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以宁愣了有那么一会儿,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偏开了视线。电梯的墙壁上,也印着两人一高一低的身影。“那小孩怎么就这么针对你?”片刻后,江以宁开口问了这么一句。暮沉道:“前段时间刚来接触他,范医生让他忌口,别乱跑,他认为是自由被侵犯了,不肯听,我就吓他让范医生别管他,这小孩估计就记恨上了。”江以宁有些唏嘘,说:“这种不记好的人,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帮的。你看他刚才那嘴脸,别说帮了,看着他痛苦我都不会心软的,就是可怜了他母亲。”暮沉显然要更加客观许多,淡淡的说:“孩子这样,多数离不了家庭的教育问题。一开始见她可怜,我确实想过帮一把,现在确实没那个必要了。”尤其是那会儿,那男孩挑衅一般的敢真射出玩具枪内的子弹,暮沉就已经不会多管他一秒。江以宁想了想,说:“他要是真敢伤到你,我就上去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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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宁也不知道是自己攻击力变强了,还是暮沉因为生病虚了,他居然在自己面前败下阵来。
而且他居然有那种寒了心的感觉。
其实冷静下来之后,这场争吵就显得毫无意义。认真分析一番,暮沉只不过是想让她去看他,找了她大概就没找周意,指不定她还略胜一筹。
他提起洛之鹤,大概率是醋她有空照顾人家,却没有空理他。而她却还要故意说洛之鹤怎么怎么好,其实除了气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但江以宁那会儿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他一直拖着不愿意跟自己说那些跟周意分享过的事,也让她心里堵着气,本来就有火气的情况下,本来就是一点就炸。
这一晚,江以宁失眠了。
好不容易睡去,梦里的暮沉也是惨白着张脸,要挂了似的。
江以宁被吓醒了。
第二天工作,她也心不在焉。
江以宁琢磨了半天暮沉对自己是什么心态,似乎也有点不同的感觉。
领导见她出神,打趣了一句:“想什么呢?”
江以宁想了想,说:“吵架了。”
她把原委大概说了一遍。
领导沉思片刻,道:“男人不管多大,其实都缺爱。遇事不会找父亲,男人在男人面前都得坚强,只能表现出有责任感的一面。所以男人多半小时候找妈,大一点找老婆,总之肯定找最亲近的女性。暮沉是想你在身边呢。”
江以宁若有所思,雪中送炭,似乎也挺拉好感的。
当天晚上下班,她就跟领导请了假。
……
暮沉那边跟江以宁吵完架,第二天醒来,嗓子就彻底不能发声了,炎症十分严重。
高烧也没能退下来,依旧是起起伏伏的,咳嗽越来越厉害,走路都勉勉强强。
因为病情还没有消下去,当天又抽血做了检查。
等结果的途中,护工就在旁边陪着他,她不知道昨晚他跟谁吵架了,只知道吵完以后,他整个人就不言不语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到今天病得更厉害,人也更加冷了,周身几乎都被低气压覆盖。
护工也不敢问。
暮沉还不喜欢别人碰她,要不轮椅,要不自己走着来检查。
护工第一次见洁癖这么严重的,也挺为难:“暮先生,要不我们去边上坐一会儿吧。”
她真怕他就这样倒了。
暮沉“嗯”了一声,正要抬脚,视线却往边上偏了半分,视线和不远处的女人对上,顿了顿,很快冷着脸偏开视线,自顾自慢慢挪动步子,打算走到不远处坐的位置上。
护工在身后看着他,不过却看见一个女人朝他俩走了过来,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厚厚的羽绒服。
她伸手要扶暮沉,被他避开了一下。
护工以为她是上来帮忙的好心人,连忙用英文说:“我的病患不喜欢别人碰他。”
江以宁看了看暮沉,病了几天,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眼窝深陷,看着都虚得慌。步伐也是晃晃悠悠的,她觉得他随时会摔倒,还是伸手去扶他了。
护工一脸惨不忍睹的模样。
她看见暮沉象征性的挥了女人一下,不知道是生病了没力气还是什么的,没把人挥开。
江以宁把他扶到位置上坐下以后,就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家伙,这一摸,烫的相当厉害呢。
护工在身后看了看女人,又看看暮沉一言不发却没有叫人走的模样,反应过来他俩应该认识,也就没有说话了。
江以宁这会儿也是刚从天寒地冻里进来,手是冷冰冰的,也不敢随便去碰他,只自顾自搓了搓手,等差不多暖和了,才蹲下来,把他的衣服都给捂紧了:“这边太冷了,怪不得你要感冒。”
暮沉下颌线依旧紧绷,显然没打算搭理她。
江以宁又转头去看护工,带着笑意说:“你们在这边是检查么?报告什么时候出来?我可以去取的。”
护工朝不远处的机器指了指。
江以宁正要过去,暮沉却看了护工一眼,意思是要她去。
毕竟他没法开口说话。
江以宁依旧蹲在他面前,温和的说:“暮沉。”
他看了她一会儿,淡淡的:“嗯。”
但江以宁还是从这个音节里发现,他的嗓子已经哑到失声了。
她眉头锁了一下,说:“这么严重了么?”
