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沐月珑顾寒彻小说》这本沐月珑的小说,书中沐月珑顾寒彻的故事非常有趣: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他满眼都是沐月珑苍白消瘦的面颊。两月不见,她更瘦了,十二年中,他从未认真的看过沐月珑,她的左袖空荡荡的,肩上只透过白袍的斑驳血迹。顾寒彻伸出手将她轻轻扶起,缓缓抱出木棺。“不可!”先锋李庆拦住顾寒彻,他未受伤的一只眼中满是泪水。他从小就跟在姜毅身边,对沐月珑的事也了如指掌,沐月珑活着时,顾寒彻从不曾认真对她,她战死归来,抢了她的遗体去又算什么。顾寒彻哑着声,眼底尽是冷意:“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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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与喜乐相撞,满城尽显一片悲凉,顾寒彻才这觉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黑棺浸染了他的双眸,一种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没看到沐月珑得胜归来那骄傲得意的笑容,甚至说再也看不到了。
顾寒彻缓缓走到棺木旁,触及那已盖上一层白雪的棺盖时,他指尖一抖。
他猛然将棺盖推开,棺中人一身战袍,面容安详,嘴角似是带着一抹浅笑。
“嘭”的一声。顾寒彻竭力扶住棺沿才让自己得以站稳。
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他满眼都是沐月珑苍白消瘦的面颊。
两月不见,她更瘦了,十二年中,他从未认真的看过沐月珑,她的左袖空荡荡的,肩上只透过白袍的斑驳血迹。
顾寒彻伸出手将她轻轻扶起,缓缓抱出木棺。
“不可!”先锋李庆拦住顾寒彻,他未受伤的一只眼中满是泪水。
他从小就跟在姜毅身边,对沐月珑的事也了如指掌,沐月珑活着时,顾寒彻从不曾认真对她,她战死归来,抢了她的遗体去又算什么。
顾寒彻哑着声,眼底尽是冷意:“别逼我。”
李庆一怔,再想去拦,却被裴太傅拉住,裴太傅拍拍他的肩,看着他受伤的眼睛:“辛苦了……”
顾寒彻一言不发,只是将沐月珑紧紧抱在怀中向花轿一步步走着。
沐月珑很轻,他抱得一点不费力,可他觉得每走一步如同背负千金之难。
温柔的将沐月珑放进花轿里,顾寒彻伸手将她低垂的头轻轻抬起,他抚过沐月珑紧闭的双眼,忍声吞泪,一句话也难以说出口。
他曾嘲她聒噪,连打个盹儿都会说梦话喊着上阵杀敌,此刻冰冷的她却让顾寒彻更眷念从前活蹦乱跳的她。
裴太傅见顾寒彻微颤的身影上了马,才抚泪高喊:“起轿!”
花轿在前,黑棺在后,伴随着喜乐,百姓一路跟随至将军府外。
柳馥兰一身粗布衣,被两丫鬟搀扶着站在将军府门前,她抚着已近六个月的肚子,不知哭了多少回的眼睛一片血红。
当看到沐月珑的绝笔信时,她就知道沐月珑必定是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了。
一阵喜乐从街尾传来,柳馥兰目光诧异的看着缓缓行来的迎亲队,打头的竟是顾寒彻。
未等她再去细想这是为何,后边的两副黑棺顿时让她双腿一软,顾寒彻并未停留,他眼神黯淡,松松抓着缰绳,身子也似不稳的摇晃着。
身后传来柳馥兰凄厉的哭声,顾寒彻仰起头微张着嘴,双唇颤抖,雪落在他的脸上,被一股热泪融化后又顺在面颊缓缓滑落。
顾寒彻哭了。
他感觉不到心中那刻骨的痛楚,只是觉得心中少了什么让他支撑的东西,猛然间,眼前的白雪渐渐变黑,顾寒彻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他狠狠的砸在雪中,脑中尽是一片迷茫。
“少爷!”
打头吹乐的几个小厮忙去将顾寒彻搀起来。
顾寒彻推开他们,撑着腿站起身来:“继续吹。”他拂去肩头白雪,没有再上马,而是徒步走在雪中。
如果忘记花轿中的沐月珑早已没了呼吸,他真的会以为今天是他们大喜之日。
沿着街道,一路行至太傅府,迎亲队停了下来,花轿缓缓落下,顾寒彻掀开轿帘,将沐月珑抱了下来。
裴太傅下了马车,看着顾寒彻小心翼翼的将沐月珑护在怀中,掩面而泣。
任他才觉沐月珑是个好孩子,任顾寒彻才觉心仪沐月珑,都已经太迟了。
厅中不知何时布置了一张铺了红绸的长桌,连同整个大厅都变成了喜堂。
沐月珑被置于长桌上,曾伺候过她的丫鬟红着眼将一朵红花簪子插入她的发间。
顾寒彻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站在一旁,呆滞的抚着沐月珑紧握的右手。
“让开——顾寒彻!把云奚还来!”一阵沙哑的哭腔突至厅外。
柳馥兰被李庆护着,捂着肚子疾步走进厅堂,方才满眼的白丧,此刻置身于喜堂,柳馥兰只觉讽刺。
她瞪着顾寒彻,失态的哭喊:“顾寒彻!你到底有没有心?云奚生前如何待你好你都视而不见,如今她战死了,你抢了她的遗体去又是何意?”
