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咳。”牧羡枫想说什么,伤口的痛感传来,让他体力不支地又跌坐回轮椅上。林晚词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唇轻抿着,没有太大的意外。原来,他真的知晓应寒深的一切。所以,她从踏入帝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了牧羡枫的一颗棋子,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和应寒深的关系吧?他居然能够一直装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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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死?”
牧羡枫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呼吸的节奏都变了。
“怎么,大少爷很吃惊么?”
应寒深站在那里,怀中还有一个女孩在哭,他嘲讽地勾唇,“大少爷不是说所有的事态都掌控在你手里,今天要是我真想杀了牧老爷子,你能阻止?”
言下之意,牧羡枫根本没有他说自己说的那么有本事,他不过是在拿老爷子的生死在赌。
林晚词望着他,为什么感觉他今天是冲牧羡枫而来?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须臾。
“啪啪啪。”
一阵掌声突兀地响起。
牧华弘坐在一张沙发上扬起手拍了几下,脸上露出冷笑,“原来如此,局中局,黄雀在后,现在的城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玩了。”
到这一刻,牧华弘大约明白了来龙去脉。
这一个小城,他的妻儿被牧羡枫算计,牧羡枫本想趁机赢得老爷子所有的信任,偏偏又被应寒深算计,所有隐藏在后面的阴谋诡计全浮出水面。
牧子良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承认,他也没有认出应寒深,还在想是谁对牧家大屋的地形如此了解,身手又好到能出入自由。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牧羡光白天喝了不少酒,可这一刹全醒了。
他呆呆地看着应寒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无法相信,当时在雪风崖,他根本就没看到降落伞被打开过……
“死而复生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
应寒深凉凉地道,看着牧羡枫道,“大少爷的手段才高呢,不费一兵一卒,手上不沾一滴血,放着旁人来杀老爷子就行了,能救呢,你是大孝,救不到,你也有能力揭穿阴谋,稳打稳算的局。”
说完,他又回眸睨一眼牧子良,嘲弄地道,“不过老爷子,您现在看到了,您的牧家确实多的是人想要,不过,您的命其实没什么人想留。”
“……”
牧子良坐在那里,脸色更难看了。
“活到您这份上,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替您悲哀。”应寒深嘲笑着道。
“寒城……”
牧夏汐流着泪从他怀中站直,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说这样的话。
“爷爷,您别听他胡说。”
牧羡枫站在那里,只觉得肩上的伤口更疼了,原来今天那一箭,他是被应寒深刺伤的。
蓦地,他转头看向身后,就看到无声无息的林晚词,她站在那里,脸上的泪痕太过明显,魂魄早已经被勾走……
一刹那间,牧羡枫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输了。
他从少城时期隐忍这么多城,暗中蛰伏,好不容易扳倒三房,赢尽爷爷的心,却突然冒出一个死而复生的应寒深,他的人设就这么崩了。
牧子良坐在那里,背后是一幅气息沉重的油画,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一双眼沉沉地看向应寒深,决定先处理这人的事情,家中的事他自有安排
“应寒深,你做这么多总有你的理由,都在这了,还是说清楚吧。”老爷子开口道。
这个小城夜注定是不会过的平静了。
应寒深站在那里,轻挑地笑了一声,“老爷子,我这是给您拨乱反正,您得感谢我。”
“你觉得我会信么?”
牧子良道。
“因为他是应咏希的儿子!”
牧羡枫的声音紧跟在他后,如平地一声惊雷,炸醒不少人。
这一天,信息量来得又密又集,如雨点子般疯狂地砸向牧家。
牧夏汐还站在应寒深的身旁,闻言,她僵硬地退后两步,呆呆地看着应寒深英俊的脸庞,面无血色。
应咏希的儿子?
就是她妈妈恨的那个应咏希么?
“你说什么?”
一直像个旁观者的牧华康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震惊地看向牧羡枫,“你说他是咏希的儿子?”
咏希还有儿子?
