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以宁暮沉姜凡是一部非常精彩的小说,暮则初面色僵硬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江以宁则是给新来的几个医护人员安排好了住处。晚上吃饭的时候,暮沉基本上没有什么话。江以宁一开始以为是人多的原因,便把餐厅留给医护人员,带着暮沉去书房里两个人单独吃东西。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无数遍喊他的名字,他半点反应都没有,心才猛然沉下去。江以宁几乎是立刻翻身起来,结果他分明就在她旁边躺着,但就是一句话都没有。她蹲到他面前,跟他说了无数话,他才勉强应了两句。冷冷淡淡,甚至是敷衍,感觉看她一眼都懒得。谢晋赶来时,对此倒是一点意外之感都没有,只是冷静的说:“跟你说过的,要么亢奋,要么消沉,他现在就是消沉的一面,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不想搭理。”江以宁焦急说:“那也不能让他干躺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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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要脸的江以宁,除了小时候,暮沉在大学里面这是第一回见。
大多数时候,她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安静静的,很像是一个淑女。
他不想跟她争辩,疏离的让她让开。
江以宁就是挡着他的路,然后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
暮沉以为她是认出什么了,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难为你了,大学都见了多少回面了才认出来。”
江以宁说:“你不是我的学长暮沉么。”
暮沉:“……”
暮沉脸色不太好看,推开江以宁就要走,只不过她不愿意,就爱把他堵在路上,所以他伸手想挥开她,但江以宁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他怎么挥,她都纹丝不动挡在他前边。
暮沉真的有些生气了,力道大了点,她力气也更大,但两个人你来我往,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就亲在了一起。
他那时候,还没有正式跟周意在一起,都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脑子一下子就麻了。越亲整个身子都开始慢慢变麻,手也不自觉的在她身上抚摸。
一直到她那位梁学长出现。
暮沉当时心烦,一方面觉得被打断了烦,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干的是什么事,各种情绪搅和在一起,他只能把气撒在这位梁学长身上。
于是他干净利落的断了江以宁这条感情线。
这之后,江以宁是不记得了,暮沉却记得清清楚楚。本来产生感情的因素就是多巴胺分泌,身体接触又刺激了多巴胺的分泌,暮沉在那一个星期里,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梦里的刺激,总让他想真发生点什么。
偶尔听见旁边的人说起“江以宁”三个字时,也会不由自主的分心多听一会儿。撞见那更加不用说了,肯定会不动声色多看两眼。
然后看见她跟其他男同学说说笑笑,暮沉就会很心烦。那是一种如同自己被绿了一样的感觉,但偏偏他还不能有任何表示。
也就是那几天,身边总有人频繁的说起她在追谁谁谁,又在追谁谁谁。跟谁又去看电影了,跟谁又眉来眼去的。
他自己在图书馆时,也撞见一次,江以宁给体训部那位副部,送奶茶过来。送完那部长留她下来聊天,江以宁便坐在那里陪他说了一下午。
暮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副部收拾东西带着她离开,两个人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约。
暮沉不知道江以宁是真的喝醉了,只觉得她是故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许对这种调情相当熟练,自己也不知道是第几个。
他开始嫌弃江以宁了。
好在也就很短时间,他就下头了,见到她也没有半点波澜,她又变成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再之后,除了他毕业那次,他们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哪怕路上撞见,江以宁跟他打招呼,他也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回应。
后来江以宁也不跟他打招呼了,两个人哪怕对视上了,也会当做不认识彼此,默契的偏开视线,擦肩而过。
但其实江以宁后来不理暮沉,只是觉得他大概不太喜欢跟对他有点想法过的有交集,所以当然配合对方,当做不认识彼此。
