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颜护卫摇头道:“这个属下还没查清楚。”帝玄澈面色如常,说出的话却是沉练有力:“他若不认识,那么多人,偏偏挑上凤夕瑶?”随后他便吩咐颜护卫,“查到他的住处,把人给我拿过来。”颜护卫想查到郑成仁的住处不是难事,他去林家走了一趟,把郑成仁的情况更了解了两分。只是等到郑成仁住处后,却发现家里没人。颜护卫便又去了旺街的茶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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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你可有看见一瓶药?”
“是二少爷给的那个吗?”扶渠指了指窗台,“放那里呢,二少爷说你一醒来定是要找的。”
凤夕瑶顺着往窗台一看,果真看见药瓶正放在那里。她连忙去拿过来打开一看,果真是满满一瓶。
凤夕瑶把药瓶抱在怀里,整个人又有些发怔。
昨晚帝玄澈说的那些话,隐隐约约,像是在梦中说的一般。
凤夕瑶起身洗漱时把那些烦乱的思绪全部抛出脑外,不管如何,往后她再不会与帝玄澈有牵扯了便是。
至于他手里还剩下的那些千色引,凤夕瑶会在保证不肢体接触的前提下,一颗颗拿回来。
清早凤夕瑶去向姚如玉请安,姚如玉道:“昨夜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提早回来了,没去闹洞房,现在可好些了?”
凤夕瑶应道:“已经好了。只是昨晚我走得晚,林家可有发生什么事,表妹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吗?”
昨晚姚如玉也没在姚家,但她都知道了凤夕瑶身体不适这件事,想必发生了什么事,姚家女眷也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告诉她了。
姚如玉只简短道:“是出了点事,好像抓到一双偷情的狗男女。这等污秽事不提也罢,只是姚瑶儿出嫁日,遇到这事着实让人恶心。”
凤夕瑶问:“那偷情的男女是何人?”
“男的听说是林家的一个表亲,女的是林家的丫鬟。”
凤夕瑶对林家的人都不熟悉,更别说什么表亲了。
后来凤夕瑶主动向姚如玉提到帝玄澈的终身大事,说道:“二哥年纪也不小了,要不给他说一位嫂嫂进门吧。”
姚如玉看了看她,笑道:“我倒是早有这个打算,眼下听你提起,你二哥同意了吗?”
凤夕瑶低着头不去看姚如玉,道:“二哥想来和爹一样,一心扑在军务上,顾不上这些。可总得有人替他打理他的生活。”
她想,若是帝玄澈娶了嫂嫂进门,大抵就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哪知不过是跟姚如玉提了提,还没开始物色城里的大家闺秀呢,这件事又很快被帝玄澈给知道了。
一日,帝玄澈将她堵在花园里。
凤夕瑶一句话也不想与他说,径直绕开了就走。
帝玄澈在身后平平淡淡道:“听说你要给我娶妻?”
凤夕瑶背影顿了顿,道:“二哥早到了适娶之龄,若是能娶一位嫂嫂进门,宜室宜家,对二哥来说是件好事。”
帝玄澈点点头,竟没有生气,道:“既然你这么要求,回头爹娘问起,我也不是没有心仪之人,索性与他们说了,看看能不能娶得进房。不过是从这个院子娶到那个院子,也不费事。”
凤夕瑶身子一颤,回过头来,瞪他一眼。
可是在撞上他深晦的视线时,心头不禁一乱,又瞪得没那么有底气。
***
郑成仁是昨天半夜里回到家里来的,只不过他鼻青脸肿、形容狼狈,显然被林家捉奸以后丝毫没能讨着好,还被暴打了一顿。
这两人偷情也不归官府管,遂郑成仁被暴打以后就给丢出了林家大门。
温月初看见郑成仁活着回来,按下心里失望,面上不动声色。
且他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一个人畏畏缩缩地跟在他后面。温月初一看,可不就是先前被抓个当场的丫鬟。
丫鬟泪眼哐当的,身上衣衫还有些不整,看起来着实可怜。
今晚这事被撞破,她给林家丢尽了脸,林家自然也再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丫鬟也被打了板子,而后赶出了府门。
眼下她一瘸一拐的,没有去处,身子又给了郑成仁,只好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丫鬟听郑成仁说,他在旺街上还有一家茶楼,便有些心动。虽然赶不上大户,但好歹吃穿不愁,给郑成仁做妾,总比继续在林家做丫鬟强。
