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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凤夕瑶听完事情经过以后,有些怔愣。自从回到徽州以后,凤夕瑶一心扑在姚如玉身上,包括找出害得姚如玉小产的幕后凶手,她一时竟忘了还有一个温月初。自己被掳一事,温月初究竟知情与否,也没有证据证明。凤夕瑶原不急这件事,想着来日方长她总能露出马脚。…

免费试读

姚如玉初初有孕一事,让院里的丫鬟婆子不要声张,打算等琬儿进宫以后再说。可院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人多口杂便罢了,就是嘴上不说,脸上也不一定能兜得住那样的喜事。

因而那几天主院里的丫鬟嬷嬷总是一脸喜气的。

再加上厨房里准备的食材,多是安胎养胎的膳食,只要有心之人一打听,便能够知道端倪。

凤夕瑶不想让姚如玉再操心这件事,便不再多说多问了。

随后晚饭开始了,凤夕瑶许久没尝到家里的饭菜,自然胃口大开。

姚如玉待凤夕瑶比待威远侯还上心,母女俩有说有笑,十分其乐融融。

用完晚饭后,凤夕瑶不着急离开,又陪了姚如玉一会儿。帝玄澈便也没离开,一直在威远侯那处,等着凤夕瑶一起走。

后来凤夕瑶知道帝玄澈一直在等她了,便起身要走,临行前对姚如玉道:“娘好好休息,等明早我再来看您。”

回来以后闲来无事时,凤夕瑶便决定多过来陪陪姚如玉。不仅要陪她解闷,还要帮她将养身子,尽快把身子养回来。

她还等着抱弟弟妹妹呢。

还有她爹嘴上虽不说,可看得出也是希望姚如玉能为他生个一子半女的。

姚如玉在屋门前眼看着帝玄澈带着凤夕瑶离开,他顺手牵过凤夕瑶的手时,姚如玉的视线便落在了两人牵着的手上,不置可否。

等两人走后,威远侯才携姚如玉进了房,洗漱过后躺在了床上。

他搂过姚如玉的身子进怀,浅浅拍着她的后背,道:“现在阿月回来了,你心里也不用再愧疚了。如玉,阿月的事与你没关系,往后不用往自个身上揽。”

两人失去了一个孩子,彼此谁心里都不好受。

有好些日,到了夜里,两人同床共枕,都说不出一句话。

有时候威远侯心疼,却不知应该怎么安慰。只有等姚如玉睡着以后,才将她搂回来抱着。

只不过多数时候姚如玉都是醒着的,只不过她不拆穿罢了。

眼下姚如玉枕着威远侯的手臂,轻声道:“三丫头不能有事,她若是有事,让你一次失去了两个孩子,我便是死也难辞其咎。”

威远侯道:“没事了,她不是好好回来了么,方才还跟你说话来着。”

过了一会儿,姚如玉道:“丫头十六了,她与帝玄澈虽是兄妹友睦,但我想,是不是也该避嫌了?”

寻常人家里的兄妹,大点的时候都会避嫌的,还像帝玄澈与凤夕瑶那般牵着手走的,少之又少。更何况,帝玄澈早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比凤夕瑶大了还不是一岁两岁。

因而姚如玉这样说,也是人之常情。

威远侯是个三大五粗的,可姚如玉心思却细腻得很。

威远侯满不在意道:“你是指今晚看见他兄妹二人手牵着手一事吗?你有所不知,以前我倒是想他们兄妹友睦,只可惜两个都是倔脾气,住在同个屋檐下这么多年,总共说过的话寥寥几句,哪有兄妹的样子。

“也是在今年,阿月病了一场以后,对待人事才有了一定的改变,与她二哥的关系也日渐亲近起来。这次阿月出了事,看得出帝玄澈十分上心,不凤危险地赶进京硬是把阿月截了回来,兄妹两人又一路历经艰难险阻,阿月若是还不亲近依赖他,也说不过去。

“这兄妹友睦虽然来得迟了些,可眼下他们这般,我还是乐见其成的。这总比以往见面连句话都没有的好。有帝玄澈这么护着阿月,往后必当是宠她保护她的,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姚如玉听得出来,威远侯丝毫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遂不再多说此事。

姚如玉道:“帝玄澈年纪也不小了,侯爷平日里没过问他的事,但他是不是也该成家了?”