“我是没感觉到,你大学里对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好感是不是你现在为了讨好我胡扯瞎编的?”江以宁说,“我就觉得你对我不太友善,像是挺记恨还有讨厌我的那种感觉。”
暮沉看着她没说话。
“我记得我应该是没得罪过你。”在他目光下,她又显得有些不太确定。
“你只是占过我便宜。”暮沉没什么语气的说。
“不可能。”江以宁笃定的否认道。
暮沉冷静的看着她,说:“你说我甜的像个小心肝,哄我张嘴。我不愿意,你手从我衣摆进去抚摸我的背。”
江以宁觉得暮沉这是在哄她玩,没有再说什么,她无比自然的牵起他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去吧。”
只不过江以宁还是顺便去买了菜,然后她发现,暮沉在人多的时候,似乎有些紧绷。
江以宁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人太多了,有点吵。”暮沉锁着眉头说,“岁岁,你牵着我,我有点头疼。”
江以宁便没有多耽误,出了超市,带着暮沉在商场三楼的咖啡店缓了缓,她伸手给他拨头发的时候,撞到了洛之鹤。
他在看见他俩的时候,顿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江以宁很快也发现了他,朝他点了点头,暮沉也看见了,他不太高兴的喊了她一句:“江以宁。”
直呼其名了。
他很少这样喊她全名的。
江以宁收回视线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看了。”
几分钟后,她带着暮沉回了家,一路上,她都紧紧牵着他的手。
第二天她一大早便买了礼物,独自去给暮沉同事赔礼道歉。又跟谢晋打了一通电话。
谢晋的意思是,暮沉最好先把工作给辞了,好安心养病。
他劝过暮沉几回了,他都没有辞去工作的打算。
谢晋道:“这事我也通知过他母亲,你们到时候一起劝劝他。”
江以宁点点头。
当天晚饭,谢希就来了。
暮沉见到她时,皱了皱眉,整个人也变得没那么放松了。
江以宁说:“是我让阿姨一起来吃个晚饭的。”
暮沉没有多说什么,却没有在客厅里坐着,而是跟着江以宁一块待在厨房里。
“你去跟你妈聊会儿天呀。”江以宁说。
暮沉表情淡然:“不想聊。”
“但你妈是我的客人,你就把她干晾着么?”江以宁说,“你去给你妈倒杯水,记得加一勺蜂蜜。”
暮沉脸色并不是很乐意,但是还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江以宁是在炒完一个菜的时候,听到了外边突然爆发的争吵声。
暮沉的声音听上去暴戾无比,阴沉的说:“你凭什么让我辞去工作?我是你的傀儡么?你小时候不管我,现在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江以宁连忙跑出去看,然后看见暮沉居然一只手提摁在谢希肩膀上,另一只手指着她的鼻子,脸色是风雨呼啸的狠:“我警告你别想插手我的事情。”
谢希的脸色惨白。
江以宁也心跳很快,她也是勉强保持平静,笑着打圆场说:“这是怎么了?都是一家人,别吵架了。”
暮沉依旧紧紧盯着谢希不动。
“暮沉。”
江以宁喊了他一句。
他没有搭理。
江以宁的声音里面带了点恳求:“暮沉,你别这样。”
暮沉只觉得头都要大了,有种冲动让他想把谢希狠狠砸在墙壁上,可是又有一股劲拽着他不让他这么做。
偏偏江以宁的声音又让他更加痛苦。
江以宁见他喘着气没动,以为他是缓和下来了,便再次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声。
没想到暮沉却阴鸷的说:“你给我闭嘴。”
“暮沉。”江以宁笑的勉强。
“我叫你给我闭嘴!”他一手揉着额头,声音又重了几分,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暮沉的再次重复,不仅是谢希脸上露出一种匪夷所思,就连江以宁也愣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暮沉最近都对她太客气了,她忘记了他凶狠难以接近的一面,这一刻,有种手足无措席卷了她。就跟被最亲近的人拆台一样,随之而来的是尴尬与不理解,还有一种沉甸甸的描述不出来的难过。
江以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情绪。
“阿沉,你怎么能这么跟宁宁说话呢?”谢希白着张脸,有些担忧的说,“你不能对把我的不满,发泄到宁宁身上啊。”
江以宁看着暮沉的背影,他慢慢的松开了谢希,身体绷得很紧,僵硬的保持原来的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再回头。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握起来又放开,接连做了几次。但就是这个动作,江以宁感觉到,他远比她要手足无措的多。
他大概也控制不住自己说什么。
“阿姨,没事的,暮沉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江以宁朝谢希安慰般的笑了笑,然后对暮沉说,“辞职的事,阿姨没有恶意,她只是想让你静下来养养病,我们都只是在为你考虑,你不要冲动,好不好?”