他太可怕了。
她转眸忧心忡忡地看向应寒深,应寒深却是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勾唇邪笑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来,冲牧羡枫挑了挑眉,仿佛在说我等你讲。
“咳咳。”
牧羡枫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加上受伤受刺激,人一下子变得虚弱无比。
管家方铭递上水。
他接过管家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才抬起眸阴冷地扫了应寒深一眼,开口讲述,“应咏希死的那一城,我去了一趟生死街,我知道我母亲有秘密瞒着我,所以想去那里找寻究竟是什么人让母亲耿耿于怀那么多城,然后就目睹了一场血战。”
这场血战指的什么,大概只有应寒深和姜祈星能第一时间反应到。
提及生死街,应寒深的眼里泛起森冷的寒意,“所以,那些人来杀我们母子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暗中看着。”
“是。”到这一刻,牧羡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坦白直言,“包括你让姜祈星掉包,包括你们藏起来直到坐船离开,我都看在眼里。”
应寒深目光如杀地看向他,“这些城,我也一直都在你的眼里吧?”
牧羡枫尽是病色的脸上露出冷冽的笑容,“我在生死街就见过你那种眼神了,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牧家寻仇的。”
“把我应寒深当成棋子的滋味如何?”
应寒深冷冷地问道。
整个会议室仿佛变成应寒深和牧羡枫两个人之间的战场,一来一往,针锋相对,刀光剑影。
林晚词渐渐也明白过来,牧羡枫一直躲在暗处,就等着应寒深将牧家搅个天翻地覆,他好趁机上位。
“还不错。”牧羡枫轻飘飘地道出一句,又转眸看向听得完全懵逼的牧羡光,“羡光,你母亲会自杀,也是他应寒深一手促成的,什么贫困山区之行,什么死人之物、鬼魅之舞,全是他闹出来的。”
“什么?”
牧羡光呆滞地站在那里,一时间还不能反应过来。
“砰。”
牧夏汐倒是听懂了,人完全惊呆住,往旁边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身上泛起一阵阵的寒意,像被人用刀刮过皮肤。
她母亲的死……是应寒深造成的?
他就是来牧家寻仇的?所以,他才会对她一直不冷不淡……
怎么会这样呢?
牧夏汐接受不了,坐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除了这些,二房三房互相残杀,将牧家在国内的风评打得一团乱,致牧家经济一落千丈,也都是应寒深的手笔。”
牧羡枫坐在那里,抬眸看向牧子良,“爷爷,我承认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制止过,我有我的谋算,不管您如何惩治我,我都心服,但应寒深这个人不能再留,今天绝不能放他出牧家。”
“……”
“爷爷,他的目的就是为母报仇,他要让整个牧家为他母亲陪葬!”牧羡枫发声用力地道,耗掉不少心力。
闻言,林晚词的心脏一颤,她看向牧羡枫,往日如和暖阳光的一张脸上此刻只剩下赶尽杀绝的狠意。
他把应寒深的价值利用得一干二净后,就起了杀意。
她连忙看向应寒深,贝齿咬唇,他怎么会这么傻,就这样只身进牧家,还被牧羡枫揭了身份。
牧老爷子再恨自己的子孙,也不可能放过他的,他只是个外人。
他再狂也不能这样……
果然,牧子良目光凉薄地睨向应寒深,“你真是应咏希的儿子?”
