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眼神清淡,看着隔着一张办公桌与我对望的男人,「……只是一份检查报告,怎么证明韩嘉禾的孩子就是宋槐的?」男人无声看向我,似乎不曾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时安青,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叫乔酌,我们曾有过几个月的师生缘分。我在国外求学时,他是那所大学的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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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国就结婚。」
我叫时安青,因为男友一句话,我拼了命地学,硬是用三年时间就完成了五年的课程。
提前回国,我想给宋槐一个惊喜。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他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个跟我长相有九分相似的女人。
韩嘉禾。
只看那张脸,她几乎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但不一样的是,她才刚刚大学毕业,比我年轻,比我鲜活。
站在宋槐身边的样子,也更飞扬跋扈。
我是在一个慈善拍卖会跟宋槐重逢的。
彼时的我已经在学业上取得成就,披荆斩棘,最终才出现在他面前。
而他却被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挽着,无比气派地帮她拍下拍卖会最珍贵的藏品:深海之蓝。
那是一颗昂贵的蓝钻,经历了无数历史的沉淀和洗刷,价值连城。
我看到宋槐几乎眼都不眨地将那颗钻石拍下,以青槐的名义,送给了他身边那个巧笑倩兮的女人。
无限宠溺,无尽风光。
而他一掷千金的底气——青槐公司,是我跟他打拼了数年才逐渐走上正轨的。
当时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人面前,对他说:「宋槐,好久不见。」
只是下一秒,我就看到刚才还春风得意的男人骤然惊变的脸色——
他有一张英俊的脸,如今的事业有成让他越发成熟有棱角,就算是身边已经有了女伴,也挡不住其他女人爱慕的视线。
宋槐就这么看着我,一开始的错愕和震惊转变成巨大的惊喜。
手中的红酒杯快要被他握碎,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不顾一切地将我揽入怀中:
「青青!」
宋槐的声音沙哑到极致,力道凶狠得几乎要将我揉碎,「你回来了……」
我被他抱在怀中,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想,我原本应该是要回抱他的。
——如果没有面前这个女人的话。
「……宋总,这位是?」
「我女朋友,时安青。」
我看到面前的女人苍白了脸色,却又挤出一个勉强的笑,「你好,时小姐,我是宋总的秘书,韩嘉禾。」
我没有说话。
视线落在了她手中那枚深海之蓝上。
一个秘书,需要送这么昂贵的礼物吗?
韩嘉禾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委屈地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丝绒盒子递给我,「时小姐,这是宋总送给你的,他带我来是问我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珠宝。」
话音落下,宋槐这才看向韩嘉禾,眸光晦涩。
我笑着说:「原来我们长得这么像,喜好也这么像,不知道对男人的品味会不会也相同?」
宋槐脸色一变,本能地牵紧我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青青,她很像你,我只是太想你了。」
……
所有人都说,只要我皱眉,宋槐连天上的星星都会给我摘来。
韩嘉禾只是他在我出国留学的时候找的替身,比不上我的万分之一。
我笑笑,不说话。
那天慈善拍卖会之后,宋槐就没让韩嘉禾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我能感觉到他的狂喜、和对我的迷恋。
他几乎日日夜夜黏在我的身边,执着我的手亲吻:「青青,你回来了……」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都会惊醒,随即抱紧我,「我很害怕这是个梦,醒来你就不见了。」
我原本应该安慰他的。
但是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我伸手抚摸上去,看着他眷恋的模样,我突然残酷地说:「就算不回来,你不还是有韩嘉禾吗?我看你过得好像也很开心。」
他跟我解释,他只是把韩嘉禾当成替身。
因为太想我了,所以见到一个跟我长得像的人都会心软。
多么讽刺。
宋槐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什么都不说,也许是自知理亏,只一个劲地抱着我。
他抱得那样紧,好像害怕我又消失一般。
我只能凑到他耳边,才能听清楚他嘴里说的话。
他说:「对不起,青青……」
「是我混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闭上眼睛,回抱住他。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刻,我有多么不甘心。
宋槐啊,我爱他这么多年,我在国外苦读的时候没有一瞬间不想着他。
可他却在国内对着一张只是跟我相像、却比我年轻鲜活的脸柔情蜜意、体贴温柔。
我很想离开他,不想再受这种折磨。
但我不甘心啊。
怎么会甘心呢?
