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哇哇哇,原来阿香姐姐得不到的人是我哥啊…………从赵大叔家出来,我已经情绪十分稳定。不知裴二郎在屋子里跟阿香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他脸色便不太好看。回铺子的路上我问他:二叔,你怎么了,阿香没事吧?他抿了下唇,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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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原来阿香姐姐得不到的人是我哥啊……
……
从赵大叔家出来,我已经情绪十分稳定。
不知裴二郎在屋子里跟阿香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他脸色便不太好看。
回铺子的路上我问他:二叔,你怎么了,阿香没事吧?
他抿了下唇,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没事。
没事就好,她这是心病,淤堵不通,大夫说还需心药来医……
写信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就是为这事?裴二郎突然打断我的话。
是啊,我都快急死了。
是吗?
他突然停下脚步,眸子黑沉沉地看着我,冷笑一声:我不一样,我快蠢死了。
我愣了下,不知他什么意思,也觉得匪夷所思,他这样的大将军,怎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你,你怎么会蠢,你可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你要是蠢,圣上也不会要你。
嘶……
裴二郎轻嘶了一声,似乎隐忍着什么情绪,对上我不明所以又忐忑不安的眼睛。
二叔,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忽又笑了——
没有,这是你新裁的衣裳?
嗯嗯,一百两银子才买了三匹布,太贵了。
毕竟是花他银子买的,我颇是不好意思。
他倒是不在意,声音低沉含笑:不贵,物超所值,很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可我还是肉疼得不行,临了又跟那掌柜还价,多拿了他一匹上好的素绢布,他还不乐意……
我挺高兴,想跟他仔细讲讲占便宜的过程,一抬头,看到他漆黑的眼睛,眼底蕴含着细碎的光,突然心里有点慌。
他方才说什么来着,很好看。
二,二叔,天不早了,咱们赶紧回铺子看看太母吧。
不急,我方才看过她了,精神很好,手劲也很大。
……她又用拐杖打你了?
嗯。
……
完了,我好像比之前更慌了。
一路走回铺子,狮子巷至州桥,青石板路向前伸展,两侧花灯高悬,一派通明。
州桥附近更是热闹。
花灯琳琅,笙鼓鼎沸,还有秦楼的妓子在河上画舫里弹琵琶。
裴二郎回来得很巧,今日有花灯会。
到了铺子门口,也没有回去,他说多年未逛过灯会了,让我带他去桥西走一走。
我道要回去照看下太母,他说有小桃在,不用担心。
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挺拔的鼻梁与剑眉,像是险峻的峰。
这人向来是不容抗拒的,我于是讪笑两声,走在前面为他引路。
街边还买了一盏兔子灯。
人流鼎沸,我在前,他在后。
手中的兔子灯燃着一团光芒。
大概是我穿了件极耀眼的衣裳,一路很多人看我,连同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实在令我心慌,然后一个不小心崴了一脚。
裴二郎适时地伸出手扶住了我,人流之中我们俩挤到了桥边,他关切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疼吗,我背你。
啊?不用,二叔扶我一下即可。
灯会没逛完,那只有力的大手,就这么扶着我,一瘸一拐地回了豆花铺子。
好巧不巧地,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秀才。
陈秀才隔着老远看我瘸了腿,紧张地走来,慌道:玉娘,你怎么了?
没事,崴到了脚而已。
他伸出了手,似是想从裴二郎手中把我接过来。
这举止有些僭越,果不其然,裴二郎面色沉了下来,看着秀才,眸子冷冷。
我心里一紧,立刻道:秀才,这是我家二叔,今日刚从京中回来。
秀才自然是知道他的,只是没有正式打过照面而已,他是个温文有礼的人,屈身朝裴二郎行了个揖礼——
裴将军。
裴二郎没说话,依旧静静地看着他,一点面子也没给。
我有些尴尬,又道:二叔,秀才公原是咱们小桃的教书先生,如今考过了乡试,三月里他就要入京赶考了。
他终于有了反应,神情依旧淡漠,春闱应在二月,为何三月里才去京中?
秀才忙道:原是在二月的,今年年关朝中多事,圣上前不久下旨将殿试改到了五月里。
朝中多事,想来便是那桩军火案闹的了。
裴二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我接着道:三月春闱也应准备出发了,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该带的都带了,乡试时正值天寒,如今已然回暖,护膝便不再带去了,玉娘做的那只黑羔毛袋垫甚好,我带上了,考试时可放在凳子上……
那个,秀才你先回去吧,我站着有些累,今日不多聊了。
哦哦,好,那你记得敷下脚,不然明天走不成路了。
秀才依依不舍地朝我们揖礼离开,三步两回头。
我也不知为何,心里直发虚,没敢再去看裴二郎,耷拉着脑袋,被他搀扶着回了二楼房间。
进了屋子,不用再面对裴二郎,顿时松了口气。
方才之举,并不是秀才僭越,而是在他考上举人之后,已经同我商议过,想在进京赶考之前,将我们二人的事给定下。
所谓的定下,自然是要告诉裴家人。
所谓的裴家人,自然是裴二郎了。
放妻书他早就签给我了,我要嫁给秀才,没什么于理不合的。
只是名义上到底是他家寡嫂,相伴多年,该跟他商榷一下。
他今日回了云安县,正是机会。
可是我不知为何心里发虚,总觉得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
这么一想,又不太舒服,没偷没抢,有什么不光彩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大将军家的寡嫂不想守节,一点也不丢人。
更何况,我感觉裴二郎这次回来,总显得怪怪的,让人心里没底。
我下定决心,明日见了他,就跟他说这件事。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人敲了下,我忙道:谁?
