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时,沈乘风好恶魔喜欢已经将仅剩的蜜橘都吃光了,要饿肚子了。沈乘风却妙趣横生道:“这是我首次蜜橘午饭,只有和小卉一起才有这一件件新鲜事。”
将来的有趣事会多地让你手忙脚乱,你就等着吧,木小卉不屑地想着。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沈乘风去开门,只见母亲谭雨桐,竟在他面前鞠躬弯腰,恳求着:“乘风,快去给你爹说个不是吧,娘在这两日听着你爹和你大娘的骂,实在为难啊。”
沈乘风不忍亲娘给自己行鞠躬礼,这是不孝会折寿,他扶母亲站直了:“娘别弯腰,这是让乘风折寿啊。爹和大娘真那么为难你?”
木小卉看这情景就说:“乘风就听二夫人的话去给老爷说个不是吧。”
沈乘风也觉得再拒绝母亲不是办法,便答应了:“好吧,我更衣后就去。小卉,你照顾好自己。”
木小卉单独坐在沈乘风的卧房内,竟感到有些孤单:沈乘风在此与我相处三天三夜不分开,想起来挺开心的。我该不会是?不,沈乘风只是我报复沈平南的工具而已。可是,没有沈乘风的房间,确实冷清寂寥。
承福厅里,大夫人和沈平南讨论:“老爷,你看这三天三夜了,乘风该过瘾了,他会听他娘亲的话赔罪认错吗?”
“他再敢傲,就别怪我打断他的腿,至于木小卉,必须赶走。”沈平南口不随心意。
对沈平南再熟悉不过的大夫人略笑:“只怕这两件事老爷都舍不得做啊。”
“夫人就不能小声点。”沈平南看看旁边,怕别人听出端倪。
沈乘风来了:“爹,大娘,各位娘,乘风向你们问好了。”
沈平南板着脸:“我和你娘哪里来的好?你把一个洗衣服的丫鬟带到国泰院里三天三夜风花雪月,沈府上下里外传了个漫天飞,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现在你自己说要怎么处理木小卉?”
沈乘风毫不犹豫昂头道:“爹,我和木小卉真心相爱,我要娶她为妻。”
大夫人开口劝说:“乘风,你作为沈府大少爷,怎可娶婢女为妻?听闻这丫鬟木小卉作妖态极度装狐媚,名声难听,不可为人妻。”
“大娘,那我纳木小卉为妾总可以吧?”沈乘风降低了要求。
沈平南是绝对不同意的:“木小卉做妾也不行,她出身低微贫贱,府中传闻她淫荡,下作,卑身贱体无耻之极。”
沈平南昧着心骂木小卉:小卉,我怎么都不愿意这么羞辱你。但为了你和乘风,我必须这么说,你们不能在一起。
沈乘风不满地说沈平南:“爹措辞为何如此不堪?你也是出身于贫穷家庭而致富的,为什么用这些庸俗下贱的词语去无端辱骂同样出身清贫却心灵美好的木小卉呢?乘风那就不求给小卉身份,只希望木小卉做个贴身丫鬟日夜陪伴,这是乘风的底线,请爹和大娘不要再拒绝乘风的请求了。”
沈平南愁闷地望向一边,沉静一下转头正对沈乘风:“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暂且同意你的请求让木小卉做你的丫鬟,是丫鬟就住在丫鬟的房里。还有,你以后每天必须按时去学堂,我也会时常来监督你的功课,帮你来年秋闱考中举人!”
沈乘风勉强答应了:“是。”
二夫人谭雨桐也顺心了,总算化解这对父子的敌对。大夫人却鼓着气也只字不语地离开承福厅往她居住的的褀琼院去,丫鬟晚春问:“大夫人,老爷只许木小卉为大少爷的丫鬟而已。这样就给木小卉教训了,难道大夫人担心?”
大夫人呕气,烦闷和忧虑就暂时对心腹丫鬟说:“晚春,想起上次我赶木小卉走的时候,再看老爷现在对木小卉的迷恋沉醉竟还在,只怪我大意没当天赶木小卉出沈家,这个祸患设计留下,一天之内就迷住了乘风。罢了,是祸躲不过。我就等着给老爷和乘风擦屁股,擦掉木小卉吧。”
沈乘风斟酌着如何对木小卉说,万般无奈中地回到国泰院,见木小卉已穿戴整齐,风姿绰约,妩媚妖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沈乘风只有狠心对木小卉说:“小卉,国泰院的东厢房是我的书房,你暂且住哪里多看看书,好吗?”
木小卉已经预想到沈乘风与他父亲争辩后的结果会对她不利,而这个做丫鬟的结果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甚至觉得他们沈家不够狠心。
可木小卉虽并不为此难过,却要刻意耍点性子:“嗨,小卉应该有自知之明才对,自己只是大少爷的一件玩物,玩腻了,就放在一边扔掉也可。”
“小卉。你听我说,等选定吉日成亲后再名正言顺地住一块,那样才好啊。”沈乘风谎言安慰他心中脆弱的木小卉。
木小卉双眼澄澈如水看着他:“老爷和夫人会答应我们成亲吗?”
撒谎的沈乘风没有直视她:对不起小卉,我爹只同意让你做我的丫鬟。不过我会慢慢劝他们接受你的。
木小卉自有想法:沈乘风,我的目的就是让你和你爹沈平南不和,直至反目!为我那可怜的妹妹复仇。至于跟不跟你住一块,我才不管呢。
木小卉搬出沈乘风的房间,住进了他的东侧书房,却依然被大夫人安排去浣衣房洗衣服。
大夫人这样做也是为免沈乘风不在房间时,木小卉一人在书房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可是木小卉的事,在沈家,已被多嘴的人传遍了,名声也遭透了。浣衣房的容小雪和贝壳本就从前欺负过她,容小雪更是嫉妒她的美貌,都说她“狐狸精转世”“勾引大少爷”“出卖肉体”……一句比一句难听。
其实,容小雪心中很不好受:她木小卉竟然在春生偏院那个鬼地方吸引到大少爷的注意,让大少爷把她从春生偏院抱回国泰院。为什么不是我?我比她先来沈家,给大少爷送衣裳多次,都没能让他看我一眼。这春生偏院的鬼在帮她吧?
只有心地稍微好点的周福云,带着责备的语气说:“小卉,你是不是因为妹妹去世,脑袋糊涂了?跟大少爷那样?像大少爷那样的富家少爷是不会将我们这些丫鬟放在眼里的,最多就是玩几天。你脑子要清醒一点。”
木小卉知道周福云这是在善意的责备,她平静的回答:“福云,谢谢你的关心,可我想掌控自己的命。”
“我才不关心你,以后你的事,我也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周福云摇摇头走了。
木小卉知道周福云嘴坏心善,也没说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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