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裴二郎说完狼吞虎咽开始吃了,很快就将一碗面进了肚子,他把碗往前推了推。薛玉好笑,又给他盛了一碗。两个人谁也没嫌弃谁吃相难看,很快一大盆子面以及面前的小菜都吃了个精光。薛玉摸着肚子,心满意足,果然没有什么是一顿饱饭解决不了的问题。裴二郎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压抑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薛玉起身收拾了碗筷,灶台里还有火,索性加了一锅水准备一会洗洗,早上落水后衣服都没换,如今虽然早干了,但是她到底不舒服,而且,薛玉看了看裴二郎,他也脏的不成样子了。烧着水,她坐在院子里整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茶杯有四个,样子倒是不错就是有点单调。薛玉递了一个给裴二郎:“这个给你!”裴二郎犹豫了下接过,看着手里简单的竹茶杯,垂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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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她的脖子被人狠狠掐住,喉头软骨发出咯吱声,尖锐的疼痛蔓延全身,呼吸越来越艰难。
薛玉猛地惊醒,下意识抬脚,把掐自己脖子的人踹了出去。
“砰”的一声,那人被她用力踹出去,摔到了地上。
薛玉喘口气,下意识看过去,一时愣住。
那是个古代男人。
此时,男人用手撑地,艰难的抬起头瞪向薛玉。
他披一头墨发,五官深刻,鼻子高挺,薄唇紧抿着,有着迫人的英俊。
只是,他眼尾赤红,看她的目光满是森冷憎恶。
那模样就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浑身都带着浓烈的杀意和血腥气,想要把薛玉拖下地狱,扒皮抽筋,挖肉吃心。
薛玉浑身一寒,反应过来,后怕的捂紧脖子:“疯子!你掐我做什么?”
“你自己想死,我只是成全你。”男人眸色阴沉,嗤笑一声。
“你!”薛玉还想说什么,抬头对上他戒备嘲讽的眼神,知道他不信自己,可自己一时解释不清楚,毕竟她和原主完全是换了个人操作,再怎么装也没用。
其实就算裴二郎怀疑也没有什么,人都快饿死还管那些做什么?
裴二郎拧眉看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薛玉有点心虚,扭头避开他的目光,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真是倒了血霉!
出差路上翻车,然后就穿越了,还穿到了听都没听过的大周。
原主也叫薛玉,是当朝丞相的庶女。
面前这个要掐死她的帅哥居然是她的丈夫,裴二郎。
裴二郎比薛玉还倒霉,据说是因为父亲西北王谋反,他就从名满京城的裴小王爷变成了眼下的残废庶人。
皇帝为了羞辱他,还将声名狼藉的薛玉许配给了他。
薛玉是典型的没脑子,嫁给裴二郎后还三天两头的闹,上个月还看上个秀才,为了逼裴二郎写休书去跳河了,就这样把自己作死了。
难怪,原主被救回来后,裴二郎还不解恨,非要亲手掐断她的脖子。
薛玉现在真的很失芊,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裴二郎一眼。
裴二郎刚刚被她一脚踹到地上,双腿使不上劲,只能用手撑着地,一点一点的往轮椅处爬。
地上还有碎瓷片,在他手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冒…
薛玉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什么,跑过去,抓起他的手。
裴二郎的手指白皙修长,手掌却有很厚的老茧,是以前握兵器后来推轮椅留下的。
此刻他的手掌被划出一道一寸长的口子,碎瓷片卡在肉里,皮肉都翻出来了,看的薛玉心一抽一抽的。
“走开!”
裴二郎厌恶的抽回手,因为用力,疼得脸都白了,仿佛薛玉是什么洪水猛兽。
薛玉也不管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破布,又倒了一碗清水,走到裴二郎身边,蹲下,重新抓起他的手,沉声道:“别动!”
不知道为什么,裴二郎就真的没动。
薛玉道:“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裴二郎没有回答,眼里仍凝着冰,直盯着她看。
薛玉没空管他的眼神,她拔出碎片,用清水冲了伤口,又小心的给为裴二郎包扎好伤口,擦了擦额前的汗,一抬头就发现裴二郎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她。
薛玉低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小声问:
“那,我扶你起来?”
裴二郎没有拒绝。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样。
裴二郎快一米九了,身体结实,看着很瘦,但是份量不轻。
薛玉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转移到了床上。
再回头看看他那简易轮椅,车轮已经摔变形了,根本不能在用了。
薛玉叹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裴二郎,有吃的吗?”
