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暮沉这一出,让本来兴高采烈打算给他们小两口做晚饭的江母,也没了心思。江以宁没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江母怕女儿心里难受,给她切西瓜,却没看见她吃半口。江母看了一会儿,叹口气,还是要做饭,女儿回来奔波,肯定饿了。没过多久,江以宁也进了厨房,看着江母忙碌的背影,说:“妈,等会儿爸回来,你别跟他说啊,他现在情绪敏感,一点事情都要七想八想的,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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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沉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三两句话就能气得她跳脚。偏偏江以宁这会儿还得装作淡定,勉强冷静下来,说:“说吧,你想谈什么?”
暮沉看着她,然后随手把那枚戒指丢在了桌面上。
江以宁起先一眼是觉得熟悉,随即很快认出这就是自己给姜泽那枚戒指,蹙眉道:“怎么会在你这里?”
“姜泽让我给你定制一枚,好让你做个纪念。不过我想大概不用做了,毕竟当时你设计的就是一对。”暮沉心不在焉问,“当时设计,花了多少时间?三个月?”
江以宁沉默了片刻,说:“半年。”
暮沉闻言也沉默了,随后掀起眼皮看了看她,“真上心,看来之前是非姜泽不可了。”
“我跟姜泽谈恋爱,我非他不可也没有什么问题。我谈恋爱都很认真对待的不可以吗?”
“你确定你都很认真了?”暮沉抬头看着她,淡淡的反问道。
“暮沉,你也得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对我的,认不认真那也是相互的,你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搭理我了上来跟我说两句,不想搭理就丢一边。有什么事情也不顾我的情绪,全凭你的感受来,我是受虐狂吗我还得喜欢你?”
江以宁越说情绪越激动,过去那些事她确实是受了委屈的,再加上今天被暮沉逼得整颗心都悬着,一时之间没忍住红了眼。
暮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伸手给她抽了两张纸。
江以宁却没有接,只是平静的说。
“怪不得周意当时要劈腿,碰上你这样的,从来只站在自己角度想问题的男人,谁不劈腿,我应该也忍不住。”
暮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猛的变了。
江以宁深知,大概是提到周意之前的事,戳到了他的痛处。
暮沉站起身子,把手上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江以宁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本来暮沉在对她这问题上,确实是做的不好的。可他还是觉得她故意玩弄他的模样呢,那种受了委屈还得自己往肚子里咽的事情,她接受不了。
所以说出口的话,确实挺尖锐。
哪怕她分明清楚,暮沉只是因为她给姜泽定制戒指,心里不舒服,想找找茬。她也还是说了他俩之间最核心的问题。
脱口而出,这显然是憋了很久了。
他俩这生活习惯和说话方式,着实是不适合一起过日子的。
其实换个角度而言,江以宁说这些话何尝又不是一种试探,显然她知道暮沉要是非纠缠,她不一定能真躲得过他,所以探探他有没有改变的可能。
暮沉冷冷道:“我看你这是巴不得我跟你爸说,我帮你是你靠卖换来的。”
“你真要说,我拦得住你吗?”江以宁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你觉得我说话尖锐,你自己呢,我不想你哪次不是靠这种方式逼我?”
暮沉道:“要是你自己没有因为贪欲去做,我又怎么能威胁你?”
江以宁知道暮沉要跟她扯,能有一万种方式让她无言以对。
她没有心思再跟他吵了,只是想象着江父得知这件事的真实情况之后的种种可能,垮着肩膀,泪流满面。
暮沉除开在她第一滴眼泪掉在地板上的时候,目光闪了闪,后续看上去几乎就可以用不为所动四个字来形容。
气氛压抑得江以宁连哭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一直到身后传来江母的声音,说:“阿沉,宁宁,你们是怎么了?”
哪怕江以宁是背对着江母,江母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走到江以宁面前,看到她红红的眼睛时,心疼道:“宁宁,怎么哭了?”
她话虽然是问江以宁的,只不过眼神却看着暮沉,显然是想从他这里要个结果。毕竟江以宁是看到他,跟他相处的时候哭的。
江以宁到底还是担心他立刻抖出事情伤了江父的心,垂眸解释说:“妈,没事,拌了两句嘴。”
本来这事,暮沉再顺着台阶解释两句,那也就过去了。他来江家是客人,江母再不情愿也没法为难他,谁叫他算是江家的恩人呢。
可哪怕江以宁给他造好了台阶,他也没有顺势下,反而是冷淡道:“我去外面坐会儿。”
江母皱眉道:“阿沉,宁宁很好哄的,你留在这里陪陪她,说两句好话。咱们一家人,大家都退一步,家里才能和气,你说是不是?”
暮沉在原地站了片刻,还是拉开门出去了。
这无疑是在打江以宁那番解释的脸,也是没给好言相劝的江母面子。
江以宁看见江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生气了,过了片刻,江母皱着眉说,“宁宁,他平常是不是也是这么对你的?”