我抚摸着宋槐的脸,眼看着他缓缓醒来,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是熟悉的缱绻温柔。
他将我抱紧了一些,本能地凑过来亲我,无声地喊我的名字。
却在离我咫尺的距离时,停住了——
他似乎是意识到什么,瞳孔颤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匆忙亲在我的嘴角,随即将我大力地揽入怀中。
我假装看不到他刚才眼中一闪而过地迟疑。
也假装没有看到,他刚才无声念出的口型,是在喊青青,还是嘉禾。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半晌,宋槐松开我,他的眼神似乎愧疚,但又带着一丝迫切,「青青,我们结婚吧,就在下个月,好不好?」
在他炽热又哀求的目光中,我张了张嘴,最后也只点了点头。
宋槐似乎松了口气。
片刻后,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深情地注视着我,一如从前:「十八岁那年我就说过,这辈子,我一定要娶时安青的。」
他的话让我想起十八岁那年。
他在月光下跟我发誓,说这辈子一定不会对不起我。
那天的月光很好,少年也深情。
那时的我也从不怀疑,当年那个少年的赤诚与爱意,我愿用我的青春和爱,去验证他的诺言。
我看着宋槐的脸,轻轻吐出一口气,「好,我们结婚。」
宋槐,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孩。
你可不要让我输。
我跟宋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但有些东西就是变了。
我开始让自己忙碌起来,将大部分心思都花在公司上。
——以为这样就能忽略宋槐身上早有了韩嘉禾的影子。
一次加班,我回到家。
家里空荡荡的,宋槐不在。
没过多久,他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人。
在宋槐的圈子里,我似乎早已经是他们认定的大嫂。
宋槐喝得醉醺醺的,见到我就抱着我不撒手,嘴里不住地说:「青青,我们快点结婚好不好?然后要个孩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嘴里说着向往的话,眼神却无比悲痛。
他的朋友看了我好几眼,欲言又止。
从他的眼神中,我似乎意识到什么。
果然,临走前,那人小声地劝我:「青青,我们这几个玩得好的都看得出来,槐哥他心里爱的永远都是你,这事是槐哥对不起你,但他到底说断就断了,韩嘉禾那就是一个替身,我们都是看着你跟槐哥一路走来的,真的不希望你们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走散了。」
我尚且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看宋槐抱着我又亲又啃,只能先将他带回家去。
好不容易伺候他洗漱完毕,喝完醒酒汤睡下,他随手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没有备注:
【宋槐,你真能忘得了那一晚吗?真的能放下我跟孩子吗?】
那一刻,我如坠冰窖。
……原来他喝醉了说想跟我要孩子,是因为他跟别人有了孩子。
……
高脚杯里放入几颗冰块,浓郁的酒香让我的神经有一瞬间的放松。
我眼神清淡,看着隔着一张办公桌与我对望的男人,「……只是一份检查报告,怎么证明韩嘉禾的孩子就是宋槐的?」
男人无声看向我,似乎不曾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时安青,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他叫乔酌,我们曾有过几个月的师生缘分。
我在国外求学时,他是那所大学的客座教授。
这次他作为我的合作伙伴跟我见面,却给我带来这么一份大礼。
但我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我垂了垂眼眸,像一个迷茫的学生,「我跟他在一起很多年,老师,我整个青春都用来爱他……」
「你还记得,我从前教过你什么?」乔酌站起身,挺拔的身材衬出修长的人影,将我笼罩住。
他有一张英俊的面容,让他看上去不太像诲人不倦的教授,而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
「时安青,犹豫是一种失败。」
「商场上的及时止损,在感情中有同样的效用。」
他的话彻底扯开了我的遮羞布。
我有些犹豫,但乔酌不肯给我犹豫的时间。
他的声线低沉醇厚,在我耳边说:「宋槐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我闭着眼睛,将心里强烈的苦楚压下,反而对他笑了笑,「那老师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
乔酌没有说话。
他垂眸看着我的弧度带着一点无可奈何,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有矜冷的沉默。
我沉思良久。
最后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结婚请柬,递给他,语气诚恳道:「我下周结婚,老师你可一定要来。」
婚礼那天。
我穿着一袭白纱,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面,让化妆师整理造型跟妆容。
宋槐很看重这场婚礼,任何地方用到的都是最高规格,像是要把过去几年失去的都补回来。
他给我定做一枚粉钻,价值比深海之蓝更高,但我却没了丝毫惊喜的感觉。
男人站在我身后,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我俩的影子,他的语气是满足的:「青青,你真美。」