暮沉似乎想转身,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转。
江以宁继续说:“暮沉,你回过头来看看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凶我的,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有所松动,江以宁见状,便紧紧的上去握住他的手,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挣脱,她却很用力的握着他,眼瞧着要被他挣脱,她的另一只手也赶忙伸过来帮忙,低低的喊了一句:“暮沉。”
江以宁感觉到他的手,在轻轻发颤。
所以她更加用力的握紧了他。
暮沉眼睛微红,喘了几口气,然后突然紧紧的抱住她。很紧很紧,也不说话。江以宁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但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任由他抱着。
她安抚性的抚摸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暮沉缓了好一会儿,低声道:“让她走。”
江以宁顿了顿,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谢希说:“阿姨,今天这顿饭应该是吃不了了,改天有空咱们再聚吧?”
谢希有些担心这边的情况,拿不定主意。
“没事的阿姨,我能处理好。”江以宁说,“我跟他好好聊聊,您别担心,回去好好休息吧。”
谢希想着自己留在这里,指不定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江以宁这才看了看暮沉的脸,他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
她放轻声音说:“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毛巾,好不好?”
暮沉却拉住她,没让她走。
江以宁朝他看去,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喉结滚动几下,最后喑哑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的。”江以宁耐心说,“我也真的没有怪你,也没有生气。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脸。”
暮沉这才放开她。
江以宁在回来了之后,又开始收拾刚才被暮沉弄得一团糟的客厅,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坐着没动,只是视线一直跟随在她身上。
江以宁在整理厨房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暮沉,喊他去洗个澡。
暮沉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大概是觉得刚才对她过分了,愧疚的心理很明显,对她言听计从的。很快就进了卧室,找了衣服洗澡去了。
江以宁这才接起谢希的电话。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谢希叹了一口气,说:“我今天,是很好脾气的跟他说的。第一遍他拒绝了,我就又说了一遍,大概说多了他不耐烦了,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当时我也没有料到,他会是那副凶狠模样。只是他都这样了,不辞去工作看样子是还想去上班,但他就算想去,院方那边也不允许啊。”
江以宁没吭声,但是上班,暮沉真的不合适再去了。
谢希有些担心的说:“他现在这样,真的挺严重的。宁宁,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跟他单独待在一块。”
江以宁有些迟疑的说:“但是他似乎不太想有外人来这里。”
谢希说:“一直都这样,他小时候在你老家那个地方养病,身边就只有一个阿姨跟着,一有其他人出现,他反应就会很大。宁宁,我劝你是因为,那个阿姨,也被阿沉吓到过几次,她是从来不会跟阿沉住在一起的,只是简单照顾生活起居,陪着去医院。”
江以宁有些疑惑的说:“我老家?”
“对。”谢希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个问题上,她有些严肃的说,“他最近估计只想跟着你,还是得麻烦你了,但是一旦出什么事,你一定要给阿姨打电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自信,觉得暮沉肯定不会伤害她。
江以宁一边应着,一边想着她的话,等暮沉洗完澡出来时,她便问道:“你小时候在我老家养过病?”
暮沉皱了皱眉,“嗯”了一声。
不过是一副不太想谈及这件事情的模样。
江以宁便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然后把她打横抱起,丢在了床上。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紧跟着压了上来,怜爱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睛还有鼻尖,愧疚的说:“对不起。”
江以宁无声的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错啊,你只是生病了。江以宁想。
暮沉今天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就连那事也是难得询问她,“可以么?”
江以宁有些心疼,眼眶酸涩,点头说:“可以啊,当然可以。”
只是暮沉今天,也还是狠。
她有点疼。
江以宁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睁开眼睛时,似乎隐隐约约发现,他还是一脸阴沉模样,面无表情。
她在事后,随口说了一句:“辞职的事……”
暮沉却反应激烈的打断她,视线冷冷的看着她:“所以你也要来劝我辞职?”