江以宁没做声。
“上次在奶奶家,他就对家里亲戚不怎么样,我还以为,他只是慢热,不习惯而已。今天他刚来,也挺客气的,妈还怕他的家庭背景好上我们这样的,他吃亏了。但是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给你甩脾气呢?”
江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疼江以宁的人,甚至比江以宁自己还要心疼她许多,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妈,没事的,我跟他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不要多想。”江以宁道。
江母越发心疼江以宁了:“宁宁,你从小也是被爸妈宠大的,我只要想着你在别人那受委屈,妈就接受不了。你这还没有嫁过去,要是嫁过去了,他是不是更加不把你当回事了?”
江以宁在她旁边安慰了她两句。
江母这会儿是左右为难,暮沉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伤了她这个丈母娘的心。
本来暮沉来看她,邻居都对暮沉赞赏有加,她是很高兴的,没想到这却也只是表面,这种靠牺牲女儿幸福,让女儿委屈的面子,她情愿不要。
暮沉这一出,让本来兴高采烈打算给他们小两口做晚饭的江母,也没了心思。
江以宁没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江母怕女儿心里难受,给她切西瓜,却没看见她吃半口。
江母看了一会儿,叹口气,还是要做饭,女儿回来奔波,肯定饿了。
没过多久,江以宁也进了厨房,看着江母忙碌的背影,说:“妈,等会儿爸回来,你别跟他说啊,他现在情绪敏感,一点事情都要七想八想的,容易出事。”
江母点点头:“欸。”
江以宁说:“妈,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担心我的事情,我知道爸的事情你压力大,而我什么事情,你都没人分享,只能一个人承担着。我感觉我太不懂事了。”
江母道:“咱们是一家人,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妈有工作,活得好好的身体也健康,你还长得这么漂亮,我能有什么压力?”
江以宁说:“我还是觉得你太辛苦了,一边担心爸,一边还要担心我的未来,怕我在外面受委屈,你我以后要当母亲,肯定不会有你当的好。”
江母道:“你出去自己坐着消化消化情绪,妈做饭呢,别让妈分心,行不行?”
江以宁点点头。
江母在江以宁出去的时候,才抹了抹湿润的眼眶。随后重重的叹口气,就一切都恢复如常了。
每一位母亲,都是控制情绪的高手。
江父回来,是在半个小时之后,他自己去花鸟市场溜了一圈。本来想给家里养的这只找个伴,但逛了许久,没来得及看,倒是跟宠物店里的老板下了两盘象棋。
江以宁看着自己父亲红润的脸色,以及长肉了不少的身体,才觉得心里有了安慰。
“宁宁怎么回来了?”江父事先是不知道江以宁回来的事的。
江以宁朝他卖乖道:“不正好周末,就来看看您。您身体看上去好多了。”
“是啊,最近精神上没感觉有什么压力,吃饭都能多吃一碗。”江父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拧眉道,“阿沉呢,怎么没看见他?”
江以宁脸色有几分僵硬,说:“在外面逛呢吧。”
江父看了眼时间,道:“这都在饭点了,让他赶紧回来吃饭。他知不知道你回来的事?”
没等江以宁回答,又自顾自说,“他肯定知道,你们小情侣有事都是你们先说,随后才通知父母的。”
江以宁说好,也只能去给暮沉打了通电话,她本来以为暮沉还是不会接,只不过这次他接的倒是挺快。
这倒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片刻后,才道:“我爸让你回来吃饭。你要不回来,我就找个借口。”
暮沉没有回答。
江以宁却也没有挂断,毕竟有件事没有得到答案,她心还是悬着的。
暮沉洞悉了她的意图,没什么语气的说,“你放心,我没有打算真说什么。我是个医生,对待病患没那么心狠。”
江以宁松了一口气。
暮沉那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江母的饭,很快就做完了,江父见久久没见到暮沉,纳闷道,“宁宁你给他打电话没有?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他回来?”
江以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江母就不耐烦道:“你吃你的饭,总是管人家做什么?人家富二代大忙人,忙的很,哪里有空天天陪你一个糟老头子吃饭?”
本来江母肚子里就是一团火,江父还总是问人家,这让江母也烦。
江父道:“王丽鸣同志,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暮沉怎么着也是你女婿,你说不管就不管了?”
