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帝玄澈已经出言提醒了她,她就是白天不去,晚上也是得去的。倒不如白天去,大白天的只要她不进他的屋子,料想他也不能把自己怎样。凤夕瑶想着,把鞋给他,自己再要了千色引,就立刻回来。今日帝玄澈很闲,凤夕瑶过来时,他依然还坐在池边回廊上,翻着手里的书。只不过一本书已经快看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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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夕瑶十分痛苦,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手给紧紧揪着,拉扯出钝钝的疼痛。
她咬着牙问:“所以二哥这是喜欢我了吗……”
帝玄澈盯着她回答:“是,不仅仅喜欢,还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她问:“那我应该怎么做……二哥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要怎么……才能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
她明知是不可能的。已经发生过的事,是不可能挽回得了的。
帝玄澈冰凉的手指轻轻抬起,拭了一下她脸上的泪,终是不忍道:“你现在还可以走,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到我这里来。往后我的事,你也不要再管。”
凤夕瑶茫然地抬起头,又问他:“那千色引呢?”
帝玄澈神色有些冷:“你非要这药?”
凤夕瑶很肯定地含泪点头:“我要。”
“那好,”他勾了勾嘴角,勾出一抹凉薄的笑,转瞬即逝,随着修长的手指挑开药瓶的瓶塞,从里面抖出一丸药捏在两指间,对她道,“我可以给你,以后你每到我这里来一次,我便给你一颗,直至你从我这里拿走所有的药,往后我再也不会服半颗,如何?”
帝玄澈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凤夕瑶的回答,就此作罢,道:“还不走?”
凤夕瑶看着帝玄澈手里的那颗药,她突然感到很怕,却不是为自己而怕,她更怕帝玄澈在她走后把那药吃下去了。
凤夕瑶忽然抓着他的手,连帝玄澈自己都震了震。
凤夕瑶沙哑而艰涩道:“是不是只要我肯来,你就会给我,真的,真的再也不会吃了?”
帝玄澈眼神一滞,凛色道:“那你知道你若来,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还会像上次那样对你。”
凤夕瑶不自觉又颤了起来,随着帝玄澈缓缓交缠过来的呼吸,随着他一点点靠近,她眼泪簌簌下落,在帝玄澈碰到她嘴唇时,她一张一翕道:“可我不能看着你有事……”
她便是这样,浑浑噩噩的,或许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心疼他、在珍惜他。
而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那字字句句,都无疑在撩拨着帝玄澈。
帝玄澈不再给她任何空隙,低头欺上前,霸道地噙住了她的唇。
他将她压在窗台上辗转反侧地厮磨亲吻,一边信守承诺地把手上的那丸药放在了她颤栗的手心里。
凤夕瑶只觉如一场狂风暴雨一般,她无处可躲,他无孔不入。
后来,帝玄澈依稀对她说:“下个月等你过了十六,便是虚岁十七了,我会去跟爹说清楚。即使现在是你二哥,但我不会一辈子做你二哥。”
“不要告诉爹……你不要告诉他……”凤夕瑶很混乱,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手里捏着那丸药,便匆匆逃走。
她根本不敢想象也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等跑出了院子,外面的冷风一吹,吹得她脸颊湛凉。她低头看着手里被自己捏碎的千色引,一松手,粉末就被风给吹散。
回到宴春苑时,凤夕瑶已经冷静了许多。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帝玄澈的气息,她很想把那气息抹掉,可是她努力过了,尝试过了,他的气息就像钻进了她心里,烙上了烙印一般,再也抹灭不去。
此时扶渠也已经回来了,看见凤夕瑶道:“奴婢听颜护卫说小姐去找二少爷啦?怎么样,关系缓和了一点么?”
她看凤夕瑶神色不对,又道:“又跟二少爷打架啦?二少爷怎么就不知道让让小姐呢!奴婢明天就去夫人那里告他的状!”
凤夕瑶破涕笑了笑,道:“不要告状了,实际上,二哥他……今晚已经跟我和解了。”
凤夕瑶回房洗漱过后,就遣扶渠下去休息了。而她自己却了无睡意。
她趴在桌前,备好了纸和笔,绞着泪匆匆写了一封信。她拿笔的手都还一阵阵发软。
那信是她写给远在浔阳的楼千古的,询问她可有解千色引的最快的有效办法。
她知道千色引攀附体内越久,越难以戒除。帝玄澈答应她不再服用,定要克服内心的渴望和身体的痛苦才行,若是稍有松懈,便会前功尽弃。
如果她能帮助帝玄澈戒除千色引带给他的幻境,是不是他便不用再对自己那样了?
凤夕瑶望着写好的信,嘴角泛起苦笑。
她从未尝过男女情爱的滋味,因为前世的经历,让她对这方面充满了恐惧。
这一世她舍不得父亲和继母,舍不得她二哥,打着主意不想嫁人。可是没想到,事情突然演变成了这样。
她有多舍不得她二哥,大概比她心里以为的更甚。
她不仅舍不得他受伤,舍不得他身体有恙,更舍不得他背负兄妹乱伦的骂名。
若是让爹娘知道了,他们也一定会非常失望和难过的吧……
如果那千色引能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凤夕瑶想,她就再也不用和他纠缠下去了。
只是她这想法虽好,可等收到楼千古的回信时,都已经是开春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新年过后,天气还冷了一阵子。
扶渠虽然听凤夕瑶亲口说她跟帝玄澈已经和解了,但是却不见凤夕瑶像以前那样与帝玄澈亲近。
扶渠感到很纳闷,也有意帮衬着缓和一下。
这日扶渠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装针线篓的柜子里有两双纳好的鞋。她便想起这还是凤夕瑶入冬以后做的,鞋码的尺寸也是依照帝玄澈的来的。
只是后来好像帝玄澈出门了大半个月,凤夕瑶把鞋做好了没来得及给他,这鞋便一直撂在了这柜子里,无人问津。
扶渠便把鞋拿出来,回头问凤夕瑶:“小姐,这里有两双做给二少爷的鞋呢,你是不是忘记给二少爷啦?”