暮沉脸色依旧很淡,道:“不用照顾洛之鹤了?”
江以宁仔细辨别了他的口型,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说:“我本来就是顺带,今天就没打算还照顾他。”
暮沉多看了她一眼。
江以宁说:“我是大晚上过来的,飞机上还遇上气流颠簸,也没有休息好。”
他大概觉得说话费劲,淡淡只点了点头。
江以宁心不在焉的想,听说一般吵的越凶,和好的那一刻才越叫人难忘呢。她这会儿得格外温柔点才行。
其实暮沉瘦成这样,看着也叫人挺心疼的。不知道那么不爱他的谢希,要是撞见他这副模样,会不会也心疼。
谢希会怎样想,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江以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握住了暮沉的手。他瞥了一眼,没拒绝,也没有说什么。
江以宁说:“我今天还晕机了,奔波真的太不容易了,我还请了假要扣工资,你能不能表现的热情一点?”
他半抬嘴角不冷不热的笑了一下,至于是什么意思,没有那么好琢磨,但估计不是什么好含义。
江以宁捏了一下他烧得滚烫的手,又琢磨说:“你这估计得有39度了吧?”
结果江以宁还真没有估计错,暮沉烧到了39.2度,这真的算是高烧了。
江以宁听到这个温度的时候,脸色还是变了变,暮沉自己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一脸倦意。
医生说的注意事项,江以宁听得认真,暮沉没怎么听,他自己是医生,心里大概也有数。
等到江以宁扶着暮沉回病房,不算远的距离他都有点累,半路有一回喘了片刻,两个人是面对面站着,弯腰他把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是他今天头一回跟她亲近。
江以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清楚,吵架的事情应该是过去了。
她任由他靠着,理了理他的头发,头发倒是没有以往那么整洁,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头发自然格外不喜欢别人动了,而他自己这状态肯定没精力洗。
江以宁有点明白暮沉为什么想把她叫过来了。
“是不是没吃东西?”他整个人就贴着她呢,以至于她说话的声音也放得很轻。
暮沉道:“嗯。”
“阿姨煮的不好吃?”江以宁凑到他耳边悄悄说。
暮沉抬头随意看了看她,倒是没有阻止她用跟哄孩子似的语气跟他说话。
两个人好不容易回到病房,江以宁就让暮沉把衣服脱了,空调开得很高,端来热水给他擦身子,从头发就可以判断出来,他这几天肯定也没有怎么好好洗澡。
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以后,又让他喝了一大杯热水。喝了热水,嗓子就好了些,能发出声音了。
江以宁去买洗漱用品的时候,告诉护工她今天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暮沉睡觉的时候,她就在洗手间给他手洗贴身衣物,反正之前跟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也就不需要拘这点小节了,是吧?
