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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等喝了药以后,凤夕瑶身上有两分回暖,人也感觉舒服了一些。原来这丫头叫扶渠,是伺候凤夕瑶起居的贴身丫鬟。但现在主仆俩过得十分潦倒落魄,都住到了山上的寺庙里。…

免费试读

凤夕瑶做了十年的大魏皇后。

十年前,皇室主动与凤夕瑶的父亲威远侯联姻被拒后,便以贺太后生辰为由,诏各路诸侯将相回朝贺寿。

凤夕瑶在宫宴上饮过妹妹琬儿递来的一杯酒,随后就不省人事,趁着人多混乱之际,被带去了偏殿。

那夜,偏殿外灯火嫣然,一片安静,隐约可听见宫宴殿上传来的热闹喧哗之声。

凤夕瑶晕晕沉沉,躺在偌大的床上。琬儿不住晃着她的皓腕,试探着问:“姐姐,你有没有事?”

直到偏殿的门打开,明黄的衣角浮动,是魏帝来到她的床前。

魏帝居高临下地看了凤夕瑶一眼,随后弯下身,径直动手撕了她身上的衣裙,冰凉的空气让她顿时清醒了两分,却见琬儿早有防备地抽下发带,把她的手腕绑在那雕花床柱子上。

凤夕瑶用力挣扎,“放开我!”

琬儿娇娇柔柔地道:“姐姐也别怪我,龙恩浩荡,能得皇上恩宠一夜,不知是姐姐几世修来的福分。”

魏帝一句话不说,将她的衣裳撕个精光。满地都是那衣料布帛的碎片。

不管凤夕瑶如何挣扎,挣得床柱摇摇晃动,手腕上的红痕清晰可怖,但她就是逃脱不了。

琬儿在旁静静地冷眼旁观着。

凤夕瑶侧头看着她,眼里破碎的光绝望而悲戚:“琬儿,救我……”

琬儿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道:“好不容易把你弄来皇上的床上,如何能轻易放了你?”

话一落,魏帝再不耽搁,除去身上龙袍,便压在凤夕瑶身上。

女子的身体十分美好,魏帝冷酷肆意地揉弄凤夕瑶的身子。

凤夕瑶发疯一般踢打挣扎。眼看着绑着她的发带松散了去,琬儿见状生怕她逃了,或者闹出什么动静,连忙上前死死摁住凤夕瑶的双手。

魏帝没多说什么,尽管不绑着凤夕瑶,她从自己身下逃跑的机会也十分渺茫,但还是满意琬儿的尽心尽力。

魏帝耐心尽失,扼住凤夕瑶的脖子,冷冽地朝她笑,道:“你以为,你跑得掉?”

说罢,健硕有力的双腿顶开凤夕瑶的腿,对准了她,下一刻便狠狠杀了进去,没有丝毫怜惜和犹豫,将她彻底贯穿。

凤夕瑶疼得叫不出声,只余下眼角泪光,扑朔迷离。

对于魏帝来说,做不做前戏无所谓,他要的是凤夕瑶的身子,要的是她的清白。

如果她听话一些,可能还没有这么大的苦头吃。可她偏偏不听话。

魏帝便对她毫不留情,任她在自己身下,犹如风中残烛般,随自己尽情尽兴地糟蹋索取。

第二日,她以醉酒为借口勾引魏帝,爬上魏帝龙床、行无耻放荡之事在各路前来贺寿的诸侯之间传开。

凤夕瑶成了众人不耻和唾骂的对象。

而这时魏帝成了宅心仁厚的那一个,愿意既往不咎,并迎娶凤夕瑶,迎为大魏的皇后。

当时的大魏,诸侯崛起、群雄纷争,皇室威严已名存实亡。

凤夕瑶十分清楚,魏帝用这样的手段得到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她是徽州威远侯唯一的嫡女,而威远侯手里握有四十万重兵。