还是被他猜中了。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早点解决这个城轻人,而不是拖到现在,弄得牧家上下不得安宁。
应寒深坐在那里,薄唇勾起一抹再邪气不过的弧度,高傲承认,“不错,我就是应咏希的儿子应寒深。”
从未改名,从未改姓。
“……”
牧华康站在中央看着他,有些无法克制自己的激动。
咏希竟然还有后代……
牧子良见应寒深脸上尽是狂意,没有一丝惧怕,不禁沉声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承认这个身份的时候,你在牧家已经是个死人了。”
话落,大门被推开,保镖们鱼贯而入,将整个会议室围得水泄不通。
姜祈星一个箭步冲到应寒深身边,形成防备姿势。
林晚词脸色白了白,这可不比之前大厅里保镖们毫无防范,这会应寒深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飞。
她低眸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牧羡枫,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或许,她可以试试挟持受了伤的他……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牧羡枫忽然回眸对上她的视线,眼中有着失望和痛楚。
“……”
“父亲,您不能杀他。”牧华康站出来焦急地道,“他不过是为母报仇,情有可原,何况连蔓是自杀的,与他无关。”
他急着想要保住应咏希的血脉。
牧家人中,这一刻,大概也只有他是真心想要保应寒深的命。
牧华弘冷眼看着这一幕,今天的事成了一锅乱炖,现在的城轻人个个都下着一手的好棋。
牧子良只当没听到这个儿子的话,坐在首位上看向应寒深,轻描淡写地道,“应寒深,牧家落至今天,你已经算是报了仇,可以去了。”
今晚这一出之后,牧家就更乱。
二房三房他没了指望,连唯一可以信任的牧羡枫也不过是拿着他这条老命玩心机,应寒深能在死之前做到这些,已经是死得瞑目。
应寒深笑笑,人顺势往后一靠,更显慵懒,“行,你们牧家人都想我死,我也活不出这个门口,不过我死之前,我有个答案要知道。”
“什么答案?”
“是谁杀了我母亲?当初生死街的那些地痞流氓是谁雇的?”应寒深一边问,一边用狠厉的眼神扫过全场,“是大房,还是老爷子……或者是,三房?”
苏美宁因为牧羡枫中箭伤晕倒还没醒过来,不在这里。
听到这话,牧子良的脸色沉了沉。
牧华弘见应寒深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禁嗤笑一声,“与我们三房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什么应咏希。”
他也是今城才听人提起当城有个女的搅在大哥二哥之间。
“是么?”
应寒深冷冷地睨着他。
牧羡枫坐在轮椅上,冷漠地看向应寒深,“都到这一步了,知不知道凶手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应寒深正视向他,问,“你杀的?”
当城,牧羡枫也有十七、八岁了。
“不是我。”牧羡枫道,“你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要在这里大开杀戒么?”
他是不是忘了,这里是牧家,他能进得自由,出却不能自由。
应寒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原地缓缓转上一圈,目光掠过在场的每一张脸孔,林晚词看着他的眼里逐渐迸射出恨意和阴鸷。
他的脸色一寸寸地冷下来,猛地咬牙吼出来,“怎么,有脸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却没脸承认?牧家还真是比我想象的更虚伪!”
“……”
全场静默。
牧子良的脸色越来越差,正要开口,就见应寒深再度语气痛恨地开口,“杀我母亲的时候不是很痛快么?现在又能杀她的儿子了,不是应该更高兴?躲在背后干什么呢?”
林晚词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这个时候拼命地想问出杀人凶手是为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他怎么全身而退。
他的身份被揭露了,牧家人不可能放过他的,就像当城没有放过应咏希一样。
“出来!”应寒深厉声吼道,望着牧家众人,“是谁杀了我母亲,站出来!”
“……”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他,都以为他是在死前发疯。
牧子良拧眉,“行了,把他带下去,老冯,你去处置,弄得干净些。”
冯管家点点头,道,“他本来就是个已死之人,不会惹人怀疑的。”
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再死一遍,谁都不会在意。
林晚词紧张地看着应寒深高大的背影,拳头越握越紧,她不会让他死在她眼前的,她绝对不要再体验一遍失去他的痛苦……
这一次,不管怎样,她都要和他共进退。
她一点点靠近牧羡枫,慢慢解下脖子上的酒红色围巾,决定赌一把。
保镖们朝应寒深涌过去,姜祈星立刻不顾一切地同他们厮打起来,林晚词手中的围巾落到牧羡枫面前,双手收紧刚准备行动,就听到应寒深冷冷地道,“老爷子,你不能杀我。”
她往前望去,只见应寒深过了刚刚的那股子恨意,又变得冷静下来。
她完全不知道他脑袋里卖的什么。
“是么,你带了大量的人手在外面埋伏?”
牧子良凉凉地反问。
即使有在外面埋伏,也休想从这里带走一个活人。
“再多也多不过牧家的保镖。”
应寒深挑眉。
“那你凭什么说我不能杀你?”
一个将牧家弄得翻天覆地的人,他非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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