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你在暗示我什么,嗯?”暮沉捏了一把她的腰。江以宁微微直起身子,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说:“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又有药味,又有酒味。江以宁实在不喜欢这两者混合的味道。“你的菜,要不然我尝尝?”暮沉琢磨了会儿道。江以宁拒绝道:“都冷了,没必要。”万一吃出问题了,别到时候又要她背锅。本来昨晚她替他接那个女孩的电话,就已经替他背了锅了,尽管隔着电话,人家不一定就能分辨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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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漫长,整场下来差不多九个多小时,暮沉走出手术室,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病房外的是他叔叔,手术的对象,是他婶婶家的一个外戚,亲近也不亲近,只是利益涉及颇深,自然不希望对方出事。
暮沉一家向来团结,所以他才亲自操刀。
“怎么样?”他一出来,叔叔就围上来问。
暮沉道:“挺过今晚,一般来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总体来说,手术还算成功,风险不算大。
暮叔叔道:“大半年没见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叔叔在这里先谢过你。”
暮沉微微颔首,跟着周遭的亲戚一起往外走,疲倦归疲倦,但这么多年来,暮沉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走到门口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江以宁,脚步微微顿住。
她手里提着个保温罐子,满满的一大盒,因为最近医院进出不太方便,她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缩着手,整个人估计挺冷,兴致也不太高,看上去应该是等了挺久了。
不出意料,她是来给他送饭的。
“阿沉,你在看什么?”暮叔叔的视线随着暮沉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江以宁,不由得纳闷道,“你跟那姑娘认识?”
不是女朋友身份,暮沉不愿意往家里人面前带。
一是他以后总要结婚,家里亲戚对于他的绯闻佚事大概率会嚼舌根,未来的妻子要是知道他身边也养过女人,难免会夫妻隔阂。
承认是女朋友,他又觉得有点掉价,毕竟她是姜泽前女友,他捡姜泽剩下的货,自然不太好听。如果是喜欢的暮沉倒无所谓,但他不喜欢她,不值得他不顾自己的名声承认她。
二是怕养出江以宁的野心,他不怕江以宁半路找上别人,只不过要是认识他的其他亲戚,暮沉叔叔还有个花心的儿子,未必能受得了江以宁的诱惑。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家族之间的关系,最忌讳家宅不宁。
暮沉跟姜泽家的关系没有那么深,所以他才会任由江以宁撩拨自己,但要是他跟姜泽家族联系也密切,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不认识。”他最后收回视线,淡淡的跟着人群从江以宁背后走开。
他本来想发条消息要江以宁回去的,但亲戚热情,问他的都是一些切关实际利益的话题,暮沉也就把江以宁给抛在了脑后。
没等到人,她自己肯定也就回去了。
而且,暮沉要是没猜错,她送饭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讨好他的手段罢了。
……
江以宁等了四个小时,也没有看到暮沉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等到什么时候,正好吃饭的时候加了暮沉的一个同事,就问他暮沉什么时候结束。
那边先是疑惑她为什么给暮沉送饭,江以宁想不出理由,只好说自己是暮沉的追求者,看不得他太辛苦了。
“暮沉带了个同事去给他打下手的,这会儿还没有回来,估计还没有结束。”
她就继续等着了。
江以宁来给暮沉送饭的原因,一方面的确是有点讨好的嫌疑,毕竟他饿了一天,她想让他知道,她起码还记着他。另一方面,因为暮沉做的是好事,救死扶伤挺伟大,江以宁是真心不想他饿着。
何况这几天暮沉胃口也不好,每天吃饭就吃一小口,而且她感觉他似乎是有胃病,经常会捂一下肚子。
暮沉这人吧,又渣又有贡献,说实话,真的很难以评价他。
等到日落西山,江以宁也没有等到暮沉。
再次问暮沉同事时,那个人说打下手那位已经回来了,手术早就结束了。
“打下手的那个同事说他看到你了,就是没敢确定是不是你。”
江以宁就不淡定了,给暮沉打了电话,后者没有接。
她自己先打车回了酒店,路上她让暮沉同事问问那个打下手的,暮沉是不是从其他路走了。
同事的语音很快发了过来,说:“他说暮沉就走的那条路,在他前边一点。他说暮沉当时还看了你好几眼,然后当没看见,从你背后走开了,好像是有事。”
江以宁一听,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有事那不是也可以发条消息告诉她,让她走么。也不至于让她等这么久啊,这天寒地冻的。
暮沉晚上回来已经很晚了,他喝了点酒,扫了眼床头的保温饭盒,到头就往床上睡:“买了个保温饭盒回来了?”