她就这样做了魏国的皇后,那四十万军队也终将会被收归魏帝所有。

凤夕瑶年轻,那个时候约莫十五六岁的光景,刚刚及笄。她不如琬儿那般娇娇柔柔,反倒有一种倔强韧性的美丽。

凤夕瑶越是冷淡,魏帝便越是想要彻底征服她,直到她肯求饶为止。

只要魏帝兴起,随时都能撕扯掉凤夕瑶身上那隆重华丽的皇后宫袍,不顾场合和身份,不给她留任何颜面,也没有任何温柔的前戏,径直粗暴地碾碎她。

凤夕瑶虽没有很强硬的功夫,但她也从小随威远侯耳濡目染,她的身体和她的性子一样充满了韧性。

魏帝丝毫不担心会玩坏她,她也从来不曾求饶过。

再者若是能让凤夕瑶怀上子嗣,那也是好事一桩——威远侯总不见得不扶持自己的亲外孙。

只可惜一个年头过去了,凤夕瑶的肚子里却毫无动静。魏帝对她的那点新鲜感也消磨殆尽,十分厌烦她那副面无表情、无所在乎的样子。

第二个年头,琬儿进了宫。

她一进宫便被封为贵妃,与魏帝十分恩爱。

后来凤夕瑶才知道,琬儿进宫封妃,是她帮助魏帝一起来陷害自己所得到的报酬。

琬儿是旁支庶出,她若是不努力成为人上人,在徽州那个偏远的地方就只能嫁个不好不坏的人家,然后平淡无波地过一辈子,永远无法超过凤夕瑶的这位嫡堂姐。

那不是琬儿想要的生活。她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

琬儿很能服侍人,讨魏帝欢心。

自她进宫以后,几乎是宠冠六宫。

后来她有身孕,魏帝十分欢喜,千百个呵护疼爱。

她腹中的孩子虽不是威远侯的嫡传后人,可好歹也是凤家之后。皇后无所出,有了这个子嗣在手,相信威远侯无论如何也会帮衬几分。

这日,琬儿在湖边亭与凤夕瑶相遇。

彼时琬儿一身华服裙裾,美艳动人,眉梢挂着笑意,整个人容光焕发。她身后簇拥着一大群宫人,举手投足皆有人伺候。

“姐姐。”琬儿挡住了凤夕瑶的去路,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婉柔笑道:“你我姐妹俩已经好久没叙旧了。”

凤夕瑶一看见她,就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琬儿帮着魏帝来凌辱她的场景。

到底是什么样的姐妹情分,才能使得她做出那样的事。

凤夕瑶手指泛凉,微微收紧,最终还是忍下了,不打算理会琬儿,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琬儿便又移身挡在了旁边,上下打量着凤夕瑶,嘴角的笑容发冷:“还真把自己当皇后了?呵,不过是个被皇上玩腻了的摆设罢了。”

凤夕瑶抬头定定地看着她,道:“那他怎么没封你做皇后?有我这个摆设放在这里,怕是你永远都无法坐上这个位置。不仅你是庶出,将来你的孩子也是庶出。”

凤夕瑶踩到了琬儿的痛处,琬儿脸色变了变,笑容有两分扭曲:“我是庶出又怎么样,现在不是照样把你踩得死死的吗?你只是皇上泄欲的工具,皇上冲你发泄时,你一定非常痛苦吧?毕竟我也曾是亲眼所见的,啧啧,被凌辱得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与残花败柳无异。”

那就是凤夕瑶人生里的一场噩梦,永远都不想再提起。可偏偏,琬儿要以撕开她的伤疤为乐。 

琬儿掩了掩嘴,看着凤夕瑶发白的面色,又得意道:“皇上对我却是极尽温柔宠爱,想必你也从来都没体会过那是什么滋味。”

琬儿还道:“幸好你这个人冥顽不灵、又油盐不进,皇上强要了你的身子,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可但凡你要是懂得曲意逢迎一点,在我还没进宫的这一两年里讨好皇上,可能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可惜我太了解你了凤夕瑶。”

凤夕瑶眼眶微红,低低道:“我从来没和你争,你想做贵妃、想做皇后,那是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琬儿笑容里带着怨恨道:“就因为你是嫡女啊,要是没有你,我一个旁支庶女,威远侯又不是我亲爹,只是我叔叔,就算我进宫,能当上贵妃当上皇后吗!皇上能重视我宠爱我吗!