威远侯道:“他的个人事我还真没问过,向来是由他自己做主。以前家里没有人帮忙打理,现在有你了,你可帮忙物色看看,有无合适的姑娘家,如若他满意点头,就给他娶了成家便是。”

顿了顿,威远侯又道:“算了,还是等我有时间问过他的意见以后再打算吧。在他没同意之前,你不好插手。”

姚如玉当然知道,帝玄澈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当然不好贸然插手管他的事。

之所以询问起帝玄澈的私事,姚如玉也是为了凤夕瑶做打算的。

她总觉得,帝玄澈对待凤夕瑶,有些不妥。给她的感觉,凤夕瑶就好像是他要叼回狼窝里好好养着的幼崽。

威远侯随后道了句“不早了”,拥着她便睡去了。

这厢郑家院子里,此刻也是夜深人静了,但通常要为外面回来的人留一扇门和一盏灯。

这郑家院子不是别处,而正是当初温月初嫁过来的夫家。

郑家是没落的大户,到郑成仁这一代,基本上已经废了。

祖上留下来的产业在他手上耗得所剩无几,只余下几间屋子,几亩田地。眼下全靠城外田地收来的租子过活。

郑成仁便是温月初新嫁的丈夫,是个无所事事的人,经常在外与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在温月初出嫁前,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只知道郑家以前也是大户,虽然没落了,好歹也是高门大院,比一般人强。

况且她这个年纪,要挑也没得挑。当初婚事定得十分仓促,温月初一心沉浸在悲伤中,决定草草出嫁,多少有些冲动的成分在里面。

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温家和郑家都已经把亲事定下了,没有她再后悔的余地了。

她若是悔婚,以后就更加不可能嫁得出去。

所以即使这郑成仁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她也得嫁。

婚后的生活确实过得不如人意。温月初待郑成仁十分冷淡。

郑成仁在她这里碰了冷钉子以后,经常喝得醉熏熏的回来。

今夜也不例外。

郑成仁进了房间,看见温月初正收拾针线篓子。他便坐在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道:“今日威远侯带兵回来了。你猜他带着谁回来了?”

郑成仁满是醉意的眼不忘打量着温月初的神情。

温月初淡淡道:“带了着谁回来?”

郑成仁道:“带了侯府的二公子和三小姐回来的。”

温月初冷不丁的,被手里的针线给扎到了手指,顿时沁出了血珠,她忙把手指含进嘴里吮吸。

温月初终于肯主动和郑成仁说话,问道:“她不是被掳走失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郑成仁笑嘻嘻道:“那侯府的二公子又去把她给找回来了呗。我们成亲那日他还亲自找上门来的,可见他有多么着急。”

温月初灯火下的一段颈项和侧脸,被修饰得雪白。

郑成仁又涎笑着看她道:“怎么,你怕啊?”

温月初脸色变了变,重重放下针线篓便起身,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睡觉吧!”

***

第二日凤夕瑶同帝玄澈一起,又到姚如玉那里去请安。

请过安之后,帝玄澈便去做自己的事了,他外出这么多日,军营里肯定有许多事等他处理。

凤夕瑶留下来陪姚如玉,只在帝玄澈走时问他道:“二哥今天回来用饭吗?”

帝玄澈道:“回来。”

凤夕瑶笑眯眯道:“那你去忙吧,记得早点回来。”

凤夕瑶每日都来姚如玉这里,直到威远侯回来她方才离开。

在姚如玉院里不愁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事情做,姚如玉教她看账本学算账,道是将来她嫁人以后在夫家那边用得上的,后又同她一起做针线。

姚如玉这里不缺好的缎子,因而凤夕瑶一点也没客气,挑了好些暗色沉稳的布料。

姚如玉给威远侯做衣裳时,抬起头来看了看凤夕瑶手里的半成品,笑道:“又是给你那二哥做的?”

