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陆流泽瞥了陈诚一眼,嘴角却肉眼可见地泛起一丝笑意。贺之谦见了,和陈诚对了一个眼神,知道这月的奖金保住了,忙喝道:“还不赶紧滚出去?”羔子一听,马上带着一众手下抱头鼠窜。却听陆流泽道:“半个小时,我要过去七年的一切资料。”“是,爷,包在我身上。”陈诚忙喜滋滋的打着保票。但不一会儿,陈诚哭丧着脸回来了,“爷,我,我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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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至,街灯雪亮。
街道上,荣子姻正慌不择路地奔跑。
她如瀑的长发遮住了整个面孔,露出一双惊恐至极但却让人惊艳难忘的大眼睛。
白色的长裙下摆已经撕裂,修长的玉腿夺人眼球,让慢慢围过来的十几个男人双眼血红,恨不得马上将她撕碎分食。
见这些歹人都追着她来了,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好歹妹妹安全了,她跑出去后,一定会找人,会报警的。
“不要过来,走开,你们这些人渣。”
荣子姻将带血的破碎酒瓶抵住脖子,嘶吼着。
“我妹妹去报警了,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你们。”
“哈哈哈,听听,这小妞还威胁我们。”
“妞儿,你妹子早不要你了,哥们会疼你的。”
“别跟她废话了,拖回去,那红衣妞可是说了,弄死她还有两百万。”
荣子姻不傻,从一众歹人的话语中,她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今天晚上她挺身救妹,让荣意逃走报警,根本就是她那个好妹妹自导自演的。
红衣妞?
可不是嘛,她那个妹妹荣意是最爱穿一身红衣。
想到今天她就要折在这里,巨大的悲愤涌上她的心头,身体的疲累和心灵的双重打击让她丧失了力气。
她不甘心!
若是有人能救她一救,她愿意用一生来偿还。
但,始终没有人。
街道空寂的像是鬼城,甚至连猫狗的叫声也没有。
眼看光头男的狞笑在她眼睛里放大,几只肥手已经放到了她身上!
不!绝不!她就是死也不会让这些人渣得逞!
“走开!”
她嘶吼着,猛地跳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玻璃瓶子再次砍向那些肮脏的手。
“都给我上,弄死她!”
随着光头男话音一落,十几个男人都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
就在荣子姻绝望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跑车的轰鸣声……
一台黑色的超跑对着他们冲了过来。
“救救我,求求你……”
荣子姻不顾一切地扑在车子上,急切的乞求,“救救我……”
“小姐,我们救你,但你得帮我们一个忙。”一个黑衣人出声道。
“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
“我们救你,你救我们爷!”黑衣人冷冷的话语中,似乎带着几分希冀。
“救你们爷?怎么救?”
“被一伙人睡,还是被一个人睡,你选吧!”
荣子姻愣住了,但看着身后虎视眈眈的人,她毅然道,“好,我答应!”
她必须要活着,她要报仇,她不能就这么死去。
荣子姻不知道带走她的人是谁,带她去了那里,只知道刚一上车,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世界一片黑暗,如坠地狱。
车子如同大鸟般在黑暗中滑翔。
不多时,有人将她扔进了一张软床上,身下的被子质地极好,有些微微的凉意,很快,一个男人火热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也许是看不见的缘故,她只记得夜很漫长,那个男人停下来,整理她纷乱的长发,细细地打量她,描绘她的眉眼。
迷迷糊糊中,听见那个男人说,“别怕。”
接着又是漫长的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切归于平静,她强撑着爬起来后,突然就能看见了。
厚重的丝质窗帘,精致的雕花床。
眼神移到身上,是不堪入目的狼藉,她再次闭上双眼,眼中溢出泪来,还好是间歇性的失明,她没有瞎。
她也没有死,一切都还有机会,她要回去,回去找荣意问清楚。
穿上男人宽大的衣服,荣子姻脑中闪过男人如铁一般的肌肉质感。
离开酒店,在一家古董店,将手腕上的单眼天珠换了一笔钱,这是母亲留给她的两件物品之一。
辗转几天,她终于到达R国的一个海岛上,她的外公天震乾,R国最早的Z国移民,是这座海岛的拥有者。
来到外公身边后,她安全了,但间歇性失明症却时不时就发作。
外公请了R国最好的眼科医生,但医生说,由于剧烈的心理和场景双重刺激,她的眼睛也许永远都治愈不了了,且有可能会永远失明。
当她终于说服外公,同意助她回国报仇,却发现她走不了了。
她怀孕了,还不止一个。
想到几个月后,她会有三个可爱的小宝宝,她心就软了下来。
七年后,sakura国际机场。
荣子姻和表妹天真真走进了贵宾候机室。
“快看,那个女人!”