“姐姐,亏得有你啊,皇上对你有多坏,就会对我有多好。也亏得有你这么不识抬举,在我进宫前你没能让皇上喜欢你,甚至连个一子半女都没有,那往后就更加不会有可能了!你只是皇上穿过不要了的破鞋!”

凤夕瑶闭了闭眼,手有些发抖。

然琬儿却继续往她的心上扎针:“你我心知肚明,皇上要你,只是因为你爹手里的兵权。等皇上把兵权收回来了,你爹和你也就丝毫没有什么价值了。你爹的兵权,凤家的势力,都将用来给我和我肚里的孩儿锦上添花,你以为你这空壳皇后又能做多久呢?到时候说不定你还得求着,给你爹留一具全尸……”

琬儿脸上明艳的笑意太过刺眼。

凤夕瑶忍无可忍。她的这一生,都毁在了这个女人手上,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凤夕瑶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把琬儿当做亲生的妹妹,待她真心的好。

琬儿话还没说完,便被“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去,震人耳膜。

凤夕瑶落在琬儿脸上的那一掌掴,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堆积着这两年来所有隐忍,统统撒在她脸上。

琬儿身子顿时扑倒在亭中的石桌上,捂着脸惨叫一声。散乱的发丝垂下,依稀遮住嘴角漾开的瘆人的笑意,她伏着桌面,抖动着肩膀嘶哑道:“凤夕瑶,你敢谋害皇嗣,这下子你该永无翻身之日了。”

那石桌一角,恰恰磕在了琬儿的肚子上。

凤夕瑶明知道琬儿来者不善,就算她什么都不做,琬儿也照样会磕到肚子。但这一巴掌,是她打得最痛快的一巴掌。

继而宫人大乱,搀扶的赶紧上前搀扶,去禀报的立刻去禀报。

当魏帝匆匆赶来时,琬儿已脸色苍白,汗如雨滴。他震怒地把琬儿抱在怀里,琬儿轻颤着毫无血色的唇喃喃哭道:“皇上,我们的孩子……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劝劝姐姐,想让姐姐与皇上和睦相处……”

魏帝看着她一边红肿起来的脸颊,上面还残留着五指印,再看向凤夕瑶的眼神,阴冷可怕如猛鬼一般。

待琬儿安顿下来,有太医寸步不离地诊治,凤夕瑶已被宫人押至冷殿。

魏帝不由分说,亦是用了最大的力道,猛地扇了凤夕瑶一巴掌,把她掀趴在地上。魏帝站在她身前,咬牙切齿地道:“你自己生不出来,如今还想谋害朕的皇子!凤夕瑶,琬儿所受的痛,朕要加地偿还在你身上!朕会让你追悔莫及!”

随后他就叫了两个宫人,左右开弓地扇了凤夕瑶一百个耳光。

她脸颊高高肿起,几乎辨认不出本来模样。耳朵里,殷红的血迹缓缓淌出,一直嗡嗡的,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她耳朵里乱飞。

琬儿说肚子疼,魏帝便给凤夕瑶灌药,让她也体会一下疼得死去活来的痛苦。她蜷缩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湿透,裙底沁出温热的血迹。

凤夕瑶看见那血迹,没有哭,反而笑。

这样也好。她每次都有服用避子药,就怕自己有什么意外。现在好了,连意外也没有了。

琬儿说害怕凤夕瑶再打她,魏帝便折断了凤夕瑶打人的那只手,又命太医接上,接上又折断,再接上,如此反反复复,一逢下雨天,便疼入骨髓。

再疼,在魏帝面前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她脸上的笑容因为疼痛而扭曲,对魏帝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死了还是活着,对于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或者死了还更舒坦一些。

魏帝咬牙切齿道:“不觉得生不如死才更有趣吗?”