凤夕瑶看着她手里的鞋,半晌没有说话。
她蓦然想起,最初要给帝玄澈做鞋的时候,没有想太多,只是在帮爹做的时候想着改善兄妹关系,就顺便也帮他做了两双。
原来她是不应该给他做的。鞋子也好,衣裳也罢,都应该是由他将来的妻子做的。
可她竟不知不觉,认为那是她的一份心意。
她把她的心意送去给帝玄澈,帝玄澈却把她的心意当做是兄妹以外的情意去接纳。
如今凤夕瑶就是再后悔自己的迟钝迷糊,也来不及了。
扶渠见她出神,便又道:“小姐,你怎么了?这鞋不如送去给二少爷吧,搁这儿放着也是浪费了。”
凤夕瑶回了回神,便叫扶渠拿去扔了,或者送给宴春苑值守的颜护卫穿。给谁都好,就是不要给帝玄澈。
扶渠一听,揪着眉头道:“这好歹也是小姐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呀,扔了多可惜。还有就算给颜护卫,他也不一定合脚啊,小姐亲手做的鞋,他敢穿么?”
扶渠一边说着,一边去把颜护卫叫进院子里来,对他说道:“小姐新做的鞋要给你穿,你敢不敢穿?”
颜护卫默了默,应道:“……还真不敢。”
要是让二公子知道了,不得活剐了他?
扶渠便站在门口回头看向凤夕瑶,道:“小姐你听吧,他说他不敢。所以这鞋,还是送去给二少爷吧,反正也是你为他做的啊。”
凤夕瑶无语了片刻,摆摆手道:“随你处置吧。”
扶渠想,既然小姐兴致不高,那她就帮小姐把鞋送过去不就好了。反正要让二少爷知道她家小姐的心意。
于是扶渠也不耽搁,抱着两双鞋匆匆就去了帝玄澈的院里。
年前帝玄澈在家大多时候都闭门不出,年后情况好一些。他偶尔有事会出门,回来时便要给凤夕瑶带松子糖,或是其他的几样糖果点心。
凤夕瑶房里的松子糖都快塞不下点心盒子了。也没见她怎么吃。
今日帝玄澈适逢在家,独自坐在那廊下池边看书。
扶渠进了他的院子,也没靠得很近,她可不敢打扰到帝玄澈看书,只站在回廊外面,道:“二少爷,小姐新做好了两双鞋,让奴婢拿来给你。”
帝玄澈头也没抬,修长分明的手指夹着书页翻了一页,道:“她还有心情做鞋?”
扶渠吭哧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二少爷,近来小姐精神恹恹,确实没心情做鞋。这鞋是去年入冬后就做好了的,只是一直没给二少爷。所以奴婢特地拿来给你。”
帝玄澈简练道:“拿回去。”
扶渠一愣,睁着圆溜溜的眼,道:“二少爷不要吗,这好歹也是小姐的一番心意啊。”
他居然拒绝,没想到二少爷居然拒绝。以前他对小姐可是从来不会拒绝的!
帝玄澈淡淡道:“我看不见她的心意,让她自己送来给我。”
扶渠脑瓜子不算灵光,但也慢慢地领悟到了那个意思,问:“是不是要小姐亲自送来二少爷才肯要啊?”
帝玄澈道:“白天送来,总比晚上送来的好。”
扶渠没听太明白,挠挠头自凤自地捧着鞋子又回去了。
但是路上她想明白了,既然二少爷要小姐亲自过去,说明不是二少爷不待见小姐啊,应该是小姐不知什么原因不待见二少爷。
一定是这样,不然为何小姐做好了鞋却不愿亲自送过来给他呢?
不论如何,她得回去好好儿劝劝小姐。
于是扶渠又吭哧地回来了,凤夕瑶看见她手里抱的鞋子,道:“他不要啊?不要正好,拿去扔了。”
扶渠把鞋放在柜面上,一本正经地道:“二少爷要小姐亲自送过去。奴婢送去的他不要,说是感受不到小姐的心意。”
凤夕瑶一听,只觉得胸口发闷,连日来的郁气都等着发泄呢,道:“他想感受我什么心意?我还能有什么心意,他不要便算了。”
说着凤夕瑶就起身去针线篓里找了把剪子,要去剪那新鞋,道:“我就是剪烂了也不给他!”
扶渠见状赶紧来夺剪子,道:“小姐冷静,这可是小姐辛辛苦苦做的呢,剪烂了多可惜!想想小姐做这鞋的时候,鞋底这么厚,手指都不知道被针扎过多少回,要是剪烂了,岂不是被白扎啦!”
凤夕瑶看着那鞋子有些怔愣,手里的剪子也被扶渠顺利夺过。
是啊,她在做这鞋的时候,从未觉得辛苦,即使手指被磨得通红,被扎出血珠,她也甘之如饴。
因为这是她给她二哥做的。
凤夕瑶动了动喉,才拼命把心头突然涌起的让她心慌的莫名情绪给狠狠咽下。
扶渠瞅了瞅她,道:“奴婢觉得二少爷不是不想要,他只是想小姐亲自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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