在一间墙壁布满屏幕的屋子里,一个短发青年突然指着屏幕怪叫起来。
正在打游戏的大个子一惊之下出了局,扑过来抓住短发青年就要开打。
“黑哥,黑哥,真的是女人,咱们爷的女人!”
短发青年不住地挣扎着,“你快看呀!”
黑哥闻言一惊,立刻收手,往大屏幕看去。
屏幕上的女人美极!!
乖乖,这是什么级别的仙女啊!
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儿让人一见难忘。
长发如瀑,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就像上好的羊脂玉一般,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温润生泽,细腻如缎。
黑哥忙道,“快,照片!”
小短赶紧手忙脚乱地在电脑里翻找出一张照片,对着屏幕仔细比对起来。
鼻子……嘴唇……
一模一样!
就是她!七年前的那个女人!
黑哥激动的哈哈大笑,哐地拍了桌子,“找到了,我立下大功啦!”
“快,打电话,打电话给爷。”
候机室里,荣子姻正无奈地听着天真真的唠叨不休。
“表姐,你这次回国,也要爷爷同意才行,你这样冒失地走了,等爷爷出关,看他不把你抓回去。”
“外公不会。”
荣子姻笃定的道,“何况我都留下孩子们给他玩了。”
“就怕你前脚走,后脚那些小崽子们也跟着来了。”
“不会,大宝答应我了,一定会等到外公出关。”
“也就是你,还相信那几个小崽子的话了。”
天真真失笑,随即蹙眉道,“说起来,这些年爷爷早就不理世事,一心礼佛问道,几位哥哥想帮你也是鞭长莫及,回去没有助力,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让荣意后悔生在这个世上,查出母亲去世的真相。”荣子姻冷声道。
“那若是枫哥哥的消息准确,荣意真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那怎么办?”
天真真说着说着,身体因遏制不住的愤怒微微颤抖,“姑姑当年一定是知道的,也说不定姑姑就是因为这个,才早早离开人世。”
天真真说着,扑到在荣子姻怀里,哭了起来,“若不是姑姑突然离世,奶奶也不会发病离去。”
荣子姻将她揽在怀里,紧紧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泪意压下去。
当年,她的母亲天尚星出身医画世家,而她的父亲荣归里是新晋艺术品商,才子美人,佳偶天成。
后来,母亲因病离世,那时候,母亲的好闺蜜陈倩倩对她视若己出,贴心照顾,父亲荣归里因此高调迎娶,连带着对荣意也疼爱有加。
在荣子姻的记忆里,自从荣意进门,荣归里便很少再给她这个女儿好脸,还让她处处让着荣意。
好像她成了带进门的继女,而荣意反倒成了荣家的正牌大小姐。
但现在想起来,陈倩倩的那些照顾,根本就是掩人耳目!
按照枫表哥的调查结果,她的好父亲极有可能在母亲怀孕之前,就和陈倩倩搞在了一起,还生下了荣意。
可笑她一直待她如亲妹妹,谁知她早就算计好在S国旅游时,对自己下手。
她相信这一切就凭荣意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想到此,荣子姻颤抖着,握紧拳头。
荣意,陈倩倩,容归里,她一个都不放过!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她又看不见了。
候机室响起登机的提示音,天真真擦干眼泪,见荣子姻双眼茫然,忙道,“表姐,又看不见了吗?”