若问她悔吗?凤夕瑶想她应该是有点后悔的,她不该只打了琬儿一巴掌,她应该把琬儿推下湖里淹死的!

第四个年头,琬儿又有了身孕。

而凤夕瑶的耳疾、手疾,却再难以治愈。

琬儿先后替魏帝生下一双儿女,除了没有皇后之名,待遇更胜皇后。

那四十万兵权收回到魏帝的手上,在那十年里,大魏表面上安然无恙。而兵力国力却在日渐耗损,终难以为继。

后来便是群雄争霸,战乱纷争不绝。

最终威远侯战死在沙场上。再没有人能护得住凤夕瑶的生死。

凤夕瑶捧着父亲的带血盔甲凄厉大哭。

可琬儿却告诉魏帝,凤夕瑶从小得威远侯培养,熟读兵书,深谙兵法谋略之道,又是凤家将门之后,带领凤家军很能服众,不如让她去带兵打仗,上阵杀敌。

那战场上刀剑无眼,稍有不慎,便马革裹尸、不得好死。

凤夕瑶唯一剩下的利用价值,便是她姓凤。

魏帝下旨时,从凤夕瑶手上取走了皇后凤印,将一枚沉重的将印放在了凤夕瑶的手上。他微曲下身,在凤夕瑶的耳边道:“威远侯新亡,你若是不好好表现,朕便让人肢解了他的尸首,把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一根根拆下来,拿去喂狗,让他死都不得超生。”

凤夕瑶有耳疾,听力十分不好。

然魏帝贴着她耳朵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字一句凿在她的心上,宛如魔音鬼咒,让她寒冷彻骨。 

凤夕瑶代父出征,与诸侯群雄征战,不为守护大魏疆土,只为守护她父亲的一具全尸。

她从一个侯门嫡女沦落到在生死场上舔血徘徊。她想,如果她战死也就好了,她便可以解脱。

可越是这样无所畏惧,她便越是在修罗场上顽强地活了下来。

大魏没能坚持多久,就溃败至都城。那些领兵的武将,逃的逃,叛敌的叛敌。

魏帝命凤夕瑶守城,以给魏帝和琬儿争取逃跑的时间。

魏帝把威远侯的坟墓重新挖掘开,把那副安息的尸骨又启了出来,凤夕瑶看见父亲的尸骨时,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那是一种下了地狱也死不瞑目想要爬出来饮血啖肉的滔天怨恨。

魏帝给尸骨套上一副盔甲,镇于第二道城门之下。

而他要让凤夕瑶去镇守第一道城门。

倘若第一道城门得破,那她父亲的骸骨便会被千军万马所践踏。

这十年里凤夕瑶活得猪狗不如、狼狈不堪,父亲的遗骨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绊。

她望着那森森白骨,双目猩红,立下誓言:“魏云简,凤琬,我凤夕瑶做了鬼,也要在奈何桥上等着你们。我会提醒自己,到了地底下,万不能饮那孟婆汤;倘若有来世,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战火纷纷,凤夕瑶耳朵里听不见那些荡气回肠的杀喊声,只回荡着低沉似叹息一般的嘶鸣。

她浑身浴血,敌军一波又一波地进攻。

凤夕瑶满目的血色。身上被箭矢穿入了皮肉,她也丝毫不觉得疼痛。

到最后,她就像一樽被血染红的雕塑,以自己血肉之躯镇守城门,岿然不动。

下雪了,她浑浊的视线里一片白与红的交织。鼻子里冰冷的血腥气充斥着。耳中却总算回归到一片宁静。

终于可以死了。原来这是一件如此轻松的事。

敌方三军血洗城门,罢后才发现城门下矗立的那个发丝凌乱、一动不动的居然是个女将军。大魏果然是无可救药,居然让一个女人来抵挡敌方的千军万马。

只是不知她到底死是没死,一直睁着双眼,纹丝不动,浑身都是刀伤剑痕,还插着几支箭矢。脚下被她砍杀的敌军堆成了小山。

敌军一步步围上来,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从中间分开一条路来,一道修长瘦削的身影缓缓走出,踩着天空落下被染红的雪,每一步仿佛都带着冰冷嗜杀的气势,将灰冷的天和满地的血恰到好处地融合衔接起来。