带着点责备,以及蛰伏在暗处的,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头皮发麻感。
有那么一刻,江以宁体会到谢希,为什么那时候会脸色惨白。因为真的会让人有些恐惧,那种气场以及性别的压倒性,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弱者。
暮沉说完话,脸色变了变,有些懊恼,也有点茫然。
江以宁怔了怔,随即故作轻松道:“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我……”
暮沉想说点什么,江以宁却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事了,睡觉吧。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但是你最近,别去上班了,行不行?你状态真的不合适,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比较好。”
“我不去。”暮沉说。
江以宁想了想,还是上去跟他凑在一起睡。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朦胧间伸手随意往旁边一探,却没有摸到身边的人。江以宁立刻就清醒了,她连忙起身去看,结果发现暮沉正睡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七零八落躺着几个烟头,以及,一盒熟悉的药物。
江以宁的眼神有些复杂,她站着看了好一会儿熟睡中的暮沉。
哪怕是睡着了,他的表情也不舒展,显然也很担心自己的情况。
她不知道他是几点醒的,因为他半点没有吵到她。
暮沉很少抽烟的,一般抽烟,那肯定心理压力很大。
天气已经很冷了,他却什么都没有盖。江以宁摇着头,走进卧室拿了一床被子,弯腰给他盖上的时候,却无意中看见他的手机在震。
江以宁怕他被吵醒,想俯身下去把电话给挂了,结果在看到手机尾号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东西她都记不清楚,偏偏周意的手机号码,放在平时,她背不下来,但只要一看见,她就能知道是她。
江以宁盯着那串数字,眼神有些复杂。然后没什么表情的把手机给挂断了。
她是知道暮沉的手机密码的,再三犹豫,还是打开看了一眼,结果看见通话记录里,暮沉在凌晨的时候,也给周意拨了好几个电话。
江以宁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好像有点失落,但好像更多的是理解。理解一个人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找唯一可以帮助他不沉入水底的稻草。
她拿着他的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等到她回神抬头时,却看见暮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这会儿正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
江以宁弯弯嘴角,说:“给周意打电话了?”
暮沉抿着唇,“嗯”了一声:“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刚刚给你回电话了,但是我不是故意挂断的,我怕打扰你休息。”江以宁说,“你要不要给她回一个电话?”
暮沉揉着眉心,心里略微有些不耐烦。
江以宁想了想,笑着说:“没事,她能让你依赖她,大概也有她的办法。要是她能让你好过一点,你去找她都可以,我不会生气的。”
“我都说了,给她打电话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暮沉的声音忽的冷下去,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她面前,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阴冷的说,“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胡说什么?”
江以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只是心跳得很快,连说话都忘了。
暮沉转身往外走,不知道要去哪,江以宁见状,赶忙跟上去,在门口时,她格外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衣摆,阻止了他的脚步,小声的说:“你情况不稳定,不要在外头乱走。”
江以宁没想到,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猛的一下把她摁在了墙壁上,动作很用力,江以宁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此刻他显得十分暴躁,眼梢微微下垂,语气也狠:“你遇事就瞎想,我还不能出去冷静冷静?你别跟着我,离我远点。”
江以宁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是真的害怕了,此刻他满脸戾气的模样,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
她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拽着他衣角的手。
江以宁说话的声音都在抖,艰涩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我没有瞎想,真的一点都没有,我可能是无意中说错话了,你别瞎想。”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暮沉的声音越发不耐烦。
江以宁连一个“好”字,都不敢说了,紧紧的闭着嘴唇。
她想,她此刻的脸色应该也是惨白的。
暮沉带来的压迫感,是真的让她惧怕了。
他沉默的去换上鞋子,江以宁在他拉开门的时候,动了一下,他大概以为她又要阻止他,警惕性且带着排斥心理的一手将她后推回墙壁,另一只手伸出了拳头。
江以宁怔怔的跟他对视着。
暮沉目光幽深,却没有任何动作,时间仿佛定格了。
江以宁偏移视线,在看到暮沉那只悬空的手时,表情未变,只是眼眶湿润了。
不知道是因为她害怕,还是因为她高估了什么,也可能两种情绪都有。
江以宁伸手盖住脸,然后慢慢的,慢慢的,顺着墙壁往下滑,最后就蜷缩在门边的角落里,双肩抖动,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
暮沉冷静下去,如遭雷击。
他僵在原地,悬空的那只手在不停的发抖。他想蹲下去安慰她,可是又不敢去碰她了,眼神迷茫痛苦,只是愧疚的不停道着歉:“岁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暮沉真的不敢想自己刚才想干什么,想一想,就痛苦后怕,他颤抖着声音,试图解释,说:“我只是觉得有点烦躁,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你说话我就想让你安静一点,我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岁岁,我是不是太可怕了?”