“嗯,要麻烦你了。”荣子姻歉意的说道。
“麻烦什么呀。你是我表姐,我们是一家人,我这次过来就是做你的眼睛,你的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你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的。”
荣子姻听了淡淡一笑。
待二人上了飞机坐定,天真真贴心地拿出墨镜给荣子姻戴上,安慰道:“睡会吧,等一会儿飞机落了地,就会好的。”
“嗯。”
荣子姻安心的闭上眼,突然,一种似曾相识的清冽味道弥漫过来,有个男人在黑暗中经过她,坐到旁边的座位上。
她能感觉到,男人眼神热烈,不住地打量着自己。
“真真,你在吗?”
荣子姻不安地呼唤道,每次看不见的时候,她都特别脆弱。
没有回应。
“真真,你在哪里?”
她伸出手摸索,却被一只温润的大掌握住。
荣子姻一惊,忙把手缩回来,冷声道,“你不是真真!”
接着又提高了几分声音喊了几声,“真真?真真——”
时不时地瞎了这么多年,她对气味和热量都很敏感,她知道真真不在身边。
周围没有她的气味和声音。
一想到七年前,她就是在这S国遭遇了那场人为的意外,她心中一阵害怕。
“那个短发女孩,是你要找的人?”
一道男音响起,像大提琴的低音醇厚,沉吟了一下,男人又道,“她好像去拿什么了。”
荣子姻怔了怔,这声音好像似曾相识?
“哦,谢谢。”荣子姻安定下来。
身边的男人没有再出声,荣子姻有些局促,这男人为何盯住自己不放。
一阵欢快的脚步传来,荣子姻唤道,“真真,你去哪了?”
“表姐,你怎么醒来了,我看你睡着了,就说帮你去换一个漂亮的小毯子。”
“哦。”
天真真帮她盖好毯子,又细细地跟她形容着这条小毯子是多么崭新,多么可爱。
“你就放心地睡吧,等你醒来,一定会喜欢它的。”
“嗯。”
荣子姻简短地应着,听天真真在她耳边低声絮叨,“表姐,我告诉你哦,你旁边的男士长得太帅了,简直国际第一帅啊,比承哥哥还好看呢。”
“是吗?”
荣子姻不置可否,真真比她只小了一岁,却更像个小孩子一样,也不知道这次带她出来是不是做错了。
“是啊,他的眼睛也是黄琥珀色的,和小崽子们一样呢。”
“人像人的都多的是,黄琥珀色眼睛更不稀奇。”
“不是啊,他真的很帅嗳,除了眼睛,那眉峰和鼻子也是无可挑剔,不对,还有嘴巴、下颌都迷死人了。呀,还有那睫毛,简直跟表姐你一样长嗳,太好看了。哇,还是大长腿,又有型又有范。”
“对了,表姐,我看他一直看着你呢,眼神还很热烈呢……”
“瞎说,他看我作甚,”荣子姻无奈,她对男人一点也不感兴趣,“听你的描述,这人比枫表哥还好看,那岂不是妖孽。
“哎呀,表姐,是真的……”
知道天真真一向爱夸张,荣子姻一笑,也不理会她的辩驳。
“呵。”
男人发出一声轻轻的沉笑,“这位小姐,很荣幸能成为您口中的妖孽~”
荣子姻蹙眉,这声音,还有这调调,处处都似曾相识,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天真真忙道,“这位先生,我表姐她现在看不见,所以请您理解下。”
“你的眼睛怎么了?”
男人好听的声音穷追不舍。
荣子姻不禁蹙眉,这人是不是关心过头了,关他什么事啊!她动了动嘴唇,没吭声。
一旁的天真真忙接话。
“我表姐她……”
“真真,别说了。”
荣子姻知道天真真又要为她求医问药,一声喝住她。
面对这么明显的拒绝,男人却充耳不闻,依旧像老熟人一样,热心地说着,声音也越发柔和,“你们是去Z国吧,我在帝都有些人脉,可以帮小姐看看眼睛。”
这声音,越发熟悉…….