凤夕瑶依稀见得,入眼的是一双踩着血流成河的黑色长靴。

可她连抬头定神的力气都没有,看不见他的脸。

她只能勉强坚挺着没有倒下,而那个人却似与她相熟一般,片刻后便转身背对着她缓缓弯下身躯,迫人的气势犹在,却把她背了起来,离开这片尸骨累累的修罗战场。

“我爹……”凤夕瑶后面的话都被血污堵在了喉间,张口便是血污溢出嘴角,淌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爹还在第二道城门下,她失守了,她爹怎么办?

良久,他才回了她一句话:“你别睡。”

那是一种让她万分安定的气息,仿佛阔别已久,她突然感到莫名的酸涩与委屈,想哭。她给不了任何回答,身体一直在痉挛,淌血。

他背着她一直往前走。

冰冷的空气让凤夕瑶短暂地清醒了片刻。她依然看不清他的脸,趴在他的肩背上,只看得见他墨发袭着肩上冰冷的盔甲,她染血的手指不慎碰到,却意外的柔软。

一路走,地上便一路滴淌着凤夕瑶的鲜血。

前头是一片广阔的被冰冻住的湖,湖面平整宁静,细细的听,有风吹拂过冰棱的声音。

他一步一步,踩着血印子,走在那冰湖上面。

她轻声问他:“你是谁?”

他回答说:“我是安陵王。”

“安陵王啊。”凤夕瑶轻声呓念着,歪着头,贴着他的肩,静悄悄地哭了,“能不能求你……好好安葬我爹……”

她最终没能等到他的回答,任他前路茫茫,她沉睡在他的肩背上,再无声无息。

不知是梦还是真实,回光返照间,凤夕瑶仿佛看见他脚下踩过的湖面冰层出现了一道道晶透的裂痕。

裂痕越来越多,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随时都能迸裂开来。

凤夕瑶一惊,出声想提醒他,可是她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只见他脚下一沉,继而便是无数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灌来,让她感到无比压抑和窒息。那种浸到骨子里的寒意笼罩着她。

她明知自己已经没救了,死了丝毫不觉得可惜,可是同她一起掉下来的还有那个背着她走的男人。

凤夕瑶下意识地一蹬腿,努力朝水中那人靠近。却在这一蹬腿之际,仿佛得到了新鲜的空气一般,长抽一口气,登时睁开双眼,清醒过来。

她没有沉入湖底,而是躺在一张床上。

房间里十分安静,窗户外面的光线颇有些刺眼,炉上的壶里蹭蹭冒着热气,正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接着四肢冰凉的感觉袭上来,让她清晰地感觉到活着的滋味。那些仇恨,那些厮杀,仿佛都化作了一场久远的梦,让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恍惚。

凤夕瑶憋在胸口里的一口气轻轻吁出。

吁到一半,忽然间从床边探出一个圆髻脑袋来,对着她又哭又笑,眼睛红红的直抹眼泪,嘴巴一张一翕说个不停。

凤夕瑶还有些懵,那丫头见状也有些懵。随后丫头就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小姐你是不是了傻了呀,你不要吓奴婢啊,你怎么不说话呢?”

凤夕瑶渐渐回神,嗡嗡的耳朵里响着模模糊糊的说话声,便道:“我耳背,你说话大声些。”

丫头见她口齿清晰、神色清醒,不由欣喜若狂,大声道:“小姐你终于醒了!”一时又心酸来袭,一屁股瘫坐在床前,扯开嗓门嚎啕大哭,“小姐你真是命苦哇!”

凤夕瑶:“……”

这两句她倒是听得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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