江以宁知道暮沉故意装傻呢。
所以她也配合装傻,浅浅笑说:“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过了片刻说:“我今天去给你送饭了,怕你饿着。”
暮沉道:“是吗?”
江以宁说:“你不是知道么?”
暮沉挑了挑眉。
江以宁本来不想说的,想配合他把这事情给含糊过去。但她没有忍住,就直接说开了。本来他分明就知道。
暮沉听了江以宁的话,神色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自然坦荡,盯着她看了两眼,琢磨了一会儿,说:“等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具体不太清楚了。”她也不是太计较。
暮沉又不是她男朋友,他俩关系叫合作,其实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仔细一想,送饭其实也是她多管闲事。
不过江以宁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以后没必要担心他。
暮沉要早点死,可能对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太早,起码要等到,她父亲好的差不多,那会儿暮沉就可以死了。
当然,气也还是有点气,毕竟马斯诺需要层次理论也说,除了衣食住行,人也有被尊重的需要,她觉得暮沉就不太尊重人。
暮沉微抬下巴,示意江以宁给他脱西装外套。
她照做了,她叫他抬手,这样她才好脱衣袖,暮沉那只手却落在她后脑勺上,顺着她的头发下滑了一点,然后将她头往前压了下,她额头便贴着他下巴了。
暮沉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揉了下眉心,道:“做了什么菜?”
“韭菜炒鸡蛋,秋葵,炒牛鞭。”她随口说。
暮沉安静了。
过了片刻,才开口说:“所以,就跟我的肾过不去?”
江以宁没说话。
“你在暗示我什么,嗯?”暮沉捏了一把她的腰。
江以宁微微直起身子,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说:“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
又有药味,又有酒味。江以宁实在不喜欢这两者混合的味道。
“你的菜,要不然我尝尝?”暮沉琢磨了会儿道。
江以宁拒绝道:“都冷了,没必要。”
万一吃出问题了,别到时候又要她背锅。本来昨晚她替他接那个女孩的电话,就已经替他背了锅了,尽管隔着电话,人家不一定就能分辨出她。
“总是你的一番心意。”暮沉盯着她道。
要说愧疚,他倒是没生出这种想法。哪怕他知道她等到很晚,重新来一次,他也还是不会在那么多亲戚面前,上去喊住她。
现实就是这样子,她没那个本事钓住他,他就不可能会主动对她好。
只不过江以宁跟外人相比,多少有点不一样,她在某种场合下要是不配合,那乐趣会少很多,碍于男女之间那点事,他对江以宁,态度也就偶尔可能会多点耐心。
“没关系。”江以宁沉默了一会儿说。
暮沉还是走过去把她的保温饭盒给打开了,一共三层,最下面是米饭,上面是两个小炒。一个青椒炒肉,一个肉末茄子。品相姑且可以说还不错。
他象征性的拿起旁边的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样,但暮沉也没有吃第二口的打算,放下筷子说:“还不错。”
说完话,就转身进了浴室。
江以宁没吭声,暮沉这吃还不如不吃呢,吃一丁点肉末算什么吃,生怕她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敷衍么,她把所有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这做做样子是什么心理。
暮沉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他说。
“我知道。”江以宁道。
江以宁在半夜,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好像热的厉害,可能是在外边待的太久,给冻着了。
她本来想喊一句暮沉,但他起床气怪异,被意外吵醒总会格外的冷,有一回她睡着了无意中翻身把他弄醒,醒来时,他就很冷冰冰,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江以宁很困,索性就睡觉了。
暮沉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喊她起床。
她太困了,说:“现在几点了?”