裴太傅看着柳馥兰挺着肚子,又想起之前她跪地苦苦哀求,不由愧疚起来:“姜少夫人……”
“裴太傅莫要如此唤我,我受不起。”柳馥兰嗤笑一声,她心中有怨有恨。
姜家为保江山,为护那些无用之臣,差点断了血脉,可在姜家危难关头,无一人相助也罢还要被扣上通敌的嫌疑,让她如何不怨不恨。
“云奚乃我姜家人,若裴太傅还念姜家保国之功,还请归还云奚遗体。”
裴太傅踌躇着望向顾寒彻,就算他肯让沐月珑回姜家,恐怕顾寒彻也不会同意。
“她是我妻子。”一直未说话的顾寒彻抬眸望向柳馥兰,他未休妻,他们也未和离,沐月珑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柳馥兰漠视了顾寒彻眼中的哀伤和坚毅,她只道:“自她出征那日你们早已没有关系了。”
话毕,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竟是沐月珑亲手拟好的和离书。
“顾寒彻,云奚对你已心灰意冷,她死也不愿入你裴家的坟!”
李庆诧异的看着柳馥兰冷厉的双眸,二十多年来,除了在战场上,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愤慨。
顾寒彻一手紧握拳头,一手仍没有放开沐月珑:“皇上赐婚,岂是一纸和离书就能了断的。”
他曾无比怨恨皇上那道赐婚圣旨,怨恨强行将沐月珑塞给他,今天他竟然有些庆幸,因为那道圣旨,他可以留住沐月珑。
想到这儿,顾寒彻不禁自嘲起来,真是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
柳馥兰柳眉一蹙,手中的和离书被紧握成了一团,当初姜毅为了沐月珑的幸福,出征前特地求皇上赐婚,未想今日却帮了顾寒彻。
裴太傅此时再无朝堂中的威严:“姜少夫人,待一切事安排妥当,老夫会亲自登门谢罪。”
岂料柳馥兰扭头就走了,急匆匆的模样让李庆吓得不轻:“少夫人!你有孕在身,你慢些!”
柳馥兰站在太傅府外,瞪着门上的牌匾:“我进宫去见皇上。”
皇宫,御书房中。
皇上正为姜家一事忧虑之时,太监传报姜副将遗孀柳馥兰有事求见。
柳馥兰稳步走了进去,扶着腰倏然跪地:“皇上,民女此番逾越面圣只为一事,还请皇上看在姜家护国之功上应允。”
“何事?”
柳馥兰将袖内的信呈上,声声恳切:“请皇上下旨,让沐月珑入姜家祖墓,此乃云奚的遗愿。”
而御书房外,李庆双手摩挲着,紧张不已。
当初姜毅请旨已战功赐婚,如今又要请旨让沐月珑回姜家,皇上毕竟是天子,圣旨岂能随意听人几句就下了。
正当他在愈渐担忧中,柳馥兰被宫女搀扶着出来了。
“少夫人。”
“我们去接云奚。”
此时太傅府门口站了几十个百姓,甚至还有穿着粗布衣的。
“两位将军尸骨未寒,裴太傅倒办起喜事来了!”
“呸!忠将以死护国,这些朝臣就知道享福!”
“几月前裴家娶将军小姐还是用棺材接的,简直无德无心!”
一句句讽刺谩骂都被小厮传入裴太傅的耳内,他捂面哀叹,只觉无颜去面对府外的百姓和柳馥兰。
百姓虽不知姜裴两家之事,但那日沐月珑身着嫁衣被棺材相迎是事实,他无法否认。
顾寒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沐月珑身边,足足看了她一个时辰。
“辞儿……”裴太傅握住他的肩膀:“若不然,让云奚回家吧。”
他并非不认沐月珑为儿媳,而是此时的裴家已经配不上她了。
顾寒彻垂眸,握着沐月珑的手轻轻摩挲着:“这里便是她的家。”
裴太傅沉默了,他了解顾寒彻,此刻他心中一定是乱做了一团了……
一小厮突然急匆匆的跑来:“老爷,姜少夫人她……”
他话还没说完,柳馥兰便手拿圣旨走了进来:“裴太傅,皇上有旨,沐月珑护国有功,如遗愿入姜家祖墓。”
裴太傅一愣,却见李庆已打断将沐月珑抱起来了。
“滚开!”顾寒彻突然暴怒,将李庆的手掀开:“不准碰她!”
他将沐月珑半抱在怀,头埋在她的肩窝处,不愿让人看见此时满眼都是泪水的他。
怀中人的身体如同盔甲般冰冷,但顾寒彻却觉得只有抱着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李庆乃习武之人,岂会在意他这点力气:“难不成裴府要抗旨不成?”他冷言嘲弄道,目中满是鄙夷。
“放手吧。”柳馥兰看着顾寒彻颤抖的双肩,语气虽愤却也带着可惜:“她用十二年的时间爱你,你从未肯给她一句回应。如今她走了,你现在顿悟更是多余了。”
顾寒彻呆住了,柳馥兰的话无疑戳到了他的痛处。
十二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二年,而沐月珑唯一一个十二年给了他,他却将她这最为珍贵的十二年扔掉了,等他再想捡起来时,却已经不见了。
李庆趁着顾寒彻愣神之际,将沐月珑从他怀中抱走,与柳馥兰离开了太傅府。
顾寒彻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任裴太傅怎么喊都没有反应,猛然间,他起身将胸前的绣球扯落在地,疾步奔了出去。
“辞儿!你去哪儿!?”
待顾寒彻跑至府门外时,柳馥兰和李庆早已带着沐月珑驾着马车走了,他骑上马,一刻也未停留奔向将军府。
奈何此时的将军府大门紧闭,好似是为了故意阻挡他一般,顾寒彻直直的站在府外,雪渐渐覆盖在他的头上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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