我。
二叔,何事?
我拿了药酒,你把脚敷一下。
哦,好。
我瘸着脚走去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裴二郎,从他手里接过了药瓶,心里琢磨着要不趁这个机会现在就跟他说一下秀才的事。
于是开口道:二叔,有件事……
刚说了几个字,突然发觉不太对,裴二郎穿戴整齐,手握佩剑,似是要出门的样子。
二叔要出门?
嗯。
去哪儿?
江州县。
怎么刚来就要走。
这趟出来本就是为了公事,只是恰好途径洮州来看你们一眼。
天都那么晚了,二叔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要紧事,等你回来再说吧。
裴二郎环臂握剑,身材高挺,气息凌人,眼睛落在我身上,轻笑一声,我倒是有桩要紧事要问你,先前拿给我的护膝和口袋垫,是做给旁人的?
……是。
为何要给他做那些?想清楚再说。他声音沉下,面露不悦。
我结结巴巴地解释:秀才,秀才人很好,以前帮过我,在私塾待小桃也不错,而且,而且人家无父无母,上次因为风寒耽误了考试,所以我才,所以我才……
下不为例,以后不许再做给他。
他皱起了眉头,面容依旧冷着,声音却已经软了几分。
迟钝如我,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二郎待我,有些奇怪。
心下生出恐慌,我忙道:不是,二叔,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急,等我回来,我也有话跟你说。
……
他这一走,又是一个月。
秀才没几天也走了,入京赶考。
临走前他问我:玉娘,你可跟家中二叔说了咱俩的事?
……还没,这次等他回来就说。
我有些慌,但秀才没察觉,自顾自道:我感觉裴将军似乎不喜欢我,但你放心,待我这次考取功名,兴许能令他高看一眼。
那你,好好考。
嗯,我会的。
阿香近来身子好了许多,已经能够出门走动,来铺子里帮忙了。
不过店里新来的那小伙计,看到她动手就抢着干活,什么也不让她做。
我有些好奇裴二郎跟她说了什么,忍不住问他,她说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淡淡道,当初我救你,是希望你活下去,为你自己活,而不是把指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阿香还苦笑道:玉娘,你家二叔说话真的太狠了,他还说如果料到我今日这样,当初便不该救我,反正是要死的,多活这些年做什么。
我突然就哭了,哭完之后好受多了,心里竟然不堵了……
她是不堵了,该我堵了。
心神不宁了一段时日,连小桃也察觉我不对劲,开口问我:嫂子,你心里也有得不到的人了吗?
我:……
三月初春,晚些时候天还很冷。
这日窗外下了雨,临睡前我关了门窗,躺在被子里裹紧了自己。
夜已深,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一阵凉意袭来,夹杂着雨水的湿漉,似是滴落在我脸上。
我猛然惊醒,吓得失了魂,当即大叫起来。
床边那人却一把捂住我的嘴,在我耳边道:别怕,是我。
裴二郎离开一个月后,复又归来。
只是走的是窗户,不是门。
黑暗之中,我声音颤抖,含着哭腔:二叔?
嗯。
你吓死我了!呜呜。
他表示歉意后,安抚了下我的情绪,然后让我即刻穿衣出门,去距离云安县数百里的郊外凉亭,接一位身穿绛紫衣袍的萧姓公子。
现,现在?
嗯,现在,马车为你准备好了,在铺子门口。
哦,好,那我现在就去。
待我穿好衣服出门,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什么也没说,递给我一把雨伞和大氅,温声道:别害怕,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你只需去这一趟即可,不会有危险。
我其实不懂他在做什么,但他是将军,做的事必然是该做的,我一个没什么能耐的妇人,听他的话即可。
于是雨夜之中,天气阴寒,我提裙上车,对他道:二叔放心,我一定把人接来。
裴二郎点头笑了笑。
然后深更半夜,赶了两个时辰的路,终于接回了那位紫袍贵公子。
见他时,他孤身一人在郊外凉亭,天还下着雨,荒野无人,他接过我手中的大氅披在身上,虽冷得脸有些白,身上的气势却依旧慑人。
裴将军何在?
我依照二郎的嘱托,什么也没说,只道:公子待会便知,快跟民妇走吧。
娘子是裴将军什么人?
民妇是他家中寡嫂。
萧公子还挺谨慎,问完之后方才上了车,一路回了云安县城。
马车拐入狮子巷,到了铺子门口,已经是丑时了,听得到几声鸡鸣。
我想了想,在门口挂了歇业的牌子。
将人领到二楼,推开房间,我刚说一句:二叔,贵客到了。
突然变了脸,大惊失色地冲了过去:二叔!二叔你怎么了?
裴二郎正在屋内,只是浑身是血地昏迷在了床畔,一只手耷拉着,受伤的臂膀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来,淌了一地。
我直接吓哭了,捧着他的脸,颤抖着用手拍他: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二叔,你别吓我。
快去请大夫,他伤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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