“六点。”
那还很早,江以宁起不来,几乎又要睡去。
暮沉脸色微冷,道:“别赖床,到时候晚点了没人会为你负责。”
江以宁真的眼睛完全睁不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困,就想贴在床上不动。
暮沉脸色阴沉下来:“起来。”
江以宁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说,“再过一会儿儿行不行?你等我一下。”
“也行,你睡你的,我先走了。”
“别。”她微微睁开眼睛,恳求说,“暮沉,就等我一会儿。我外语不太熟练,办事效率很低,我怕我到时候晚了等不及赶飞机。你就等我一下子就好了。”
这种行为在暮沉眼里就相当拖后腿,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拖后腿的人耽误自己的行程,哪怕时间确实来得及,他也不愿意配合。
暮沉并没有理会江以宁的恳求,跟同行的一起去了机场。
……
四十分钟以后,江以宁看了眼手机,她知道自己这儿必须得起来了,她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是没有睡醒,而是生病的困。
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稍微好了点。
然后上原本那个套房里面,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整理了。
而暮沉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他并没有等她。
她以为暮沉会为她等一会儿,跟他一起的话上飞机的时间是够的,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不敢保证了,她出国次数不多,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就难免有点紧绷。
江以宁觉得自己得提点速。
退完房,她立刻就在酒店门口等车子。
江以宁站了一会儿,就有点吃不消了,在地上蹲了下来,站着不太舒服。
好半天后车子来了,她勉强站了起来上车,去机场的一路也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机场,正好在最后一刻登上飞机。她心有余悸,真的差一点点就晚了。
江以宁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了,随便摸着一个座位坐下,想缓一下,旁边就有一位阿姨语气不悦道:“你坐我的位置干什么?”
“对不起。”她勉强站起来。
江以宁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以后,坐了下来,她跟暮沉位置不在一起,这会儿也没有看见暮沉。她跟空姐说,想喝热水。
空姐那边很快给她端了一杯热水过来。
江以宁伸手去接的时候,手晃了晃,又有水洒到旁边的人腿上,那个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没长眼睛?”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江以宁几乎是立刻道歉。
男人转头看了眼江以宁,见她长得还算不错,没有再开口说她什么。
只不过江以宁很快发现,有只手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腰。
她哆嗦了一下,睁开眼警惕看着男人。
但他已经无意识的把手给收回去了,江以宁也不好判断,他是不是故意在吃她豆腐。
江以宁掏出手机,想给暮沉发微信,后来才反应过来,上了飞机开了飞行模式,没法发消息。
她有些颓然的把手机收了回去。
如果那个男人再动手,那就是故意的了。江以宁想,等会儿她就直接大声说他上手摸她。
江以宁不再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面朝另一侧,然后她就看到了喊暮沉爸爸是那个女孩。跟她隔得不远,就后一排的位置。
她直觉暮沉就在附近,往女孩边上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暮沉。
他在看一本杂志,女孩也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发丝垂在他的手臂上。
江以宁回头时,无意间看见旁边男人看她的眼神,心里一咯噔,连忙喊住路过的空姐,说:“能不能帮我换个位置?”
空姐喊了一声,都没有要换座的。她充满歉意的说:“抱歉,请问您是对座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江以宁说:“我就是不想坐在这儿。”
空姐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算了,没关系。”江以宁勉强笑了笑。
……
女孩对暮沉说:“是那个姐姐。”
暮沉冷淡的“嗯”了一声。
“她好像今天来的有点晚,差点就错过了飞机。”女孩显然没辨认出,暮沉前几晚叫她接电话的,是江以宁。
暮沉事不关己道:“自己没有时间观念,错过了也是自找的。”
“指不定她是有什么事情。”女孩说,“前辈,你不要对女孩子太苛刻了。”
对于暮沉而言,江以宁就是自找的,她只要跟他一块起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所以他没有开口回答女孩的话。
没有人再提江以宁。
暮沉的杂志看到了最后一页。
然后他听见江以宁低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女孩说:“姐姐旁边那个男人,对她做什么了吗?”
