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十二月的天冰寒刺骨,阮凝倒在客厅的沙发里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帘缝隙透过来几束光斜在她脸上,茶几上横七竖八放着一堆空了的啤酒罐,屋子里的空气污浊的令人头晕,宿醉后的心情用两个字可以形容,日天!
地毯上的手机嗡嗡震动,阮凝眼珠动了动,伸手捡起,号码是辉腾的高管未森。
“喂。”
她声音沙哑,这点让对方也愣了下,片刻后男人低沉的声音说:“……半岛酒店1905。”
阮凝来了精神,缓缓从沙发上坐起,回:“一小时后见。”
挂断电话,她打开衣橱的门,从里面翻出一件黑色蕾丝内衣,走进浴室。
一小时后,阮凝准时出现在半岛酒店1905号房间前。
手指轻扣两声门板,隔着房门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打开的一瞬,阮凝闻到了熟悉的纪梵希香水味道。
这是从他们第一次上床开始,便锁住她嗅觉的味道,以至于每每逛到纪梵希店时,她都会无意识的多停留一会儿,看着展柜内的纪梵希香水,就会想起未森,想起他的八块腹肌,还有他在她身体里宣泄时,耳边的低吼声,性感到骨子里。
“!”
阮凝发呆时,被未森一把拽进去,他赤膊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边讲着电话,边拉着她朝里走。
人领到客厅,他松开手,端起桌上的高脚杯递给她。
阮凝接过酒,轻佻眉梢,回头酒啊,接过后昂头一饮而尽,未森继续打电话,示意她坐会儿。
阮凝放下高脚杯,坐在沙发上,从手包里拿出一根烟点燃,还没抽一口,便被未森半路顺走了。
“!”
阮凝回头,脸色冰封一般,看到未森叼着她的烟挑衅的笑,眯起眼用牙尖咬下嘴唇。
未森弯了弯唇,深邃的黑眸里藏着欲,摸了她臀一把,转身朝落地窗走去。
阮凝直白的目光盯着男人光裸的背,心里却空荡荡的,又点了根烟,边抽着边等他,未森有一间上市公司,做电子及周边产业的,他们是在一次公司年会中认识的,他是主办方,而她是被聘请的金牌小说作家。
顶着一本《时光静好》获得年度最受欢迎小说大奖,及最具商业价值IP奖,阮凝成了炙手可热的畅销书作者。
之后,阮凝休息了小半年,这段时间,她筹备了新书,各大出版社和影视公司都很期待,本打算月底交稿,可没想到这时候竟出了岔子。至于事情的结果……一言难尽。
未森地道的美式英语在讲电话,阮凝听得毫无兴趣,她转眸又将注意力集中在男人身上。
白色浴巾处,是男人健硕的八块腹肌,野性的人鱼线雕刻出贲张的肌理,他手臂很有力量,每次托起她时,紧绷的肌肉都会让她亢奋不已。
“呵,百分之十五的收益……”未森那声笑,低沉而嘲讽。
他抽了口烟,眯着狭长的眸缓缓吐出,烟雾模糊了男人的脸,也锁住了阮凝的视线。
她沉气,咬了下下唇,烟被她狠狠的拧进烟灰缸里,起身朝他走去。
阮凝踩着红色的细高跟,妖艳的红色,热情、狂野。
未森高大的身影立在落地窗边,阳光在他身体表面镀上了一层硬朗的是金属色,像圣斗士的铠甲,像非洲草原上的狮子。
强大会吸引弱小,征服会取代理智。
阮凝站定,纤细柔软的手触摸在他背上,男人身体本能的紧绷了下,阮凝肆无忌惮的开始抚摸他,指尖一寸寸划到他腰间的白色浴巾处,又缓缓插|进去,刚要勾指,似乎意识到阮凝接下来的动作,未森突然攥住她手腕,回头直直的看了她眼。
‘不要闹’
‘偏不’
‘欠收拾了你’
‘来啊——’
未森舌尖顶腮,口型叫她:妖精!