凤夕瑶亦是抬头冲她笑了笑,道:“有您为爹做,我是一点不担心的。可二哥的没人做,天气渐凉了,总得备两身。”

姚如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道:“照理说,他的这些身边事,不该由你来做。你不亲手给他做,也可以请剪裁的师傅来给他做。”

凤夕瑶道:“二哥待我好,我给他做衣服是我的心意,等以后他有了嫂嫂,我就不给他做了。”

说到这里时,手上没注意,叫针扎了一下,泛起一股尖细的疼。凤夕瑶连忙吸了吸手指,很快又消下去了。

等宝香端了羹汤补品来,有姚如玉的一份儿,也有凤夕瑶的一份儿。

凤夕瑶为了让姚如玉尽早地养好身子,每日都会来监督她吃这吃那的。姚如玉见凤夕瑶实在清瘦,便也监督她同自己一起吃。

这些日帝玄澈早出晚归,每日都很忙。有时候赶不及回来用晚饭就不回来了,凤夕瑶一天都见不到他人。

有时候好不容易见到他回来了,基本就是在落日后。他挺拔有力的身影穿梭在花园间,步子迈得阔稳,身上总带着股雷厉风行的况味。

凤夕瑶知他事务缠身,便也没有多去打扰他。

凤夕瑶让宝香去帮她探一探姚如玉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们的口风,关于姚如玉有孕的那件事。

凤夕瑶是背着姚如玉吩咐宝香的,她不想再给姚如玉多添伤痕了。可这件事决不能这样算了。

为自家主子报仇,宝香当然十分积极。

凤夕瑶倒也不是怀疑姚如玉院子里的下人们有异心,这些下人多是姚如玉自己带过来的。只不过若是遇到有心之人的试探利用,她们有可能不设防。

果真,宝香探到以后告诉凤夕瑶,当初见这院里的下人随时兜着喜气,便有人私下里询问院里的许嬷嬷,问这主院是不是有喜事。

许嬷嬷虽然是姚如玉带过来的,但避免不了与侯府中的其他嬷嬷接触。尤其是遇到年纪相当的,彼此合得来的,便要多问多说几句。

不光是别的嬷嬷来向主院打听,有时主院的嬷嬷也要向别人打听,才能知道府中的一些大小事。

据许嬷嬷说,她见那个来向她打探的嬷嬷没有多大利害关系,平日里就负责后院扫洒什么的,但许嬷嬷也没有明言直说,可言语之间可能让那嬷嬷领悟到了几分意思。

许嬷嬷以为,那嬷嬷只是一个后院扫洒的,根本接触不了厨房,便没怀疑到她头上去。

后来凤夕瑶带着狼犬在花园里遛弯时,找到了那个嬷嬷。

嬷嬷也不知是怕狼犬,还是怕凤夕瑶,本来想回避的。不想凤夕瑶牵着狼犬的手里一松,狼犬顿时朝她扑了过去。

她吓得鬼哭狼嚎,直喊“小姐饶命”。

狼犬对着她张开嘴巴露出獠牙时,被凤夕瑶一把拎住。

凤夕瑶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近瘫软的嬷嬷,道:“你跑什么,你要不跑,我的狗也不会追你。”

“是,是奴婢太惶恐了……”

凤夕瑶便问她:“你说说,要我饶你什么命?”

扶渠从旁恐吓道:“你可要想清楚再说,上回大夫人身边那个李嬷嬷是什么下场,你应该还记得吧?她被啃烂了双腿,只剩下两根腿骨了。”

嬷嬷哆嗦起来,大概也晓得,侯夫人小产与自己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

嬷嬷颤声道:“小姐饶命,奴婢没有要害夫人……”

凤夕瑶开门见山地问:“是谁让你去主院打探消息的?”