郑成仁见她长得也清秀,今晚的事虽然让他十分窝火,但好歹最后也让他快活了一场,不亏。
于是郑成仁到家以后,就直接对温月初说,以后便纳这丫鬟做妾。
丫鬟脱臼的手腕给扳回来了,仍是疼痛异常。她忍痛打水来服侍郑成仁,草草处理一下他脸上的瘀伤。
郑成仁见她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十分受用。
温月初一道眼神,让郑成仁先把这丫鬟遣出房去。
丫鬟出去以后,他一边揉着淤青一边唏嘘着与温月初说道:“你怎么先一个人回来了,出事的时候也不出面帮帮我。”
温月初冷冷哂笑,道:“我丢不起那人。”
颜护卫摇头道:“这个属下还没查清楚。”
帝玄澈面色如常,说出的话却是沉练有力:“他若不认识,那么多人,偏偏挑上凤夕瑶?”随后他便吩咐颜护卫,“查到他的住处,把人给我拿过来。”
颜护卫想查到郑成仁的住处不是难事,他去林家走了一趟,把郑成仁的情况更了解了两分。
只是等到郑成仁住处后,却发现家里没人。颜护卫便又去了旺街的茶楼里。
温月初一直注意着茶楼门口的动静,颜护卫一进门她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忙躲去后厨里间,并叮嘱新雇来的小厮小心应付着。
颜护卫进门便询问茶楼老板,小厮便说老板没在。
颜护卫等了一阵,仍不见踪影,只好离开。
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温月初如事先说的那样,出现在了林家大门前。
她自然是被拦在了门外。
温月初敛着裙角就跪了下去,道是郑成仁的妻子,特地来请罪的,请求见上林家主母一面。
林家主母一听到郑成仁,就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也不会见温月初。
只是没想到,温月初竟在林家大门前跪了两个时辰。眼见着天色已晚,总不能让她在外面跪一夜,这要传出去了,还让人以为林家大户欺负一个弱女子。
林家主母稍一打听得知,郑成仁这人虽烂,但他娶的这位妻子却是不错的,原是小门小户家的小姐,温婉贤惠、知书达理;她的娘家兄长还是凤家二公子手底下的人。
林家主母看在这层关系的份儿上,便让人把她请了进来。
温月初举止和谈吐,丝毫不输大户人家的金贵小姐。林家主母一时有些替她惋惜,这样的女子配郑成仁那样的烂人,真真是糟践了她。
想来可能是因为温月初娘家小门小户,见那郑家院子像个高门大户,所以一时被蒙蔽了。
郑成仁也就剩下那一幢老宅可以拿出来骗骗人了。
温月初一番涕泪哭诉,林家主母纵使铁石心肠,也不由心软了两分。况且那是郑成仁干出的混账事,与她毫无关系。
丈夫在别人家里与丫鬟偷情,做妻子的心里当然受伤。现在她还要亲自登门为自己丈夫说情赔罪。
最后林家主母亲口答应不追究此事了,也不会迁怒于温月初,温月初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只是眼角还挂着泪,我见犹怜。
后来下人来禀,道是郑成仁又来了。
郑成仁是按照温月初事先约定好的,过来接她回家的。
林家主母又是一顿气,半点也不想看见郑成仁,便放了温月初回去,还叫了个丫鬟送她出去。
林家前厅是用来招待男客的,接见女客时一般是在后花园或者后院里。因着天已经黑了,林家主母便是在后院见的温月初。
将将走出院门,温月初随手脱了手腕上的玉镯,就丢在了旁边的草丛里。
等到出来走了一阵,快要到花园的时候,温月初故作一摸手腕,讶异道:“我手上的镯子不见了。”
丫鬟问道:“是什么样的镯子?”
温月初说了镯子的颜色,请那丫鬟回去帮她寻找。丫鬟忙不迭应声就折返回去了。
而此时郑成仁正在花园里等着温月初出来。
林家人必不会放心郑成仁单独在花园里,旁边还派了一个家仆看着。
结果温月初走过来时不慎摔倒了一跤,崴了脚,走不动路了。她请那家仆去帮她拿点跌打酒来揉揉,或许才能继续走路。
如此一个借口,轻易就将人支开了。
昨日来林家吃酒时温月初便已注意到了,一般大户人家的花园里都有一方水塘,从花园到前院,要从那水塘边经过。
家仆一走,温月初就带着郑成仁来到那水塘边,方便两人说话。
郑成仁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他们可原谅了我?我现在还要不要去说几句好话?”
温月初道:“算了,林夫人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你。你今日躲到哪里去了,可有让帝玄澈的人找到你?”
郑成仁笑而郎当道:“我要是想躲,只怕他要把徽州城翻过来才有可能找得到我哩。”
温月初舒了一口气,道:“没找到你就好。”说着她便蹲下身去,往那草丛里翻找个什么东西。
郑成仁凑过来问:“你在找什么?”