阮凝才不吃他那套,而且她喜欢压力下的欢爱,带着一股子刺激感。
她狡黠的笑,另一只手快速的扯开他仅有的束缚,未森赤条条的站在她面前。
“!”未森瞪她,阮凝轻挑唇角,笑的妩媚。
她的目光赤裸、直白,顺着男人身体的曲线,光明正大的欣赏起来,直到停在某处男性特征上。
未森发狠的抓住她的腰,用力一带,人被他按在了落地窗上,对着话筒内的人说了句:“好,就这么定了!”
手机一扔,撕开她的裙摆……
一小时后,地上凌乱的丢着女人支离破碎的裙子,蕾丝内衣,还有撕开的冈本包装。
阮凝穿着白色浴袍从浴室走出,看了眼地上的裙子,弯下腰捡起,秀眉不禁微微一皱,转头看向未森,“你下次能不能别撕我衣服?”
未森靠在床头抽烟,薄唇扬起一抹好看的笑,“这样比较有感觉!”
阮凝白了他眼,有尼玛感觉!
未森跟阮凝在一起的半年时间,把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
她性子直,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与其他的女人不同,她们伪善、做作,他玩腻那种,现在只保持着于阮凝之间的一对一模式。
见她生气了,未森哄着:“我已经让赵秘书送来一套高级时装了,纪梵希最新款。”
阮凝不是个会为物质而忘掉不开心的女人,换句话说,她做任何事,不是为了钱,只是图一乐。
未森掀开被子,来到她身边,长臂一揽,搂住女人的腰,贴着她耳根轻咬了下。
“别冷着脸了,我还是喜欢你发浪的样!”
阮凝推他,挣脱男人的怀抱,走到冰箱边,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后,昂头喝了口。
沁凉冰霜的酒穿肠而过,她浮躁的心情好似平息了几分。
未森抽着烟,说:“我最近要忙一段时间。”
阮凝没什么起伏的嗯了声。
她从不过问他私事,甚至也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两人之间没有金钱往来,未森送过她一辆豪车,但她没要,平时除了开房就是吃顿饭,这些钱是未森出的。
有时候未森都搞不明白阮凝怎么想的,接近他的女人无外乎两种,一为了钱、二为了名分,而阮凝似乎对两者都没兴趣,后来未森也懒得猜她,心里也自然将阮凝归类为高段位的心机女,从无欲无求开始,一点点套牢他。
未森之所以擅长女人心,要感谢他阅女无数的经历。
所以,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便心照不宣的开了房,之后半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床伴关系。
最近,未森家里安排相亲,对方据说是个财团的千金,两家人身份地位相当,堪称是商业联姻下的经典产物。
阮凝跟了他这么久,不能让人家白跟了,况且阮凝跟他的时候是第一次,从哪个方面考虑,都要负起一点责任。
未森起身从西装兜里拿出一张黑卡,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阮凝没动,低垂着眼看那张卡,“干嘛?”声音厉得能一刀砍死他。
未森说:“以后找个对你好的男人。”
阮凝将啤酒罐放下,手指擦了下唇角,吸了下鼻子,笑着说:
“未老板出手真大方。”
未森皱了下眉,被她这么一说,有点嫖妓的味道了,其实挺平常一句话,但听起来比骂人还难听。
阮凝现在就想走,可衣服……
‘叩叩叩’房门在彼时被敲响,两人的视线同时被吸引过去,阮凝起身走到门口。
房门打开,未森的秘书送进来一套女人的高档时装,尺码是她的,配套的还有一双鞋和包。
阮凝换上,出来时,看到未森穿上笔挺西装坐在沙发上似在等她,黑卡明晃晃的放在茶几上。
她走过去,掖下耳边的碎发,“我刚才接到编辑电话,出版社那边出了点问题,让我赶紧过去核对下稿子。”
未森缓缓昂起头,狭长的眸睨着她,从她开口第一句话,就听出阮凝在说谎,但,他没有揭穿。
蓦地,他淡然的笑了笑,“我送你。”
“不用,我开车来的。”
“好。”未森收回眼,修长的腿交叠,点燃一根烟,悠然的说了句:“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阮凝转身走了。
等电梯的功夫,阮凝胸闷,看着镜面似得电梯门上,印着她苍白的脸,咬牙:
临别一炮吗?还付钱?未森,你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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