江以宁还真是忙活了好一会儿,又给他买了饭,看着他吃完,才打着哈欠打算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照顾暮沉跟照顾洛之鹤还是不一样的,暮沉这尊大佛要难伺候许多,比如买回来的东西他不想吃,他就绝对不会碰一口。
江以宁估摸着他小时候被暮则初惯坏了,这是王子病。
江以宁表现归表现,但真困了,也就顾不上暮沉了。
她也没有那么讲究好睡不好睡的,沙发质地不行也没事,江以宁最明显的优点就是好养活。
暮沉想喊她上床来睡,但她呼吸已经绵长了。
他只好拖着还在病中的身体下地,这会儿要把江以宁抱起来,那可真算是一件难事了。暮沉刚上手,脑子就晕厥了。
江以宁也因为他的动作醒了,只不过眼神茫然迷糊,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暮沉说:“去床上睡。”
她点点头,就跟听了一个命令似的,往床那边就倒了下去。
暮沉自己也困,喊完她,就也进了被窝,熟稔朝她抱过去,一块睡了。
江以宁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梦里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抱着个大火炉,最后大火炉变成了火焰山,她也就醒了。
她睁开眼往旁边扫了一眼,暮沉还在熟睡,整个人都贴着她。现在的他可不就是个大火炉吗?
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是他叫她上来睡的。
江以宁忍不住皱起眉,暮沉这烧吃了退烧药也没能彻底退下去,这么烧着也不是个事啊。
她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起来,去洗手间打了盆凉水,打算给他擦拭擦拭身体降降温。
没想到暮沉在她碰到他的时候就醒了,看见是她之后便躺了回去,轻轻咳了几声。
江以宁用手环了一下他的手腕,细了不少,而后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这起码瘦了十斤。”
暮沉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闭目养神,说:“你不用给我擦了,自己休息吧。”
江以宁原本已经低下头去给他擦手臂了,闻声猛的抬起头来,抿了抿唇,说:“那你要怎么办,你这么烧着不难受啊?”
暮沉淡淡的说:“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你没吃饭,先去吃点东西吧。”
江以宁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你这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你自己就是个医生,难道不知道高烧一直不退有多危险吗,指不定就烧傻了。你长得帅有什么用,到时候是个傻子,谁要你啊。”
暮沉无奈道,“你还说我,你自己难道不饿?”
江以宁多少有一点,但也没有饿到那种程度,她摇了摇头,说:“我不饿啊。”
“小时候,我都这么熬过来的。”暮沉道,“很多年都没有人管我,生病就自己看医生。高考前有一阵肺炎,就自己一个人硬撑过来,给我妈打电话,她说让我找我爸。”
这算提起他之前的事情了吧?
“你爸来了么?”
“他出差,远水救不了近火。”暮沉说到这里,语气也是更加平淡了。
江以宁沉默片刻,道:“之前你是身边没人,现在身边有人,你还熬什么?不过阿姨确实对你也太不好了,怎么着你也是她儿子。”
“对她而言,我可不是她儿子。”
饶是暮沉语气里没有半分怨恨,江以宁也有点不太舒服。他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显然他之前过得不幸福,缺爱,暮沉有时候过于理性跟冷血,不得不说跟他之前生活的环境有关。
江以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在这时候让他感受下爱的关怀,直起身子抱了他一下,认真的说:“我在这边,肯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的。前几天没来我也有点后悔,指不定我早点来把你照顾得好了,你就不会病得这么严重了。”
暮沉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可不会后悔。”
江以宁说:“不管你信不信,想认真照顾你是真的。”
他看了看她,没有再说什么。
江以宁还是给他敷了几次毛巾,又看着他喝了好几杯热水,暮沉自己就不习惯喝热水,但江以宁盯着他,他也只能喝了。
喝了三杯,就出了一身的汗。
身体是舒服了点,但是上厕所的频率高了也是真的。暮沉这几天几乎全靠输液续命,吃得很少,营养不足,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好在江以宁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她扶着他到了洗手间,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不确定的问了一句:“需要我扶着你吗?”