温月初身形顿了顿,阴阴道:“没什么。”
说着这话的空当,温月初冷不防起身,手里已经握着一块石头,突然就朝郑成仁的脑袋上用力地砸了过去。
郑成仁是毫无防备,实打实地吃了一记,有些懵。
但他却没被一举砸晕,而是踉跄两步,头部传来一阵沉重的钝痛,“你……”
温月初见状,心里的狠劲儿别提有多么疯狂,趁着郑成仁反应不过来,抡紧石头又赶紧往他头上砸了第二次。
她从没有这样伤过人,因而毫无经验。
可是现在她有一颗置郑成仁于死地的狠辣的心,即使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也冷静非常。
这一次郑成仁扛不住,闷哼一声,就彻底地晕倒在地。
温月初看着地上的人,手上后知后觉地有些发抖,她立刻把石头抛进了水塘里去,俯身便来搬郑成仁的身体。
她刻意把他脸朝下,费力地扒拉进水塘里。如此他一泡进水里,即便身体不沉,他也无法呼吸。
可事实上,郑成仁一掉进水里没多久,身体就缓缓往水下沉去。片刻只往水面上冒几个泡泡,再无声息。
温月初没再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转身就往丫鬟去给她寻找手镯的方向走去了。
她没多少恐惧,反而心里充满了快意。
温月初感激道:“真是谢谢,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若是丢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丫鬟见她一瘸一拐的,便问:“郑夫人的腿怎么了?”
温月初道:“方才路太黑,我没注意脚下,给崴了脚。”
等丫鬟再陪着温月初走到花园,那家仆已经取了跌打酒回来正找不着人呢。温月初在凉亭内坐了一会儿,揉了点跌打酒,才感觉好多了。
家仆不客气地问道:“那姓郑的呢?”
温月初眨眨眼,道:“可能是等我等得不耐烦,所以先回去了吧。”说着语气悲凉,“家里收了房小妾,以前整日不着家的,如今倒是巴不得想插翅膀飞回去呢。”
家仆和丫鬟便不再多问了,最后只见温月初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出林家大门。
家仆与林家主母身边的丫鬟说道:“看她着实可怜,怎么就摊上那样一个男人。”
丫鬟多少也从主母那里了解了些温月初的出身及教养,何尝不替她惋惜。
等温月初走出巷子,回头再不见林家大门了,她便直了直身子,悠悠朝回家的方向去。
进了家门,新妾怜儿见她一个人回来的,不由疑惑道:“老爷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温月初阴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心生胆怯,往后退了退。
温月初才道:“我在林家没等得到他,还以为他先回来和你厮混了呢。”
怜儿道:“没有啊……”怜儿等了一晚也不见郑成仁回来,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结果第二日天还没亮,便有人在郑家宅子外面没轻没重地拍打宅门。
温月初一开门出去,见是林家来的人,不动声色。
林家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出事了,出事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昨个颜护卫找了郑成仁一天都没找到下落,今日就有了消息,神色不定地来向帝玄澈禀报道:“主子,人找到了。”
帝玄澈道:“把他带去军牢,先伺候着。”
颜护卫踟蹰道:“可能没办法带他去军牢了,他现在在官府里。”
帝玄澈这才抬头看他一眼。
颜护卫道:“昨天夜里,他淹死在林家的池塘里,到今天早上才给人发现。”
帝玄澈带着颜护卫准备要去官府一趟,正好让在花园里晨练的凤夕瑶看见了。
凤夕瑶本来是躲得远远的,不想跟帝玄澈撞上,哪想身后扶渠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瞅见那边的帝玄澈和颜护卫,当即就出声喊道:“二少爷早,颜护卫早。”
凤夕瑶一脸懊恼地瞪了扶渠一眼,扶渠犹还不自知。
转头就见帝玄澈步伐一顿,侧身朝她看来。
此时晨风习习,天边云霞像铺就的一层裙边织锦,朝阳还没有从天边钻出来。
凤夕瑶站在他的视线范围里,晨练的缘故,使得她脸颊红红的仿佛比云霞还美丽,鬓角微微汗湿,气息微喘,胸口一起一伏的。
尽管她穿了一身相对较宽松的裙子,可也遮掩不住她身材的曲线。那青丝渺渺下的腰肢,纤细可握,在风里款摆。
自从帝玄澈和凤夕瑶出了那些事以后,凤夕瑶便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总是让她胆战心惊。
凤夕瑶停在原地没动,心里却没来由地慌得更甚。
扶渠笑问:“二少爷这么早出门啊。”
帝玄澈看着凤夕瑶,道:“嗯,出去有点事。”他转身要走,可想了想,又回头朝凤夕瑶看来,问,“那天晚上想对你不利的人已经找到了,你想去看看吗?”
凤夕瑶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在林家的那天晚上。
她一直也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但后来听说是林家的一个表亲,想来她也不认识,已经让林家暴打了一顿就算了,反正她也没吃亏。
只没想到帝玄澈依然在追究着这件事。
现在帝玄澈一问,她虽然防备忌惮他,但还是肯定地点头回答:“想。”
帝玄澈看了看天色,视线又落回她身上,道:“那就跟我去看看。你要回去换身衣服么?”
凤夕瑶抿了抿唇,转头往宴春苑里走。她身上的春衫已经被汗湿了,当然得换。
回到宴春苑后,凤夕瑶擦了擦身子,扶渠便在衣橱里给她挑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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