哪怕江以宁不说,暮沉也知道自己绝对是可怕的。
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用这种姿势蜷缩起来。
他想把江以宁抱进怀里安慰她,可是那个让她难过害怕的人分明又是他自己,他根本不敢上去碰她。
暮沉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茫然无措的时候,也是头一回连声音都哽咽了,说:“岁岁,你不要害怕,我去找医生,我现在就去看病,我马上就去。”
他拔腿就要往外走。
江以宁在听到他要一个人乱跑时,还是忍住了害怕,抬起头,伸手把他给抓住了,她说:“暮沉,你不要乱走。”
“好,我不乱走。”他连忙说。
江以宁勉强朝他笑了笑。
暮沉走路的节奏都是乱的,走回到了沙发,胡乱的找到手机,给心理医生打了电话。
等到他再次走到江以宁身边时,三番两次朝她伸手又收回,最后艰难的说:“岁岁,我只是病的太重了,但是我吃了药的,我以为不会这样的。”
江以宁不敢去看暮沉的脸,那张脸上的无助会让她心疼,她也害怕会看到刚刚那种狠意,那股子狠劲儿,到这会儿,她也依旧心有余悸。
但她还是朝他,坚定不移的伸出了手。
暮沉得到了一点鼓励,就敢上来碰她了。他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到沙发上,又检查了一遍,她有没有受伤。
江以宁一直在躲避着他的眼神,尽管她控制得很好,但暮沉还是发现了。
他感觉到一股窒息感。
因为他让他最亲近的人害怕了。
“谢晋马上就过来了。”暮沉沙哑道,“我坐在你旁边不会接近你的,等谢晋过来给我看看。”
江以宁深吸一口气,说:“不用坐旁边,你就跟我坐一起。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只是生病了。你不要自责,好么?”
暮沉还是不肯坐在她边上,对他自己很是警惕。
江以宁很心疼,一把拽住他的手,双腿跪在沙发上,把他抱进怀里。
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腿还是站不稳的,但她觉得暮沉需要她,所以还是勉强了自己。
这个姿势,暮沉的头刚好靠在她腰腹上,整个人抖得厉害。
“我……”
江以宁说:“没事了。”
“你以后,最好离我远一点。”暮沉声音沙哑极了。
江以宁没有答,无声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暮沉发质一直很好的,可是最近,似乎也差了许多。
谢晋是在一个小时之后赶来,在听完暮沉说的经过之后,整个人显得有些严肃,说:“暮沉,你这个最好去国外那边长期治疗,你这次很严重。吃药都已经改善不了多少了。”
暮沉看了看江以宁,没有说话。
“当然,你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你自己跟家里人商量一下,那边安排好,也需要点时间。”谢晋说。
“嗯。”暮沉应了一声。
谢晋又跟江以宁说:“你最近,最好也别跟他单独待在一块了。让他搬回去吧,到时候请一些医护人员过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暮沉的睫毛飞速颤了几下,不明显,却出卖了他不安的情绪。
江以宁说:“好。”
这事,肯定也就今天就得办好。
谢晋离开时,江以宁送他出去。
两个人在楼下时,谢晋说:“江小姐,你怎么想的?”
江以宁也很茫然,摇了摇头。
谢晋意味深长的说:“你要知道,这种心理疾病,很难治好,你要想清楚,能不能接受,一辈子就这样跟一个随时都会发病的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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