暮沉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她:你来。
江以宁翻了个白眼,知道他自己能行,但上厕所她说帮忙他都能这么坦然接受,也是有些出人意料。
她便往后退了两步,看了会儿他的背影,说:“你都瘦的小了一圈了。”
暮沉琢磨着她的语气是不是心疼。
再出去,他就不太困了,跟江以宁说冰箱里有吃的,让她加热一下先填饱肚子。
当江以宁看见那一冰箱的速食,脸色又不太好了:“你就吃这个?”
暮沉道:“备着当夜宵,我晚上不太喜欢别人打扰,一般情况下不会叫护工。”
这完全就是没把自己当一回事呢,要真爱惜自己的,可不会吃这些。
江以宁有些生气的说:“吃死你算了。”
她很快打开微波炉加热,打算把自己的肚子先填饱,也不太想理他。
暮沉琢磨了片刻她的语气,倒是不动声色的扬了下嘴角,骂归骂,但说到底还是在担心他。
暮沉没有反驳,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只说:“江以宁,我饿了。”
江以宁这会儿语气一点也不温柔,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甚至没有转身看他一眼,就背对着他说:“这些垃圾食品吃不吃也没所谓,你饿着算了。”
暮沉若有所思道:“你真不管我?”
江以宁还当真就没有理他,端着加热好的速食在餐桌坐下。
暮沉也没有开口,就坐在旁边看着她。
江以宁吃饭的速度就渐渐慢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就去冰箱翻找了一阵,见有食材,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要吃什么?”
到底是没有不管他。
也是暮沉意料之中。
他心不在焉道:“听说你煮的海鲜粥好喝。”
前几天,她刚给洛之鹤煮过,江以宁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的。在跟他对视了那么几秒以后,她看见他眼神里写得清清楚楚,毫不遮掩的表示他就是故意的。
江以宁没有开口,只是心里想了片刻,不知道洛之鹤这会儿怎么样了。
她也就发了片刻呆,这会儿更重要的是给不远处坐着的那个快要饿死的人熬粥。
江以宁忙了没一会儿,暮沉就也走到这边了,靠在门边看她。
她看了眼,说:“你去套个外套过来。”
暮沉照做了,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件衣服,给她披的。
熬粥需要很久,等的过程中,暮沉开了电视机,她也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继续吃自己的速食,大概是别人碗里的要香一些,他也凑过来,要她喂了一口。
江以宁说:“暮沉,你怎么跟强盗一样,这么一份,我自己都不够吃。”
暮沉道:“等会儿我的粥也分你一半。”
“那可是我熬的。”
“你熬给我的。”
江以宁不跟他争辩了,他却伸腿架到了她的腿上,不过被架一会儿也不累,她也就随他去了。
不得不说这国外的电视尺度是真的大,没放一会儿,就到那种成人镜头去了。江以宁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偏开了头,暮沉倒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过表情倒是没什么表情。
江以宁讪讪道:“你们男的看这个好认真。”
暮沉回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怎么了?”
见她脸色不太自然,斟酌片刻,明白过来,淡淡说:“我看的是剧情,这种场景不算什么尺度。”
“这都脱干净了。”
暮沉眉头紧锁,道:“咱俩哪次尺度不比这个大?”
江以宁道:“你说电视就说电视,扯我身上来干什么?”