暮沉的视线终于从杂志上抬了起来,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
男人在听到江以宁的话以后,张口就想反驳,却被人摁住肩膀,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说:“换座。”
“我在这儿坐得好好的,凭什么跟你换?”男人道。
暮沉淡淡说:“我跟她认识。”
这简单一句话,好像窥探到了他的心底,知道他见不得人的心思。男人难免有点心虚,眼前这位看上去非富即贵,他到底是妥协的朝暮沉那个位置坐过去。
江以宁看了眼在她身边坐下来的暮沉,没有说话。
暮沉道:“多睡那么一会儿有意思?从你上飞机到坐下,全程冒冒失失。别人对你脸色不好,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谁愿意对你好脸色?”
他说的应该是那个阿姨对她语气不友善,以及刚刚端热水的事情。
江以宁头晕的厉害,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暮沉冷道:“我说的就是你的缺点,既然是缺点,就得改。”
“别说了。”江以宁有气无力的说,“我没有这样的缺点,今天是例外。你要是是来教育我的,那麻烦你回去吧。我让你多等我一会儿你也不肯,我静不下心来听你的教育。”
“我没有等你的义务。”暮沉淡淡道。
江以宁真的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暮沉确实没有等她的义务,她怎么样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就有教训她的权力了么?
“你要再来晚两分钟,就赶不上飞机。下一趟飞机在下午三点,你晚睡一会儿,得浪费半天时间。”暮沉语气不悦,不近人情道,“半天时间能做很多事情,你要这里不在意半天,那里不在意半天,时间全给你浪费了。而其他人都用这些时间来提升自己,也难怪有人看不起你。”
“我叫你别说了。”江以宁委屈极了,眼睛通红,低声说,“暮沉,我说了今天是例外,我只是不舒服,我生病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我?我是女孩子。”
暮沉顿了顿,微微蹙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江以宁挣扎了下,不想他碰她。但又不能得罪他,挣扎都不尽兴。
暮沉把她按住,做出判断,说:“有点发烧。”
“昨天晚上冻到了。”她声音也很低落,不像往常那般清亮,“所以你别再说了,我头都疼了。”
暮沉皱眉道:“怎么不早说?”
“睡觉那会儿,只是觉得自己没睡醒,脑子也有点糊涂。”江以宁眼皮耷拉下来,又想睡觉了。
本来那个男人,坐在她旁边,她不太安心,根本不想睡,暮沉虽然气人,但她起码能好好睡了。
暮沉招手问空姐要了颗退烧药。
“先把药吃了,吃了再睡。”
江以宁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手里的药,想也没想,就着他的手指,把药给吞了下去。
暮沉觉得手上有点温热,江以宁舌尖刚刚碰到他手指了。
女孩没有听见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只在刚刚看见暮沉问空姐拿药,说:“前辈,那个姐姐怎么了?”
“不太舒服。”
江以宁本来马上就要睡觉了,被暮沉的声音惊醒了一下,整个人轻轻抖了一下。
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背,说:“睡吧。”
江以宁光这么睡,觉得背疼,然后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抱住暮沉的腰,人形肉垫,靠着要好受些。
她见暮沉没有拒绝,就安心的朝他靠过去了。
飞回国内,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四个小时,暮沉再次摸了摸江以宁的额头,发现稍微退了一点,这会儿正好到了饭点,空姐过来发放午饭,暮沉就把江以宁给摇醒了。
暮沉给她要了一份盒饭和白开水,说:“吃饭。”
“不想吃。”江以宁说,“没有胃口,我休息着就行。”
“早上就没有吃饭。”暮沉道,“什么都不吃免疫力也会下来,起来吃两口。”
江以宁真不想吃,暮沉看了她两眼,说:“那喝点水。”
江以宁喝了满满一大杯水。
一发烧,她面色潮红,这会儿看上去嘴唇都是深粉的,暮沉看了她一会儿,一边心不在焉的揽着她的肩膀,一边侧头过去亲了亲她。
江以宁蹭了蹭他,找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晕还有点,但是不太困了,她想起暮沉这个位置上先前坐着的人,说:“刚刚那个男人,伸手过来摸我。”
暮沉微顿:“摸你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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