本来刚刚芊水,现在又废了这么大力,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得吃点东西。
裴二郎从刚才开始一直在观察薛玉。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从醒来后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无论是行为,动作,还是眼神,都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以前,她张口闭口都是叫他死瘸子,还不许裴二郎碰她。
有一次裴二郎烫伤了,她还嘲笑他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活该被烫伤!
要不是担心她死了老皇帝又换人来,裴二郎早就弄死她了。
裴二郎垂头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厨房有,你自己去做。”
薛玉用力点头,出门去了东边厨房。
然后,她就欲哭无泪了。
屋子里十分简陋,一口大锅,几个破碗,一口水缸,还有两个破了的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揭开锅盖,里面只有野菜糙米粥。
记忆里,原主好吃懒做,大部分活都是残废了的裴二郎在做,烧火够不着,他就趴在地上做,至于其他的活也全靠裴二郎,以及隔壁的一对老夫妻帮忙。
原主除了辱骂裴二郎,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外面勾人…
想起这些,薛玉有些心酸,老阿姨心泛滥,想代替原主对裴二郎好一点。
正好,锅里的粥还有两碗,薛玉端着进了正房。
才到门口就听见了屋子里传出一道娇柔女声——
“裴大哥,我来给你送吃的了!”
薛玉脚步顿住,抬眼看向屋里。
只见破旧床边站着一个年轻小姑娘。
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窈窕,乌发雪肤,面容秀美。
薛玉皱了下眉头,很快就想起这人身份:钟秀灵,隔壁家的闺女,因为有些克夫名声,一直没嫁人。
她估计是看上了裴二郎的脸,时常来献殷勤,还总挑拨裴二郎和薛玉的关系。
此时,她那双盈盈水眸看着裴二郎,声音又低又柔:“薛玉妹妹肯定是又跑去找贾秀才了,我怕裴大哥你吃不上饭,只好亲自来一趟看看。”
听听这莲言莲语,说得多有水平?既显出她对裴二郎的担忧关切,还暗踩了薛玉好几脚。
薛玉本来是不想管的,听到这污蔑就忍不住了,哼一声推开门。
“钟姐姐过来怎么不说一声,这悄不声的,我还以为屋里进了贼呢。”
说着,薛玉走上前,伸手扒拉开钟秀灵的篮子。
里面放着一只鸡腿,还有两个白面馍馍。
薛玉笑了下,当即抓起鸡腿道:“钟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鸡腿呀?”
说完就咬了一口。
钟秀灵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柔声道:“薛玉妹妹,好歹也给裴大哥留一口,他身体不好…”
薛玉一怔,放下鸡腿,看了一眼裴二郎,似笑非笑:“钟姐姐说你身体不好?是哪里不行?”
要么怎么说中国的汉字博大精深呢。
“不行!”这个词用起来就有很多意思。用在特定的场合,用特别的语气说出来,就会非常有意思。
比如现在,从薛玉嘴里说出来,再配上她古怪的口吻,裴二郎觉得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被挑衅了。
他抬头,逆着光,就看见薛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裴二郎眼神阴沉,看了薛玉一眼,才说:“我行不行,你会清楚的!”
成功刺激到裴二郎,薛玉还觉有趣,偷偷朝裴二郎眨眼。
看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打情骂俏,被晾在一边的钟秀灵气的咬牙。
她挤出笑,将剩下两个白面馍馍递过去:“裴大哥,你也吃吧?”
“还是我来吧!”
薛玉伸手夺过那两个白面馍馍,语重心长的说:“钟姐姐你还没嫁人,不好和我相公太亲近,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要勾引人夫呢。”
钟秀灵没想到薛玉会这么说,眼眶一红,楚楚可怜:“薛玉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薛玉抱胸冷笑。
钟秀灵又看向裴二郎:“裴大哥,我只是怕你饿到……”
那欲语还休的柔情与蜜意,芊在其他男人眼里肯定要心软了。
裴二郎却是铁石心肠。
他靠坐在床上,墨瞳微阖,神色冷淡,显然是不想管她们两个的事。
薛玉见状,胆气更壮,直接赶人:“既然钟姐姐只是怕我相公饿到,那现在吃的送到了,就赶紧走吧?”
“裴大哥……”钟秀灵不死心,咬着唇叫了声。
在钟秀灵期待的目光下,裴二郎终于睁开眼,薄唇微动。
他淡淡道:“你确实该走了。”
钟秀灵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她到底要脸,丢下句“裴大哥,我下次再来”,提起篮子就跑了。
人走了,薛玉放松下来。
她想了想,觉得送上门的鸡腿确实难得,便将自己咬了一口的鸡腿递到裴二郎嘴边:“吃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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