半个字不敢再提。

凤君渊走时,让颜护卫在院子里守着,就是扶渠跪晕过去,也不许她起来。

这下午烈日炎炎,跪在日头下是极其难熬的。不一会儿扶渠就晒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

凤夕瑶真有点后悔,不该把扶渠拉扯进这件事的。凤君渊不罚她,对罚扶渠却丝毫不会手软。

为了避免扶渠中暑倒下,凤夕瑶不停地给她灌水。房里的茶水都喝光了,凤夕瑶就让颜护卫去取水来。

颜护卫为难道:“主子让我看着她。”

凤夕瑶没好气道:“人倒了谁来伺候我,你来吗?”

颜护卫挠挠后脑勺,转头出去取水了。

凤夕瑶见他一走,赶紧扶扶渠起来,到树荫底下坐一下。

奈何扶渠跪地太久,双腿半晌都找不回知觉。等她才刚抖着腿挪着身终于顺利地站起来时,颜护卫已经风风火火地把水取回来了……

扶渠快哭了,又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我的亲娘喂……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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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时,扶渠浑身湿透,人也像晒焉的菜秧子,绯红的皮肤烫得吓人。

她已经无法自己站起来了,颜护卫帮忙把她抱进屋里,凤夕瑶用清凉的湿毛巾给她降温,许久她才慢慢找回了意识。

扶渠几乎被晒脱了层皮,火辣辣的疼。

后养了几天,整个人黑了一大圈。

转眼间,世子们已在别庄住了些日,若是威远侯府一直把他们晾着也不好。遂威远侯做东,邀请世子们到侯府来做客。

宴会安排在晚上。

华灯初上,前堂正厅上颇有几分热闹。

凤夕瑶和姚如玉一个是嫡女,一个是侯夫人,当然也会去参加。只不过前面摆着一扇屏风,姚如玉携着凤夕瑶在屏风后面落座。

前面自当有威远侯和凤君渊、凤放招待。

诸位世子知道嫡女就坐在屏风后,可惜看不清容貌,却要积极地与嫡女搭上几句话。

凤夕瑶也大方地一一应答。

世子们当中,就属坐在最前面的安陵王世子苏连玦最惹人注目。他白衣胜雪,举止端雅,言辞也十分得当。

不光是凤夕瑶,在场的所有明白人都应该清楚,来的这些世子都代表各自所属诸侯,均是有意与威远侯结亲的。可让凤夕瑶猝不及防的时,有一两位世子一看就不及弱冠之年。

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比凤夕瑶还小的样子。这真的不是来过家家的么?

厅上热热闹闹,等美酒好菜一上来,晚宴便开始了。

而后院之中,看似一片安宁。一道黑影以夜色为掩,偷偷地潜了进去。

待到一处院子门前,见无守卫看守,他动作飞快地翻进了院子里,第一时间摸向漆黑的书房。确认没人发现以后,才取出怀中的夜明珠,就着微弱的光在书房里小心翼翼地翻找。

宴会正进行到一半时,一名护卫从外面进来,是凤君渊身边的亲信。他匆匆行至凤君渊身边,与他低语了几句。

凤君渊神色未变,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正厅。

厅上还有威远侯和凤放在,因而就算他临时有事、中途离席也无碍。

凤君渊回到自己的院子时,书房里亮着灯火,院中站着几个他手底下的亲信。他抬脚踏入自己的书房时,面上神色也依旧是稀疏平常的。

书房内的陈设,一看便是被人动过。他平日里放东西极为规整,稍有异常便一眼能看出来。

书房里也守着两个亲信,跪在地上的还有一个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正被绑得结结实实,脸上有沁血的瘀伤,嘴里被布团塞得死死的。

见凤君渊进来,他也不吭声,只恨恨地把凤君渊瞪着。

这次是他大意了,好不容易潜进侯府里来,看见院子里没人守着,以为是前厅待客正忙所以无暇顾及这里,他看机会难得,没多想就潜了进来。

可等他探到了想要的东西正准备潜走时,一打开书房的门,才发现自己中了圈套。院子里的护卫已经把他的去路都堵死。

堂堂兵家侯府,又是书房重地,凤君渊从来不缺人守着。只要他不想,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眼下凤君渊看都没看他一眼,他走到自己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木盒打开,随手拨动清点了一下,里面的东西都还在。

油黄的灯光淬了凤君渊一身,只不过他身着墨色的衣裳,那光线在他身上照不明暖。

凤君渊道:“你便是想带走这些东西回去交给你家公子?”

他口中的布团被抽出,总算得以清楚说话。他粗哑道:“公子收到的消息果然不假,你居然私底下与赵王、梁王等缔结了盟约!”

那盒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双方结盟的盟书。

“你探到的就只有这个?”凤君渊将盒子抽出,里面还有一道底层,他说,“我还以为你还能探到一点更有用的东西,比如这个。”

凤君渊回身将底盒拿给他看。只见里面躺着一枚通透的白色玉佩,上面图腾奇特,巧夺天工。

玉佩上面的穗子已经十分古旧了,像是陈年之物,但玉身依旧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一块玉佩本来没什么好看的,可是当他一见这玉佩却震惊得双目圆睁,再看向凤君渊时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原来你竟是……”

话没说完,他就被凤君渊一手扭断了脖子,咽了气。

凤夕瑶以为凤君渊一离席就不会再回来了的,没想到接近尾声时他又回来了,且从容地派人一一把诸位世子送回到别庄去。

姚如玉便携着凤夕瑶回了后院,在宴春苑里坐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丫头,今日出席的世子们当中,可有你觉得优秀的?”

凤夕瑶对其他的世子都不熟悉,也没有小女儿家的形态,耿直地回答道:“那安陵王世子气度不凡、从容清雅,看起来是不错的。”

姚如玉道:“听说他刚进徽州那一天,全城的姑娘都为他神魂颠倒,如此说来在形貌上委实不错。”她又问,“你喜欢那样的?”

凤夕瑶快十六了,威远侯再怎么不舍,也是该考虑她的婚事了。虽不着急定下来,可也好有个备选,或者提前探听一下她喜欢哪种类型的也好。

凤夕瑶想了想,道:“还算印象不错吧。”

她现在几乎已经把苏连玦看做是将来的结盟伙伴了。对他当然有好感。

可在姚如玉看来,那安陵王世子虽是风华无双,却不如那几个积极向凤夕瑶搭讪的世子来得可爱,起码能看出他们心中在想什么。

这时凤君渊过来了一趟,看见姚如玉在凤夕瑶房里,抬手揖礼道:“母亲。”

姚如玉微微点了下头。

凤夕瑶道:“二哥,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凤君渊回头看了一眼树下来回走动的狼犬,道:“来问你借一下这狗。”

凤夕瑶问:“你要它干什么?”

“丢了点东西,需得让它帮忙找找。”

凤夕瑶走出屋门口,亲手给狼犬解了拴着它的绳子,交到凤君渊的手上。凤君渊要牵着走时,她还有点不舍,道:“二哥,你用完记得给我送回来啊。”

凤君渊道:“嗯,你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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