嬷嬷再不敢隐瞒,应道:“是四小姐让奴婢去探的……奴婢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后来就留了个心眼注意着。就在四小姐要进宫那天,天还不亮四小姐就让她的丫鬟出了院子一趟,说是饿了要去厨房拿吃的……”

凤夕瑶眯了眯眼,“哪个丫鬟?”

“就是她身边的冬絮……”

凤夕瑶以为,那个冬絮会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竟还帮着琬儿助纣为虐。

很好。

嬷嬷不住地朝凤夕瑶磕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是万不会害夫人腹中的孩子的……奴婢也一直很愧疚……”

凤夕瑶道:“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不是白留的。”

嬷嬷是个聪明人,当即意会过来,应道:“但凭小姐差遣!”

凤夕瑶便道:“你且做你自己的事吧,就当我今日没来过。用得上你的时候,自然会吩咐你。”

威远侯把姚如玉的话记在心上,等碰到帝玄澈有时间的时候,还是问了问他:“你年纪不小了,这徽州城里可有看得上眼的姑娘?若是有,让你母亲下聘提亲去。”

帝玄澈不紧不慢道:“这些事就不劳爹和母亲操心了。”

威远侯点点头,道:“不用我们操心也罢,我知你素来有主见。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

帝玄澈道:“他日我若有心仪想娶之人,定当禀明您和母亲,请您二人做主。”

威远侯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当然,他也从没对帝玄澈不放心过。

遂这件事只好揭过不提。

威远侯觉得,帝玄澈虽到了娶妻的年纪,可这个时候天下局势摆在眼前,男儿首先当建功立业。

夜里回房,威远侯搂着姚如玉躺下,左搂搂右抱抱,觉得十分满意,笑道:“阿月这些日陪着你看来是不错,你这身子骨总算又丰润了一些。”

姚如玉身子渐好,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她躲着威远侯下巴的胡茬,好笑道:“女儿是比你们这些糙汉子要贴心些。”

她越躲,威远侯越往上凑,道:“帝玄澈的事,我已经问过他了。他暂且没有这个意思,你便不用管他了。等他有这个打算时,自会与我们知晓。”

姚如玉一时分神,竟叫威远侯压到了她身上去。

随后衣裙散落床畔,床帐轻晃,便再无姚如玉思考其他的余地。

翌日凤夕瑶再到姚如玉这里来,见她气色尚好,只不过时不时调整腰上靠枕,那风韵极好的眉目间含着淡淡的疲惫,便心知是怎么回事。

凤夕瑶知道姚如玉需要休息,没在主院多待,就起身回去了。

只不过才将将走到御花园,就见管家引着一个人进来,见了她忙道:“三小姐请止步。”

凤夕瑶回头乍一看,见管家领着的那人颇有两分眼熟。

待到近前再细细一看,她便认出了来人,可不就是往日随她二哥一起在军营摸爬滚打、上街喝酒笑闹的其中一人么。

因着他往日是帝玄澈身边的人,又识得凤夕瑶,因而管家才把他带了进来。

凤夕瑶下意识就担心起帝玄澈来,忙问道:“可是我二哥出了什么事?”

见他身上还穿着一身军装,想必是刚从军营里来。凤夕瑶话问出了口后,一颗心不由紧紧悬着。

他道:“总算是见到三小姐了,是出了事,只不过不是凤二出事,是温朗兄妹出事了。三小姐赶紧跟我去看看吧,怕是再晚,月初妹妹就要没命了!”

凤夕瑶愣了愣,道:“温小姐怎么了?”

她一问才得知,原来打从帝玄澈回来徽州以后,先忙着军营中的事,一直没有凤得上其他。眼下他抽出空闲来了,径直带了兵到那郑家院子里,二话不说将温月初给逮了起来,直接送去了军牢之中。

想那军牢里,都是关押俘虏或者是重型兵犯的,里面血腥得很,各种刑具一应俱全。温月初一个女人被关进那里面,吓都要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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