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璇听房妈妈说起裴缨处置王府众人的事,不由得感叹,自己对后宅之事,竟还不如阿缨看得明白。
还未嫁给裴誉的时候,她一直都活得自在逍遥。每日就行侠仗义,游走江湖。
嫁给裴誉后,他们二人恩爱有加,裴誉没有什么三妻四妾,她就是这王府后宅里最尊贵的女主人,所以她也没有想过,要去学什么后宅之术。
可她忘了,后宅中,并不是只有争风吃醋,更多的,是一干人的生存。
这些后宅里的老人们,大多都是跟着裴誉吃苦过来的。如果能早些了解他们的需求,安顿好他们,让他们在王府中颐养天年,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房妈妈。”司璇轻叹一声,语气里有些许自责,“以前,我是不是太活得自我了。”
房妈妈见司璇心绪复杂,便宽慰道:“王妃,有些事,咱们也不能预先判断。王爷当年也只是想让你过得开心、过得轻松而已,您何须自责呢?”
司璇摇摇头,自嘲着说道:“可我这个做娘的,还不如阿缨懂事。”
“王妃,郡主只是长大了,变得更心细而已,您无需这般自责。”
说到这,司璇又想起这些时日裴缨的变化,众人都看得出,裴缨已经不是那个整日里骄纵跋扈的小郡主了,她又何尝不知呢?
有时候看着自己的女儿,竟会觉得有些陌生。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司璇也说不上来。
“罢了罢了,阿缨成长了,我也应该要陪着她成长。”
说完,司璇也不再多言其他,房妈妈跟在她身旁,也无言沉默。
***
这几日,裴缨总在想柳旭尧那日上门的事,心底总觉得有些蹊跷。
一来,他拿的那块黑龙玉佩是哪里来的?二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能为他引荐宁渊?三来,他妻儿的这个病症,实在是怪异得很。
这一条条的,惹得她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宁。
裴缨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看着柳旭尧那日送来的玉佩,以及玉佩上那个小小的“珣”字。
“珣”,这个字的含义很多,但是能让她立马联想到的,是当今大梁东宫里的那位太子殿下——萧景珣。
萧景珣算得上是萧景珩帝位争夺上的最强敌手。他出身尊贵,背靠母族魏太傅魏和正一派,又是梁帝嫡亲的太子,对朝政军机要事,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并非一个草包太子。
回想当年,萧景珩是怎么与他、与其他皇子争权夺位,裴缨也无从得知。如今,萧景珩这最大的竞争对手摆在眼前,裴缨若能助力萧景珣上位,那萧景珩又还有什么机会呢?
只是若这块玉佩真是萧景珣之物,那它怎么会落在柳旭尧手里的呢?这萧景珣,会不会也在密谋些什么?
思来想去,这些事,也只有柳旭尧能解答。
于是,裴缨提笔给宁渊投了封信。在信中,裴缨对宁渊简单问了几句好,邀请他来王府做客,顺道请他出个诊。
阿菁看着自家郡主在案几上伏案疾书,最终洋洋洒洒地鬼画符的那页信纸,不由打趣着。
“郡主,宁渊谷主千金难请,也只有您出面,他才会来了。”
“宁渊欠我的咯。”
阿菁掩嘴轻笑,自己郡主小时候就爱欺负宁渊,如今宁渊都长大成了医圣,自家郡主也一样不放过机会欺负他。
“不过,宁渊谷主来的话,鹤远长老应该也会来,王府里可要热闹了。”
“应该吧。”
说起鹤远,裴缨慢慢回想起来,他是她母亲司璇的同门师兄,他们二人,当年可谓是南疆有名的异士,一道闯南走北多年。
只后来司璇遇到了镇南王裴誉,二人情投意合喜结了连理,在司璇嫁入镇南王府后,鹤远便开始云游四方。
宁渊便是鹤远云游后在路上收的弟子,他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太好,年幼生病的时候,鹤远还把他送来镇南王府养过病。
或许是久病成医,又或许是天赋异禀,宁渊渐渐地展露出他在医术上的非凡造诣,在他十五岁的那年,忽地就成了仙医谷的传人。
如今,他已经是南疆乃至大梁千金都难求的名医了。
一晃多年过去,裴缨也说不清,鹤远对自己母亲,有没有同门之外的情谊,但是前世镇南王府里蒙难时,鹤远也在其中,与镇南王府一起共存亡。
想到这,裴缨连忙甩了甩头,不再去回想那些过往之事……
三日后,她收到了宁渊的回信,他与鹤远师傅本就在南疆游历,不日便将抵达锦州。
如此,裴缨便派人去给柳旭尧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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