我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们竟然真的要结婚了。」
宋槐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温柔,「我说过,这辈子我是要娶时安青的。」
我笑了笑,但那笑意很浅。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宋槐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下意识看向我——
「青青,我……」
我了然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打断道:「去接吧。」
宋槐犹豫几秒,但还是转身去了阳台。
片刻之后,他突然面容扭曲地冲了进来,「时安青,你都做了什么!」
他把我按在梳妆台上,瓶瓶罐罐都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化妆师尖叫起来,惊恐地看着这一变故。
后背传来一阵剧痛,我皱起眉头,宋槐却好似看不到我脸上的痛苦,只一个劲地质问:「你为什么要逼她流产,她现在生死不明,你满意了?」
闻言,我强行忍下心中的疼意,怆然一笑,「宋槐,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男人像是被当头棒喝。
他缓缓直起身,见我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才恍然醒悟过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听着,竟然笑了出来,「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宋槐,你现在要去找她吗?」
在我们的婚礼上。
你要放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去找韩嘉禾吗?
宋槐脸上闪过一抹挣扎,好像难以抉择。
过了很久,他才看着我,声音沙哑道:「对不起,青青……婚礼推迟,好吗?」
我没有作声,而是微笑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缓缓道:「我们的亲朋好友都来了,宋槐,你要让所有人看我笑话吗?」
宋槐一刹那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语气痛楚:「……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我就回来找你,你等等我,好不好?」
话落,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定定地看着他,说:「你放心,婚礼肯定会继续下去,不会取消。」
宋槐似乎放了心,跟我说了声对不起,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
新郎逃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现场——
不少亲朋好友都给我发来安慰,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故意问我韩嘉禾是谁,跟宋槐是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推迟婚礼,就像宋槐说的那样,吃定了我会等着他。
当会场大门被人推开——
乔酌一袭盛装,带着灼眼的光线出现在众人面前时。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惊愕地看着这个宛如神祇降临的男人。
尤其是宋槐那边的亲友,那眼神恨不得将我撕碎。
而我没有丝毫诧异,提着裙摆缓缓走到乔酌面前,将手放进了他的臂弯,与他相视一笑。
我跟宋槐说过,婚礼继续,就不会食言。
只是新郎,不会再是他了。
曾经的我做梦都不会想到——
有一天我站在教堂前宣誓,面前站着的男人会不是宋槐。
乔酌远远地看着我。
西装革履,盛装出席。
好像他原本就是今天的新郎。
他有一张英俊的脸,更有一双迷人的眼睛。
就这么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产生一种深情的错觉。
但我的心里却毫无波动。
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出现在亲朋好友、甚至是媒体震惊的目光中时,我的内心异常平静。
婚姻究竟是什么?爱情又究竟是什么?
曾几何时,我所有关于爱情和婚姻的回答,只会是宋槐。
但是啊——
白月光终成饭粒;
朱砂痣也会变蚊子血;
只有负心人常在。
我笑了笑,闭着眼睛任由乔酌亲吻我。
眼泪却消弭在我们相接的双唇中,苦涩的滋味与红色唇釉浸透在一起,很苦。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为宋槐掉一滴眼泪了。
……
婚礼结束之后。
乔酌给了我一把钥匙:「我在兰亭府购置了一套房产作为我们的新房。」
「我暂时没有跟新婚妻子分房的打算,乔太太……」
最后三个字,他是加重了语气在我耳边说的。
沙哑又缱绻。
我笑着接过钥匙,用钥匙抵着他的唇,将他推远了一些,「不知道乔先生愿不愿意给我一点时间,我可能要先搬家。」
乔酌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哪个家,微微蹙眉:「我帮你。」
「不必了。」我微微敛起神色,「有些事情,必须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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