隐隐像是当年那男人从胸腔里发出的叹息,就连这微微的喘息似乎也一样……
荣子姻怔了怔,但很快又觉得,这男人说不准是个声优,倒也不稀奇。
想到此,她冷声道,“不用了,我有医生。再说,我们与先生萍水相逢,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呵~”
男人又轻笑,不再言语,却依旧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荣子姻。
“真真,扶我调换个位置。”
她被男人那火热眼神搞的心烦意乱,再不换位置,她就要疯了。
10小时后,飞机降落在Z国帝都。
提前过来安置的虾伯早已经等候在机场。
荣子姻大老远地就看到虾伯身后的那辆低调的老款奥迪,满意地勾了勾唇。
直到坐上车后座,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视力。
天真真也发现了,一把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看个不停,“表姐,你看见了,好像还不够十六个小时……”
荣子姻愣了愣,“好像是,比往日快一点。”
“表姐,是不是因为旧地重游…….”天真真说着,一脸的喜意突然僵在脸上,半响,她讪讪地笑了笑,“对不起,表姐,我又……”
“没事,既然回来了,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荣子姻说着,眼神看向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繁华帝都。
这Z国,这帝都,她终究还是回来了啊!
突然,她眼神一闪,看到车外后视镜里,有一辆黑色的豪车似乎一直紧紧的跟着。“虾伯,右拐绕个路——”
虾伯看了一眼后视镜,立刻道,“好的,大小姐。”
很快,车子右拐汇入车流,但很快,那辆黑色的豪车又跟了上来。
“是什么人?敢跟踪我们!虾伯,停车,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天真真说着,就要跳下车去教训人。
“不必在意,”
荣子姻拧了拧眉,按住天真真,“这样光明正大的跟上来,想必没有恶意。”
一听这话,天真真眼神亮了,“表姐,不会是…飞机上那个大美男吧……,不行,那我更得下去看看了……”
“真真~”
荣子姻不禁无奈摇头,“虾伯,甩掉他们。”
“好。”虾伯应着,瞅准机会,快速叉进一个路口。
车后立时响起一阵纷乱的鸣笛声,荣子姻回头,见并无意外损伤,不禁笑道,“虾伯真是宝刀不老,厉害啊!”
“小把戏噻,大小姐过奖啦。”虾伯嘴上说着,却一脸的嘚瑟。
“嗛,刚才应该让我来,看我把他们甩个十万八千里。”天真真瘫坐在后座上,一脸的牛气哄哄。
“小小姐,听大先生说,您这次出来,是打了包票的,就不怕玩过头了,再被关到岛上去。”
听了这话,天真真脸色一变,“虾伯,你能不能不要提我爹那个老狐狸!”
“呵,”虾伯摇摇头,无语失笑,“你呀。”
车内气氛良好,但随着车子驶过一方公墓,一种莫名的哀伤沉沉地压了过来,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虾伯,停车!”
十七年前,也就是荣子姻8岁那年,被病魔折磨数年的天尚星终于撒手去了。
死后,一杯黄土掩埋,就葬在这一方公墓。
荣子姻站在墓前,似乎看见十七年前满面泪水的自己。
那年,她小小的身子疯狂地挣扎着,两个大人都拉不住,死活都要将装着母亲的那个小匣子抱在怀里。
她如今也只能在一方墓地,看着这墓碑上的旧照片,回忆母亲了!
她叹息着,眼泪无声滚落。
三人拜祭了天尚星,相顾无言,各人心头却都压着同一段历史过往。
“母亲,女儿一定查出真相,找出害你的人,百倍、加倍的还给他们!”
荣子姻躬身,久久地低下头去,眼泪打湿了她脚前的青砖地,晕染出她的执念。
于此同时,陆家庄园里,有一处院落也笼罩着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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