江母怕自己一气之下把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只能低头闷声不说话。
江父道:“我去给阿沉打个电话。”
他说着,就从餐桌上站了起来,去了阳台。
江以宁看着拉下脸来的江母,连忙打圆场道:“妈,咱们吃饭。”
江父那边是给暮沉打了几个电话,暮沉都没接。
江父却没有这么放弃,还依旧给暮沉打着,那边说自己有点事情忙,江父却耐心道:“阿沉,没事,爸也知道你工作忙,你应酬没事,忙完了回来爸给你煮点宵夜。”
暮沉那边没有搭话。
“你大概几点回来?跟爸说一声。”
暮沉道:“怎么好麻烦您。”
“这都是一家人了,你说话怎么还这么客气,就是你来这边,居然也这么忙,辛苦了。这顿饭要是能赶回来,最好赶回来,咱们一家四口还没有认认真真一起吃过饭。”
暮沉道:“再看。”
在江以宁的角度听来,暮沉的态度其实很敷衍。那种敷衍让人不太舒服。
江父也听出来了,明显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好脾气的耐心的说:“那好,你有事,随时给爸打电话,爸是个闲人,都有空的。”
江以宁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有种感觉,江父是真心把暮沉看做自己人,也是在认真对他好,甚至还有点好的过分热切了。
江母一直没有说话。
这顿饭吃完,暮沉并没有来,那句“再看”,显然只是客套的话。
江父在江母收碗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阿沉怎么就没来呢。”
江以宁也没有回答他,只是假装忙,陪着江母进了厨房。
江母洗着碗,说:“你爸这是知道他们家过分有钱,怕你受委屈,想让暮沉对这个家归属感强一些,就能把你看得更重一点。”
江以宁哪能不知道,做父母的,做任何事情的动机,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江母道:“阿沉这样子的,你千万不能跟。他长得好有钱,心疼你就算了,可他不心疼你,以后身边少不了莺莺燕燕,你往后的日子会很辛苦。天天为他的事情黯然神伤就不值得了。妈情愿你找个普通人嫁了。”
江以宁点了点头:“我知道。”
两个人整理完厨房出去,江以宁发现江父又在那里打电话了。
暮沉接也是接了,她没有去听他们聊了什么。
饭后江父江母打算下去消消食,江以宁却没心情走动,而是进了房间。然后就看见房间里头放着一束玫瑰花。
她正奇怪自己房间里怎么会有一束花,就看见桌面上还有一张明信片,下边的署名就是暮沉,旁边还有一个礼物包装的东西。
江以宁没有细看,更加没有去动那个礼物。
而江父江母在底下正走着,就看见暮沉正坐在小区门口的长椅上。
江父连忙走过去道:“阿沉,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家里去?”
江母对他就表现得比较冷淡,分明今天刚来那会儿,江母比江父还要热情。
江父道:“你对阿沉这么冷漠做什么?”
江母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他今天跟宁宁吵了架。”
“哪一对小两口能不吵架?咱们还是从年轻吵过来的呢,他们吵架,你让他们自己解决去,你跟着瞎参活什么?”
江父说着话,就把暮沉往家里带。
旁边的邻居见状,打趣说:“你女婿在楼底下坐了有一会儿了,我还以为你们对他这个女婿不满意,差点我就捡回去了。”
江母讽刺道:“这样的女婿,就怕你吃不消。”
江母语气里的讽刺,江父听了以后,皱了皱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看着暮沉道:“你是不是今天在跟宁宁吵架之后,就一直在楼下坐着?”
暮沉看了看江母,欲言又止,最后“嗯”了一声。
江母率先抬脚走了。
“是不是阿姨把你赶出来的?”江父态度严肃的问道。
暮沉沉默着,最后道:“是我的错。”
江父把暮沉带回了家,一路上问他吃没吃晚饭,等到了家,就道:“你在这坐会儿,爸去给你炒个饭。”
“不用了。”暮沉忙道,“我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今天都耽误多久时间了。”
两个人在客厅的争辩,也打扰到了房间里的江以宁,她很快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江以宁的视线从暮沉身上淡淡略过,跟江父说:“我去给他炒吧,您去休息。”
江父点点头,本来他是出去遛弯,因为碰上暮沉才回来了,这下有江以宁管着,他能撒手干自己的事情去了,重新下楼去了。并且,也得给小两口和好的机会。
江以宁无声的进了厨房,暮沉也跟了进去,她切韭菜的时候,暮沉自己打开冰箱拿了两枚鸡蛋,垂眸盯着她看:“给我加点牛肉。”
“你自己来做吧。”她把菜刀撂下了。
暮沉便没有再做声,站在一旁看着她。
整个过程,江以宁都一言不发,一直到她关火的时候,听见他诚恳说,“岁岁,对不起。”
江以宁顿了顿,却什么也没有说,把他的炒饭放在了餐桌上,转身就要往房间里走,却被暮沉一把拽住了,稍微用点力,就把她扯进了怀里。
他力道用得大,江以宁一个姑娘家,是挣脱不了的。
“我……”他大概是想说点什么,可江以宁等了他片刻,依旧没听到他说出口。他只是皱着眉,唇线抿得很直,一副为难模样。
“暮沉,你该道歉的不是我,你今天对我母亲,真的没礼貌。你心底是看不起我家人的对么?所以觉得在他们面前,不需要控制情绪。”
暮沉有些头疼的说:“我只是因为你给姜泽那枚戒指,想听你给我解释解释。”
“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呢,你又是谁?”江以宁说,“我是你嘴里一口一个卖的,交易结束了,你管我做什么?”
而且,男女之间吵架吵得再凶,江以宁还是觉得,对长辈还是该给予尊重。
当她说到这个“卖”字时,暮沉居然觉得难受,拽着她的手都紧了紧。
“你别用这个字眼。”暮沉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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