暮沉见她越发不好意思,越是不留余地的开口说:“先提到这个话题的可是你,我并没有半点往那方面想的念头。”
江以宁索性不理他了,去看了眼熬着的粥,半个多小时后,她才给暮沉盛了一碗。
她还细心的把大块的鱼都给他挑了出来,怕他吃着不方便。
暮沉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确实很认真很细致了。
江以宁自己先尝了一口热度,见还可以,便不太讲究卫生的把自己用过的勺给递了过去。这好过的男女就是不太讲究,暮沉过分的时候那是花瓣都采撷过,吃她剩下的勺子现在来说根本就不算事。
“味道好像一般。”她自己率先点评道。
暮沉“嗯”了一声,平常毛病多是多,这会儿倒是没怎么挑剔。
两个人正坐着,江以宁的手机响了。
他们几乎是同时朝手机看过去,洛之鹤三个字,打眼得紧。
江以宁看了看暮沉,见他没有说话,喝粥的动作却停了,而后抬头看了看她,很快又淡淡的低下头去。
江以宁打量了暮沉半晌,他没表态,但是看样子还是不高兴的。
她也就直接把电话给摁断了。
暮沉就又抬头看了看她,没什么语气的说:“你接也没事。”
江以宁嘴甜道:“你的心情比较重要。”
暮沉没有再说话,一碗粥很快下肚。
江以宁见他没点表示,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也没有那么好哄。
“再喝一碗?”她开口问道。
暮沉说:“行。”
不知道是喝完一碗有力气还是怎么的,他吃第二碗的速度更快。
江以宁想着他特别洁癖,干脆讨好他的事情干得彻底一点,打算收拾一下桌子。不过他今天却没有那么讲究,说:“明天让护工过来搞,我们休息了。”
江以宁道:“可是这多脏啊,你肯定住不习惯。”
暮沉沉默了片刻,淡道,“你也很累了。”
江以宁明显的发现,暮沉这会儿好像更加软了,怎么说呢,他看起来好像还是没特别热络的模样,就是让她觉得软了。
她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门路。
往后两天,江以宁在暮沉的任何事情上都是亲力亲为。
护工除了搞搞卫生,几乎没有其他作用了。
江以宁没来,暮沉几乎就在病房里待着,护工不敢动他,自然也不敢提要带他出去溜溜弯,当然,那几天状况也没有这两天好。
而她来了,每天就会带着暮沉出去逛逛。
而哪里都有不文明的小孩,歧视亚裔那更是普遍的存在,这天两个人刚走到花园,因为挡了一个十二三岁小孩的路,那小孩对暮沉做了专门嘲笑亚洲人的眯眯眼的动作。
暮沉跟江以宁都不打算理会。
可没想到那小孩会变本加厉,用手里的玩具枪,直接对准了暮沉,神色间也写满了挑衅。
玩具枪里,也是有子弹的,打到肯定也疼。
江以宁的脸色变了变,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暮沉,他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冷冷的看着对方。
暮沉威慑力挺强,人也长得高,对方到底是个孩子,没一会儿,嘴里骂了几句脏话,就走了。
江以宁刚要说那小孩没素质,结果转头却看见那男孩只是走远了一点,枪头依旧对准暮沉。
她想了想,挡在了暮沉前面,挨一下,能拉暮沉好感,也值了。
暮沉因为她的这个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握住了她的手,低头看着她,道:“没事,他不敢的。”
江以宁小声的说:“万一呢?”
暮沉说:“我一个男人也不至于需要你一个女人挡在前面。”
“那我也不管。”江以宁坚持道,“你生病了,这会儿就算弱小,我就得护着你。不能你小时候没人护着,长大也同样没人护。”
暮沉沉默了,没有再阻止她的动作。
江以宁紧紧的护着他。
小孩见状,玩心起来了,射了一枪,故意打在了两个人的旁边。
江以宁脸色都白了,暮沉叫她别挡了,她却还是不肯松手,低声说了一句:“我不要。”
下一刻,那小孩的母亲出来了,见到孩子的动作脸色猛的变了,连忙拉着小孩上来道歉。
暮沉冷声说:“希望您教会您孩子什么是尊重,范医生是个亚洲人,应该也不愿意给歧视他的人看病。”
小孩母亲被说的满脸眼泪,她们也只是这个地方的普通家庭,本来好不容易暮沉一行人来这边,了解了他们家的不容易,答应免费帮孩子治疗,没想到却被孩子给毁了。
孩子也有点怕,居然哭了。
任凭女人怎么求情,暮沉也懒得多看她们一眼,只是拉着江以宁回头往医院走去。
两个人进了电梯,江以宁正想问问怎么回事,偏头却看见他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你还挺有奉献精神的,相当活雷锋?”他打趣道。
江以宁说:“我护着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这会儿还开玩笑,有没有良心的。”
暮沉低笑了两声,弯腰亲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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